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雪域龍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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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卯時·寒江鎖
淩風單膝跪在冰裂的船板上,七星龍淵倒插進凍硬的帆索。朔風卷著雪粒抽打麵頰,前方江麵橫著十三道鑄鐵鎖鏈,鏈環足有嬰臂粗細。秦紅玉鐵甲掛滿冰棱,陌刀劈碎撲上甲板的冰坨:"是黃河幫的斷江鏈!"
白虹峨眉刺點向東南:"坎位有缺口!"話音未落,二十艘赤馬舟破開雪幕。漕幫漢子手持飛虎爪,鉤爪尖端泛著孔雀藍。淩風劍鞘挑起凍魚擲出,魚身在半空被毒箭射成篩子。
"離火位!"慕容雪雙刀劈斷纜繩。燃燒的桅杆墜入江麵,融開丈許冰洞。淩風踏著浮冰突進,劍鋒在鐵鏈上擦出流火。第三道鎖鏈斷裂時,赤馬舟已逼近船舷,九環刀映出淩懷山猙獰的臉。
二、辰時·碎玉局
冰麵突現裂紋,淩風旋身回艦。白虹甩出峨眉刺釘住偷襲者的蓑衣,淩風劍挑其腰間銅牌——竟是天機閣叛徒標記。慕容雪雙刀架住淩懷山重劈,刀鋒在巨力下彎成弧月。
"看腳下!"秦紅玉暴喝。淩風劍鞘擊碎冰麵,凍在冰中的鐵蒺藜陣顯形。白虹扯開發帶,苗銀鈴鐺在朔風中奏出清音,聲波震碎七丈內的薄冰。
淩懷山突然撒出黑砂,遇風即燃。火浪撲向火藥艙時,淩風劍尖挑起冰淩,寒芒穿透火幕釘入舵輪。失控的艦船撞向冰山,震落的雪暴吞沒追兵。
冰洞中浮起具古屍,手中緊握的玉玨竟與藍蝶衣銀鎖同紋。淩風觸碰玉玨的刹那,冰層下傳來龍吟,整片江麵開始龜裂。
三、巳時·龍脊道
五人拽著殘桅爬上雪崖,崖壁布滿劍痕。白虹撫過一道五尺深的刻痕:"這是二十年前劍聖與刀魔決戰處。"淩風肋下星紋突然發燙,七星龍淵自行出鞘三寸。
秦紅玉鐵靴踏碎冰階,露出下方鑄鐵機關。慕容雪雙刀插入縫隙,刀刃刮出前朝官銀碎屑。淩懷山的狂笑自穀底傳來:"好侄兒,這龍脊道下埋著九鼎真正的..."
雪崩吞沒了尾音。淩風劍刺冰壁借力飛蕩,七星龍淵在絕壁上犁出火星。白虹銀鈴再響,聲波引動小範圍雪崩,將追兵埋入深穀。
古屍懷中的玉玨突然融化,在冰麵顯出一行血字:"九鼎非鼎,龍脈在脊。"淩風劍尖劃過星紋,滲出的血珠竟懸空成北鬥狀。
四、午時·鑄劍窟
雪洞深處傳來打鐵聲,三百柄殘劍倒插冰壁。虯髯老者錘下火星四濺,鍛的竟是塊人形鐵胚。淩風劍鞘點地:"敢問前輩..."
鐵錘驟然停滯,老者獨目泛紅:"淩家人?"突然擲出燒紅的鐵胚。淩風旋身避過,鐵胚砸中冰壁顯出人臉——正是淩懷遠年輕時的模樣!
秦紅玉陌刀劈碎第二塊鐵胚,內藏的機括齒輪與漠北戰狼同源。老者狂笑扯開衣襟,心口嵌著塊磁石:"二十年了,淩家終於來取劍了!"
七星龍淵突然脫手飛向劍爐,爐中顯出九鼎虛影。白虹銀鈴纏住劍柄,苗銀在高溫中熔成鎖鏈。淩風趁機突進,劍指卻點在老者章門穴——正是淩氏擒拿手的起式。
五、未時·寒鋒醒
劍爐轟然炸裂,三百殘劍齊鳴。老者踉蹌跌坐,從鐵砧下抽出半截斷劍——劍身紋路與七星龍淵完全契合。慕容雪雙刀交叉:"是淩老將軍的佩劍!"
淩懷山突然破雪而入,九環刀劈向斷劍。淩風旋身接刃,七星龍淵竟與斷劍產生共鳴。雙劍交擊的刹那,雪窟頂部落下劍形冰錐,將淩懷山釘在冰壁。
"原來如此..."老者嘔出黑血,"九鼎乃鑄劍餘料..."他扯碎磁石,內藏羊皮卷記載著驚世秘密:九鼎實為鎮龍釘,釘住的是前朝龍脈。
白虹突然悶哼,肩頭插著淬毒冰錐。淩風割腕喂血,卻發現毒痕與藍蝶衣所中蠱毒同源。冰壁上漸顯血色星圖,與淩風肋下印記完美重合。
六、申時·殘陽燼
落日將雪峰染成血色,淩風背負白虹踏出劍窟。秦紅玉陌刀挑著淩懷山的頭顱,凍硬的血珠砸在冰麵叮當作響。慕容雪展開羊皮卷,九處龍脈標記連成北鬥。
"該去昆侖了。"淩風握緊斷劍,劍格處新鑲的苗銀正與白虹耳墜同紋。七星龍淵歸鞘時,雪穀深處傳來龍吟,九尊青銅鼎虛影在暮色中若隱若現。
淩懷山的頭顱突然睜眼,凍僵的嘴唇翕動:"小心..八美..."話音未盡,冰麵下竄出條赤鱗蛇,銜著頭顱遁入深淵。淩風劍尖挑起殘雪,雪粒在空中凝成藍蝶衣的輪廓,又隨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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