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代號夜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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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姐的這一句戲言,讓樂易對自己的職業規劃頓時浮想聯翩。
    他之前想過,有了銀安這份高薪工作,起點不差,甚至比自己不少同學都好,那就要好好珍惜、努力做下去,提高自己業務水平,以後時機成熟,再回學校考考級,給自己換個更高點的收容師證。
    總而言之,就是在要在收容師這條路悶頭走下去,按部就班,深耕細作,爭取做大做強。
    可現在看來,不僅他的主業業務水平存在著彎道超車的可能,甚至還多出了新的可能、新的業務範圍。
    收容魔物算什麽?
    我樂某人還能收容魔女!
    目前市麵上,還沒有哪家安防公司有這樣的業務吧?
    房姐接下來的話,又把他從幻想裏拉了出來:
    “但我要提醒你,樂易,你收容陶然的事,你能收容魔女這件事,最好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他立馬清醒了過來。
    這風頭自己可出不得!
    房姐怕他不理解,難得還解釋了一下:“如果讓別人知道你能收容魔女,並不意味著你有了更多幫助別人的機會,更可能是給你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甚至危險。”
    “人心難測,但人心也是最容易對付的,最簡單就是,永遠不要考驗人心。持金過市,懷璧其罪,這些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樂易神情肅然,點頭稱是。
    雖然年輕,雖然也剛脫離“清澈愚蠢的大學生”的身份,他對世道的洞悉、人情的練達,可要比同齡人要強不少,遠非外表的那樣稚嫩。再怎麽說,他,還有陶然,都是在孤兒院成長起來的,人世的風雨沒少經曆,斷然不會長成一個缺心眼的小白兔心性。
    房姐見他沉默了好一會,怕他思慮過重,又繼續說道:“不過也不用擔心,隻要你自己不承認,沒人能斷定你能收容魔女,畢竟這事,真的太匪夷所思了,沒人會往這個方麵想的……”
    樂易倒是有個擔心:“房姐,會不會有人能從我身上,感知到魔女,額,感知到小然的氣息?”
    房姐沒有馬上回答,它想了想說:“這個倒是有可能,但是他們也最多會認為,你身邊生活著魔女,但不會感知到你身上就帶著魔女,就算是s級收容師來了也不行,我說的。”
    樂易聽後,頓時放下心來。
    接下來,他們又在樂易的結界裏待了一小會,直到樂易感到倦意襲來、再難以撐起結界,於是便退了出來。
    為此,房姐還帶點遺憾地指出,目前樂易作為收容師最大的瓶頸、限製他更進一步的,並不是真視太弱,也不是經驗欠缺,而是精神力不夠強。
    它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如果樂易的精神力再強一些,結界開啟更加得心應手、能撐得住長時間開啟,那收容師這個職業對他來說就算玩明白了。
    接下來的幾天,樂易繼續規規矩矩地上班,朝九晚五,工作也輕鬆得不像話,就對著電腦看資料,看各種內部卷宗。
    幾天下來,公司的人也沒認識幾個,如沈安妮所言,這家公司的90以上的員工都是業務員,工作時間彈性,有業務了就在外麵跑,又因為不需要打卡,所以大多數時候公司裏就沒幾個人,倒是偶爾還能見到那個胡子拉碴的謝安,與他算是成了點頭之交。
    管千姿也還沒回來,所以樂易現在是完全放羊的狀態,沒人給他安排活,他也隻能自己給自己找事情做。
    倒是沈安妮每天都能見到,她偶爾還會主動找樂易說話、嘮嘮嗑,給人感覺像個關心學弟的學姐,但是樂易對她那說變臉就變臉、宛如多重人格的印象實在深刻,拿不準她在與自己聊天時是哪個主人格在支配,總覺得她在憋著什麽壞水要捉弄一下自己。
    這天上午,才過了10點,樂易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自稱是蒼鬆分局的,上來先是很客氣地自報家門,然後問樂易,幾天前在白石路福利院出手淨化魔女的人是不是他?
    白石路福利院就是陶然先前住的地方。對方提到了“淨化”,時間也對得上,那指的就是陶然了。
    樂易沒怎麽猶豫,連忙回答說是。然後對方就表示,按照流程,不管是官方還是民間的收容師,在完成魔人淨化後,都需要走一個說明的程序,雖然有點走過場,但製度畢竟是製度,還是需要遵守的。對方還提出,希望樂易今天找個時間,到蒼鬆分局去,那邊會安排相關人員與他對接,完成這個手續。
    樂易想了想,告訴對方,自己下午可以過去,但需要先和公司領導請假,對方當即表示沒問題,而且很熱情地暗示如果下午去不了,明天也是可以,那邊隨時恭候。
    花花轎子人抬人,對方如此給麵子,自己也不能不識趣,樂易掛了電話後,起身去找了沈安妮。
    沈安妮:“下午請假?去蒼山分局一趟?”她湊近了,露出一臉壞笑:“你小子不會幹了什麽壞事吧?”
    樂易已經習慣了她在正經和不正經中隨時來回切換,老實告訴她事情的大致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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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這樣啊,”沈安妮斂容道,“按慣例確實要補一下那個手續,所有收容師都免不了。你去吧。”
    她靜靜看著樂易,不知道為什麽,樂易覺得她眼中竟然現出悲戚之色,演都不演了。
    也是,一個魔女被淨化,就代表了一條生命的消逝。
    她果然還是個心地善良之人,是因為與那個“消逝”的年輕生命共情了嗎?
    當然,樂易沒有告訴她,那個被“淨化”的魔女是自己的青梅。
    更沒有告訴她,那個魔女並沒有消失。
    到下午2點,樂易離開公司,算是提前下班,直奔蒼鬆分局。
    蒼鬆分局距離福利院還有樂易的住處都不算很遠,隻有十分鍾左右的車程。
    樂易到了地方,進去後一個值班的女警接待了他,然後很熱情地把他帶到一間安靜的會議室,等了幾分鍾後,兩名警察敲門進來,他們坐下來,先是核實了一下樂易的身份,然後問了樂易幾個問題,整體氛圍比較隨意和輕鬆。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急匆匆地進來,他一進門就語帶歉意道:“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路上有點堵車,不好意思哈。”
    他鄭重地介紹了一下自己,主要是向樂易,實際上他算是蒼鬆分局的熟人:“我是市收容師協會的王秉言,c級收容師,畢業於北玄學院,從業時間滿打滿算已經8年。今天很榮幸受蒼鬆分局的邀請,來參加這個說明會。”
    王秉言到場後,說明會算是正式開始。
    其實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的經過,蒼鬆分局這邊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在會上他們還展示了事後他們拍攝的一些現場照片:
    受損嚴重的福利院宿舍大樓,倒塌的圍牆、散落的磚塊和瓦礫、被拔地而起的老樹……
    現在看來,還是有些觸目驚心的。
    王秉言看著手上拿到的說明材料,問了一句:“當時現場測到的濃度是多少?”
    兩名警察中稍顯年輕的一位回答道:“事發突然,當時大家夥沒來得及搬過去,有同事用手上的家夥測一下,浮動很大,50~200之間……”
    “開什麽玩笑?!”王秉言脫口而出,“這浮動也太大了吧。你們分局啥時候換下裝,改善一下基層民警的裝備呀……你們那個測魔儀費拉不堪的,我用過,賊難用。”
    年輕的警察臉上悻悻,也不接話。
    樂易開口替他解了圍:“我當時進去前,問了一位現場的警察,他告訴我,確實是50~200,我當時也覺得這浮動很誇張。”
    王秉言:“兄弟你也太猛了,聽到200都敢衝進去……”他一邊說一邊低頭看材料,“受害人是……”他突然頓住了。
    “是我的朋友,我們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所以我有衝進去的理由。”樂易平靜地說道。
    王秉言坐得更正了,他斂容道:“兄弟是條漢子。我向你道歉……我這人嘴上沒把門的,你別往心裏去。”
    樂易擺手:“不用不用,王哥你沒必要。”
    王秉言一邊翻看材料,一邊問:“你感覺對方的能級是多少?”
    樂易心中一緊,好在他提前準備好了說辭:“我進去後,看到福利院裏麵的建築被破壞得夠嗆,感官上覺得能級不低,至少d級……”
    王秉言看了看投影儀上的照片,點點頭,評價道:“絕對有d級了……據說是因為工作日,又趕上人少的時段,所以才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年輕的警察補充道:“是的,而且福利院那邊疏散得很及時,一發現,就全部撤出去了。”
    樂易聞言,也插話道:“而且,我感覺對方的魔潮衰竭得很快,我到的時候,已經弱了很多。我想這也是為什麽破壞看著大,但沒有造成傷亡的原因……也是我能淨化成功的原因。”
    王秉言看了看樂易,感言道:“兄弟你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要我說,你還是有些衝動了……好在結果是好的。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是三思,別意氣用事……”
    樂易苦笑:“這樣的事情我可不想再來一次。”
    整個說明會耗時不長,王秉言作為警方邀請來的第三方,後麵又問了樂易一些問題,最後他表示沒有異議。
    說明會結束,樂易、王秉言和警方代表在會議記錄上簽字,到此關於魔女淨化的手續補齊。
    年輕警察讓樂易在會議室稍坐,他們先送王秉言出去,過了大概十分鍾後,兩位警察又返回來。年長的警察開口詢問:
    “樂易,你現在是在銀安上班嗎?”
    樂易稱是。在說明會開始前的閑聊,他們已經問過他工作單位的事,銀安是正經公司,他自然事無不可對人言。
    年長警察姿態放得很低,用一種向行業大拿請教的口吻說道:“我們想請你幫個忙,有一個案子堆積在我們這裏有一段時間了,能不能幫忙看一看……”
    他把一個文件袋遞向樂易,樂易低頭掃過去,看到文件袋的封皮上寫著幾個字:“代號:夜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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