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價的職工食堂，你說真的？”享受了眾人的歡呼，謝絕了車間的一再挽留後，李譽和徐素梅進了廠長辦公室，徐素梅還覺得難以置信。
    “當然真的。”李譽點點頭。
    他不會讓職工享受免費午晚餐的，但即使是半價職工餐在這個年代的美國，也是很少見的。
    徐素梅支吾：“但是，這樣的話，支出……”
    能這麽考慮，徐素梅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廠長了。
    “要考慮到接下來一個月是兩班倒，大晚上的難道讓他們去外邊找餐廳或者啃涼饅頭？接下來的一個月，一切為產能鋪路。”李譽說出自己的原因，又補充道，“晚上多補貼50，相當於免費供應。還有咖啡，買個咖啡機，免費供應，每天再來點免費水果，每人都有，這個差事給呂叔吧，正好他家裏是開商店的。”
    徐素梅簡直驚呆了，這是碰上個什麽老板，開善堂的嗎？
    李譽有自己的考慮：首先是這些小恩小惠花不了多少錢，卻能賺口碑，尤其是現在剛換了老板，軍心不穩的時候，能迅速聚攏威信和凝聚力；其次，他以後要幹的產業肯定不止一處，福利不能說一碗水端平，也不能相差太多，以後互聯網行業誰家不是好吃好喝的，現在他就試水福利，也有積累經驗的意思；最後一點，作為老板，第一家廠子就都是有情有義的職工，而且還都是吃苦耐勞同宗同種的華人，李譽心裏也不想虧待了。
    接著，李譽喊來了財務，遞過去2萬美元入賬，作為接下來一段時間內的支出。
    除了生活福利方麵花銷，他還要添置機械，他還要買布匹。當天中午，老呂頭就和幾個壯年職工神氣地運來了一台咖啡機，立到了辦公室裏，而辦公室也被清理出來，將來用作職工餐廳。
    也就是說，咖啡機運到了職工餐廳裏。
    隨著咖啡機來的，還有百斤左右的各種水果。
    徐素梅驕傲地宣布：這都是福利的組成部分，都是免費的。
    然後自己做示範，拿了一個蘋果，在水龍頭上衝了衝，咬了一口。
    紅彤彤的蘋果喜甜喜甜，甜到了徐素梅的心裏，也甜到了所有在場職工的心裏。
    “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廠長。”一位阿姨咬了一口桃子開心說道。
    “是啊，他就不怕虧錢嗎？！他虧錢了，咱們還能保證福利嗎？”另一個也憂心說道，他在剝芒果皮。
    “好好幹，廠子掙錢了，自然這些福利還會有！”另一位老大爺說道，葡萄是他最愛。
    ……
    這些談話，李譽是聽不到了，他跟著布朗出了芝加哥市區。
    布朗說他已經找到了更好的材料——僅僅半天的時間。
    “你怎麽可能這麽快，甚至連廠家都聯係好了。”李譽問道，他完全理解不能。
    布朗邊開車邊賣關子：“你猜猜看。”
    “你運氣好？還是你家的棉拖鞋上正在用？”
    布朗眉飛色舞：“你再猜！”
    “不猜了。別賣關子了，我猜不出來。”李譽心說：猜你妹哦。“哈哈，也有你李譽搞不懂的時候。”布朗哈哈大笑，顯擺道，“很簡單。我去了芝加哥大學，拜訪了材料方麵的貝克教授，貝克教授指給我的路，還幫我介紹了一個他學生的公司。於是，全部搞定。”
    “有你的，這都能想到。”李譽對布朗這次的做法由衷地給了個大拇哥點讚。
    “實際上也是咱們孤陋寡聞，教授說那種材料，在很多中高端膠鞋上已經在用了。”布朗謙遜下來，說了聽到的情況。
    要去的這家工廠在同樣位於伊利諾伊州，離芝加哥並不遠，當李譽和布朗來到後，很容易就見到了技術部門的史密斯先生，他就是貝克教授的學生。
    “這就是貝克教授說的材料，tasticrubber熱塑性彈性體，tpr，綠色無毒的一款好材料。”史密斯拿出巴掌大的幾塊，分別遞給布朗和李譽。
    李譽一上手，就有了熟悉感：柔軟、彈性好、摩擦力強，上一世自己接觸過這個或類似材料的棉拖鞋，當時是他女友的，造型還挺卡哇伊。
    不過，這一塊給人的感覺更特別，他狐疑問道：“這東西是不是可以做成橡皮擦。”
    “完全可以。”史密斯點點頭，“已經開始了這方麵的應用，或者說正在嚐試各方麵的應用。實際上，還有另一種tasticeastoer熱塑性橡膠，tpe或更符合你的要求，隻不過它是sebs基材改性的，這種基材6年前才研發出來，尚在保護期，而tpr的sbs基材，專利保護剛剛過期，已經誰都可以生產了。”
    “這種tpr就夠用了。”李譽和布朗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如果我們訂購10萬套tpr鞋底材料，單價在多少錢？”
    “你們稍等一會兒，我得跟經理等人商議一下。不過，請你們放心，既然是貝克教授介紹來的，一定會有優惠。”史密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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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在一個辦公室裏，兩人喝了一杯清水的工夫，史密斯和另一個高鼻梁的中年人進來了。
    “二位久等了。我是這裏的經理裏德。”高鼻梁自我介紹。
    然後，幾人坐下來，在一番寒暄後，談妥了最終價位價位：10萬套鞋底共需7萬美元多點，平均每個鞋底0.7美元。
    已經很高了，如果換成應用最廣泛的合成橡膠，恐怕花不到一半的錢。
    “很抱歉，這已經是我們這裏的最低價了。”史密斯給李譽二人解釋，“這種材料發明出來才20多年的時間，更別說它的基礎專利保護剛剛過期，而合成橡膠材料，已經發展了六七十年，早就大麵積生產，兩者價位肯定不一樣。”
    已經是良心價了。
    布朗看著李譽，等著他做決定。
    “可以，”李譽同意了，不僅是這種材料最合適，還因為它無毒環保，是個很好的賣點。
    接下來草簽了協議。
    雖然推高了成本，但李譽的棉拖鞋計劃，有了個好的開始。
    “這個活完成的漂亮。”從工廠走出，李譽說道，“你表現出了與你的體格相稱的智慧。”
    “這什麽話？！我布朗的智慧從來都高人一等。”布朗還不樂意，想了想又問道，“接下來我再做什麽？”
    “接下來任務，一個月內完成就行，不過，我覺得以你的智慧，或許用不了那麽長時間。”李譽開完了玩笑，開始變得嚴肅，“一個是，你要搞到全美國最大的十家禮品公司和十家鞋帽商場進貨負責人和經理的電話，辦公室的可以，家庭的更棒，蒙也好，騙也好，打入敵人內部也行，反正我要他們電話。第二個，我們的主戰場在芝加哥，這裏的每個禮品店的位置，人流量，我都要你標注在一張地圖上，後期我們宣傳應該用得到。”
    布朗搔搔頭，小眼睛滴溜溜地轉，不一會兒眼睛一亮，嘿嘿笑了起來。
    “又想到什麽法子了？”李譽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布朗自信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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