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原田每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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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文公聽從先軫建議,故意把晉國軍隊駐紮在高原有莘,給成得臣一個假象,晉國軍隊名不副實,主將不懂兵法。
晉文公為了穩妥起見,在大軍動身時候,就立即派出使者,前去齊國和秦國求援。
秦穆公於是兵分兩路,一路繼續在武關和楚成王對峙,而另一路讓小兒子嬴憖為主將,白乙丙為副將,率領軍隊五千人,火速出函穀關,從北部趕往衛國戰場。
而齊昭公立即派出崔夭為主將,國歸父為副將,率領齊國軍隊七千人趕往城濮,協助晉文公對抗成得臣,而宋成公聽從司馬子魚的建議,立即派大司馬公孫固,帶領宋國軍隊兩千五百人前往城濮參戰。
隨著秦國和齊國,宋國參戰,晉文公集合了四國聯軍,總兵力達到了五萬多人,戰車一千多輛。
晉文公將秦國軍隊並入上軍,歸狐毛,狐偃指揮,而把齊國軍隊和宋國軍隊並入下軍,歸欒枝和胥臣指揮,一時間晉軍實力大增。
等到成得臣帶兵一路窮追到了城濮,再一看,好家夥,秦國和齊國,宋國都來參戰了,楚國從兵力數量上已經是明顯弱勢。
小將鬥越椒有點膽怯了,於是勸諫成得臣道“令尹大人,如今齊國和秦國,宋國參戰,對方兵力已經明顯比我們要多。
既然我們將晉文公攆出曹國一百多裏,不如我們撤兵吧!
先前大王已經告誡我們,能贏則戰,不能贏則守,實在不行則撤。
現在晉國軍隊後撤三舍,咱們雖然沒有擊敗晉國軍隊,也算是逼退對方,等於是我們楚國贏了。
回去之後,不能說擊敗晉國立功,但是先前的軍令狀最起碼我們可以保命,今後再找機會吧!”
成得臣大怒道“子越,當年我跟著你父親鬥禦疆征戰沙場,子良兄那是何等勇猛。
不管對方兵力多少,帶領我們衝鋒陷陣,沒想到生出你這個貪生怕死之輩。
再說了,我們無功而返,如何向楚王交代,今後若敖氏還怎麽在楚國混,我們若敖氏的地位是靠真本事一刀一槍拚出來的,不是像莫敖氏,靠的王室裙帶關係爬上去的”。
成得臣把鬥越椒罵了個狗血噴頭,底下人一片寂靜誰都不敢言語,成得臣稍微平息了一下情緒。
然後道“大家不要被晉國聯軍人數多嚇住了,咱們一路逼迫晉國後撤,實則晉國人心中懼怕我們楚國勇士。
隻不過到了這裏,晉文公看到齊國和秦國軍隊前來助陣,這才支棱起來了。
不過大家不要怕,我已經觀察晉國軍隊部署,在我看來晉國聯軍人多,但是都是一群烏合之眾。
大軍不依托險山重水安營紮寨,竟然把三軍安置在高原有莘,這簡直就是取死之道”。
三軍待命,待我立即下戰書,咱們和晉國在城濮決一死戰。
而晉文公也帶領群臣來到楚國陣前觀看,隻見楚國軍隊浩浩蕩蕩開進城濮,成得臣率領屬下有條不紊的安營紮寨。
楚國軍隊紀律嚴明,這三萬多大軍進入城濮之後,立即有人負責放哨,有人負責警衛巡視,有人負責安營紮寨,並且士氣高昂。
晉文公看到楚國軍隊威猛異常,軍容軍紀整齊劃一,將領指揮得當,於是心中便忐忑不安,有點心虛,因為他早就聽聞成得臣治軍有方,乃是楚國最為勇猛的大將。
當天晚上,晉文公帶著趙衰,先軫,狐偃一起巡視晉國軍營,突然聽到士兵們在議論,說什麽晉國人尚未交戰就退避三舍,這是恥辱。
緊接著就聽到有人唱歌謠,“原田每美,舍其舊而新是謀”。
這句話的意思是“原野上青草多茂盛,除掉舊根播新種”。
這是一語雙關的歌謠,表麵是說田野裏的景象,實際上暗示這一戰天下霸主位置更替,新的會代替舊的盟主。
晉文公心中疑惑道“子犯,子餘,子栽,這歌謠說新的代替舊的,齊桓公之後要出現新的霸主了,那麽誰是新,誰是舊?”
趙衰笑道“主公要拋棄之前楚國的舊恩,為晉國爭取新的利益,自然主公是新,楚王是舊,晉國與楚國一戰,定能旗開得勝。
晉文公聽聞不語,然後回到營中,躺在床上閉目思索,這一戰到底該如何應對。
到了深夜,突然帳外一陣大亂,晉文公立即翻身起床,趕緊出來查看,晉文公出來一看大驚失色。
原來是楚國帶兵偷襲大營,不知何故,不見先軫,郤溱和眾將身影,就見對麵一人直奔晉文公而來,晉文公定睛一看,大喊“臥槽!怎麽是你……”。
來人正是楚成王熊惲,隻見楚成王身穿鎧甲,威風凜凜,笑著來到晉文公跟前,一把抓住晉文公的手道。
“重耳,好久不見,你不是總想著稱霸嗎?好,今天本王就陪你好好刷刷”。
於是楚成王將晉文公的右手一扥,肩膀頂住晉文公胸膛,屁股一撅,就聽晉文公喊道“哎……哎……哎……”。
噗通一聲,楚成王給晉文公來了一個過肩摔,把晉文公摔的眼冒金星,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腦袋也磕的頭破血流。
那楚成王雙手卡住晉文公的脖子,右膝頂住晉文公胸口,趴在晉文公身上,張開大嘴開始吸晉文公的腦漿子。
晉文公嚇得渾身直哆嗦,想喊喊不出來,想動動彈不得,任由楚成王吸食自己腦袋,晉文公使盡全力大聲喊道。
“救命啊……”,突然坐了起來,原來是一場噩夢,晉文公渾身是汗,坐在床上直喘粗氣。
趙衰、先軫和狐偃等一眾大臣正於營帳外商議要事,忽然間聽聞帳內傳來晉文公驚恐萬分的呼喊聲:“救命啊!”這突如其來的求救聲猶如一道驚雷,瞬間將眾人的心弦緊緊揪住。
他們麵色驟變,心中大駭,顧不上其他,紛紛率領手下兵士急匆匆地朝著晉文公所在之處奔去。一路上,每個人都心急如焚,擔憂著主公究竟遭遇了何種險境。
待到衝進營帳,眼前所見卻令眾人大感詫異——隻見晉文公靜靜地坐在床榻之上,雙目空洞無神,整個人仿佛陷入了呆滯狀態一般。
趙衰等人見狀,連忙疾步上前,關切地齊聲問道:“主公,您這是怎麽啦?可有受傷?”
被眾人的呼喚聲驚醒,晉文公這才緩緩回過神來,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
稍稍定了定神後,他顫抖著聲音說道:“寡人……寡人方才做了一個極為怪異可怕的噩夢,夢中景象實在是令人毛骨悚然,至今回想起來仍心有餘悸呐。”說罷,他不禁長長地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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