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方向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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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假期悄然降臨,凜冽的寒風似乎也凍結了時間的腳步,讓日子顯得格外悠長而清閑。每天,林佳秋都能愜意地睡到自然醒,沒有學業的壓力,也沒有瑣事的煩擾。午後,溫暖的陽光稍稍驅散了些許寒意,幾個小夥伴便聚到了一起盡情玩鬧。
這天,楊威、林平豐、林金輝和林佳秋又湊到了一塊兒。林佳秋上次跟這三人聚在一起,還是暑假那會,如今重逢,心中滿是歡喜。
大家圍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了好一會兒。林佳秋忽然眼睛一亮,提議道:“要不咱們去找找吳婷婷的家?”林平豐聽了,忍不住調侃起來:“喲,找人家家幹嘛?你小子莫不是要上門提親呀?”林佳秋白了他一眼,趕忙解釋道:“哪有的事兒,這不是無聊嘛,出去走走,權當是找點新鮮事兒。”楊威皺了皺眉頭,有些擔憂地說道:“她可是在洋月村呢,那地方可不近,一路上各種上坡路,咱們騎單車去,不得累個半死?”林佳秋卻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自信地說:“去的時候是上坡,回來不就都是下坡了嘛。而且也真不是很遠呀,我估摸著騎單車一個小時內肯定能到。”其實楊威心裏是想去的,他也著實好奇吳婷婷住的家到底是什麽樣的。林平豐和林金輝則麵露猶豫之色,林佳秋見狀,繼續勸說道:“反正咱們現在閑著也是閑著,就當出去轉轉,看看不一樣的風景唄。”林金輝嘟囔著:“這麽冷的天,還出去瞎轉悠。”不過,經過一番思量,最後林金輝還是決定不去,而林平豐和楊威則被林佳秋說動,同意一同前往。
三人騎著自行車,晃晃悠悠地朝著洋月村的方向行進。一路上,冷風呼呼地吹著,卻吹不散他們心中的期待與興奮。
很快,他們來到了集市。集市裏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幾人停下車子,在攤位間穿梭,買了幾瓶水和一些零食,以備路上享用。
楊威望著熟悉的街道,心中湧起一陣回憶。暑假的時候,他曾來過洋月村找李誌,那時他倆是同桌,關係十分要好,去李誌家玩耍也就顯得自然而然、合情合理。其實,當時楊威心裏還藏著一個小小的念頭,他暗自期待著在洋月村能碰巧遇見吳婷婷。
然而,通往洋月村的道路可不像他們想象中那般輕鬆。上坡路段一個接著一個,仿佛永遠也走不完。三人沒騎一會兒,就不得不下來推著單車艱難前行,累得氣喘籲籲,汗水不停地往外冒。在這寒冷的冬天,他們卻感到格外的燥熱,仿佛體內有一團火在燃燒。而當沒有爬坡的時候,那涼颼颼的風又毫不留情地吹過來,直往衣服裏鑽,讓他們忍不住打起寒顫。
“哎呀,這路也太難走了!”林平豐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抱怨著。
楊威咬咬牙說:“堅持一下,很快就到下坡路了。”
林佳秋則在旁邊默默推著車,心裏想著:“早知道這麽累,就不提議來了。”但他嘴上卻沒說出來,還是繼續跟著兩人往前走。
林佳秋率先帶著楊威和林平豐來到了自己班上同學的家中。這是一個個頭矮小但神情看著很老成的男生,林佳秋趕忙介紹道:“這是我班同學,吳宇傑。”楊威和林平豐禮貌地跟他打了招呼。林佳秋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說道:“帶我去吧。”吳宇傑沒有絲毫猶豫,點點頭便去騎自己的單車。原來,林佳秋在來之前就已經聯係好了吳宇傑。吳宇傑和吳婷婷小學就是同班同學,初中又是同校。而且,他們都是坐吳婷婷叔叔的麵包車回家的,吳宇傑的爸媽也曾帶他去過吳婷婷家,所以他對吳婷婷家的位置可謂是了如指掌。
此時的楊威心中暗自期待,想著馬上就能見到吳婷婷家,心情愈發激動起來。林平豐則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水,一邊嘀咕著:“希望這一趟沒白跑。”
騎行了大約十分鍾後,他們來到了馬路邊。在一條小路進來幾米的地方,吳宇傑停下車子,指著小路對麵的房子說道:“這就是吳婷婷的家。”
那是一棟瓦房,麵積頗為寬敞,居然有兩個大門。房子前麵是一片開闊的平地,平地邊緣是一麵碩大的池塘,池塘邊左側是綠油油的菜地,右側則圈養著一群雞鴨鵝。房子看上去有些破舊,然而那種煙火氣息卻讓人能真切地感受到濃濃的家的氛圍。
看著眼前的景象,三人都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打量著房子和周圍的環境。吳宇傑見他們不吭聲,接著說道:“她爸和叔叔沒分家,還有爺爺奶奶住一起。最右側的窗子就是吳婷婷的房間,她桌子就搬在窗前。”三人順著吳宇傑所指的方向望去,距離有些遠,隻能隱隱約約看到窗口似乎坐著一個人,模樣看著像吳婷婷又不太確定。
這時,楊威率先開口道:“知道了就走吧,別太冒失了。”林佳秋聽了,也點頭表示同意:“是啊,咱們這樣貿然前去不太好。”於是,一行人便緩緩退回到馬路邊。隨後,他們又和吳宇傑閑聊了幾句,便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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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秋心裏還有些遺憾,沒能近距離確認是不是吳婷婷。楊威則想著,這樣遠遠看上一眼也不錯,起碼知道了她生活的地方大概是什麽樣子。林平豐一邊騎車,一邊在心裏回味著這次特別的“探險”。
來時上坡多,回時自然就有同樣多的下坡。三人此時如同脫韁的野馬,又似追風的少年。
寒風在耳邊呼嘯,卻絲毫阻擋不了他們的熱情。楊威緊緊握住車把,身子微微前傾,感受著風的擁抱,臉上洋溢著興奮與暢快。林佳秋放聲大笑,任由下坡的慣性帶著自己飛速前行,仿佛所有的疲憊都被拋在了腦後。林平豐也不甘示弱,他大聲呼喊著,盡情享受著這風馳電掣的快感。
他們的身影在道路上疾馳而過,帶起一陣塵土飛揚。這一刻,世界仿佛隻剩下他們和腳下的路,青春的活力在這一刻盡情綻放,成為冬日裏一道獨特而亮麗的風景。
晚上,林佳秋一看到吳婷婷上線,那顆心就像被點燃的煙火,瞬間興奮起來,迫不及待地跟她分享了今天的經曆。林佳秋滿心期待地發消息問道:“今天坐窗口的是你嘛?”吳婷婷很快給出了回複,字裏行間都透著平靜:“今天自己的確在書桌前坐了一整天,但沒見到你們呀。”林佳秋看到這回複,臉上卻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燦爛無比的笑容,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回複道:“哈哈,那我們今天也算見了麵了。”
就在同一時刻,吳婷婷看到楊威上線,內心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著她,竟破天荒地主動發了個信息過去。這可是從未有過的舉動,楊威這邊剛上線,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砸得暈頭轉向,簡直受寵若驚,幾乎是瞬間秒回,眼睛裏滿是難以置信的驚喜,怎麽也沒想到吳婷婷會主動給自己發信息。吳婷婷直截了當地說:“今天來我家了?”楊威連忙回複,語氣中帶著一絲忐忑:“林佳秋跟你說了?是呀,說是閑來無事,就轉轉。沒冒失吧。”楊威雖然心裏因為知曉了吳婷婷家的位置而樂開了花,但冷靜下來想想,也清楚幾個男生這樣不加招呼就找過去,的確是有些不太合禮數。吳婷婷接著問道,話語中帶著幾分俏皮:“怎麽不來喝杯茶?”楊威頓時感到臉上一陣發熱,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找過去已經很冒失了,還喝茶呢,下次有機會吧。” 此時的楊威,心裏像是揣了隻活蹦亂跳的小兔子,怦怦直跳,緊張與興奮如同兩股交織的絲線,在他的心頭纏繞。
其實,吳婷婷並沒有跟林佳秋說自己看到了他們,但卻跟楊威坦誠相告。她對林佳秋,隻是像對待普通朋友那般,隨意地交流著。然而麵對楊威,她的內心卻泛起了不一樣的漣漪,那些未曾說出口的在意和特別的關注,都在這主動的詢問和看似不經意的話語中悄悄流露。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完全意識到,這份特殊的情感正在心底慢慢生根發芽。而楊威,對於吳婷婷的坦誠,既感到驚喜萬分,又有些不知所措,滿心都是那種甜蜜而又慌亂的複雜情緒。
後記:
正在埋頭寫作業的吳婷婷,忽然聽到池塘那邊傳來幾個男生嘰嘰喳喳的聲音。那聲音在安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其中一個男生的聲音聽起來特別像楊威。吳婷婷暗自好笑,自己隻是近視,又不是耳朵不好使,這熟悉的聲線她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於是,她連忙抬頭看去,可無奈自己沒戴眼鏡,眼前仿佛看到了四個模糊的馬賽克。但即便如此,憑借著心中的那份熟悉和直覺,她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楊威的身影。她心想得趕緊拿眼鏡戴上看個清楚,便手忙腳亂地找了一會兒眼鏡。
可等她終於帶上眼鏡再看過去時,卻發現他們已經走了。吳婷婷不禁輕輕歎了口氣,如同林佳秋說的那般,今天這樣,也算是見了麵了。她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甜蜜,繼續低下頭寫起了作業,可心思卻時不時地飄向剛剛那短暫而又特別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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