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手腕上那根白色絲帶發呆。它輕若無物，卻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絕對不是現代工藝能做出的東西。
    "喂，發什麽愣呢？"朋友大劉推了我一把，"接著喝啊！"
    "喝個屁！"我猛地站起來，"我有急事！"
    衝出酒吧，夜風一吹，我更加確信那不是夢。小倩那羞澀的笑容，樹妖姥姥的怒吼，還有唇邊殘留的82年拉菲的醇香...
    "如果我能回去..."我摩挲著絲帶，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再睜眼時，我正躺在那熟悉的山洞裏，小倩焦急的臉龐近在咫尺。
    "公子！你終於醒了！"她眼眶泛紅，"方才你突然昏倒，嚇死我了。"
    "我這是..."我摸了摸嘴唇，"離開又回來了？"
    小倩一臉困惑："公子何出此言？你一直在此啊。"
    看來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我咧嘴一笑："沒事，可能是被你的美貌震暈了。"
    "油嘴滑舌。"小倩輕捶我一下，卻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我趁機抓住她的手："小倩，做我女朋友吧！"
    "女...朋友？"她眨著大眼睛。
    "就是..."我絞盡腦汁想古人能聽懂的解釋，"紅顏知己！比翼鳥！連理枝！"
    小倩噗嗤一笑："公子當真與眾不同。我乃鬼魂之身，如何能與公子..."
    "我不在乎！"我打斷她，"人鬼情未了看過沒？啊對，還沒拍呢...總之，我喜歡你，這就夠了！"
    小倩低下頭，長發垂落遮住臉龐："百年來，公子是第一個...不懼怕我，還..."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輕輕抬起她的下巴："還什麽？"
    "還這般...厚臉皮。"她說完自己先笑了。
    "這就對了！"我拍腿大笑，"多笑笑，你笑起來比嫦娥還美！"
    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小倩好奇地湊過來："這黑匣子是..."
    "這叫手機！"我打開音樂播放器，"聽好了！"
    《月亮代表我的心》的旋律響起，小倩驚訝地睜大眼睛："這...這匣子裏有人唱歌？"
    "厲害吧？"我得意地晃晃手機，"在我們那兒，人人都有這玩意兒。不僅能聽歌，還能千裏傳音，視頻通話..."
    "視頻...通話？"小倩一臉茫然。
    "就是..."我比劃著，"兩個人隔得再遠，也能看見對方說話。"
    小倩驚歎："簡直仙家法寶！"
    "小意思！"我湊近她，"想不想體驗下現代約會？"
    "約...會？"
    "就是談情說愛！"我站起來做了個誇張的邀請動作，"這位美麗的女士，可否賞臉共舞一曲？"
    小倩遲疑地伸出冰涼的小手："可這裏沒有樂師..."
    "音樂在心裏！"我摟住她纖細的腰肢，跟著旋律哼唱，"跟著我的步子，一、二、三..."
    起初她笨拙地踩了我的腳好幾次，但很快就能跟上節奏。我們旋轉著飄出山洞，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她的白衣飄飄，宛如仙子。
    "公子，這舞步好生奇怪。"小倩紅著臉說。
    "這叫浪漫。"我深情地看著她，"在我們那兒，男孩子都要學會跳舞，才能追到心儀的姑娘。"
    "公子的家鄉...一定很有趣。"
    "那當然！"我來了興致，"我們那兒有鐵鳥能載人飛天，千裏之外也能麵對麵說話，還有..."我壓低聲音，"比基尼美女！"
    小倩好奇地問："比...基尼？"
    "呃..."我比劃了一下，"就是一種很節省布料的泳裝。"
    小倩頓時臉紅到耳根："公子好不正經！"
    "這叫坦誠！"我大言不慚，"不過你穿肯定比她們好看一萬倍！"
    "油嘴滑舌！"小倩作勢要打，卻被我一把拉進懷裏。
    我們四目相對，她的眼睛像兩汪清泉，映著月光和我的倒影。我慢慢低頭...
    "小倩！！！"一聲怒吼打斷我們。
    地麵劇烈震動，無數樹根破土而出。樹妖姥姥那張皺巴巴的老臉從樹幹上浮現："賤人！竟敢背叛我！"
    我擋在小倩前麵："老妖婆！有完沒完？沒看見我們正忙著談戀愛嗎？"
    "找死！"樹根如毒蛇般襲來。
    我早有準備，從兜裏掏出打火機，啪地點燃："看我的三昧真火！"
    "啊！"姥姥慘叫一聲縮了回去，"你...你是修道之人？"
    "怕了吧？"我虛張聲勢，"識相的快滾！不然我叫個東風快遞送你上西天！"
    姥姥怨毒地瞪著我們："你們等著！黑山老爺不會放過你們的！"
    四周恢複平靜，小倩長舒一口氣："公子當真厲害。"
    "小意思！"我得意地晃晃打火機，"這玩意兒在我們那兒連小孩都會用。"
    小倩突然神色黯然："可是...黑山老妖比姥姥厲害百倍，他若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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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怕！"我摟住她的肩膀，"有我在呢！我可是帶著二十一世紀的智慧穿越來的！"
    "穿越？"小倩疑惑地看著我。
    "就是...從很遠很遠的未來來的。"我指著星空，"看到那顆最亮的星星沒？我們那兒的人已經上去過了！"
    小倩將信將疑："公子莫不是在說笑？"
    "我發誓！"我舉起三根手指，"我們那兒的人還會造原子彈呢！一顆能炸平一座城！"
    "如此可怕？"小倩驚恐地捂住嘴。
    "呃...也有好的方麵啦。"我趕緊轉移話題，"比如我們那兒男女平等，自由戀愛，想娶幾個娶幾個...啊不是，是一夫一妻製！"
    小倩被我逗得咯咯直笑："公子說話真有趣。"
    我變魔術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巧克力："嚐嚐這個！"
    "這是..."
    "巧克力！比蜜還甜！"我剝開包裝遞到她嘴邊，"張嘴，啊——"
    小倩羞澀地咬了一小口，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好甜！比桂花糕還美味！"
    "是吧？"我得意地說，"在我們那兒，追女孩子都要送這個，叫"撩妹神器"！"
    "撩...妹？"小倩歪著頭。
    "就是討女孩子歡心！"我壞笑著湊近，"比如這樣..."
    我飛快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小倩頓時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公子！你...你..."
    "我怎麽了？"我裝無辜，"在我們那兒，這叫"禮貌性親吻"！"
    "胡說八道！"小倩嬌嗔道，卻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月光下，她的側臉美得驚心動魄。我情不自禁地說："小倩，跟我走吧。離開這片森林，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可我..."她低頭看著自己半透明的身體，"離不開這裏..."
    "總會有辦法的！"我握緊她的手，"寧采臣不是帶你離開過嗎？"
    小倩驚訝地看著我："公子怎知寧采臣？"
    "這個嘛..."我撓撓頭，"在我們那兒，你們的故事被拍成電影了，家喻戶曉。"
    "電影？"
    "就是...用光影把故事演出來給人看。"我比劃著，"張國榮演寧采臣，王祖賢演你，美得冒泡！"
    小倩聽得入神："後世之人...竟知道我的故事？"
    "那當然！"我趁機表白，"所以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認出來了。你知道嗎？我從小就把你當夢中情人！"
    小倩羞紅了臉："公子休要胡言..."
    "我是認真的！"我深情地看著她，"小倩，給我個機會好不好？我保證讓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再也不做害人的事。"
    她眼中泛起淚光："百年來...公子是第一個真心待我之人。"
    我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滴："以後還會有很多個"第一個"。第一次吃火鍋，第一次看電影，第一次..."我壞笑著湊近她耳邊，"第一次約會。"
    小倩紅著臉推開我："公子好不害臊！"
    "這叫浪漫！"我理直氣壯，"在我們那兒，男孩子不主動點，就隻能當單身狗了！"
    "單身...狗？"小倩一臉茫然。
    "就是..."我正想解釋，突然聽到遠處傳來詭異的鑼鼓聲。
    小倩臉色大變："不好！是黑山老妖的迎親隊伍！他...他看上我了..."
    "什麽？！"我跳起來，"那個老色鬼敢打我女朋友主意？看我不把他打成二維碼！"
    小倩拉住我："公子不可！黑山老妖法力高強，我們...我們還是快逃吧！"
    "逃？"我冷哼一聲，"我歡喜字典裏沒有"逃"這個字！隻有"戰略性轉移"！"
    我拉起小倩就跑，邊跑邊從兜裏往外掏東西："讓我看看還有什麽裝備...打火機、手機、口香糖、錢包...靠！怎麽沒帶防狼噴霧！"
    小倩突然停下："公子，前方是懸崖！"
    我探頭一看，深不見底："完蛋，這下真要"落地成盒"了..."
    身後鑼鼓聲越來越近，霧氣中浮現出一隊詭異的迎親隊伍，紙人抬著血紅色的轎子，領頭的正是麵目猙獰的黑山老妖。
    "小娘子，本座來接你了！"他的聲音像砂紙摩擦。
    我擋在小倩麵前："老色鬼！她是我女朋友！懂不懂先來後到？！"
    黑山老妖一愣，隨即大笑："區區凡人，也敢與本座爭？"
    "凡人怎麽了？"我掏出手機打開閃光燈，"看我的照妖鏡！"
    強光照射下，黑山老妖痛苦地捂住眼睛："啊！我的眼睛！"
    我趁機拉著小倩："快走！"
    我們沿著懸崖邊的小路狂奔，黑山老妖的怒吼在身後回蕩："你們逃不掉的！"
    跑到一處隱蔽的洞穴，我們氣喘籲籲地停下。小倩擔憂地說："公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我沉思片刻，突然靈光一閃："小倩，你說過你必須吸取陽氣才能存活對吧？"
    小倩低下頭："是...所以我才..."
    "那就吸我的！"我斬釘截鐵地說。
    小倩震驚地抬頭："不可！這會傷及公子性命！"
    "沒關係！"我拍拍胸膛，"我陽氣足得很！分你一半死不了！"
    "公子..."小倩眼中淚光閃動，"為何對我這般好？"
    "因為我喜歡你啊！"我理所當然地說，"在我們那兒，這叫"為愛發電"！"
    小倩破涕為笑："公子總是說些奇怪的話..."
    "這叫幽默感！"我得意地說，"來，試試看能不能吸少點，咱們細水長流！"
    小倩羞澀地靠近，冰涼的雙唇輕輕貼上我的。一股奇異的感覺流遍全身，既酥麻又溫暖...
    片刻後，小倩驚訝地看著自己變得凝實一些的身體："公子...你的陽氣好特別..."
    "那當然！"我雖然有點頭暈，但還是強撐著說，"這可是二十一世紀的新鮮陽氣，純天然無汙染！"
    小倩感動地抱住我："多謝公子..."
    我輕撫她的長發："謝什麽？男朋友不就是用來...呃...供氧的嗎？"
    我們相視而笑，月光透過洞口灑落，為這一刻鍍上銀色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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