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海淵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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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將海麵染成金紅色時,林夜的白發已垂至腰際。他站在礁石上望著那個拾貝的少女,鹹澀海風裏夾雜著若有若無的星輝氣息——每當浪花掠過少女足踝,細碎星光就在她腳背上流轉。
"這已經是第七日了。"青璃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倚著半截桅杆,墨色龍鱗在陽光下泛著幽藍光澤,指尖纏繞的月華裏裹著顆星砂,"她每日卯時來,酉時去,撿的貝殼恰好組成巫族星圖。"
林夜握緊手中溫熱的斬淵斧,斧柄星紋突然刺痛掌心。少女彎腰的瞬間,脖頸處的星紋胎記閃過微光,方圓十丈內的浪濤竟詭異地靜止了三個呼吸。
"嘩啦!"
海麵突然炸起百丈水柱,九頭生著青銅甲殼的巨蟹破浪而出。它們鼇鉗上布滿星紋,眼珠裏跳動著與星域傀儡相同的幽藍火焰。漁村方向傳來驚呼,少女懷中的貝殼散落一地,卻在觸及海水的刹那凝成星盾。
"退後!"林夜踏浪而至。斬淵斧劈在巨蟹甲殼上濺起火星,反震之力竟讓虎口崩裂。少女突然咬破指尖,血珠在空中凝成巫族古咒:"東南巽位,斷其關節!"
青璃的龍尾掃碎三頭巨蟹,墨色鱗片在鼇鉗撕扯下迸出金血。林夜按少女指示斬向巨蟹步足連接處,斧刃入肉的刹那,腥臭的星髓膿液噴湧而出。剩餘巨蟹突然合圍,鼇鉗交錯成星紋囚籠。
少女雙手結印,海灘上的貝殼騰空飛起,在囚籠外拚成逆轉星圖。當最後一枚扇貝歸位時,巨蟹群同時僵直,甲殼縫隙滲出幽藍血液。青璃趁機釋放龍息,冰霜順著星紋蔓延,將魔物凍成冰雕。
"你究竟是誰?"林夜轉身時,少女已退到礁石後。她赤足踩著的浪花裏,浮現出阿蠻慣用的巫族禱文。青璃龍爪按在少女肩頭,月華滲入其經脈時突然震顫:"她魂海裏...有星域枷鎖!"
海底傳來悶雷般的轟鳴,凍結的巨蟹冰雕盡數炸裂。少女突然捂住心口,星紋胎記蔓上臉頰:"他們要來了...快走..."
話音未落,海平麵盡頭升起青銅巨艦的虛影,艦首像正是星域皇女的麵容!
青璃卷起二人躍入深海。鹹澀海水中,少女周身泛起星輝光暈,照亮了下方坍塌的古城遺址。斷裂的青銅柱上,初代龍尊鎮壓噬星獸的浮雕清晰可見,而柱底鎮壓的鎖鏈盡頭,竟拴著具身披星紋戰甲的巫族屍骸!
"這是我們巫族初代星祭..."少女指尖拂過屍骸額間的圖騰,"當年為封印海淵,自願化身為錨。"屍骸突然睜眼,胸甲彈開露出星髓核心,其中封存著半卷星域輿圖。
巨艦投下的陰影籠罩海域,青銅炮口開始凝聚紅光。林夜劈開海底岩層,露出隱藏的祭壇。當斬淵斧插入陣眼時,古城遺址突然升起三百尊青銅武士,他們手中的星紋長矛齊射,在巨艦防護罩上炸開漣漪。
少女突然掙脫青璃,躍入陣眼中心。她脖頸星紋與屍骸核心共鳴,整座古城開始上升:"帶輿圖去歸墟之眼...那裏有..."
巨艦主炮貫穿海水的刹那,青璃的龍軀盤成屏障。林夜在強光中抓住飛出的星髓輿圖,最後瞥見少女化作流光融入古城。
海麵恢複平靜時,漁村方向傳來號角。十二艘戰族龍舟破浪而來,為首老者捧著的骨灰壇上,刻著林夜父親的名諱。青璃望著掌心新生的鱗片,忽然指向東方:"輿圖指引的方向...是活著的噬星獸!"
三日後,林夜站在龍舟甲板上擦拭斧刃。輿圖在月光下投射出星路,其中某個光點正在靠近歸墟。青璃忽然按住心口,墨色鱗片逆卷出血珠——她背後的海平線上,初代龍尊的屍骸正如山嶽般浮出海麵,每片龍鱗都嵌著星域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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