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王留下的半隻耳朵裏藏著一張地圖。我和白飛飛循著線索，來到一處雲霧繚繞的山穀。
    "小心陷阱。"白飛飛拉住莽撞前行的我。
    穀底石屋前，一個白發女子正在澆花。聽到動靜，她緩緩轉身——那張與我手機裏母親照片一模一樣的臉讓我瞬間淚崩。
    "媽...？"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女子手中的水壺砰然落地。她踉蹌著上前，顫抖的手撫上我的臉："歡...喜？真的是你？"
    原來三十年前，白幽若為保護腹中胎兒免受幽靈宮宿敵追殺，用禁術將我送往異界。本該是短暫分離，卻因施術出錯導致時空錯亂。
    "我每天算著日子..."母親淚如雨下，"在我的時間線裏，隻過去了三年..."
    白飛飛默默退開，卻被母親叫住："飛飛，過來。"她拉起我們的手疊在一起，"謝謝你保護我兒子。"
    與母親重逢後，我體內似乎有什麽東西蘇醒了。夜晚練功時，九幽玄功的幽藍光芒竟在空中勾勒出高樓大廈的虛影。
    "這是..."白飛飛驚訝地看著懸浮在空中的城市幻象。
    "我的記憶。"我伸手觸碰那些光影，"兩個世界的記憶在融合。"
    母親說這是"雙界之體"的獨特能力——能同時存在於兩個時空的認知。我開始嚐試將這種能力融入武學，創造出前所未有的招式。
    "看好了！"我對著瀑布揮拳，內力激起的不是水花，而是一段段全息影像般的記憶碎片。
    白飛飛試著觸碰其中一段，突然縮回手："我看到了...你的世界？"
    "不止如此。"我牽起她的手，"我想帶你去看我的時代。"
    母親卻憂心忡忡："這種力量消耗的是你的生命力..."
    快活王不會善罷甘休。我們決定主動出擊，利用我的雙界能力設下陷阱。
    "他想要這個。"母親取出一塊晶瑩的石頭，"時空之鑰，能自由穿梭各界。"
    我們放出消息，謊稱要在滿月之夜開啟時空之門。果然，快活王親率大軍前來。
    決戰那晚，月光如水。我站在懸崖邊高舉假造的"時空之鑰"，快活王像餓狼般撲來。
    "就是現在！"我一聲令下，白飛飛從暗處射出銀針。快活王閃避時，我使出融合兩個世界武學的"時空拳法"——每一拳都帶著記憶碎片的重壓。
    "這是什麽妖法？！"快活王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年輕化與衰老間不斷切換。
    最終一擊，我將全部內力注入右拳。拳頭觸及他胸膛的瞬間，快活王變成了一個茫然無措的嬰兒——這是時間紊亂的極致效果。
    擊敗快活王後，天空突然裂開一道縫隙。熟悉的城市夜景從裂隙中透出——是我的時代！
    "裂隙隻能維持一刻鍾。"母親含淚道，"回去吧，那裏才是你的世界。"
    白飛飛鬆開一直緊握我的手："你該回去。"
    我望向裂隙，又看向她："那你呢？"
    "我有我的江湖。"她強裝鎮定，卻止不住眼淚。
    我掏出手機，翻出這些天偷拍的照片：她練劍的側影，偷吃糖葫蘆的俏皮，睡在我肩頭的安寧...
    "這些記憶，我舍不得。"我輕撫她臉頰，"而且..."我指向遠處幾個正在用我教的醫術救人的弟子，"這個世界需要現代知識。"
    母親突然笑了："其實...還有第三個選擇。"
    三個月後，幽靈宮舊址上建起了嶄新的"歡喜宗"。牌匾是我用毛筆字和印刷體混合寫的——古今結合。
    白飛飛在教弟子們改良後的幽靈劍法，我則負責傳授基礎醫學和物理知識。母親在藥圃裏培育著雜交草藥，時不時用對講機和我通話——沒錯，我成功複製出了簡易通訊設備。
    "宗主！"一個弟子興奮地跑來，"您說的"自來水"係統建好了！"
    我揉揉他的腦袋："幹得好！"
    傍晚，我和白飛飛坐在屋頂看日落。她靠在我肩上，突然問："真的不後悔？"
    我指向遠處：新修的醫館裏，現代醫術救治著江湖人士；練武場上，傳統武學煥發新生；藏書閣中，古今典籍並肩而立...
    "看，這就是我的選擇。"我親吻她的額頭，"一個歡喜的江湖。"
    她笑著從懷裏掏出一張紙："那這個"計劃生育政策"是怎麽回事？"
    "咳咳，這個嘛..."我撓頭傻笑，"為了可持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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