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次日，東海龍宮張燈結彩，珊瑚樹上掛滿紅綢，連萬年不動的老龜丞相都換上了喜慶的紅色朝服。
    我和敖淩正坐在水晶宮裏數份子錢——沒錯，神仙也隨份子，隻不過送的是一顆顆夜明珠、千年靈芝，還有太上老君特製的"養顏丹"。
    "這波不虧。"我美滋滋地往乾坤袋裏塞寶貝，"以後咱們要是窮了，隨便賣一顆都能在凡間買棟別墅。"
    敖淩白了我一眼："出息！"
    她剛說完，忽然捂住後頸，臉色煞白。我這才注意到，她逆鱗剝落的地方又開始滲血，原本銀光閃閃的鱗片邊緣竟泛出一絲詭異的黑色。
    "怎麽回事？"我趕緊扶住她，"不是已經成婚了嗎？怎麽還會......"
    "不是我的問題。"敖淩咬著唇指向宮外，"你看。"
    透過水晶宮壁，我看到整個東海正在發生可怕的變化——原本五彩斑斕的珊瑚群正在迅速灰白，魚群遊著遊著突然僵直，像石頭一樣沉入海底。更可怕的是，一些道行淺的蝦兵蟹將已經全身石化，保持著最後的姿勢凝固在原地。
    龜丞相跌跌撞撞地爬進來："公主！不好了！東海......東海在枯萎！"
    龍王衝進宮殿時，龍袍上還沾著未幹的海水。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小子！你不是說成婚就能解龍族之危嗎？現在怎麽回事？！"
    我被他拎得雙腳離地，腦子卻轉得飛快："等等！王母說過，成婚隻是第一步，要徹底解決龍族血脈問題，必須......"
    "必須誕下龍子。"敖淩低聲道，臉頰緋紅。
    全場瞬間安靜。
    龍王鬆開我，捋著龍須沉吟："按理說，你們昨夜已經......"
    "父王！"敖淩羞得龍角都紅了。
    我幹咳一聲："那個......可能還需要點時間？"
    "沒時間了！"龜丞相突然大喊，"你們看外麵！"
    我們轉頭望去，隻見海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渾濁，遠處甚至傳來轟隆隆的悶響——那是海底山脈在崩塌。
    "血脈枯竭已經蔓延到東海靈脈了。"龍王麵如死灰，"若靈脈斷絕，整個龍宮都會坍塌。"
    敖淩猛地站起來："我去找王母！"
    "來不及了。"我拉住她，忽然想起什麽，從乾坤袋裏掏出那壺"醉乾坤"，"或許......還有別的辦法。"
    我在龍宮祭壇中央擺下七盞青銅燈，按北鬥七星排列。
    "你這是要......"敖淩疑惑地看著我。
    "血祭。"我割破手掌，讓鮮血滴入燈芯，"司酒仙童的血脈能續龍族靈根，這是王母給我的暗示。"
    龍王大驚："你瘋了？凡人血脈根本承受不住......"
    "誰說是凡人？"我扯開衣領，露出心口處已經完全覺醒的酒壺紋身，"三百年前，王母貶我下凡時，在我魂魄裏種下了一縷仙源。如今歸位，我已是半仙之體。"
    敖淩抓住我的手："可血祭要消耗大半精血，你會......"
    "會虛弱一陣子。"我笑著捏捏她的臉，"放心，死不了。我還等著當爹呢。"
    龍王神色複雜地看著我，最終長歎一聲："罷了。龜丞相，啟動護宮大陣！"
    隨著我的血滴入燈盞，整個祭壇開始發光。七盞青銅燈的火苗由紅轉金，最後竟化作七條小火龍，盤旋著鑽入海底。
    刹那間，整個東海震動！
    渾濁的海水以祭壇為中心，迅速恢複清澈。石化的魚蝦重新活了過來，枯萎的珊瑚也漸漸恢複色彩。更神奇的是，敖淩逆鱗處的傷口開始愈合，新生的鱗片泛著淡淡的金光。
    "成功了？"她驚喜地摸著自己的後頸。
    我腿一軟跪在地上，眼前發黑："應、應該吧......"
    就在我即將暈過去時，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直接灌入我的天靈蓋。熟悉的仙力湧遍全身，我聽到王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癡兒，既已歸位，何不徹底覺醒？"
    我渾身骨骼劈啪作響，背後竟隱隱浮現出一尊巨大的酒仙法相——那是我前世作為司酒仙童的全部修為！
    敖淩和龍王都看呆了。
    "現在，"我活動了下手腕，感受著體內澎湃的仙力，"咱們可以好好研究下怎麽生龍子了。"
    敖淩一腳把我踹進海裏："沒正經！"
    為解決龍族血脈隱患，我和敖淩決定開一家"三界超市"——專門售賣仙界與凡間的特產。
    你問這和龍族危機有什麽關係？
    很簡單：通過商品流通，讓三界氣息交融，從而慢慢修複龍族血脈中的缺陷。這是我和太白金星研究了三天三夜想出的方案。
    超市開在天庭與凡間的交界處，貨架上擺滿了稀奇古怪的商品：
    月老的"速配紅線"限量版）
    財神的"招財手機殼"掃碼支付專用）
    哪吒代言的"風火輪滑板"未成年神仙禁止購買）
    還有我特調的"醉乾坤雞尾酒"喝一口醉三天）
    開業當天，超市被擠得水泄不通。
    二郎神帶著他的哮天犬來買狗糧；七仙女組團來搶購凡間的麵膜；連玉帝都在微信上問我能不能代購最新款的遊戲機......
    最火爆的是敖淩負責的"海鮮區"——當然，我們賣的都是普通海鮮，不過被她的龍氣滋養後，味道格外鮮美。
    "老板！"一個凡人顧客舉著手機直播，"這龍蝦會發光！能不能便宜點？"
    我看了眼水缸裏那隻確實在發藍光的龍蝦，淡定道："這是東海特供，自帶夜光功能，888一隻不還價。"
    敖淩在櫃台後笑得直不起腰。
    晚上打烊後，我們坐在超市屋頂數錢。敖淩忽然靠在我肩上："你說......這樣的日子能持續多久？"
    我親了親她的龍角："直到三界毀滅為止。"
    她輕輕給了我一拳，卻沒有反駁。
    遠處，東海波光粼粼，一輪圓月正從海平麵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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