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4章 衛國第一勇士
    大家看到宗廟裏麵還有人，於是宋桓公與公子無虧一同扯開嗓子高聲呼喊起來：“裏麵有沒有人啊！快快把門打開，我們乃是宋國與齊國派來的援兵呀，那赤狄人已被我們打得落荒而逃啦，速速開門！”
    這響亮的聲音如雷貫耳般傳進宗廟內，正在焦急等待的石祁子和寧莊子二人聽聞後，先是一愣，隨後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他們急忙吩咐手下之人去打開宗廟那厚重的大門。隨著“嘎吱”一聲響，門緩緩地開了，隻見門外站著的正是宋桓公和公子無虧。
    石祁子與寧莊子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快步上前，雙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叩起頭來。
    並齊聲說道：“我乃衛人石祁子、衛人寧莊子，在此多謝宋國、齊國不辭辛勞前來援救，我等代表衛國民眾感激不盡，二位的大恩大德猶如再生父母，請受我倆一拜！”說罷，又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宋桓公與公子無虧見狀，連忙走上前去，伸手將他倆扶起。宋桓公一臉關切地問道：“如今衛國狀況究竟如何？快快細細說來。”石祁子與寧莊子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悲痛，接著便把所知曉的情況一五一十地道出。
    原來，那衛國國君衛懿公親率大軍前往滎澤迎戰赤狄人，怎料此戰竟是一場慘敗，衛軍幾乎全軍覆沒，就連國君本人也未能幸免，最終慘死於赤狄人的刀下，甚至還被這群野蠻之人分食。
    而後，華龍華和裏孔膽小怕死，帶著城中百姓私自打開城門，帶著一部分民眾倉皇出逃。
    我們實在別無他法，隻能率領餘下眾人死守宗廟，坐等命運的裁決，至於之後外麵發生了什麽事，他們便不得而知了。
    宋桓公和公子無虧唉聲歎氣道“我們還是晚來一步，那些逃出城外的衛國人，大部分全都被赤狄殺害，滿地都是屍體，據說華龍華和裏孔也死在亂軍之中”。
    石祁子大罵華龍華與裏孔“都是這兩個誤國之賊！倘若當初聽從我的建議，拚死守住朝歌城，靜候齊國和宋國大軍前來馳援，何至於會有如此眾多的將士殞命沙場啊！”他痛心疾首，眼中滿是悲憤之色。
    宋桓公見狀，趕忙上前勸慰石祁子道：“石大夫息怒，此刻並非哀傷之時。
    當務之急，乃是迅速清掃戰場，將宗廟中的禮器轉移走，並尋覓一番衛侯的遺骨，也好讓他入土為安呐。”
    石祁子與寧莊子強忍著內心巨大的悲痛，緩緩點了點頭，表示應允。
    隨後，他們便引領著宋桓公以及公子無虧一同出城，前去赤狄營地找尋衛懿公屍骨。
    與此同時，另有一部分人馬則留在城中，仔細搜尋一切尚有利用價值之物，以備攜帶離開。
    經過一番艱苦卓絕的清掃工作，眾人最終在赤狄人的營帳內發現了衛國那麵碩大無比的大纛旗。
    隻見那弘演緊緊抱住大纛旗，靜靜地躺臥在堆積如山的屍體之中，已然沒了氣息。
    大家急忙將他小心翼翼地抬出屍山血海，定睛觀瞧，卻見他身上所穿衣物之上赫然書寫著“國君在此”四個醒目大字。
    而他的胸膛處早已被鮮血染透，待眾人輕輕解開其衣衫時，更是令人觸目驚心——他的內髒竟已流淌而出，其中一顆肝髒清晰可見。
    石祁子和寧莊子看到時候趕緊跪倒在地道“這……這一定是國君的肝髒，我們聽華龍華說，國君被赤狄人分吃，隻留下了一個肝髒說是回去祭神。
    這一定是弘演為了保存衛侯一點屍骨，這才用生命保護了國君的肝髒”。
    大家聽聞無不對弘演肅然起敬，石祁子和眾人商議，將衛懿公生前衣服和這塊肝髒一塊埋在滎澤，再把弘演埋葬在國君墳墓旁邊，永遠守護著衛懿公。
    宋桓公和公子無虧都點頭同意，於是衛懿公和弘演葬在一起，衛懿公生前雖然荒誕不經，但是在國家危難之際，卻表現了無畏無懼的英雄氣概，所以宋桓公和眾人商議之後。
    他們仍舊給衛懿公定了個美諡“懿”，史稱衛懿公。
    而弘演因為誓死守護衛懿公，成為衛國最英勇無畏的英雄，被人們稱之為“衛國第一勇士”。
    隨後宋桓公和公子無虧安葬完衛懿公，然後回城清點衛國幸存者，這才發現，衛國近萬人的朝歌城，如今隻剩下七百三十人。
    於是公子無虧告訴宋桓公，您稍事休息之後，帶兵北上前往聶北，在那裏設伏，配合齊國消滅赤狄。
    我這就先把這七百三十人帶到共邑，然後安頓他們之後，我親自帶兵繼續追殺赤狄人。
    宋桓公點頭默許，然後兩人分頭行動，宋桓公隨後帶領大軍前去聶北，準備劫擊赤狄。
    公子無虧則帶著軍隊護送這七百三十男女老少前往共邑，然後又吩咐手下人，把衛國僅存的滕邑的所有衛人全部聚集在共邑，抱團取暖，防止赤狄再來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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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共邑和滕邑兩地民眾全部加到一起，再加上衛國都城幸存者，衛國一共隻有五千七百三十八人，要是宋國和齊國不來救援，衛國就真的要亡國滅種了。
    公子無虧安置好了衛國人，然後率軍尾隨赤狄人進入齊國境內，尋找赤狄蹤跡。
    話說那赤狄人，自朝歌一役被宋國與齊國聯軍擊潰之後，不僅未能帶走從朝歌搶掠而來的大批財物，而且還損兵折將，落得個空手而歸的下場。
    此番遭遇令他們心中憤憤不平，辛辛苦苦到頭來猶如竹籃打水一場空。
    回想往昔，上次攻打邢國之時，也是因為齊國橫加幹涉，才導致最終徒勞無獲。
    而此次進攻衛國，本以為能夠順利得手，未曾想又遭齊國與宋國聯合阻攔，再次功虧一簣。
    如此接二連三的挫敗，使得赤狄人的怒火愈發熊熊燃燒起來，將怨氣撒到齊國頭上。
    “哼！既然你們齊國屢次壞我好事，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赤狄首領咬牙切齒地吼道：“今日，咱們便要直搗臨淄，去偷襲那齊國，定要讓齊桓公知曉我們赤狄可不是好惹的！”
    說幹就幹，赤狄人迅速集結起三千餘眾，如同一股洶湧澎湃的洪流，徑直朝著齊國境內衝殺而去。
    然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齊桓公與管仲對此早有防備。當赤狄人大搖大擺地闖入齊國邊境時，齊國士兵們卻默不作聲，仿佛根本沒有察覺到敵人的入侵一般。
    原來，管仲深知赤狄人擅長以騎兵進行快速機動的作戰方式，傳統的戰車戰術對於他們而言毫無作用。
    經過深思熟慮後，管仲果斷下令讓齊國軍隊大量儲備弓箭，並設置眾多鹿角拒馬等防禦工事，決定采取穩紮穩打的陣地戰策略來對抗赤狄人的凶猛攻勢。
    而且，管仲下達了一道指令給所有齊國軍隊：“你們隻需堅守住糧草，務必將鹿角、拒馬等防禦工事擺放妥當，弓箭手們要時刻待命，絕不能讓赤狄人的腳步往前邁進哪怕一寸！”
    同時，他還下令將所有的糧食迅速轉移到城中，並派遣大量精銳士兵嚴加看守，確保不會有一粒糧食落入赤狄人的手中。
    因為管仲深知，就算赤狄人再怎麽驍勇善戰，但他們畢竟隻有區區三千餘人，而齊國不僅擁有龐大的兵力，還有堅固的城郭以及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
    隻要能夠成功地斷絕赤狄人的糧草供應，那麽這場戰鬥的勝負便已毫無懸念。無論赤狄人如何掙紮，在饑餓與疲憊的雙重折磨下，最終也隻能乖乖投降或者被徹底消滅。
    歡迎閱讀下一章，聶北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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