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寨地宮在魔氣衝擊下劇烈震顫，蘇九重的身影在往生鏡中虛實交替。林夜將蘇九歌護在身後，煉天鼎懸於頭頂垂下金光，鼎身裂紋卻在逐漸擴大。
    "爺爺，收手吧！"蘇九歌指尖凝結冰淩，"母親臨終前還在等您回家..."
    "閉嘴！"鏡中蘇九重麵容扭曲，身後浮現九具魔棺，"當年若非林嘯雲盜鼎，老夫早已參透生死玄機！"他忽然揮袖，七根鎖魂釘穿透虛空直取林夜眉心。
    金鐵交鳴聲炸響，林夜以龍爪硬撼鎖魂釘。釘身巫紋亮起，竟將他掌心龍鱗腐蝕出黑斑。蘇九歌見狀擲出冰魄劍，劍光分化萬千，卻在觸及魔棺時被盡數吞噬。
    "小心！"林夜拽住蘇九歌急退。原先站立處的地麵翻湧起黑泥，凝成數十具無麵傀儡。這些傀儡動作詭譎，招式間竟帶著林家拳法的影子。
    蘇九重笑聲森冷："可知這些儡奴用何煉製？"他彈指掀開具傀儡的麵皮，露出林嘯雲年輕時的容貌。
    二
    林夜瞳孔驟縮，龍血不受控地沸騰。煉天鼎感應到殺意，鼎口噴出焚天青炎，卻見蘇九重祭出半塊青銅鏡——正是往生鏡的另一半！
    青炎被鏡麵折射，地宮穹頂熔出巨大窟窿。月光傾瀉而下，映得魔棺表麵符文流轉。蘇九歌突然悶哼，心口咒印化作鎖鏈纏向林夜："快斬斷..."
    話音未落，蘇九重已掐訣催咒。林夜揮刀斬向鎖鏈，刀刃卻被反震脫手。蘇九歌眼中閃過決絕，冰魄劍倒轉刺入自己心口："以我精血，破！"
    冰晶順著咒鏈蔓延，蘇九重身形微晃。林夜趁機龍化右臂，拳風裹挾著龍吟轟碎魔棺。棺中黑氣四溢，隱約可見中州山河虛影。
    "原來如此！"蘇九歌咳著血沫，"他想用魔棺侵蝕中州龍脈..."
    三
    地宮突然陷入死寂，九具魔棺組成蓮花陣圖。蘇九重腳踏棺槨，白發無風自動："二十年前老夫便推演出天地大劫，唯有將九州煉成往生界..."他手中雙鏡合一，映出中州皇城景象，"看！這才是真正的永生！"
    鏡中畫麵突變：皇城地底千丈處，百丈龍屍被玄鐵鎖鏈貫穿。林夜渾身劇震——那龍屍額間凹陷，形狀竟與煉天鼎完全契合！
    蘇九歌突然捏碎腰間玉佩，青光裹住二人："這是蘇家破界符，快走！"空間扭曲的瞬間，她將冰魄劍刺入地麵："爺爺，您回頭看看母親..."
    劍光炸裂處，浮現出婦人懷抱嬰兒的幻象。蘇九重動作微滯，林夜趁機抓向魔棺中的龍脈結晶。
    四
    天旋地轉後，二人跌落在黑風山脈北麓。林夜攤開手掌，龍脈結晶已融入血肉。蘇九歌麵色慘白，心口咒印爬滿冰裂紋："還有三十六個時辰..."
    "先去藥王嶺！"林夜背起她躍上樹梢，"那裏有龍血菩提的消息。"他未察覺背後少女正在結印，悄悄封印著體內躁動的魔氣。
    三日後，藥王嶺瘴氣彌漫。林夜劈開攔路毒藤，忽聞前方傳來打鬥聲。十餘名青衣修士正在圍攻白須老者，地上散落著破碎的丹爐。
    "是藥王穀的離塵長老！"蘇九歌低呼。老者突然轉頭，渾濁雙眼迸發精光："小友可否援手？老朽以龍血菩提相贈！"
    追擊而來的蕭家修士厲喝："烈陽城辦事，閑人退..."聲音戛然而止。林夜龍爪已穿透其胸膛，金血腐蝕得鐵甲滋滋作響。
    五
    離塵長老的洞府內，丹香沁人心脾。老者撫摸著殘缺的煉天鼎："此鼎當年被林嘯雲帶走時，老朽還隻是個藥童。"他忽然掀開藥爐，爐底赫然是顆跳動的血色菩提！
    蘇九歌突然拔劍指向老者："你不是離塵！"劍氣掃過，老者麵皮脫落，露出布滿毒瘡的臉——竟是血煞殿三長老！
    林夜暴起發難，卻被地麵竄出的骨鏈纏住。假長老狂笑："魔種與菩提相克，你..."他突然瞪大雙眼。林夜竟徒手捏碎骨鏈，掌心托著團跳動金焰："多謝你溫養菩提。"
    洞府轟然炸裂，真正的離塵長老從藥池浮出："小友速取菩提！"他雙臂化作藤蔓纏住追兵，"魔棺已運往中州..."
    林夜吞下菩提的瞬間，千裏外皇城龍屍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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