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礦淵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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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幽邃礦道
淩風舉著火折貼壁潛行,礦燈在潮濕的岩壁上投下搖晃的鬼影。七星龍淵裹在沾滿煤灰的麻布裏,劍鞘不時磕碰岩壁發出悶響。三日前從官倉賬冊破譯的密文,直指這座廢棄二十年的銀礦。
"鐵軌有拖痕。"秦紅玉鐵靴碾過鏽蝕的軌道,碎屑中夾雜的銀粉在火光中泛藍,"半月前還在運貨。"她突然按住淩風肩膀,鐵護腕映出前方岩壁的鑿痕——三道新刻的狼首紋,凹槽處凝著未幹的血蠟。
藍蝶衣銀簪挑破蠟層,腥臭的黑血湧出:"是活祭的記號。"話音未落,十二具鑄鐵人俑破開岩壁,關節處的齒輪咬合聲刺破死寂。
辰時·鐵俑殺陣
首具鐵俑揮動礦鎬劈來,淩風旋身避過鋒芒,劍鞘重擊其肘關節。鑄鐵斷裂的脆響中,暗紅鐵水噴濺而出——竟摻著人血凝固的痕跡!秦紅玉佩刀斬斷第二具鐵俑左腿,失衡的軀體撞向岩壁,震落的礦石顯出新鑄的漠北文字。
"坎位!"藍蝶衣藥杵擊碎暗藏的火藥囊。淩風扯過運礦車為盾,爆風掀翻三具鐵俑。七星龍淵刺入第四具胸腔,挑出的齒輪刻著工部密倉印記,齒痕間卡著半片帶血的指甲。
"是礦工的..."藍蝶衣指尖發顫,銀鎖突然與某具鐵俑共鳴。劈開其頭顱,內層赫然裹著苗疆銀飾——正是她族中失蹤的祭司信物!
巳時·血池驚魂
礦道盡頭突現血池,三百具浮屍在硫磺液中沉浮。秦紅玉鐵甲縫隙滲入毒霧,踉蹌間佩刀脫手。淩風攬住她滾向岩壁,火折照亮池底鑄鐵碑——"天武四年淩氏督造"的銘文刺入眼簾。
"這池子..."淩風劍尖挑起腐屍,腰牌刻著三年前失蹤的治河工匠編號,"是熔屍鑄鐵!"池麵突冒氣泡,十二名赤膊力士破液而出,手中鐵鉗的鍛紋與官倉凶器同源。
藍蝶衣銀針封住淩風穴位:"閉氣!"三人躍入血池,硫磺灼痛傷口的瞬間,暗流將他們卷入地下暗河。
午時·暗河喋血
湍流中,淩風以劍鞘勾住浮木。秦紅玉鐵甲刮擦岩壁迸出火星,突然悶哼——左腿被暗礁鐵鏈纏住。藍蝶衣旋身割斷水草,銀簪挑開鐵鏈鎖眼,鏽蝕的鎖頭刻著太傅私印。
"接住!"淩風劈開迎麵撞來的沉船。船艙爆出三百枚淬毒魚叉,他旋身以船板為盾,木屑紛飛中窺見船首像——正是淩氏祠堂供奉的鎮水獸!
暗河突分岔道,藍蝶衣銀鎖泛起幽光:"左道有活氣!"淩風劍引激流衝入岔口,漩渦盡頭竟是被鐵柵封鎖的礦工營。三百雙枯手扒著柵欄,腕上鐵環與官倉骸骨同款。
未時·囚籠真情
七星龍淵斬斷鐵柵的刹那,礦工如潮湧出。秦紅玉暴喝鎮住騷亂,鐵甲反光映出岩壁血書——"淩夫人仁德"四字已褪成褐色。淩風撫過字痕,指尖觸到暗格,機括聲裏滑出半枚玉玨——與他貼身收藏的母親遺物嚴絲合合縫!
"這玉玨..."藍蝶衣突然撕開衣襟,心口烙印與玉紋完美契合,"是祭司傳承印!"礦工中突傳嗚咽,老者爬出人堆:"淩夫人為護礦工,被活祭於此..."
申時·熔爐罪證
礦洞深處,七丈高的熔爐吞吐青焰。淩風劍挑鐵水,飛濺的鋼花在空中凝成父親麵容。秦紅玉劈開控火台,暗格裏三百卷鑄鐵名冊轟然傾塌——每頁朱砂勾畫的"祭品",皆是反對太傅的朝臣親眷!
藍蝶衣藥杵擊碎通風管,墜落的銅匣顯出血玉虎符。銀鎖與虎符共鳴的刹那,整座礦洞開始震顫。淩風攬住二女撲向礦車,七星龍淵插入軌道摩擦減速,身後熔爐炸開的鐵水如流星火雨。
酉時·殘陽餘燼
逃出生天的三人癱在礦場廢墟。藍蝶衣顫抖著拚合玉玨,苗疆古文字顯形:"九鼎鎮山河,血脈承天機"。秦紅玉默默遞來染血的礦工名冊,首頁赫然列著淩風母親的化名。
三百步外斷崖上,拓跋明珠的金錯刀劈開信鷹竹筒。浸血的絹布繪著完整九鼎圖,其"鼎"字筆鋒竟與淩風劍紋同源!她撫著被山風掀起的易容膠,忽見礦洞煙塵中升起幽藍鬼火——正是二十年前祭司殞身時的天葬磷光!
章末彩蛋
熔爐殘骸中,半枚未熔的銀鎖泛著冷光。藍蝶衣拾起時,鎖芯暗格彈出血書:"吾女蝶衣親啟"。淩風母親的簪花小楷旁,印著苗疆祭司的九黎紋章!夜梟掠過殘月時,太傅的玄鐵馬車悄然停駐礦場,車簾掀動間,一截繡著漠北狼紋的劍穗垂落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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