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往生海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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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生海的濃霧裹挾著星辰碎屑,林夜駕馭劍胚劈開百丈高的濁浪,懷中蘇清雨的氣息已微弱如風中殘燭。三日前在葬劍穀刻下的太古禁製正在消散,身後千裏外的天空密布血色雷雲——那是天外天修士跨越斬劫劍橋的征兆。初劫玉墜在劍胚中躁動不安,琉璃劍骨上浮現的星圖突然指向海底某處,暗流中升起的青銅宮殿簷角掛滿修士屍骸,每具屍骸天靈蓋都嵌著刻有"往生"二字的玉牌。
    "是師尊的往生殿!"蘇清雨勉強睜眼,星砂自指縫間凝成半截發簪。當簪尖觸及海麵時,濁浪突然平息,露出海底縱橫交錯的青銅鎖鏈。林夜劍胚斬斷最近的鎖鏈,鏈頭拴著的玄鐵囚籠裏竟傳出月見璃的劍鳴,籠中懸浮的青銅劍鞘表麵,三百道情絲正與蘇清雨手中的發簪共鳴!
    海底突然地動山搖,十二尊身纏海藻的石像破沙而出。這些石像額間睜開碧綠豎瞳,手中三叉戟引動的漩渦將劍胚困在中央。林夜右臂劍骨迸發青光,淬劍靈液凝成三千道水劍:"破!"劍氣絞碎漩渦的刹那,石像胸腔突然裂開,跳出的竟是縮小版的九頭相柳!
    蘇清雨強催最後星魂,九品蓮紋在虛空綻放。混沌青蓮根須紮入相柳命核時,往生殿方向傳來暮鼓晨鍾,鍾波震得琉璃劍骨浮現裂痕。林夜揮劍劈開纏住劍胚的海草,瞥見青銅宮殿正門處跪著七十二具無頭屍身——那些殘軀穿著的,竟是天外天長老的製式道袍!
    "他們早來過了..."蘇清雨咳出星砂凝成的血塊。當劍胚觸及殿門時,門環上的饕餮首突然活化,血盆大口中噴出粘稠的初劫濁氣。林夜將玉墜按在劍格處,濁氣觸及玉墜竟凝成月見璃的虛影:"癡兒,斬情絲!"
    殿內突然亮起周天星鬥陣,陣眼處懸浮的青銅棺槨轟然開啟。棺中躺著的女子與蘇清雨容貌無二,心口插著的正是當年剜心的匕首。林夜劍胚刺入棺槨的刹那,整座往生海突然倒懸,海床裂開萬丈深淵,深淵底部升起的青銅巨門上,赫然刻著林氏宗族的滅族血誓!
    七十二盞魂燈自殿頂垂落,燈芯燃燒的竟是林氏修士的命魂。蘇清雨發簪脫手飛向魂燈,簪尖挑起的燈油在空中凝成血書:"以族血祭,可鎮初劫。"林夜右臂劍骨突然暴長,刺穿自己心口逼出精血——血珠觸及血書的瞬間,往生殿三十六根盤龍柱同時崩塌,柱內封印的三千道初劫濁氣如脫韁野馬湧向劍胚。
    天外天修士的追兵終於降臨,為首老者祭出青銅鼎,鼎中噴湧的幽冥鬼火將海水蒸騰成毒霧。林夜劍胚橫掃,淬煉完成的濁氣凝成九重蓮台,蓮心處初劫嬰兒的虛影睜開豎瞳:"爹爹,我要吃那個..."稚嫩手指點向青銅鼎時,整座往生海突然陷入絕對黑暗,唯有劍胚上的玉墜泛著妖異紫光。
    黑暗中響起月見璃的歎息,往生殿廢墟中升起纏滿情絲的登天索。蘇清雨用最後星砂凝成箭矢,射斷索橋的瞬間,初劫本源徹底蘇醒。林夜抱著她躍入深淵,琉璃劍骨在墜落中寸寸碎裂,碎片凝成嶄新的誅魔劍鞘——鞘身纏繞的正是月見璃當年舍身封印的情絲!
    當光明重現時,二人已站在深淵盡頭的祭壇上。壇中央懸浮的青銅鏡映出駭人真相:所謂初劫,不過是天外天修士為求長生製造的謊言;而林氏宗族,才是真正守護洪荒的誅魔血脈!鏡麵突然炸裂,飛出的碎片凝成月見璃最後的殘念:"毀掉往生碑..."
    海麵降下血雨,七十二座往生碑破浪而出。每座碑文都記載著被篡改的曆史,碑底鎮壓的正是林氏先祖的劍魂。蘇清雨燃燒最後的星魂,混沌青蓮紮根碑林,蓮瓣綻放的刹那,初劫玉墜突然炸裂——濁氣本源與劍胚完美融合,凝成橫貫天地的洪荒巨劍!
    林夜握緊劍柄時,十萬道先祖劍魂自碑底湧出。巨劍劈開血雨的瞬間,往生海中央升起通天光柱,光中浮現的青銅巨門緩緩開啟——門後翻湧的初劫濁氣裏,沉睡的竟是月見璃用情絲纏繞的洪荒劍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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