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海掀起千丈黑潮，青銅光澤在浪尖若隱若現。林夜獨臂持戟站在冰凰宮戰船甲板上，斷臂處纏繞的玄冰紗布滲著金血。蘇九歌倚在桅杆旁，冰鳳紋已蔓延至耳後："三長老臨死前說的海眼祭壇，就在..."
    話音未落，海麵突然裂開漩渦。九條覆滿青苔的青銅鎖鏈破水而出，鎖鏈盡頭拴著百丈巨龜。龜背站著十二名海族祭司，手中三叉戟泛著幽光："瀆神者，當受海刑！"
    二
    巨龜張口噴出玄冥重水，戰船結界瞬間腐蝕。林夜戟尖挑起浪濤，道種白光凝成蛟龍："北冥海族也要做古神走狗？"蛟龍與重水相撞，炸起漫天水霧。
    海族大祭司權杖頓地，海底升起九根圖騰柱："三萬年前，我族便是古神仆從！"柱麵浮現的浮雕竟描繪著古神創造海族的場景。蘇九歌突然悶哼，冰鳳紋中的青銅血絲開始遊走。
    三
    林夜飛身擋在蘇九歌身前，獨臂結印引動雷劫："九霄雷獄！"紫雷劈在圖騰柱上，卻激發出更濃鬱的青銅霧氣。大祭司狂笑："海眼祭壇已開，主上右眼即將..."
    海麵突然塌陷成萬丈深淵，青銅巨眼在漩渦深處緩緩睜開。蘇九歌七竅溢血，冰魄劍不受控地刺向林夜："快走...我壓製不住了..."
    四
    戰神甲碎片突然從海底飛出，在林夜斷臂處凝成青銅義肢。古神低語在識海回蕩："想要力量嗎？"林夜眼中金芒暴漲，義肢握住墜落的冰魄劍："我要的，自己取！"
    劍氣貫穿三根圖騰柱，海族祭司紛紛墜海。大祭司權杖炸裂，露出其中的青銅眼珠："恭迎主上！"巨眼射出滅世神光，整片海域開始青銅化。
    五
    蘇九歌燃燒本命精血，涅盤火在神光中綻放冰蓮。林夜義肢插入巨眼瞳孔，道種白光與青銅神力激烈對撞："給我碎！"海眼崩塌的轟鳴中，半枚神格碎片沒入他眉心。
    歸墟秘境入口在海眼深處顯現，青銅門扉刻滿太古凶獸。林夜背著昏迷的蘇九歌，每一步都踏碎虛空裂痕。門內傳出蒼老歌聲："三萬年春去秋來，葬了神魔葬滄海..."
    灰袍老者坐在屍骸王座上，腳下踩著冰凰宮主的頭顱："小友，老夫等你多時了。"他指尖輕點，九具神魔屍傀破土而出，氣息皆在元丹巔峰！
    二
    蘇九歌突然睜眼，冰鳳真身不受控地撲向老者。林夜戰戟橫掃，卻被屍傀利爪撕開胸膛："你對九歌做了什麽？"
    老者撫摸著蘇九歌的冰鳳紋："老夫不過喚醒她體內的古神血脈。"涅盤火突然變成青銅色，將林夜震飛百丈。屍骸王座升起青銅鏡，映出蘇九歌正在消散的人性。
    三
    林夜義肢插入心口，金血染紅道種："以我神魂，喚諸天雷罰！"歸墟穹頂降下滅世雷龍，老者卻狂笑著張開雙臂："來得好！"
    雷光沒入青銅鏡，蘇九歌發出非人尖嘯。冰鳳真身暴漲千丈，翎羽化作弑神箭雨。林夜不閃不避，任憑箭矢貫穿肩胛："九歌，該醒了..."
    四
    箭尖觸及心口的刹那，冰鳳紋中的青銅血絲突然崩斷。蘇九歌眼中恢複清明，涅盤火與道種白光交融。老者驚怒："怎麽可能？！"屍骸王座下的青銅棺槨突然炸開，初代宿主的殘魂趁機沒入老者天靈。
    五
    林夜戰戟貫穿老者丹田，挑出跳動的青銅心髒。歸墟秘境開始崩塌，蘇九歌引動最後的涅盤火："夜，毀掉神格！"道種與神格對撞的強光中，兩人看見初代在時光長河獰笑："我們...還會再見..."
    北冥海麵漂浮著青銅殘片，朝陽將海水染成金紅。林夜獨臂摟著蘇九歌，戰神甲在神格餘暉中重組。冰凰宮殘部乘著破冰船靠近，新任宮主奉上玄冰玉匣："請尊者執掌..."
    "不必。"林夜碾碎玉匣中的宮主印，"古神未滅，何談尊位？"他眉心逆神印突然灼痛，海天交接處浮現九座青銅巨門。
    二
    蘇九歌指尖撫過林夜新生的右臂，那是用神格重塑的混沌之軀："東荒、西域、南疆...還有八處神墓。"她冰魄劍指向最近的巨門，門縫中滲出漆黑霧氣。
    冰凰長老突然驚呼："門上有字！"眾人望去，青銅門楣刻著血淋淋的預言——"弑神者終成新神。"
    三
    林夜戰戟劈在巨門，反震力掀翻十艘戰船。門內傳出熟悉的冷笑："乖徒兒，為師在神界等你。"初代的身影在霧中凝聚，腳下踩著萬千神魔屍骸。
    蘇九歌涅盤火化作鎖鏈："他已是天道傀儡！"青銅巨門突然開啟，伸出纏繞因果之力的神罰之矛。林夜推開蘇九歌，神矛貫穿混沌之軀，金血濺在門扉化作火焰圖騰。
    四
    "不過如此。"林夜握住神矛生生拔出，傷口處湧現混沌本源，"告訴老東西..."戰戟燃起涅盤火與道種白光，"他的命，我預定了！"
    九道巨門同時震顫，降下滅世雷劫。蘇九歌引動北冥海眼之力，在雷海中築起冰晶長城："要弑神，我陪你。"冰鳳真身與混沌之軀交融，化作亙古未有的弑神法相。
    五
    當最後一道雷劫消散時，青銅巨門化作齏粉。林夜抱著力竭的蘇九歌踏浪而行，身後跟著萬千修士戰船。朝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仿佛兩柄刺破蒼穹的利劍。
    海風吹散蘇九歌的鬢發："接下來去哪？"
    林夜望向東海方向，那裏正升起新的青銅光柱："去斬斷...最後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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