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金刀斬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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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慶殿廣場上,雨還跟瓢潑似的,嘩啦啦潑在地上,混著血水漫成了紅湯,腳一踩下去,泥裏水裏都裹著碎肉和斷骨。
    麟嘉衛的火槍營正紮在陣前,黑洞洞的槍口對著白虎衛殘兵,可那白虎衛竟是發了瘋的野狗,明知是死,偏要撲上來咬一口。
    白虎衛知道今日十死無生,一個個都紅了眼,竟想著拉麟嘉衛同歸於盡!
    火槍營的小校周通正指揮著弟兄們填彈,忽聽得身後一聲暴喝,轉頭看時,隻見一個白虎衛漢子,左臂早沒了,隻剩個血淋淋的茬口,竟用右手抱著一根火槍的槍管,死死不肯撒手。
    那漢子臉上全是血汙,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黃牙“小子!爺爺拉你一起下地獄!”
    說著就往周通身邊撲。
    周通急了,想扣扳機,可槍管被抱得死緊,哪裏打得響?
    旁邊一個火槍兵見了,舉刀就劈,那白虎衛卻早有準備,另一隻手拽著周通的胳膊,竟把他往旁邊的深溝裏拖。
    周通又驚又怒,抬腳踹那漢子的胸口,可那漢子跟釘死了似的,就是不撒手,最後“撲通”一聲,兩人一起掉進了溝裏。
    溝裏積水深,周通在水裏掙紮,那白虎衛卻拚著最後一口氣,抱著他的頭往水裏按,嘴裏還吼著“同死!同死!”
    周通憋得滿臉通紅,最後摸出腰裏的短刀,狠狠捅進那漢子的腰眼,漢子身子一僵,才鬆了手,可周通也喝了一肚子血水,爬上來時,半邊身子都已麻木。
    這邊剛了,那邊又起了變故。
    一個五十多歲的白虎衛老兵,臉上滿是皺紋,手裏的刀早斷了,竟舉著雙手,哆哆嗦嗦地喊“降了!降了!”
    麟嘉衛的小兵李玉郎見他可憐,便上前想綁他,誰料那老兵突然暴起,一把抱住李玉郎的腰,頭往他胸口撞去,嘴裏還喊“小子!陪爺爺走吧!”
    李玉郎沒防備,被他撞得一個趔趄,兩人一起往旁邊的炮坑滾去。那炮坑裏還積著水,底下全是碎鐵片,老兵抱著李玉郎,在坑裏滾來滾去,一口咬住李玉郎的耳朵,硬生生咬了下來。
    李玉郎疼得慘叫,伸手去推,卻摸到一塊碎鐵,狠狠紮進老兵的脖子裏。
    老兵喉嚨裏 “嗬嗬” 響著,手卻還沒鬆,最後兩人都沒了氣,屍體在炮坑裏泡著,跟兩塊爛肉一般無二。
    又有個白虎衛的小校,約莫二十來歲,臉上還帶著稚氣,卻把自己的鎧甲拆了,裏麵裹著一包火藥,導火索漏在外麵。
    他手裏舉著個火把,瘋了似的往火槍陣裏衝,嘴裏喊著“弟兄們!老子替你們開路!”
    麟嘉衛的士兵見了,紛紛開槍,子彈打在他身上,血窟窿一個接一個,可他就是不停,還把火把往導火索上湊。
    至此千鈞一發,一個叫陳鐵柱的麟嘉衛士兵,腿上早中了一刀,跪在地上,卻猛地站起來,舉著長槍便衝過去,一槍捅進那小校的肚子裏,把他釘在地上。
    小校還想點火,陳鐵柱又補了一槍,紮進他的胸口,罵道“狗賊!想拉弟兄們墊背?沒門!”
    可那小校卻笑了,手一鬆,火把掉在火藥上,“轟隆”一聲,火藥爆炸,陳鐵柱被氣浪掀飛,半邊身子都炸得焦黑,那小校的屍體也碎成了幾塊,濺得周圍都是血沫。
    這邊兩軍纏殺得正烈,那邊李澤的炮兵陣地還在發炮,一顆顆鉛彈跟黑疙瘩似的,穿雨而來,落在兵群裏,不分麟嘉衛還是白虎衛,挨著就死,碰著就亡。
    一炮彈落在火槍營和白虎衛殘兵中間,“砰”的一聲砸在積水裏,濺起的泥塊和碎鐵跟刀子似的,刮得周圍幾個兵滿臉是血。
    麟嘉衛吳老三,左眼被碎鐵劃了個大口子,眼珠子都露出來了,他疼得慘叫,手裏的火槍也扔了,胡亂揮著刀,竟砍中了自己身邊的弟兄,那弟兄沒防備,被砍中脖子,當場氣絕。
    白虎衛孫小林,臉被泥塊砸得稀爛,鼻子都沒了,他捂著臉,在水裏亂爬,嘴裏喊著 “娘”,最後被一個麟嘉衛士兵一刀砍了頭,血噴在水裏,把周圍的紅湯染得更濃了幾分。
    又一顆炮彈落下,偏巧打在大慶殿門口的石獅子上,那獅子本是漢白玉雕的,被炮彈一砸,獅子頭 “哢嚓” 一聲掉下來,碎石塊跟下雨似的飛出去。
    有一塊碎石,足有拳頭大,先是穿透了麟嘉衛周衛國的胸甲,從他後背穿出去,又釘進了白虎衛一名士兵的肚子裏。
    周衛國悶哼一聲,倒在地上,血順著胸甲的窟窿往外流,他還沒斷氣,伸手想抓旁邊的白虎衛,白虎衛也倒在地上,肚子裏的腸子都流出來了,卻也伸手抓周衛國,兩人的手剛碰到一起,就一起咽了氣。
    零星炮彈呼嘯而至,落在廣場中間的低窪處,炸出個半人深的坑,積水很快灌進去,竟形成了個小漩渦。
    麟嘉衛的傻柱和白虎衛的秦淮,都被氣浪掀進了坑裏,傻柱想爬上來,手剛抓住坑邊,秦淮就一把抓住他的腿,往水裏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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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柱急了,回頭一口咬掉秦淮的耳朵,秦淮疼得大叫,伸手摳瞎了傻柱的眼睛。
    兩人在漩渦裏互相抓撓,傻柱的臉被秦淮抓得稀爛,秦淮的脖子也被傻柱掐出了紫印,最後都被漩渦卷到坑底淹死。
    楊炯在陣前看得真切,見弟兄們跟割麥子似的倒下,雙目赤紅如血,青筋在額頭蹦著,剛要開口喊 “殺”,忽聽得耳邊 “轟隆” 一聲巨響,一顆炮彈落在他左邊三步遠的地方。
    那氣浪瞬間將他掀飛,楊炯跟個斷線的風箏似的,在空中翻了個跟頭,才“撲通”一聲掉進積水裏。
    楊炯隻覺得胸口像是被大錘砸了一下,悶得喘不過氣,耳朵裏全是 “嗡嗡” 聲,什麽都聽不見。
    水灌進他的鼻子和嘴裏,又鹹又腥,他想掙紮,可手腳跟灌了鉛似的,沒一點力氣。
    恍惚中,楊炯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衝來,那身影穿著玄鐵鎧,手裏拎著大環刀,不是毛罡是誰?
    毛罡一把抓住楊炯的衣領,把他從水裏提起來,大聲嘶吼“侯爺!侯爺!您沒事吧?”
    楊炯一開始隻看到毛罡的嘴在動,卻聽不見聲音,眼前也模模糊糊的,隻有毛罡赤紅的眼睛看得清楚。
    過了好一會兒,耳鳴才慢慢減輕,毛罡的聲音才斷斷續續傳進耳朵裏“侯爺……您醒醒……”
    楊炯咳了幾口血水,胸口還是疼得厲害,可他低頭一看,見炮兵陣地那邊還有零星的炮彈飛來,白虎衛的殘兵更是紅了眼,抱著麟嘉衛的士兵就往水裏拖,嘴裏喊著 “一起死”,心裏的怒火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我艸他娘!” 楊炯怒吼一聲,一把推開毛罡,長刀拄著地,勉強撐著站起來。
    他身上的鎧甲濕透,胸口的血順著鎧甲的縫隙流出來,滴在水裏,濺起小小的紅圈。
    “老毛!帶猛字營的弟兄,跟老子衝擊敵炮兵陣地!不把那炮營端了,今日咱們都得死在這!”
    毛罡見楊炯說話,心裏的石頭這才算落了地,當下回身,嘶聲怒吼“猛字營!侯爺有令!衝擊炮兵陣地!”
    猛字營本就是麟嘉衛裏最狠的隊伍,個個都是敢打敢拚的硬茬,聞聽令下,紛紛舉刀呐喊“殺——!”
    三百人如若旋風,朝著敵炮兵陣地席卷而去。
    毛罡衝在最前,手裏的大環刀長三尺,寬三寸,刀柄上纏著黑布,被雨水浸得發黑。
    一個白虎衛的士兵舉槍刺來,毛罡不躲不閃,左手一把抓住槍杆,右手的大環刀“唰”地砍下去,隻聽 “哢嚓” 一聲,槍杆被砍成兩段,那士兵還沒反應過來,毛罡的刀已經劈在了他的脖子上,“噗嗤” 一聲,腦袋掉在水裏,滾出去老遠,脖子裏的血噴得有三尺高。
    毛罡把刀一甩,血珠濺在旁邊一個敵兵的臉上,那敵兵嚇得愣了一下,毛罡上前一步,一腳把他踹倒在水裏,再補一刀,把他的胸口劈成了兩半,內髒混著血水流出來,在水裏散開來。
    又有三個白虎衛圍著毛罡,一個舉刀砍他的頭,一個挺槍刺他的腰,一個從後麵偷襲。
    毛罡卻絲毫不慌,左腳一跺,身子往旁邊一閃,躲開砍來的刀,同時大環刀橫掃,“當啷”一聲擋開刺來的槍,然後回身一刀,砍在後麵那個敵兵的肩膀上,“哢嚓” 一聲,肩膀被砍斷,那敵兵慘叫著倒在地上。
    剩下兩個敵兵見了,心裏發怯,可還是硬著頭皮衝上來,毛罡卻猛地往前一步,左手抓住一個敵兵的胳膊,右手的刀捅進他的肚子裏,然後把他往另一個敵兵身上推。
    那敵兵被同伴的屍體砸中,踉蹌了一下,毛罡趁機一刀劈過去,把他的頭砍成了兩半,腦漿混著血水濺在地上,駭人聽聞。
    楊炯也不含糊,手裏的長刀舞得虎虎生風。
    一個白虎衛的小校見了楊炯,舉著斧頭就朝他砍來,嘴裏喊著“老子砍了你!”
    楊炯見斧頭劈來,不慌不忙,側身躲開,同時長刀一挑,“當啷” 一聲,把斧頭挑飛,然後順勢一刀刺進那小校的胸口。
    那小校的眼睛瞪得溜圓,嘴裏噴出血來,楊炯拔出刀,血順著刀身往下流,他還沒來得及擦,又有一個敵兵從側麵衝過來,想從後麵偷襲。
    楊炯不用回頭,隻聽身後的腳步聲,就知道有人衝來。
    他猛地回身,長刀“唰”地劃過,那敵兵的喉嚨被劃開一道大口子,捂著脖子倒在水中。
    楊炯前衝之勢不停,一腳踩住長矛,長刀劈向一敵兵的手臂,“哢嚓”一聲,敵兵的手被砍斷,掉在水裏。
    那敵兵疼得慘叫,楊炯卻沒停手,一刀砍在他的頭上,把他的頭砍得稀爛。
    楊炯喘了口氣,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和血水,回身大吼衝!把炮兵陣地給老子端了!
    猛字營的弟兄個個勇猛。
    有個叫萬八千的士兵,腿上早中了一刀,走路一瘸一拐的,可還是舉著短刀衝在前麵。
    一個白虎衛的士兵見他腿瘸,舉刀就砍他的腿,萬八千卻猛地跳起來,用短刀捅進那敵兵的肚子裏,那敵兵疼得彎腰,萬八千抱著他的腰,一起倒在水裏,在水裏繼續猛捅,直到那敵兵不動了,萬八千才爬起來,嘴角還沾著血,又往前麵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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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兩個士兵,孟讚和焦奎,背靠著背,孟讚用長槍,焦奎用長刀。
    四個白虎衛圍上他們,孟讚一槍捅穿一個敵兵的肚子,那敵兵倒在地上,焦奎趁機一刀砍斷另一個敵兵的胳膊。
    剩下的兩個敵兵想衝上來,孟讚和焦奎一起往前衝,用身體把他們撞翻,孟讚長槍揮舞,焦奎長刀劈砍,很快就把那兩個敵兵斬殺身前。
    三百猛字營士兵,如若尖刀,硬生生衝破了白虎衛的最後一道防線,直朝著炮兵陣地衝去。
    一路上,白虎衛的士兵雖然拚命阻攔,可哪裏擋得住這群殺紅了眼的狠人?
    沒用多久,猛字營就衝到了炮兵陣地前。
    楊炯穿透雨幕,抬頭一看,隻見炮兵陣地上一片狼藉,十幾門速射炮倒的倒,碎的碎,地上躺著不少炮兵的屍體。
    在陣地中央,一個紫衣女子正站在三門還能用的速射炮旁邊,指揮著剩下的幾個炮兵裝彈。
    那女子穿著紫色的錦袍,被雨水浸透,貼在身上,勾勒出窈窕的身姿,可臉上卻滿是硝煙的黑灰,眼神狠厲,不是曹子魚是誰?
    “放 ——!” 曹子魚嬌斥一聲,一門速射炮“轟隆”一聲,一顆炮彈射了出去,直奔大慶殿廣場。
    楊炯見了,怒火中燒,腳步不停,衝到近前,咬牙切齒地罵道“曹子魚!你這賤人!今日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曹子魚也看到了楊炯,卻絲毫不怕,反而冷笑一聲,抽出腰間的青鋼劍,劍身冷光四射,長身相迎。
    “楊炯,你倒是有膽子,敢孤身衝過來。” 曹子魚冷笑著,手裏的劍輕輕晃動,“可惜啊,紈絝終究是紈絝,今日你必然死在我手裏。”
    “廢話少說!賤人看刀!” 楊炯怒吼一聲,舉著長刀就朝曹子魚劈去。
    那一刀勢大力沉,裹風攜雨,眼看就要劈到曹子魚的肩膀上。
    曹子魚卻身子一矮,靈活地躲開了,手裏長劍朝楊炯的腰刺去。
    楊炯急忙回身擋,“當啷” 一聲,劍挑長刀,楊炯隻覺得胳膊一麻,長刀差點脫手。
    曹子魚身負道門玄功,腳下的步伐十分玄奧,忽左忽右,讓人根本抓不住其蹤跡。
    楊炯怒急攻心,刀法變得有些淩亂,可每一刀都勢大力沉,朝著曹子魚狠狠劈去。
    曹子魚卻不慌不忙,一邊躲閃,一邊用劍偷襲,很快就把楊炯的胳膊、腿上劃了好幾道口子,血順著傷口流出來,瞬間染紅其甲胄。
    “紈絝就這點本事?” 曹子魚冷笑一聲,又一劍刺向楊炯的胸口,楊炯急忙用刀擋,可還是慢了一步,劍劃破了他的鎧甲,在他胸口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立刻噴湧而出。
    “一生都在青樓不好嗎?非要領兵打仗,送死嗎?” 曹子魚嘴巴不停,腳步一晃,繞到楊炯的身後,長劍徑直朝楊炯的後背刺去。
    楊炯聽得身後有風聲,急忙回身擋,可還是被劍劃了一下,後背又添了一道傷口。
    “誰讓你入朝堂?誰讓你人前顯貴?你就該做個隻會吃喝玩樂的紈絝!” 曹子魚越說越氣,手裏的長劍舞得更快,劍光吞吐,將楊炯逼得節節敗退。
    曹子魚故意隻挑楊炯周身,不斷製造傷口,像是在玩弄獵物一樣,臉上滿是嘲諷的笑容和暢快之意。
    楊炯胸口疼得厲害,身上的傷口也在流血,可他心裏的怒火卻越燒越旺。
    就在這時,曹子魚突然一腳踹在楊炯的胸口上,“砰”的一聲悶響,楊炯被踹得飛了出去,在積水裏滑出老遠。
    楊炯“哇”地吐了一口血,胸口像是被打碎了一樣,疼得厲害,想爬起來,可手腳卻沒了力氣。
    曹子魚飄然而至,手裏的劍指著楊炯的喉嚨,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記住!下輩子別做紈絝!更別跟我作對!”
    說著,曹子魚手腕一翻,長劍就朝楊炯的喉嚨刺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楊炯突然從腰間掏出一把短銃,對準曹子魚的胸口,“砰” 的一聲,子彈瞬間射了出去。
    曹子魚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不可置信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隻見一個血洞正在往外噴血,紫色的錦袍立時血紅。
    曹子魚抬起頭,看著楊炯,眼神裏滿是驚恐和不可置信。
    楊炯冷笑一聲,又扣動了扳機,“砰” 的一聲,子彈打在曹子魚的肚子上,曹子魚踉蹌了一下,想要舉劍,可手卻綿軟無力,長劍“當啷”一聲,落入水中。
    “武功高是吧?” 楊炯一邊罵,一邊開槍,子彈打在曹子魚的大腿上,曹子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血順著她的腿流下來,在地上積了一灘。
    “不服氣是吧?” 楊炯再開一槍,打在曹子魚的另一條腿上,曹子魚疼得慘叫一聲,渾身都在發抖。
    “跟老子耍狠是吧?” 楊炯連開數槍,打在曹子魚的胸口,曹子魚的身體晃了晃,嘴裏狂噴鮮血,進氣少出氣多。
    “你……你卑鄙……” 曹子魚用盡力氣,說出一句話,眼神裏滿是憤恨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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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炯冷笑著走到曹子魚麵前,用短銃抵住她的脖頸,冷漠道“下輩子,別做賤人!”
    “砰”的一聲,子彈射穿了曹子魚的脖頸,她的頭歪到一邊,再也沒了聲息。
    楊炯收起火槍,一刀砍下曹子魚的頭,提在手裏。血順著頭顱滴在地上,形成一條紅色的血線。
    楊炯回頭看了看毛罡和猛字營的弟兄們,見他們已經把炮兵陣地的殘兵都解決,心裏瞬間鬆了一口氣。
    “走!回廣場!” 楊炯喊了一聲,提著曹子魚的頭,率先朝著大慶殿廣場走去。
    毛罡和猛字營跟在身後,腳步聲整齊劃一,氣勢如虹。
    回到廣場,楊炯抬頭一看,隻見沈高陵已經把李澤和李溟包圍。
    廣場中央,李澤披頭散發,手裏的長刀不停顫抖,臉上滿是驚怒。李溟則長槍拄地,白發飄散在雨中,眼神平靜得可怕。
    在他們兩人周圍,二十幾個全身是血的白虎衛士兵,把他們牢牢護在中間,手裏舉著長刀,雖然身體在顫抖,可眼神裏卻滿是決絕,怒視著包圍他們的麟嘉衛士兵。
    “李澤!看看這是誰!” 楊炯大吼一聲,一把將曹子魚的頭扔了過去。
    那頭顱在空中劃出一道血線,“啪”的一聲落在李澤麵前的積水裏,濺起大片水花。
    李澤低頭一看,見那頭顱竟是自己的王妃曹子魚,當場怒吼出聲“楊炯!你……你不得好死!我要殺了你!”
    楊炯麵無表情,冷漠下令“白虎衛叛國謀逆,就地處決!”
    令下,周圍的火槍兵紛紛扣動扳機,“劈啪”聲不絕於耳。
    子彈密集撲向那二十幾個白虎衛士兵,有的士兵被子彈打穿了身體,血噴了李澤一身;有的士兵舉著刀想衝上來,可剛邁出一步,就被打成了篩子,倒在地上,血順著彈孔流出來,將周圍的積水染成血紅。
    不需片刻,二十幾個白虎衛士兵就全被打死,隻剩下李澤和李溟兩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廣場中央,直麵千軍萬馬。
    就在這時,幾個麟嘉衛士兵拖著一個披頭散發、奄奄一息的銀甲將領走了過來,那將領渾身是血,甲胄破損,被拖在地上,臉上滿是血汙,正是白虎衛追風營中郎將周密,雁門關之變的十二中郎將之一,也是白虎衛最後一個將領。
    “侯爺!白虎衛追風營中郎將周密,白虎衛最後一人!”一士兵大聲稟告。
    楊炯聽了,緩步走到周密麵前,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樣子,沒有說話,隻是高高舉起了長刀。
    長刀裹著風雨,“唰”的一聲,狠狠砍下。
    “噗嗤”一聲悶響,周密頭顱落地,滾了幾圈,停在了李澤的腳邊。鮮血從周密的脖子裏狂噴而出,濺在地上,形成了一灘血泊。
    “叛者,無生!”楊炯持刀而立,嘶吼出聲。
    “叛者,無生!”
    “叛者,無生!”
    “叛者,無生!”
    麟嘉衛高舉兵刃,呼聲動天。
    大慶殿前,血雨相混,漫為赤潦,屍骸布地,硝煙未散。
    此戰,白虎衛盡歿,無一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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