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星蝶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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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鑄的照夜劍懸於歸墟天池之上,劍身流轉的星紋似活物遊動。阿雪凝視著掌心棲息的星蝶,蝶翼每扇動一次,便有點點星砂灑落。這些星砂在空中凝成模糊的星圖,隱約指向東海極淵。
    "這蝶翼紋路..."藥叟捧著破碎的琉璃鏡,鏡麵映出蝶翼上微不可察的刻痕,"與噬星鼎內壁的饕餮紋同源。"
    林夜魂火自劍柄躍出,凝成半透明虛影:"女媧氏借星蝶傳訊,東海之下恐有第二尊噬星鼎。"他虛指輕點水麵,漣漪中浮現東海漁民被星砂侵蝕的慘狀,"這些星蝕正在擴散。"
    蕭沉默默擦拭新鑄的鎮魔箭,箭簇鑲嵌的星核碎片泛著冷光:"三日前,東海鮫人族送來泣珠,說海底有青銅巨門洞開。"
    天池忽然掀起驚濤,七十二峰同時響起鸞鳳和鳴。阿雪發間冰簪無風自動,星鑰印記灼如赤金:"來了!"她揮劍劈開虛空,劍光所過之處顯化萬裏之外的東海景象——漩渦中心懸浮著青銅巨鼎,鼎耳纏繞的鎖鏈直通海底深淵。
    藥王穀十二藥侍結陣護住天池,藥鼎噴發的青煙凝成神農嚐草圖。藥叟割腕灑血,血珠化作百草虛影:"歸墟大陣最多撐三個時辰,姑娘速去速回!"
    星蝶突然群起而舞,在阿雪腳下鋪就銀河長橋。蕭沉玄甲覆體,鎮魔弓弦上搭著七支星砂箭:"這次我打頭陣。"箭矢破空刹那,東海漩渦竟被撕開缺口。
    海底深淵,青銅巨鼎轟鳴如雷。
    阿雪踏浪而立,照夜劍感應到同源氣息錚鳴不止。鼎身裂縫中滲出的星砂凝聚成蒼梧麵容:"小星鑰,你以為毀去一鼎便能高枕無憂?"星砂凝成的手臂突然抓向蕭沉,"這具肉身倒適合做新鼎器!"
    蕭沉旋身引弓,星砂箭穿透砂臂卻未阻其勢。阿雪劍劃北鬥,七顆星辰虛影鎮住八方:"你的噬星術對我無用。"星蝶自劍鋒湧出,蠶食著蒼梧的星砂化身。
    "你竟馴化了星蝶?"蒼梧聲音陡然尖銳,"女媧氏當年都未能..."話未說完,海底突然裂開萬丈溝壑。青銅巨鼎墜入深淵的刹那,九根盤龍柱自黑暗升起,柱上捆著鮫人屍骸組成的鎖鏈。
    林夜魂火突然暴漲:"是困龍樁!這些鮫人被煉成了陣眼!"照夜劍感應到龍氣,劍柄鮫綃無風自動。阿雪咬破舌尖,精血在虛空繪出林家破陣符:"四海龍氣聽令!"
    海底震動,盤龍柱上的龍紋竟脫離石柱。蒼梧星砂化身在龍吟中潰散,聲音卻從深淵傳來:"你可知噬星鼎為何要鎮於四海?因為龍氣最適豢養星蝕!"
    九根困龍樁同時炸裂,被囚的龍氣化作墨色星砂。蕭沉連發九箭,箭矢卻被星砂吞噬:"這些龍氣已被汙染!"
    阿雪劍引歸墟星軌,七十二峰虛影鎮壓海淵。星蝶群聚成劍鞘形狀,將照夜劍威能提升十倍:"蒼梧,你看好了!"劍光劈開星砂,露出深淵底部的冰晶祭壇——壇中冰封著女媧右腿!
    "原來如此..."林夜魂火沒入劍身,"當年女媧分封五體鎮守噬星鼎,蒼梧早將四鼎煉成化身!"
    祭壇突然迸發紫光,女媧右腿睜開七隻星瞳。阿雪識海湧入混沌記憶:洪荒末年,女媧斬玄龜補天後,將沾染混沌惡念的殘軀分封四海。守鼎人代代相承,直至蒼梧這一脈起了貪念...
    "現在明白已遲了!"蒼梧本體自星砂中顯形,右腿化作猙獰獸爪,"噬星鼎既是牢籠,亦是通道!"獸爪撕開虛空裂縫,混沌氣息如瀑傾瀉。
    藥王穀眾人嘔血維持的歸墟大陣突然崩碎,七十二峰亮起血色星紋。藥叟捏碎本命藥鼎,鼎中飛出三千藥靈:"姑娘,用神農鼎!"
    阿雪接住飛來的青銅小鼎,鼎身銘文與星鑰共鳴。星蝶群銜來被汙染的龍氣注入鼎中,藥靈在鼎內燃起涅盤火:"以毒攻毒,煉星為藥!"
    蒼梧獸爪觸及藥鼎的刹那,混沌氣息突然倒流。女媧右腿發出痛苦嘶吼,七隻星瞳接連爆裂:"你竟敢用本座的星蝕反噬..."話音未落,照夜劍已刺穿冰晶祭壇。
    "這一劍,為四海龍族!"
    星砂崩散間,女媧右腿化作流光沒入藥鼎。蒼梧本體在混沌反噬中扭曲,最終凝成星核碎片:"女媧氏不會放過..."蕭沉一箭貫穿星核,碎片卻自動飛向阿雪眉心。
    歸墟天池再生異變,池底星門洞開。林夜魂火自劍身躍出,望著門後浩瀚星海:"看來我們得主動拜會這位上古大神了。"
    星蝶群銜來四枚星核碎片,在阿雪掌心拚成殘缺星鑰。東海潮聲裏,隱約傳來古老歌謠:"星軌連四海,五鼎鎮八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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