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沒見過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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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終了,餘音繞梁。
    整個車行大廳,所有人都由衷地鼓起了掌:優美的旋律,充滿感情的演出!
    李譽閉著雙眼還陷入回憶,默默地又坐了一會兒,他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似欣慰似不舍,最終他還是站了起來,他雙手舉起揮舞,然後四麵躬身,感謝大家的掌聲。
    掌聲再一次熱烈起來。
    不知多久,掌聲終於結束,眾人經受了一番心靈的觸動後,連平日裏最嚴肅人的麵孔上都露出了微笑。
    車行的生意一下子好做了很多,接下來的一個小時的成交量,比前兩天的總和還多。
    這倒不是說李譽有銷售天賦,而是大部分買車人在買車前都考察多日,心裏均有了意向,隻是最後臨門一腳需要契機,而李譽滌蕩心靈的一曲鋼琴曲,成了他們最終下單的借口。
    而且,買豪車,感性與理性的比重,總是比經濟款車型要大一些。
    “精彩!”儒雅青年讚賞的說道,“這不是我聽過的技藝最高超的鋼琴曲,卻絕對是我聽過的最動情的演出。你令我很受觸動,隻有觸碰心靈的音樂才是最好的音樂。”
    李譽微笑著向對方點點頭,感謝對方誇讚,他剛剛走入了前一世,又從那裏走出,也悟到了很多,身體出於自我保護而“封印”的上一世記憶,以前沒有,此後也不會成為他的心魔。
    “這首鋼琴曲的名字是什麽,作曲人是誰,我不記得曾經聽過?”青年問道,他搜索了所有腦海裏的記憶,並沒有這首曲子的絲毫旋律。“《teave》。”李譽說道,頓了頓又補充,“這是第一次拿出來彈奏。”
    《teave》上一世是中國灣灣的創作人pianoboy2005年發表的作品,在網絡上流傳很廣,深受很多人喜愛。
    “真沒想到,完全沒想到,”青年笑著搖著頭,神情表示說難以置信,“我竟然在這裏遇到了一個音樂人。”
    “我不是音樂人,隻是單純喜歡音樂。”李譽回答,又問道,“你也喜歡音樂嗎?”
    “當然喜歡!”青年毫不猶豫說道,“我有組建了自己的樂隊,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看看我的樂隊搭檔們?”
    “好啊!”李譽高興地說道,他的超然和青年的不群,兩種氣質實際上是很近的,兩人說起話來都有碰到了多年好友的感覺,“不過,我的朋友在買車,得等一下他。”
    “哪個是你的朋友?”青年問道,然後順著李譽的指向看過去,在小圓桌上,布朗還在研究著各種優惠情況。
    “這很簡單。”青年微微一笑,打了個響指,衝裏邊櫃台裏叫了一聲,“瑪麗。”
    然後,就見那個櫃台裏的漂亮女孩快步跑了過來,打招呼道:“你好,大衛”。
    然後,還又衝李譽幅度輕微地擺了擺手:“你好,鋼琴家。”
    青年人指了指布朗,對瑪麗說:“你給那位顧客說,他如果願意在10分鍾內辦完手續,在原優惠價格上給他再打9折。”
    漂亮瑪麗點點頭說著“好的”,就向布朗方向跑去。
    “你是這家老板?你叫大衛?”李譽品出了話中的含義。
    “我不是老板,老板是我爸。我是大衛·托馬斯。”托馬斯伸出右手,“很高興認識你。”“李譽。你喊我全名就可以,我來自中國,也很高興認識你。”李譽也伸出手,握住了對方。
    “中國?”托馬斯驚訝道,“你不是華裔?”
    “不是。”李譽說道,頓了頓又補充,“昨天是我第一次踏上美國的土地。”
    托馬斯難以置信地搖搖頭:“我很驚訝於你口語的流利。雖然還有些地方發音有點兒問題,但非常流利,你的語言天賦和音樂天賦令我震驚,你是個天才。”
    “謝謝你的誇讚。”
    李譽入鄉隨俗,也不謙虛了,事實上兩世成長,從某種意義上他確實是天才。
    “嗨,李譽。”這時候,布朗已經辦完了手續,興高采烈地說,“跟我去取車!現車!”
    “好啊。”李譽答應了,然後示意托馬斯,後者點點頭,也跟上了布朗和李譽的腳步。
    ……
    “啊哈哈哈哈哈……”拿了車鑰匙的布朗一陣破輪胎般的笑聲,誌得意滿,雄姿英發,他拍拍李譽的肩膀,“以後多掙錢,你也能買這樣的好車。”
    “嗬嗬,”李譽一聲假笑,口吐暴擊,“我買得起。”
    “呃……”布朗語塞,他撓撓頭:差點忘了,李譽比我有錢。
    “哈哈哈哈哈哈。”布朗很輕鬆就忘掉了尷尬,“今天我人品超好,碰到了超大優惠,小老板親口下令給我折上折,才花了1萬3千美元。”
    李譽:“……”
    “走嗎?”托馬斯問道。
    “好啊。”李譽答應一聲,又轉向布朗,“大衛有個樂隊,你想不想去看看。”“什麽樂隊?”布朗不解的問道。
    “就是樂隊。先別管什麽樣的,就問你去不去?”李譽也不知道樂隊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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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去吧。”布朗一甩鑰匙,上邊三叉星標誌在陽光下閃耀著刺目的光輝,他意氣風發,“坐我的車。”
    “坐我的吧。”托馬斯衝李譽說道,語氣不容置疑,“路上我給你介紹下樂隊情況。”
    李譽對布朗做了個抱歉動作,跟著托馬斯過去了。
    布朗不屑一笑:沒見過世麵,竟然有豪車不坐!
    然後,他就瞥了一眼,隻一眼,他就眼瞪得溜圓,嘴巴張的大大的:那個托馬斯走到了他豔羨不已、做夢都想擁有的奔馳450se6.9前,然後,掏出鑰匙,打開車門,坐了了進去,輕輕啟動,接著,打開另一側車門,李譽也進了副駕駛。
    他是……小老板?
    上一次見過老板模樣,這個大衛還真和老板有幾分相似。
    給我優惠打折的是你吧?!催我趕緊辦手續的是你吧?!提前說一聲,別讓我裝逼裝在尬處,行不行?!
    布朗心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
    路況良好,托馬斯樂隊距離車行大約20分鍾車程,在一處舊倉庫裏,他們經過重新規整和裝修,搞成了類似oft的樣子。
    裏邊眼下好像在開派對,男男女女,打扮的各式各樣,人們跟著音樂跳舞、搖擺,吹口哨,靠裏有個高點的地方,類似住宅的錯層,被布置成了舞台,上麵幾個人在演奏。
    托馬斯帶著李譽和布朗,從側麵悄悄進入,沒驚動其他人就走到了最裏邊,他拉著李譽站上了舞台,扯過話筒:“嗨,夥計們,停一下。”
    他話一出口,整個廠子都安靜了一秒鍾,然後就是口哨聲和喊聲,“大衛”“大衛”“大衛”的聲音此起彼伏,從嘈雜,散亂,慢慢地,匯成一股聲浪,他們高舉右手,齊聲呼喊:“大衛”“大衛”……
    這是粉絲對偶像的崇拜和聲援!
    雖然人不多,但是狂熱半點不弱,聲浪熾熱久久不減,李譽直感覺頭皮發麻,很難想象:當更加大牌,粉絲更瘋狂的邁克爾·傑克遜全盛時期,站在演唱會的舞台上,麵對數萬觀眾組成的人浪,氣氛會是多麽的瘋狂和熱烈!
    托馬斯揮舞著手勢,給大家打著招呼,等聲浪稍減,他示意大家停下來,他說道:“今天碰到一位來自中國的朋友,他叫李譽,就是我身邊這位。”
    李譽聽托馬斯介紹自己,也向舞台下抱了抱拳。
    布朗在旁邊小聲碎碎念:“還有我呢,還有我呢……”
    但是被華麗麗地忽略了。
    “他鋼琴彈的很棒,剛在在車行,他一曲彈完,整個車行都轟動了,那裏的鼓掌聲持續了至少兩分鍾,現在,人就在這裏,大家想不想聽?”托馬斯說著,他舉起右手,呼喊,“李譽,李譽……”
    下邊的氣氛也熱烈起來,男男女女隨著托馬斯喊著“李譽”“李譽”……
    整齊劃一。
    “你知道嗎,你這叫道德綁架!”李譽笑著對托馬斯“抱怨”道。
    “好吧,你同意了。”托馬斯指著李譽,“奸計得逞”地笑著說道,“我這就讓他們準備鋼琴。你先隨我認識一下我的搭檔們。”
    來時的路上,托馬斯介紹過樂隊各個人,現在終於對上了號。
    樂隊叫做“風城火焰”,主唱和節奏吉他手就是大衛·托馬斯,22歲,也是這個樂隊的創建者和靈魂,他貢獻了這所舊倉庫並承擔了大部分建隊費用;主音吉他手是安德魯·摩爾,一個不再年輕的年輕人,35歲,留著一頭金發和一縷標誌性胡須;貝斯手盧卡斯·華萊士,隊內唯一的黑人,29歲,有很強的音樂天賦,一頭蓬蓬發很是醒目;鼓手是埃文·克拉克,在托馬斯嘴裏是個“好小夥”,是隊內最小的一個,20歲,卻有著和年齡不相稱的精湛技藝。
    認識之後,托馬斯給他樂隊夥伴賣了個關子:“李譽怎麽樣,我不做過多介紹,等你們聽過了他的原創鋼琴曲之後,就了解了。”
    原本堆在倉庫角落裏的一架鋼琴,已經被眾人七手八腳的抬了過來,安置在了舞台中央。
    李譽也不推辭,他坐在鋼琴前,稍作調試和準備就開始了彈奏。
    這一次他沒有如在車行般完全沉浸進去,可能重生的原因,這一世更能洞徹事物本質,自演奏一遍之後,他對音樂的把控和理解比前世更上一層樓。這一次,他隻是在有限的曲子中,炫著自己的技巧,雖然不及在車行時那樣強大的感染力,但遊刃有餘的駕馭感覺更勝一籌,令眾人如癡如醉。
    一曲完畢,又引得滿堂喝彩。
    安德魯·摩爾等人也是緊攥拳頭,高聲喝彩,他們不會主動接近陌生人,但絕對樂於接受一個有本事的音樂人。
    李譽在謝場後,走到後台,樂隊的成員們都祝賀他精彩演繹,挨個與他碰拳。
    “非常精彩!小子,你是個好家夥,我會記住你的名字的。”主音吉他手安德魯·摩爾與李譽擁抱了一下。
    “我更關心鋼琴曲竟然是從來沒聽過,太好聽了,我為什麽就做不到。”鼓手埃文·克拉克撞拳道。“我們接納你了,大衛帶來個了不起的家夥。”貝斯手盧卡斯·華萊士本來和李譽差不多高,但一擁抱,李譽發現,由於發型關係,他高了自己半頭。
    “李譽,你的音樂天賦這麽好,相信也不是隻有一首曲子吧,為什麽不多彈幾首?”托馬斯問道。
    “曲子是有一些,但我需要先整理一下,等有時間吧。”李譽沒答應也沒拒絕,他想回去後回憶下前世的音樂,“我打算找個音樂製作人,看能不能出成黑膠唱片。”
    “那我很期待能聽到你的其他曲子。至於音樂製作人,我回頭可以幫你介紹一個。”托馬斯說完,又想起了正事,“那個以後再說,我們樂隊晚上在空城酒吧有個很重要的演出,我邀請你一起去看看。”
    李譽點頭答應。
    托馬斯結束和李譽談話,回頭和其餘樂隊成員說:“各位,讓我們繼續排練。都知道,‘風城火焰’能不能一鳴驚人,就看今晚了。”
    團隊眾成員紛紛響應,互相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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