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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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李譽起得比昨天還積極。
    他穿好運動服,去了樓下,做起了第八套廣播體操,邊做邊注視著樓門口。
    捱到漢娜出門,他跟上去,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也不做聲,並肩一起跑。
    等跑完了回到公寓樓下的公園,這一次漢娜也和他一起做起擴胸、踢腿的緩解動作。
    “今天忙嗎?”李譽問道。
    “還可以,上午一個平麵,下午可能更忙。”漢娜壓著腿,“你現在整天閑著,沒正式工作嗎?”
    “當然不是。不是說了嗎,明天去棕熊唱片報到。”李譽肯定不能給美女無所事事的印象,“就是今天,還得去紐約一趟,怕是明天早上都沒法晨跑了。”
    “去紐約幹什麽?”
    “談判。”李譽聽到了想要的捧哏,微笑著孔雀開屏一樣炫耀,“我在發明一款產品,但被一項專利卡住了,得得到專利持有人的授權,那個人在紐約。”
    “李譽,”漢娜聲音忽然變得特別冰冷嚴肅,她放下腿,盯著李譽,“我現在都沒法分清,你哪一句是真話,哪一句是假話了。”
    氣溫陡然從豔陽高照轉為冰封萬丈,李譽的心髒都冰涼冰涼的,他解釋著:“我沒有騙過你啊!”
    “你一會兒是個芝哥大學生,一會兒又會彈鋼琴,還能譜鋼琴曲,一會兒又說你能給樂隊寫歌,甚至還說能幫樂隊做專輯,一會兒你又化身廚師,能做好吃的甜食。現在,你又成了發明家,為了一個專利,還要跑紐約去找持有人授權。你的身份太多了,我有些害怕。”漢娜昨晚上跟梅根聊完了天,躺在床上半晌沒睡,思考自己一天的神奇經曆,覺得對李譽並不了解:
    自己的了解,僅限於有限的鋼琴課和李譽的自說自話。
    但是,就像梅根提到的,他說的話,如果並不是真的,那怎麽辦?!
    漢娜心事重重,輾轉反側到了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睡著。
    結果,早上一圈步跑下來,李譽又說自己正在搞發明!
    一個人怎麽可以同時忙活這麽多事情?!
    漢娜的不信任感突破了一個臨界,心煩氣躁,就心直口快地說了出來。
    其實,說出來她心裏也不好受,就像一個你信任的人直接蛻變得令你無法信任,沒人心裏會好受。
    李譽聽到漢娜說“你的身份太多了,我有些害怕”時,才意識到,自己太想表現自己,反而不真實了。
    自己不是雛兒了,怎麽還犯這樣的錯誤?!
    學生身份,卻譜曲,寫歌,彈琴,做美食,現在還能搞發明,關鍵這還是他一天多時間表現出來的,怎麽想怎麽有些假。
    設身處地,當你是一位漂亮女士,然後,給你獻殷勤的男士一下子拋出了這麽多身份……如果隻想找一夜激情,那順水推舟就行了,就像《真實的謊言》中的舊車行混混用假的間諜身份掩飾,用來泡妞一樣,玩的就是刺激;可如果想好好處一處,那這些亂七八糟的身份,反而令人困擾。
    女孩大多並非需要你光芒四射,更多的是安全感。
    想到這裏,李譽冷靜了下來:漢娜說完後,並沒有走,說明她並非想和我直接劃清界限,她在等待一個解釋。
    “這個上午,你讓你朋友幫忙請個假好嗎,我領你去風城火焰樂隊。”李譽直視著漢娜的雙眼說道。
    解釋是蒼白的,直接帶她去了解自己是最有效的證明方式。
    “風城火焰不是今天才集合嗎?”
    “老巢還在。他們主唱也在。”
    “好!”漢娜簡單的說了一個單詞。
    “那我們都回去換衣服,半小時後樓下見麵,怎麽樣?”李譽說道。
    “可以。”聲音不那麽冷了。
    半小時後,李譽在樓下等到了漢娜。
    招手打了個出租車,坐進去後,李譽把一個檔案袋遞給她。
    漢娜打開,裏邊是芝哥大的借書證和出入通行證,還有一本書。
    “暫時還拿不到學生證,因為我明年二月份才能入學。所以,就先辦了這些,可以抽時間去借閱圖書。這本書是我所在專業的教材,我提前預習完了,你可以看到使用痕跡。”李譽一一展示給漢娜,又補充了一句,“所以,我是個學生。”
    學生身份已證明。蓋章。
    漢娜翻了翻這些如假包換的東西,嘴唇微微翹了起來,但是當李譽看過來,她反而瞪了回去:都怪你,誰讓你不早拿出來!
    基本上雨過天晴了。
    還是那個舊倉庫,現在成了狂熱的粉絲聚集地,雖然好幾天沒了樂隊成員,但樂隊傳說卻愈演愈烈。
    現在隻是大早上,裏邊都熱鬧沸騰,氣氛熱烈。
    因為粉絲們都知道:今天是樂隊集合的日子,甚至可能是最後一次再此出現。今天之後,樂隊將一飛衝天,闖入樂壇,聞名全美。他們這些粉絲,將是樂壇傳奇的親曆者和見證者。所以,他們早早就聚集在了這裏,還自帶啤酒飲料礦泉水,花生瓜子三明治,將這裏搞成了橫跨全天的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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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們也沒料到,大衛·托馬斯竟然清早就來了,於是氣氛猶如煮沸的開水,熱浪升騰得要衝破屋頂。
    托馬斯自然是為了等李譽,早上接到了對方電話,他離得近,就先到了。
    所以,當漢娜被李譽領著來到這裏的時候,裏邊是嘈雜的聲浪,和整齊劃一的歡呼:“大衛!”“大衛!”……
    托馬斯站在台上說著話,和粉絲互動,並且一直注意門口,所以當李譽一出現就看到了,他拿著話筒說道:“女生們,先生們,讓我們安靜一下。”
    托馬斯氣場一開,很快整個屋裏就變得安靜。    大清早人還不是太多,但幾十個人是有的,當他們同時歡呼身旁男生的名字,還是令漢娜頭皮發麻,興奮不已,她緊緊攥著李譽的胳膊,暈暈乎乎,腳下踩著棉花,被他帶著往台上走去。
    托馬斯張開雙臂,和李譽來了個緊緊的擁抱。
    “就是她嗎,你眼光不錯。”大衛說道。
    “謝謝你,好人有好報的。”李譽也在他耳邊說道。
    托馬斯大張旗鼓的介紹,令漢娜的疑心盡去,幫了他不小的忙。
    擁抱過後,托馬斯自我介紹,跟漢娜也握了一下手。
    台下粉絲們肯定不能讓他們就這樣站在台上,紛紛喊著要唱歌,要唱《it"syife》。
    雖然樂隊不齊,但這些人顯然也不會苛刻要求效果,兩人演奏也沒問題。
    托馬斯拿起話筒:“李譽,朋友們都這麽熱情的歡呼,咱們兩個一起演奏《it"syife》,怎麽樣?”
    話筒裏的聲音傳遍了全屋,引起了沸騰。
    拿話筒說話,有點正式邀請的意思,對話的人根本不能拒絕,粉絲們歡呼雀躍。
    “我拒絕。”李譽也拿著話筒,一句話就冷場。
    “因為我帶來了一首新歌。”李譽先抑後揚,笑著說道,他麵向台下眾人,大聲問,“我唱新歌,可以嗎?”
    “哦!哦!哦!”……
    台下立刻沸騰了,“李譽”“李譽”的歡呼又整齊劃一起來,氣氛再次熾熱沸騰。
    粉絲“倒戈”,托馬斯苦笑地搖頭:你小子就是來砸場子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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