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齊薑醉送重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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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薑盯著狐偃,看的狐偃渾身直冒冷汗,於是詢問齊薑有何吩咐。
齊薑道“舅父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今天你們四人前來找重耳到底要幹什麽?”。
狐偃一聽心說果不其然,齊薑直奔主題,於是狐偃一挺胸膛道。
啟稟夫人,我們晉國尚武,公子從小就文武雙全,即便是流亡翟國時候,也是每個月都要出去射獵,防止武功頹廢。
如今他在齊國這些年,逐漸慵懶,我怕他荒廢武功,所以前來讓他跟我們一起出去行獵,免得他日漸頹廢,不思進取。
齊薑笑道“那這次打獵您是帶他去宋國呢!還是楚國?又還是秦國……” 。
狐偃頓時滿頭大汗,眼珠子滴溜溜亂轉道。
“夫人說笑了,打獵而已,怎麽會去宋國,楚國和秦國呢!”。
“哈哈哈……”,齊薑大笑不止,嚇得狐偃不知所措,他知道如今齊孝公已經監視起重耳,莫不是我們的計劃被齊薑知道了,不應該啊!跟著重耳這些人都是多年的親信,不會出賣我們的。
齊薑道“舅父莫怕!其實你們要偷偷帶走重耳的計劃,我已經知道了。
是我的侍女在桑蔭哪棵樹上偷聽到的,您就別再瞞著我了”。
狐偃一聽暗自叫苦不迭,心說還是自己大意了,怎麽也沒想到樹上藏著一個人。
狐偃於是趕緊解釋道“這個……夫人啊!這其中有點誤會……這……這不是您想的那樣……”狐偃結結巴巴圓不了場。
齊薑笑著道“舅父不要擔心,我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其實我內心還要感謝你們。
如果你們不帶重耳走,他如今已經意誌消沉,將來就是一個碌碌無為之輩,我可不想我的夫君碌碌無為一輩子”。
昨日我已經勸說他跟你們出逃他國,尋求幫助回國奪位,成就一番大事,誰知道他如今已經貪圖享受,已經忘記自己使命。
所以舅父放心,我已經殺了那個偷聽的侍女,現在咱們不能由著重耳使性子,他走不走他說了不算,我們說了算。
狐偃聽聞長大了嘴巴,心說臥槽,這小娘們可真厲害,居然能有如此眼界,何愁重耳不成大事。
於是狐偃立即起身施禮道“夫人真乃是深明大義之人,微臣佩服之至,隻是重耳不走,我們又不能強行帶走他,這裏裏外外眼線眾多,隻怕我們走不出齊國就得被齊孝公抓住,治一個不告而別之罪”。
齊薑道“我有辦法,今天晚上你們在外麵準備好了車駕,我趁機將重耳灌醉,然後綁了他用車拉走”,至於你們走後,我好歹是公室子女,我兄長齊侯也不可能會把我怎麽樣。
狐偃連連叩頭說:“夫人能割舍夫妻恩愛,以成就公子的功名大業,真是千古少有的賢惠之人,老臣替公子先行謝過。
於是狐偃和齊薑商議已定,兩人分頭行動,狐偃帶領眾人回去準備好了,晚上在來公子府。
當天晚上,狐偃讓趙衰,胥臣,先珍,狐毛等人準備好了馬車,幹糧等所需之物,眾人在郊外等待。
狐偃則帶著兩元虎將魏犨和顛頡,三天偷偷來到公子府,齊薑讓他們躲在門房小屋聽消息。
隨後齊薑大擺宴宴,並且找來歌姬樂師助興,請公子重耳前來飲酒。
公子重耳來到宴席上一看,臥槽!這麽豐盛,還有歌舞,不禁眉頭一皺,心中疑惑,昨天剛剛和她吵翻天,今天這是啥意思?
重耳問道“夫人,今天擺這宴席是啥意思?”
齊薑小嘴一撅,笑道“夫君,這是為了給夫君踐行所擺的宴席,妾身知道,夫君誌向高遠,胸有大誌……”。
重耳眼睛一瞪道:“閉嘴,你少來這一套……正所謂人生苦短,歲月匆匆,應及時行樂,如今我已經心滿意足,不再奢求那些所謂的權利和榮譽”。
齊薑又道:“夫君……你要知道,放情縱欲,耽於安樂,豈是大丈夫所做所為。
跟隨您的這二十多個人,人人都忠心為您出謀劃策,您可不能自暴自棄,碌碌無為一生。”
重耳勃然大怒,當即一拍桌子,滿臉怒容,一把將杯子摔倒地上道。
這些都是他們的理想和抱負,與我何幹,我不是他們的棋子,我想要的是安安穩穩過自己的日子,誰愛當國君誰走,老子不走。
齊薑歎氣道:“哎……您是真的不走,還是怕我傷心才故意這麽說的?”
重耳回答道:“夫人,我真的不願意離開你。我真的釋然了,覺得當個國君還沒有普通人自由自在!”
齊薑眼睛一轉,轉怒為喜道:“夫君,要是您走,我定然不攔著,因為那是公子您的誌向。
就算不走,我更高興,說明公子是有情有義之人,我這也算沒嫁錯人。
這酒宴原本是為了給您餞行的酒宴,現在您能不舍棄我,留在齊國,那我自然也是高興,就算是為您留下而擺的慶賀酒宴。
妾身服侍您與您痛飲一場,我們盡情快樂一番好嗎?”
重耳大喜道“夫人,你我今後要琴瑟和鳴,夫妻恩愛,重耳不枉此生,哈哈哈……來來來,滿上滿上”。
於是重耳和齊薑夫婦二人對飲,侍女旁邊唱歌跳舞助興,齊薑一使眼色,這個歌姬輪番前來給重耳敬酒。
重耳心情愉悅,十分高興,於是來者不拒,加上齊薑甜言蜜語一番,再三敬酒給他,重耳便不知不覺酩酊大醉,躺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齊薑先是揮揮手,示意周圍侍奉的眾人全部退下,而後她輕手輕腳地走到一旁,取來厚厚的毯子,小心翼翼地覆蓋在了重耳的身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又默默地凝視著重耳片刻,方才轉身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出得房門,齊薑一眼便瞧見了早已等候在外的狐偃、魏犨以及顛頡三人。
她快步走上前去,壓低聲音對他們說道:“他已然沉醉得不省人事了,你們趕緊進去,我看你們索性就連同這張桌子一塊兒抬走吧,如此一來也能避免不小心弄醒了他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聽到這話,魏犨與顛頡對視一眼,彼此心領神會地點點頭,三人立即進屋。
緊接著,隻見他倆默契十足地一同彎下身去,穩穩地抬起那張沉重的桌子,腳步輕快地朝著門外走去。而齊薑則緊跟其後,引領著他們一行人迅速穿過庭院,徑直來到了公子府的大門前。
此時,門外的趙衰等人早就做好了準備。見魏犨和顛頡抬著桌子出來,他們趕忙上前幫忙,將提前準備好的柔軟被褥平整地鋪展在了一輛寬敞的馬車上。
隨後,幾個人齊心協力,動作輕柔地將重耳從桌上移至車內,並仔細地為他蓋上厚厚的毯子,生怕有一絲冷風能夠侵襲到他。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狐偃自告奮勇地登上馬車,接過韁繩,親自擔任起駕車的重任。
魏犨和顛頡則分立於馬車兩側,如忠誠的衛士一般守護著重耳的安全。
其餘人等也紛紛按照事先的計劃,分別登上另外三輛馬車。待所有人都各就各位之後,這支隊伍便在齊薑滿含關切的目光注視之下,與她匆匆道別。
而後狐偃揚起馬鞭,車輪滾滾,風馳電掣般向著齊國的邊境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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