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回 近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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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動明王剛把話說完,夢、燕二女便見到正西方數千裏外亮起一陣黑暗光點,那光點逐漸放大,最終演變為一朵蘑菇狀的黑暗氣雲,直衝萬丈高空!
    此時此刻,夢、燕二女腳下的位置恰在明州昌國縣,距離太平鎮約有四千多裏之遙,如果不動明王所言非虛,太平鎮的親人朋友和無辜百姓隻怕已在他的隨手一擊下化為灰燼了!
    對於上古神魔而言,摧毀數十裏地、消滅一座城池倒也容易,難的是精準從數千裏外直接打擊到自己想要打擊的區域,隻因靈力飛得越遠就流失得越多,到了四千多裏外早就所剩無幾,絕不可能像不動明王這般遊刃有餘。
    如此驚人的控製力與威懾力,就算稱不動明王為六界真神亦不為過!
    不動明王露出三分威嚴七分得意的神情,看向四大天王、甘露明王等人,笑道:“龍王曾對本座說,擔心五彩之心施展龍喚之術把人拉走……”“這下大家不必擔心了吧?”
    “是。”廣目天王頗為神氣地對司徒雲夢和薛燕道:“這就是和我們暗天教作對的下場。”“收拾不了你們,難道還收拾不了你們的家小嗎?”
    “哈哈哈哈!”眾多暗天教高手紛紛笑了,就連一向與不動明王不睦的娑伽羅也笑了。
    但司徒雲夢麵對大家的嘲笑卻沒有憤怒。
    薛燕更是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不動明王等人,樂道:“小夢夢,他們在笑什麽啊?笑自己連個屁都沒打中嗎?”
    起初,不動明王還不明白薛燕的意思,直到廣目天王以天眼觀測過才後知後覺。
    隻聽廣目天王驚訝地報告道:“尊者!太平鎮和周邊方圓百裏的城鎮鄉村,都被提前轉移走了!”
    “什麽?!”不動明王始料不及,忙用自己的天眼確認了一遍,果見太平鎮周邊並無任何活物,整片區域隻是被自己的天魔降伏擊中後,塵土煙灰拋上高空罷了。
    但自己方才明明看到太平鎮就在那裏,所以才會發動超遠打擊,緣何竟擊個了空?
    “聽沒聽過‘海市蜃樓’嗎?”薛燕笑道:“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哦,原來這些狡猾的家夥……竟用了海市蜃樓之法!
    不動明王又朝著四千裏外的四川行省各處擊出“天魔降伏”,遠遠看去,足有七八處方圓數十裏的地界被夷為平地。
    連番施展此招,不動明王也感覺到有點乏了,看向薛燕,喝道:“不對!就算是海市蜃樓,本體也應該在附近,哪怕是隱形,本座的天眼依然能夠看見!”
    “大、傻、蛋!”薛燕衝不動明王做了鬼臉,哈哈大笑道:“那你該相信姑奶奶說的話呢?還是不相信呢?”
    不管不動明王相不相信薛燕說的話,他的陰謀也宣告失敗了。
    因為不動明王本打算給司徒雲夢來個出其不意,所以才趁著司徒雲夢鳳返過來時摧毀她的家園,令她陷入痛苦當中。
    如果司徒雲夢有了防備,這一招就未必有效了。
    他哪裏知道,在司徒雲夢隨韓夜出征以前,薛燕曾在司徒雲夢耳邊耳語過一番,而這個耳語的內容正是:
    “須彌藏芥子,芥子納須彌!”
    薛燕曾在盤古極元一戰時見識過司徒雲夢將她和韓夜變小。
    所以變大變小對於靈力充沛的司徒雲夢而言,亦非什麽難事。
    隻是兩年前薛燕還不具備慧眼,瞧不出這一招的玄妙之處。
    此番出征東海前,薛燕看了一眼龍泉山脈腳下的太平鎮,見山脈如騰龍、城鎮似芥子,再回憶起司徒雲夢的變小之法,她終於以慧眼悟出這一招的名字:“芥子須彌”!
    五彩之心的無上法力足以將整座須彌山變成芥子大小!也能在芥子大小的空間裏容納須彌大山!
    那麽……她就完全可以將方圓數百裏的地界,連同太平鎮一起變小,放在香囊裏,帶上身邊。
    如此施法庇護,何愁暗天教劫營?
    所以,司徒雲夢聽從了薛燕的良策,將太平鎮縮小帶走,免去了這後顧之憂。
    為了麻痹暗天教眾,又以幻化無窮之術留下了太平鎮及周邊各地的殘影,最終瞞過了暗天教一眾高手的法眼!
    ……
    ……
    ……
    薛燕看到不動明王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姑奶奶早知道你們這群烏龜王八蛋卑鄙下流,又豈能沒有防備?略略略!”薛燕衝不動明王做了個鬼臉,恥笑道:“看你這呆頭呆腦的樣子,什麽不動明王!我看你還是叫呆若木雞、一動不動吧!哈哈哈哈!”
    眾所周知,所謂“不動”,原指“佛心堅固、無可撼動”,但薛燕一副市井言語,硬將“不動”說成“一動不動”,成功激怒了不動明王。
    “大膽!!!”
    不動明王又朝著薛燕舉起俱利伽羅劍,一道黑炎化作龍形閃電朝著薛燕轟去。
    但司徒雲夢既已來到薛燕身邊,又豈會任由不動明王再攻擊薛燕,單手化出一道五彩玄光壁,將黑炎龍電折射至身後五十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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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聽得轟隆一聲震天巨響!強烈的暗風自身後迸發而出,波蕩至方圓三百裏,將東海吹成一堵巨浪撲向遠方!也把天空中的千裏烏雲吹得煙消雲散!
    不動明王未能擊中薛燕,卻擊中了薛燕身後的……持國天王!!
    將持國天王炸成一團焦黑,連他手底的四玄玉琵琶也傷痕累累!
    足見,不動明王的憤怒一擊是能頃刻間殺死一個上古正神或十地魔尊的!
    可惜不動明王這一擊卻打在了自己人身上。
    持國天王眼見要一命嗚呼,多聞天王隻好解除“四天王天”,令四分身重歸於一體。
    饒是如此,四位天王合成的毘沙門本尊胸前也仍然留著一個巨大的暗傷!
    不動明王就算再自負,也知道是自己魯莽了,收起俱利伽羅劍陷入沉默。
    毘沙門則捂著受傷的胸口,對不動明王勸道:“尊者,教主經天緯地、全能全知,此刻你還有什麽不服氣嗎?”
    “他說了我們四人合力也戰勝不了五彩之心,我們就得聽從他的指示,不要貿然出擊!”
    不動明王也不得不歎服暗天教主的眼力,僅憑司徒雲夢打金剛明王那一戰就能分析出後續幾場戰鬥的結果了。
    “撤吧。”毘沙門看向娑伽羅、不動明王和甘露明王,做出了最明智的決定。
    的確,光是夢、燕二女就足夠厲害了,更別說韓夜、三大魔尊、三霄娘娘和各路神仙還沒來!
    不動明王再怎麽自負也看得清形勢,便對薛燕扔下一句狠話:“薛燕,算你今天走運!一對一單挑,你根本不可能是本座對手!”
    “那又怎樣?”薛燕把一雙水眸望向天空,一手搭在司徒雲夢香肩上,不以為然地對不動明王道:“我們是兩軍交戰,不是江湖約鬥!姑奶奶就要帶著小夢夢打你!不服氣,你留下來和姑奶奶單幹啊!”
    不動明王不再與薛燕多費口舌,催動金剛攝心索,那繩索拴在甘露明王、毘沙門和娑伽羅的手臂上,而後,不動明王一劍劈開虛空,帶著三人進入虛空傳送,正要消失於夢、燕二女麵前。
    “別走啊!不是說要單挑嗎?”
    “那個七手八腳的家夥,姑奶奶話還沒問完呢!喂!!”
    薛燕話說到後麵,略有些著急了,朝著不動明王射出暴雨梨花針,暴雨梨花針經五彩神力增量,一瞬間變出數百萬根毒針,如同傾盆暴雨般撲向不動明王等人。
    但不動明王頭也不回,背上的光明聖焰便將這些毒針燒成灰燼,毒針的灰燼甚至在眾人上空飄起一陣龐大的青煙雲層。
    光明聖焰乃不動明王憑借自身強大靈力修煉而成的護體聖焰,具有十倍於迦樓羅火焰的威力,能燒盡一切煩惱汙垢、淨化眾生業障,自然尋常暗器是傷他不得了。
    這時,司徒雲夢也阻住了薛燕的追擊,拉住她的纖臂道:“燕兒,窮寇莫追。”
    薛燕眼睜睜看著四人組順利遁走、消失於虛空之中,一把甩開了司徒雲夢的手,戳著她的肩頭道:“誒我說小夢夢!你是不是腦子叫驢踢了?!”
    “你剛才明明有把握攔住他們啊!幹嘛不動手,非得讓我一個人大喊大叫的?”
    “我倆都是不滅之軀,隻需將他們全部纏住,等呆瓜過來,還不是一網打盡了?”
    “姑奶奶費這麽大勁使的‘中心開花’之計,讓你給攪和啦!”
    所謂“中心開花”,是慧眼薛燕想出的一條現世依然通用的精妙戰術。即,以己方為誘餌,誘使敵方部隊向己方靠攏,再配合友軍部隊對敵方實施反包圍,待時機成熟後,最終配合友軍部隊痛擊敵人的一種戰術。
    薛燕之所以願意讓司徒雲夢鳳返過來,也是認為司徒雲夢會想辦法全殲敵軍,沒成想司徒雲夢竟然把人給放走了?!
    司徒雲夢對薛燕一直都很包容,柔聲對薛燕解釋道:“燕兒,並非我不想和他們糾纏……事實上,我隻是可以對你施展鳳返之術,到了這裏卻不能用龍喚把阿夜他們帶過來……我們依然是以二敵四的局麵。”
    這話不錯,薛燕也知道除了司徒雲夢,其他空間法術在摩那斯龍魂和混元羅天傘的雙重作用下根本無法施展。
    然後司徒雲夢又道:“可我們卻限製不了對方,對方既能將殷釋天引過來,也能強行留住我們。”
    此話不假,畢竟娑伽羅也會龍喚之術。
    ……盡管司徒雲夢說的都是事實,但薛燕依然不高興,雙手叉腰對司徒雲夢道:“什麽以二敵四、以二敵五,這都不算個事!我倆聯手,六界之內還用怕誰嗎?陰濕天敢來這裏最好!”
    司徒雲夢搖頭道:“我們是不怕他們。但哪怕殷釋天不來,我倆要在百招之內全殲這四人也殊無把握!”
    “如果殷釋天的計策就是讓這四人把我倆纏住,他自己反而去水晶宮找阿夜他們的麻煩……阿夜他們打得過嗎?”
    “豈非田忌賽馬?”
    司徒雲夢這麽一說,薛燕頓覺有理了!
    司徒雲夢跟著她和韓夜打了大大小小不知多少仗,考慮問題也愈發全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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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小夢夢腦子賊靈光啦!不錯不錯!”薛燕捧起司徒雲夢的玉麵端看了一番,但馬上又放開手,略感遺憾地道:“可萬一他們不是這個想法,反而逃回老窩,就有點不好找了。”
    司徒雲夢抬袖莞爾,隻道:“他們已經無家可歸了……因為龍神壇已經被我們摧毀了。”
    “事到如今,毀掉一個龍神壇又能……怎樣)?”薛燕雙手環胸不屑地說著,突然卻反應過來,雙眸發亮問道:“什麽?真的?!”
    於是,司徒雲夢便簡要地說了一下他們那邊的進展。
    她座下幾名弟子也算是陰差陽錯,竟然發現了龍神壇位置,並且眾人也及時趕到拔掉了這個據點,這就超過薛燕預期了……
    薛燕忍不住讚道:“嘿!這幾個小家夥還挺能幹的嘛,竟給他們歪打正著摸到了?”
    如果敵方的根據地被摧毀,而敵方此刻還不知道,那不正是埋伏他們的大好時機嗎?
    薛燕正想問司徒雲夢,是不是韓夜已經埋伏在龍神壇遺址處以逸待勞了,司徒雲夢卻似乎知道她想說的話,點頭道:“不錯,這就是我為什麽敢放走他們的原因。”
    “阿夜他們已經蹲守在那裏了,而我過來找你,隻是不想你孤立無援。”
    薛燕纖眉一揚,喜笑顏開,抱住司徒雲夢的柳腰道:“我們家小夢夢真是越來越聰明啦!那幫混蛋回去發現家都被偷掉了,指不定多鬱悶!然後他們卻並沒有逃離我們的追捕,反而要麵對更多高手!”
    “天呐!我們家小夢夢怎麽可以這麽聰明啦?!”
    薛燕說著,喜不自勝地又捧著司徒雲夢的俏臉端看。
    司徒雲夢倒也不介意,從容笑道:“燕兒,既然敵軍已退,我這便帶你和阿夜他們會合。”
    “走吧。”
    薛燕挽住司徒雲夢的手,同意道:“好嘞!”
    而後,夢、燕二女便施展鳳返,順利地閃現到了韓夜麵前……
    事實果如司徒雲夢所言,韓夜已經率領韓玉星辰、三大魔尊、二大神明、碧遊三霄、牛魔王夫婦、洪錦夫婦守在這裏了,甚至都算不上埋伏,畢竟韓夜還帶著千裏眼、順風耳,隻需探查到敵軍靠攏,韓夜便會上前主動出擊!
    其實,就在司徒雲夢把韓夜召到無底海溝舊址時,韓夜也略作了一番分析。
    韓夜看到被破壞的娑伽羅神像後,立時推測出暗天教的隔絕空間之法術首先針對的就是司徒雲夢,旨在幹擾司徒雲夢的龍喚和鳳返,令其喪失調動人員的機動能力。
    而這龍神壇,顯然就是一塊極好的試驗之地。
    娑伽羅將龍神壇從人間轉至海底,恐怕也是得到了暗天教主的指示,由明轉暗,變得不再那麽張揚。
    為的就是秘密訓練強大的那伽軍團,近,可隨時拿下東海龍宮,遠,可直上九霄殺穿神界諸神!
    偏偏運氣不好被柳寧雪、牛聖嬰、洪布雨和馨兒發現了,這個計劃被扼殺在搖籃裏。
    隻是……到底是誰能夠將三首蛟龍完全變成北海龍王的模樣?
    西海龍王和南海龍王會不會也被複製了?
    附近是否還有其他的那伽眾?
    ……
    韓夜依然未能解開全部的答案,直到司徒雲夢成功與薛燕會合、並將薛燕帶到韓夜身邊後,這對昔日的最佳搭檔把信息一對,韓夜才終於完整弄清楚了暗天教龍神分壇的行動計劃。
    “看來,娑伽羅要完全取代龍族,在六界之內創造新的龍族,也就是那伽一族。”韓夜推測道:“隻因四海龍王聽從天帝號令不在天龍郡下雨,致使天龍郡飽受旱災,娑伽羅認為四海龍王沒資格行雲施雨。”
    “但他自己又不想自己親自下雨,於是令甘露明王剝奪了四海龍王的控水能力,並拉攏三首蛟龍這樣的人物,將其扶作新的北海龍王。”
    “而後培養那伽死士,將整個龍族取而代之。”
    韓夜還打算進一步向眾人推測娑伽羅等人的計劃,忽聽星辰、清源妙道真君和千裏眼異口同聲報道:“敵軍來了!!”
    星辰:“西南方向。”
    清源妙道真君:“七十裏外。”
    千裏眼:“暗天教四大高手直奔此處而來!來得很快!”
    韓夜並不感到意外,因為司徒雲夢摧毀龍神壇之後,娑伽羅隻需潛入海裏就能察覺到靈氣異常,定然會加快向此地靠攏。
    韓夜鎮定自若,一邊讓薛燕快速把情報告知於自己,一邊開始安排部署
    “玄女、韓玉、柳錯、牛魔王、鐵扇,你們五個對付甘露明王。”
    “星辰、落櫻、怒焱、洪錦、龍吉,你們五個牽製毘沙門。”
    韓夜說著,拍了拍重樓的臂膀,意味深長地道:“不動明王是最強的明王,就交給你去單挑了。”
    重樓微微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多謝安排。”
    “其餘人。”韓夜看向薛燕、司徒雲夢、千裏眼順風耳等人,道:“我們集中兵力拿下娑伽羅!”
    剛剛布置好陣型,不動明王、甘露明王、毘沙門和娑伽羅就來到了距離眾人僅五十丈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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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是時,四人組的身後洋流洶湧、黑暗無光,仿佛一個深不可測的太古黑洞,令眾人已看不清其中的魚群、珊瑚和海底微光。
    危險轉瞬即至,情勢一觸即發!
    眾人本自凝神戒備,薛燕卻朝著不動明王招手嘲諷道:“喲!想不到這麽快就見麵啦!一動不動!”
    “還有七手八腳怪、爛泥鰍和分裂寶寶。”
    薛燕說這話的時候,分別將甘露明王、娑伽羅和毘沙門奚落了一番,令他們原本不爽的情緒一下子就炸開了!
    尤其是不動明王。
    盡管兵行詭道、兵不厭詐,但對方實在是太狡詐了!竟然以聲東擊西之計把他們的根據地端掉了!
    “納命來!”不動明王惱羞成怒,舉起俱利伽羅劍,便要斬向薛燕和她身邊的千裏眼順風耳。
    這時,一道玄色魔風卻急襲而來,撞在不動明王的護體聖焰之外。
    強大的衝擊力一下震開了方圓百丈內的海水,半晌,那些海水才聚攏回來包裹住眾人。
    同時,不動明王的護體聖焰也搖晃了一下,似乎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令不動明王都微微動了一下,手裏的俱利伽羅劍隻好停下。
    “何方神聖?”不動明王略略一驚,以天眼觀測,找到了飛速穿梭海底的那團玄色魔風,喝問道:“報上名來!”
    “果然夠硬,很好。”玄色魔風忽而停下移動,化作魔尊重樓的高大身形,但見他立於不動明王的斜上方,蔑然道:“本座乃鬥地魔尊——重樓。”
    “聽聞你是所有明王當中最強的?”
    不動明王也聽說過魔尊重樓的威名,下意識回應道:“不錯。”
    不動明王的強大,徹底激發出重樓與強者對決的欲望,令他一下就從常態變化成第三原身形態!
    正所謂:
    天地初開,一片混沌,顯身真身,皆為我身!
    魔道無極,第三原身,縱橫六界,唯我獨尊!
    重樓背後閃現出熾熱的日冕光暈,與不動明王身後的光明聖焰分庭抗禮,甚至隱隱有壓過一頭的趨勢。
    他雙手環於胸前,氣魄非凡地對不動明王道:“你歸本座了!不要令本座失望啊。”
    話音剛落,重樓就左右手各擊出一計“殘天”轟在不動明王身上,殘天內蘊神威、撕裂空間,令方圓數十丈內的海水都憑空消失了!
    但不動明王卻依然是一動不動地吃下了這一招,護體聖焰隻是微微黯淡,繼而恢複原樣!
    這一回合交手,重樓更加興奮了。
    上次打威德明王,重樓鬱悶於威德明王的全力尚不及自己完全狀態的一半,最終輕易獲勝,幾無懸念!
    但這一次!不動明王的實力明顯高過威德明王一大截!硬接兩招殘天還能紋絲不動,焉能不令重樓心花怒放?!
    於是,這一魔一佛便在眾人麵前旁若無人地鬥了起來!
    其實,這正是韓夜預判的局麵。從薛燕分享的情報來看,不動明王的確是眾人當中最難收拾的,屬於難啃的骨頭,而重樓卻樂於與他糾纏,如此一來,不動明王就算要用天魔降伏去迫害東海龍宮,也騰不出手來了!
    毘沙門眼見不動明王和魔尊重樓鬥戰正酣,無法冷靜撤退,也隻好施展出“四天王天”來對敵。
    化作持國天王、增長天王、廣目天王和多聞天王這四大天王。
    奈何韓夜早有部署,當持國天王用四玄玉琵琶彈奏天籟佛音時,水落櫻便以七弦琴的癡魔妙音應對,完全抵消了佛音對眾生的催眠效果!
    當增長天王用青雲如意劍攻擊眾人時,怒焱便祭出炎龍長刀,刀來劍往,萬劍齊飛被狂舞炎龍燒成鐵水!徹底限製了青雲劍的能力!
    當廣目天王放出花狐貂和赤龍索時,龍吉公主便以二龍仙劍阻擊花狐貂,而洪錦則揮動皂天旗困住了赤龍索!
    當多聞天王扔出混元羅天傘時,還不等它展開,星辰便拿出應龍振翅弓一箭將這寶物射落下來!令其沉入海底!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毘沙門的“四天王天”已完全被眾人壓製,再無半點發揮空間!
    不但是毘沙門陷入苦戰,甘露明王也並不好受。
    清源妙道真君以七十二變和法天象地與她正麵相抗,牛魔王也同樣具備這兩個神通,手底下的混鐵狼牙棒更是勢大力沉,光這二人就能夠屢屢擊破甘露明王的護體神水!
    更何況韓玉現在是鎮天女武神瑤光人格,攻勢迅猛,左一計南天神拳、右一計銀華破滅掌,直打得甘露明王口吐金血。
    再加上九天玄女和鐵扇公主以各自伴生法寶頻頻滋擾!
    ……甘露明王縱有四麵八手也撐不過幾個回合,叫苦不迭!
    如此一來,暗天教這三位高手均是漸落下風,隻不過不動明王場麵上稍顯好看一些罷了。
    我方氣勢正盛,敵方狼狽不堪,如此戰果,既離不開韓夜的運籌帷幄,也離不開薛燕以身試探、換得軍情。
    這時,韓夜也帶著薛燕和司徒雲夢圍攻起了娑伽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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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薛燕提供的情報,韓夜一上來就將自身真氣提升至昊天之境!
    而司徒雲夢又以“燭龍睜目”助韓夜昊天之力再增一倍!
    娑伽羅龍王的“鎮海”固然能壓製對手,但卻被韓夜的鎮天英魄兩相抵消。
    德叉迦龍王的“視毒”對同樣百毒不侵的韓夜也無甚作用。
    阿那婆達多龍王的“清涼”雖能抵擋精神攻擊,卻頻頻被韓夜的劍氣穿透,傷及自身!
    摩那斯龍王的“聚雲”可以迷惑戰場,又被韓夜的昊天戰意化解,視同無物!
    更要命的是,優缽羅龍王的“驅焰”還被韓夜的寒冰魔劍訣克得死死的,根本發揮不出威力!
    僅憑三重昊天之境,韓夜就已然全方位克製住了娑伽羅!
    薛燕見狀,終於拿出了懷裏的一個袋子扔給了韓夜,故作不在意地雙手環胸道:“喏,既然都打得這麽爽了,幹脆拿出全力咯!車夫。”
    韓夜接過那袋子,聽著薛燕的話起初還茫然不覺。
    待定睛一看……
    發現那一袋子裏頭裝滿了昊天金丹!足有幾十顆!!
    韓夜驚得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你從哪裏弄來的?”韓夜驚訝地看向薛燕。
    “尿尿尿出來的唄。”薛燕衝韓夜吐了吐舌頭。
    薛燕總是口是心非,但也總能把韓夜弄得心頭一暖。
    得薛燕輔助,韓夜服下一顆昊天金丹後,士氣高漲!旋即施展出他昊天之境的巔峰狀態——四重昊天之境!
    強大到無可匹敵的光明照亮了整片昏暗的東海海底!
    令魚群珊瑚乃至東海龍宮都晶瑩剔透、熠熠生光!
    光芒甚至刺破海麵,將天空也映成萬裏深藍!
    韓夜手持神鑄龍泉,如威武天神一般駕臨於娑伽羅麵前,宏光照得娑伽羅的眼睛再也睜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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