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高士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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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穆公於是立即派公子縶前去宋國迎接蹇叔前來,公子摯於是便扮作商人,帶著貴重禮物和百裏奚的信函前去宋國請蹇叔入秦。
    公子縶當即快馬加鞭,日夜兼程出了武關直奔宋國,當他乘車來到鳴鹿村,還沒有村子,就看見有幾名老農坐在田隴上休息,並相繼唱道:
    山之高兮無攆,途之濘兮無燭。相將隴上兮,泉甘而土沃。勤吾四體兮,分吾五穀。三時不害兮饔飧足,樂此天命兮無榮辱!
    公子縶坐在車中,當他聽到這些歌聲音韻清拔,有超凡脫俗之意境,於是不覺感歎道:“古人有雲,裏有君子,而鄙俗化。
    這蹇叔隱居之處,連種地的老農夫民都能歌賦,如此優雅脫俗,可見他定然是一位大賢之士!”
    公子縶趕緊下車施禮,向農夫打聽蹇叔的居處,老翁用手一指說道:“前麵有一處竹林,左便有個小泉水,右便有塊巨石,而在中間有座茅草屋,那就是蹇叔的家了。”
    公子縶趕緊拱手道謝,驅車來到茅屋前,停車四望,見周圍環境甚是幽靜清雅,公子縶於是便讓隨從前去叩門。
    裏麵有個小孩開門問道:“貴客從何而來,請問有何貴幹?”
    公子縶說:“我是蹇先生的故友,特此前來拜訪蹇先生的。”
    那小孩奶聲奶氣說道:“我家主人與鄰裏老翁出去到石梁觀賞泉水,一會兒就回,貴客可先進來歇息等待。”
    公子縶見蹇叔不在,便不敢失禮冒失進入草屋,隻得坐在路旁石頭上等候。
    就在此時,從遠處走過來一個大漢,隻見來人濃眉大眼,身高七尺,身體健碩,身上背著一頭鹿,大踏步走了過來。
    公子縶見此人相貌堂堂,不知道此人來曆,於是連忙起身相迎失禮,那大漢也將獵物放下,向公子縶回以行禮。
    公子縶道“我乃是秦國公子摯,前來拜訪蹇叔先生,特請教您尊姓大名,。那大漢道:“在下姓蹇,名丙,字白乙,蹇叔就是家父。”
    蹇丙,子白乙,史稱“白乙丙”,蹇叔兒子,秦國白姓始祖,後世孫白起為秦國名將,號稱戰國四大名將,人屠白起。
    公子縶趕緊再次施禮,連稱久仰,原來是蹇公子。蹇丙問公子縶此來有何貴幹。
    公子縶道:“令尊的朋友百裏奚您應該知道吧!他現在在秦國做官,他有一封信特來請我轉交給令尊大人。”
    蹇丙聽聞趕緊將公子縶請入茅屋,給公子摯倒好茶水道:“家父外出即刻就回,煩請先生稍候。”
    兩人分賓主坐下,公子縶便與那蹇丙談論農事,隨後又談到走馬射箭,以及列陣對戰,誰知道那蹇丙一一對答,條理分明,頗有才華。
    公子縶暗暗稱奇,心中想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虎門無犬子。那五羖大夫百裏奚盛讚蹇叔賢能,看來名不虛傳啊!。”
    正在此時,那個小孩前來通報說:“我家家主回來了。”
    此時蹇叔與兩位鄰裏老翁觀泉歸來,看見自家門前停有兩輛軺車車,蹇叔眉頭一皺道:“咱們這荒村野嶺,哪來的這種青銅軺車?”
    蹇丙聽到父親說話,趕緊走到門外,上前告訴父親有貴客遠道而來。
    蹇叔便同兩位老翁進屋,與公子縶相見施禮,然後依次坐下,蹇叔說:“剛才小兒說,我的兄弟井伯有信捎給我,煩請公子出示一觀。”
    公子縶趕緊將信簡呈上,蹇叔打開竹簡見信中寫道:
    兄台萬安,虞國一別,悔我不聽兄長之言,落難虞國,幸虧遇到秦國國君唯才是舉,任賢為親,將我從楚國贖回,加以重用。
    人貴有自知之明,我自知才智不及兄長,特向秦君舉薦兄長,秦君思賢若渴,現特派大夫公子縶,攜帶重禮相請兄台入秦。
    還望兄長能以天下為重,慨然出山,一展才誌,若兄長留戀山林田園,執意不去秦國為官,那我也隻好辭官歸印,前去鳴鹿村與兄台相伴,了此餘生。
    蹇叔讀完書信,回頭問公子縶道:“虞國滅亡,我聽說晉獻公抓了百裏奚,那你們秦君是怎樣發現百裏奚的?”
    公子縶笑道,便把百裏奚作為媵臣奴隸逃走,穆公愛慕其才,親自率兵追趕,最後用五張黑羊皮將他從楚國贖回的始末,詳詳細細的告訴蹇叔。
    公子摯又說:“現在我們國君冊封百裏大夫為上卿,而百裏大夫卻說自己才幹不如先生,堅持要請先生前去秦國為官,否則便不肯任職秦國。
    我奉君命攜帶微薄禮金,前來迎請先生入秦。”說完即命隨從將車中禮物取出,擺了滿滿一屋子。
    蹇叔對出仕一事心存猶豫,皺著眉頭並沒有言語,鄰裏老頭一旁勸說道:“這秦國如此重賢愛才,先生不可辜負秦君這番美意啊!。”
    蹇叔說:“以前虞公昏庸無道,不重用井伯,導致亡國喪邦,而現在秦君如果真的是虛心任賢,是個知人善用的明君,我看一個井伯就足夠了,何必多老夫一人又有何用?再說了我也不想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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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縶急了一頭漢道:“別介啊!老先生,如果先生不去,百裏大夫一定會辭官歸田,不會獨自留在秦國。”
    蹇叔沉吟半晌,歎了一口氣道:“唉……井伯命運不濟,多年懷才不遇,如今古稀之年,喜得明主賞識,我要是不去秦國,他要是真的辭官不做,他可真的是被埋沒一輩子啊!
    算了,我是他的兄長,我不能不成全他的誌向,我就為了井伯走一趟秦國吧!”
    公子縶大喜,當即就要去收拾蹇叔的行李,恨不得立馬就走。
    蹇叔笑了笑道,“公子莫急,你一路風塵仆仆,我做主人的尚未招待與你,讓外人知道,豈不是說我失禮。
    來來來,快快有請!今日咱們特意準備了些許美酒佳肴,還有兩位德高望重的鄰翁作陪,以此盛情款待公子縶您呐!
    就讓我們開懷暢飲,不醉不休,待到明日再啟程前往秦國吧。
    就這樣,蹇叔熱情地招呼著大家圍坐在桌前,共同舉杯向公子摯敬酒。一時間,歡聲笑語充斥著整個房間,氣氛熱鬧非凡。
    眾人推杯換盞,盡情享受這難得的歡樂時光。不知不覺間,夜色已深,直至夜半時分,這場酒宴方才緩緩落下帷幕,而公子縶也就在蹇叔家中留宿歇息了下來。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在大地時,兩位鄰翁便手捧著美酒再次登門而來。他們此番是專程為蹇叔和公子摯送行的。
    在豐盛的酒席之上,公子縶毫不吝嗇對蹇丙才華的讚美之詞,他信誓旦旦地表示,像蹇丙這樣的賢才去到秦國之後必定能夠立下赫赫功勳,加官進爵也是指日可待之事。
    因此,他誠懇地請求蹇叔準許蹇丙與其一同奔赴秦國,共創一番大業。麵對公子縶如此誠摯的邀請,蹇叔欣然應允,表示願意讓兒子跟隨公子縶前往秦國一展抱負。
    緊接著,蹇叔小心翼翼地將公子摯所帶來的珍貴禮物一一分贈予在座的各位鄰居老翁,並懇請他們幫忙照看好自家的茅草屋。
    同時,他滿懷深情地說道:“此次出行,想必用不了太長時間,待我歸來之時,定會繼續在此處耕田種地,與諸位老友一同觀賞那清澈的泉水、品味香醇的茶水,共享這寧靜悠閑的田園生活啊。”
    說罷,眾人紛紛點頭應和,眼中滿是不舍之情,公子摯帶著蹇叔踏上前去秦國的歸途。
    歡迎閱讀下一章,秦國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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