第145章 星隕歸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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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怒濤托起九根青銅柱,每根柱麵都浮凸著林夜三百世輪回的畫像。星魔本體踏浪而立,漆黑戰甲上流動著誅魔劍同源的蓮紋,當他摘下覆麵盔時,北海瞬間凍結——那張與林夜別無二致的臉上,爬滿暗金色的星魔咒文。
"你終於來了。"星魔抬手輕叩冰麵,千裏冰層應聲龜裂。裂縫中升起三百具冰棺,每具棺槨都封存著林夜輪回時被剝離的惡念。蘇清雨發間銀簪突然炸裂,簪中星砂凝成月見璃的虛影:"他的命門在..."
星魔屈指彈碎虛影,冰晶碎片化作萬千利刃襲來。林夜揮劍斬出圓弧,劍氣觸及冰刃竟被同化成暗金魔氣。右臂新生的劍骨突然刺痛,森白骨骼上浮現出初入輪回時的記憶——月見璃抱著啼哭的嬰兒,將星魔情魄封入誅魔劍時,劍柄濺出的血珠凝成了蘇清雨的第一縷魂魄!
"很痛苦吧?"星魔踏著冰棺走來,戰靴碾碎冰麵的聲響與心跳共振,"每一次輪回你都選擇天下蒼生,可曾想過..."他忽然閃現到蘇清雨身後,魔爪扣住她天靈蓋,"她才是你最初要守護的蒼生!"
北海深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九根青銅柱同時迸發血光。柱麵雕刻的輪回畫像突然活化,三百個不同時空的林夜破冰而出,手中皆握著被魔氣侵蝕的誅魔劍。蘇清雨唇角溢血,星砂從七竅湧出凝成鎖鏈:"夜哥哥,斬斷青銅柱!"
林夜縱身躍入冰窟,誅魔劍劈向最近的青銅柱。劍刃觸及柱麵的刹那,柱中突然伸出三百條星魔觸手,每條觸手末端都長著蘇清雨的麵容。他揮劍的手腕突然僵住,耳邊響起初遇時的軟語:"夜哥哥,桃花開了..."
"破!"
蘇清雨自爆半數星魂,滔天星焰暫時焚毀觸手。林夜趁機斬斷三根青銅柱,柱體崩裂處湧出月見璃封印的星輝。星魔突然發出痛苦嘶吼,戰甲上的蓮紋開始褪色:"你以為毀去陣眼就能贏?這具身軀本就是你的倒影!"
剩餘六根青銅柱突然調轉方向,在林夜周身結成六合殺陣。陣中浮現出誅魔劍鑄造的場景——月見璃將嬰兒情魄封入劍胚時,劍身迸發的魔氣侵染了整座劍塚!林夜右臂劍骨寸寸碎裂,飛濺的骨片中竟藏著蘇清雨初生的記憶:她本是月見璃用星砂捏造的靈體,卻在封印魔氣時意外獲得了情魄。
"原來如此..."林夜在殺陣中踉蹌跪地,誅魔劍插入冰麵支撐身形。陣外蘇清雨已被星魔掐著脖頸提起,星砂凝成的身軀正在消散:"夜哥哥...用那個..."她指尖艱難地指向北海漩渦,那裏沉浮著月見璃的冰棺。
星魔突然警覺,魔爪撕開虛空抓向冰棺。林夜燃燒精血瞬移而至,殘破的劍骨刺穿自己胸膛,心頭血噴濺在棺槨表麵。冰棺應聲開啟,月見璃的真身坐起時,北海掀起滅世海嘯:"癡兒,你終於悟了。"
九根青銅柱突然調轉矛頭,將星魔釘在漩渦中心。月見璃的真身化作流光融入誅魔劍,劍柄蓮紋綻放出純淨星輝。蘇清雨殘存的星魂飄至林夜麵前,指尖輕觸他眉心:"其實每一世,我都甘願..."
星魔在禁錮中狂笑,身軀突然膨脹成萬丈魔影:"你們殺不死我!隻要世間還有情劫..."話音未落,林夜已抱著蘇清雨躍入魔影心口,誅魔劍貫穿兩人胸膛。劍光炸裂的刹那,三百世輪回的記憶如潮水退去,星魔本體的哀嚎中混雜著釋然的歎息。
北海歸於平靜時,朝陽刺破雲層。七十二盞引魂燈從海底升起,燈芯跳動著蘇清雨消散的星砂。重鑄的誅魔劍插在冰麵上,劍柄蓮紋中兩縷糾纏的情絲正孕育著微光。遠處礁石旁,渾身經脈盡斷的林夜望著掌心星砂凝成的並蒂蓮,耳邊依稀傳來少女的笑語:"夜哥哥,桃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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