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英語聽力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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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的車輪飛轉,高考英語聽力考試的日子悄然降臨。上午,理科生們率先踏入這場英語聽力的試煉場,而下午,則輪到文科生們披掛上陣。
    中午時分,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下一地碎金。吳婷婷心懷牽掛,特意給楊威發了條信息:“加油。”楊威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這兩個字,心中五味雜陳。他心裏清楚,自己的英語聽力水平實在有限,那些嘰裏咕嚕的英語句子,就像是一串串神秘的密碼,他難以解開。可即便如此,這場考試他也不能缺席。在回複吳婷婷時,他還是堅定地打下:“好的,你也是,加油。”
    午後一點,熾熱的太陽高懸在天空,像是在審視著這群即將奔赴考場的學子。楊威跟著同學們,秩序井然地登上了前往第一中學的大巴車。車上彌漫著一種緊張又期待的氛圍,大家都默默不語,各自在心中複習著那些英語單詞和句型。
    由於考試規定,下午的考生必須在兩點前抵達學校報到,而且嚴禁攜帶書包和電子產品入校。大巴車剛一抵達第一中學,楊威就迅速背起書包,如一陣風般小跑起來。他的身影在街道上穿梭,腳下的步伐有力而堅定。不一會兒,他便來到了大姨家。大姨早已在門口等候,看到楊威跑來,臉上露出關切的笑容。楊威匆匆把書包和手機放在大姨家,顧不上多歇一會兒,轉身又朝著第一中學奔去。
    當他氣喘籲籲地跑回學校時,校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同學們一個個神色凝重,楊威也趕忙站到隊伍裏,隨著隊伍緩緩向前移動,他的心也愈發緊張起來,腦海中不斷回想著那些英語聽力的答題技巧,對即將到來的考試既忐忑又充滿期待。
    踏入學校那扇威嚴的大門,楊威便在引導下走進了一間極為空曠的教室。他的目光迅速在屋內遊移,掠過一張張陌生的麵容,最終定格在楊書宏身上,恰似在荒蕪的孤島中尋到了同伴。幸運的是,他們竟被分在同一批考試,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
    兩人帶著一絲竊喜坐到一起,剛坐穩,就像兩隻歡快的麻雀,嘰嘰喳喳地打開了話匣子,分享著彼此考前的趣事與緊張。然而,他們的歡聲笑語未及盡興,監督老師便如鬼魅般無聲靠近,眼神中滿是警告之意,好似一道冰冷的電流瞬間貫穿兩人全身。他們像被按了暫停鍵的機器,瞬間閉嘴,周遭的空氣也仿佛被抽幹,隻剩下令人壓抑的死寂。
    接下來的四個多小時,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考驗著他們的耐心。教室裏安靜得隻能聽到彼此輕微的呼吸聲和窗外偶爾傳來的微弱鳥鳴。楊威無聊地開始數天花板上的方塊,一塊、兩塊、三塊……數著數著,思緒便開始遊離。他想起了曾經在英語課堂上的那些尷尬瞬間,那些聽不懂的單詞和句子此刻又在腦海中盤旋,像是一群惱人的蒼蠅。他試圖回憶一些有趣的事情來打發時間,可思緒卻像是陷入了泥沼,越掙紮越混沌。
    他偷偷瞥向楊書宏,隻見對方眼神呆滯,正百無聊賴地擺弄著衣角,把衣角折了又疊,疊了又折。楊威又把目光投向窗外,校園裏的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可這單調的景色很快也讓他失去了興趣。他開始在心裏默默哼唱歌曲,可剛哼了幾句,就擔心會引起老師的注意,隻好作罷。
    上廁所也成了這段無聊時光中的特殊“節目”。每次有人提出如廁需求,老師便會如臨大敵般站起身,嚴肅地指定一人,然後緊緊跟在其後,那場麵仿佛是在押送重要犯人。而等待的人隻能繼續在這沉悶的教室裏煎熬,時間慢得讓人幾乎要抓狂。
    楊威感覺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個無形的牢籠裏,四周的寂靜和無聊如同繩索般緊緊捆綁著他。就在他快要被這沉悶的氛圍徹底淹沒時,五點的鍾聲終於敲響,一位老師如天使降臨般走進教室,洪亮的聲音瞬間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靜:“到你們了,有序地跟我去考場。”這聲音仿若一道曙光,驅散了籠罩在教室裏的陰霾。學生們仿若被注入了活力,紛紛從座位上彈起。楊威趕忙伸手用力拍了拍身旁已然呼呼大睡、沉浸在夢鄉之中的楊書宏,隨後兩人並肩匯入了前往考場的隊伍洪流之中,腳步帶著一絲解脫的輕快與對未知的忐忑。
    夕陽西下,天邊被一片片絢麗的火燒雲染成了橙紅色的畫卷,微弱的餘暉戀戀不舍地灑在校道上,像是為即將踏入考場的學子們鋪上了一條金色的地毯。楊威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考場,剛一邁入,一股寒意便撲麵而來,他不禁微微打了個哆嗦。
    他的目光在考場內搜尋,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緩緩坐下後,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耳機,輕輕戴在頭上,那冰冷的觸感讓他愈發緊張起來。此時,耳機裏傳來了清晰的考試注意事項播報聲,楊威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隨著一聲清脆的提示音,考試正式拉開帷幕。耳機中流淌出的英語對白,於楊威而言,卻似來自遙遠異國的神秘咒語,他完全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那些單詞和句子在他耳中快速掠過,不留一絲痕跡。無奈之下,他隻能對著試卷隨意填寫起來。他心中暗自思忖,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裏,總不能交一份空白試卷,那豈不是辜負了自己數月的備考時光,哪怕隻是碰碰運氣,也好過直接放棄。於是,他硬著頭皮,憑借著些許模糊的印象和直覺,在試卷上艱難地落下筆觸。
    時針悄然指向五點四十五分,這場令楊威如坐針氈的英語聽力考試終於落下帷幕。他長舒一口氣,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原本,他滿心想著要去找吳婷婷,想象著她看到自己時可能會露出的笑容,那將會是對他疲憊心靈的最好慰藉。然而,腳步剛一挪動,他便猶豫了。畢竟自己並非這所學校的學生,這樣冒失地前去,會不會給她帶來困擾?會不會破壞她考試後的平靜心情?萬一她正和同學們討論著考試的得失,自己的突然出現豈不是顯得格格不入?這些念頭在他腦海中飛速地閃過,如同一波波洶湧的潮水,逐漸淹沒了他去找她的衝動。
    於是,楊威無奈地放棄了這個想法,轉身緩緩走出校門。此時的校園外,已經有不少家長和學生在焦急地等待或者興奮地交談著。他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泛起一絲落寞。學校並沒有安排大巴車送學生回去,看來隻能自行解決交通問題了。他默默地想著,腳下的步伐卻沒有停歇,徑直朝著大姨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的心情有些沉重,腦海中還不斷地回想著考試中的那些英語句子,雖然他聽不懂,但那些模糊的語音卻像幽靈一樣纏繞著他。不一會兒,他便來到了大姨家。剛進門,他便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他看到了吳婷婷在 13 點 47 分發來的信息:“如果你要來找我,多帶個人,學校查得嚴。”楊威的心中湧起一陣懊悔,他連忙回複信息解釋道自己考試時不能帶手機進去,所以剛剛才看到。手指在屏幕上敲擊著,他的心裏卻在期待著吳婷婷的回應,不知道她會不會理解自己的無奈,不知道這條遲到的回複會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情誼。
    楊威在公交車站的站台上來回踱步,眼睛緊緊盯著公交車駛來的方向,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可那輛期待中的公交車卻遲遲不見蹤影。他的耐心在等待中逐漸消磨殆盡,最終,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放棄了繼續等待的念頭。
    想起大姨家有自行車,他便決定騎車回家。其實,他原本是想騎大姨的摩托車的,這樣能更快些到家。然而,大姨因王雅萱那場慘烈車禍去世的事件而心有餘悸,無論如何也不肯答應。楊威心裏也清楚大姨的擔憂不無道理,可家在幾十公裏之外,他又實在不想在外麵留宿。思索再三,他還是咬了咬牙,堅定了騎車回家的決心,於是推著自行車出發了。
    天色漸晚,路邊兩排路燈仿佛聽到了指令一般,依次亮起,柔和的燈光與清冷的月色交織在一起,灑落在楊威回家的道路上。他奮力地蹬著自行車,起初還精力充沛,但隨著路程的增加,他的體力逐漸不支。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手臂和雙腿也開始酸痛起來。可他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回家。就這樣,他在月色與路燈的陪伴下,艱難地騎行了一個半小時,終於,那熟悉的家門出現在眼前。此時的他,早已疲憊不堪,又累又熱,身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但心中卻湧起一股到家的踏實與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