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好像處處是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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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運會一周過去,大家的討論熱情也漸漸消散。今日朱正曠在講台上宣布說11月25號的感恩節,縣裏要辦感恩有你的文藝晚會,每個學校報幾個節目上去,然後一周後去參加審批。“琦霽,你來負責這個事情。”朱正曠對著黃琦霽說。黃琦霽站起身說好的。
課間,黃琦霽找到文藝委員汪利娜,讓她統一安排,自己負責統籌。汪利娜提出不如演唱《感恩的心》加上手語。初一軍訓時,全體排練過感恩的心,大家也多少記得手語舞蹈,想在短時間內完整的完成一個節目,這個是最好的選擇。黃琦霽也表示了同意,這個節目應該很多人會報,咱們做好細節和整體配合度還是有機會的。
兩人商量就不報全班都去了,畢竟很多同學也抗拒上台表演,這樣的話男女各報10人即可。汪利娜,班上和她熟知的同學都會稱呼句利姐,因為她真的像是一位知心大姐姐一般,在你心情不好、學業不順等她都會聽你吐槽然後安慰你。所以她找人報名時大家都會給她麵子,很是配合。因此楊威等人都在名單之中。
在這整整一周的時間裏,每天放學後,大家都雷打不動地投入到《感恩的心》歌詞和手語的排練中。楊威常常會在某個瞬間,思緒飄回到初一軍訓時被教練拉著排練的場景。
這一周裏,嬉鬧與打鬧成了排練過程中獨特的調味劑。時不時就有人在練習時故意做出搞怪的表情或誇張的動作,引得大家一陣哄笑,隨後又趕緊收住玩鬧的心,認真練習。有時,幾個人會因為對某個手語動作的理解不同而爭論不休,爭到激動處甚至手舞足蹈,但很快又會達成一致,笑著繼續。還有人會趁別人不注意,偷偷在背後做個小動作捉弄一下,然後看著對方的反應偷笑。休息時,大家更是會相互追逐嬉戲,歡鬧聲在空氣中回蕩。
然而,一旦進入排練狀態,大家又立刻變得專注而投入。一周的時光,讓大家對手語和歌詞的配合愈發嫻熟,每一個動作都仿佛融入了他們深深的情感。從開始的略顯生疏到後來的默契十足,他們在這一周裏,不僅收獲了排練的成果,更收獲了滿滿的歡樂與情誼。那每一個認真排練的身影,那每一次的嬉鬧與打鬧,生動而難忘,獨特而溫暖。
一周後,5班在各年級老師審核中通過了,和剩下兩個班級一起到縣裏參加感恩有你的文藝匯演中代表學校參加。
確定可以參加文藝匯演後,有人喜有人悲。喜者是辛苦排練了一周得到了認可,還可以到縣裏去表演,登上舞台。悲者是覺得接下來又得各種排練,辛苦,費時費力,表演的也不是特別出彩,去到縣裏會丟人現眼。
這一周都由音樂老師帶著排練,這天上音樂課時,音樂任課的劉老師讓大家自習,叫著參加文藝匯演的同學跟著她來到了教師辦公樓的排練室。排練室四麵周圍都是大麵的落地鏡,四處堆放著各種器材。地板是木質光滑的地板,劉老師說:“大家進來,脫鞋進來,把鞋放到旁邊。”
楊威站在排練室門口,當聽到老師說要大家脫鞋進入時,他的臉“唰”地一下紅了,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他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自己今天所穿的襪子,好像有個破洞。“哎呀,這可怎麽辦,要是被同學們看到,那該多難為情啊。”他心裏七上八下的,同時又開始擔心自己的腳會不會有異味,“萬一味道很大,大家肯定會對我有看法的。”他感覺自己的手心都開始冒汗了,緊張得不行。
懷著極度不安的心情,他的手像是不聽使喚似的,慢吞吞地去解鞋帶,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充滿了猶豫和遲疑。當終於把鞋子脫下來時,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小心翼翼地聞了一下,竟然沒有異味,再趕緊看襪子,也是好好的。瞬間,他像是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擊中了一般,心裏的那塊大石頭“哐當”一聲落地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他在心裏歡呼著,原本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弛下來,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可怕的風暴,而現在終於迎來了風和日麗的時刻。
走進排練室,四周那明亮的鏡子反射著大家的身影。大家好奇地看向鏡子裏的自己,或整理著頭發,或調整著姿勢,似乎都想在鏡子中展現出最好的一麵。
這時,劉老師拿出 dvd打開錄像,隨後走到電腦音響旁打開熟練地《感恩的心》並點擊播放,音樂緩緩流淌而出,那熟悉的旋律瞬間縈繞在整個排練室。劉老師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大家開始排練,每個人都迅速進入狀態,仿佛被這旋律和氛圍所感染,帶著滿滿的熱情與專注,開啟了這場排練之旅。那鏡子裏的一個個身影,也隨著音樂和動作而舞動,構成了一幅獨特而充滿活力的畫麵。
幾天後劉老師告知節目被取消了。當大家得知節目被取消的消息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和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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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威隻覺得腦子嗡嗡作響,“怎麽會這樣?我們這麽多天的努力難道就白費了?”他的心裏像被掏空了一樣難受。
其他同學也都露出了沮喪的神情,有的同學忍不住抱怨道:“太不公平了,我們辛苦排練了這麽久。”大家心裏都湧起一股強烈的失落感,那些一起揮灑汗水、歡笑與打鬧的日子仿佛一瞬間失去了意義。
原來,主辦方在審查節目時,發現另一所中學也準備了同樣的《感恩的心》手語表演,而且他們的表現更為出色。為了保證節目質量和多樣性,主辦方經過權衡後,隻能選擇了那所中學的節目,而取消了他們的。這讓大家感到既憤怒又無奈,“為什麽主辦方不早點通知,讓我們白忙活了這麽久!”但憤怒過後,更多的是傷心和無奈。大家望著排練室,那些曾經熟悉的場景如今卻顯得那麽刺眼。
也有人試圖安慰自己和他人,“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可內心深處還是難以釋懷。大家的心情從最初的震驚逐漸轉變為無奈接受,畢竟事已至此,隻能默默接受這個令人遺憾的結果,同時也為這段突然結束的排練經曆而感到深深的惋惜和不甘。
現實有時就是如此的殘酷,大家原本懷揣著對夢想的憧憬和對演出機會的渴望,沒日沒夜地排練,付出了那麽多的心血與汗水。然而,如今卻連文藝匯演在哪裏舉辦都不得而知,這仿佛給他們熾熱的心澆上了一盆冷水。
楊威默默地想著,那些曾經幻想過在舞台上閃耀的畫麵,終究還是化作了泡影。他們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努力地朝著一個方向前進,卻突然發現前路被堵死,沒有了方向。這種失落和迷茫深深地籠罩著每一個人,讓他們感到無比的悲哀。
其他同學也都神情落寞,他們意識到,也許那些電視劇中為夢想不顧一切去爭取的情節,真的隻是存在於虛構之中。而在現實裏,他們是如此的渺小和無力,輕易地就被命運的大手擺弄。他們歎息著,無奈著,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在心中默默感慨這世事的無常與無奈,那曾經的熱情與期待也漸漸被現實的冷水所澆滅。
午休時分,吳婷婷焦急地在各處翻找著,她的動作略顯慌亂。林麗見狀關切地問:“找什麽東西?”吳婷婷一邊繼續翻找一邊回答道:“昨晚那內存卡呀。”原來,劉老師之前將他們排練的視頻錄了下來並存放在內存卡中,黃琦霽出於留念的想法要了過來,之後這內存卡幾經轉手。大家都清楚地記得晚自習時內存卡到了吳婷婷手裏,而吳婷婷沒有手機,本打算周五放學後帶回家去觀看。可如今卻怎麽也找不到了,且不說裏麵承載著珍貴的內容,單單這內存卡也是劉老師的,其價值不菲,普通的就得五六十,大儲存的更是要一兩百。
盡管找了許久,可依舊毫無所獲。林麗詢問了那些經手過的同學們,他們也都說自己這邊沒有找到,而且手機也沒有保存外存卡內容的功能,大家看過也就看過了,視頻並沒有被保存下來。
汪利娜帶著吳婷婷來到劉老師麵前說明了情況,劉老師不僅沒有怪罪她們,反而還溫柔地安慰著。劉老師感慨地說:“內存卡不重要,隻是老師記錄你們的美好青春倒是遺失了,就像這青春呀,好像處處是遺憾。”
後記:
周五放假回來的林佳秋,當他拿出手機插上內存卡時,排練的畫麵清晰地映入眼簾。其實一開始他本沒想著要獨自占有,但當這內存卡轉到劉炎寧他們手上時,他聽到他們說吳婷婷在視頻裏被拍得多好看之類的話,這瞬間讓林佳秋的占有欲爆發了。晚自習時,他看到吳婷婷把內存卡放在筆盒裏,於是在下晚自習後找了個借口回到教室偷偷拿走了內存卡。此刻,林佳秋躺在床上,滿足地欣賞著這“勝利的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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