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縱虎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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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明視三人聽到河中有漁翁吟唱歌謠,並且言語之中仿佛是來搭救他們三個的,於是趕緊大聲呼喊,請求幫助他們渡河。
那漁翁聽到孟明視和西乞術,白乙丙三人呼喊,然後回答道“我是秦國人,我的船隻渡秦國人,不渡你們晉國人”。
孟明視道“漁翁,我們三個都是秦國人,正要逃離晉國,請快幫我們脫險”。
漁翁道“你們三個可是在崤山戰敗的三位秦國將軍嗎?”。
孟明視和西乞術,白乙丙三人回應道“唉……我們在崤山戰敗,理應戰死沙場,無言回國麵對老秦人。
隻是我們心中不服氣,晉國人奸詐陰險,我們回國就是要尋找機會,攻打晉國給死去將士報仇,然後我們在伏誅認罪”。
漁翁道:“我是奉了公孫將軍的命令,特地駕船在這兒等候三位將領,他說秦軍這次一定會被晉國打敗,倘若有人僥幸回來,定然會渡河而歸。
我已經等了好幾天了。隻是我這個這船輕快,是用來打探消息的,無法載你們三個人。
你們趕緊朝前跑,那裏有一片蘆葦蕩,我提前準備好的,將軍們趕緊去那裏上船。”
那漁翁說完調換船頭,朝西南而去,三個人聽聞立即沿著河道向西飛奔,穿過一片蘆葦蕩,果然發現有三條大船停泊在河裏,那個漁翁已在大船上招呼他們趕緊上船。
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三人不等大船靠岸,立即跳下河,趟著河水朝著大船跑去。
馬上就要到了大船跟前,就聽見有人喊道“秦軍三位將領請留步,我們國君親自派我前來送行,這是國君賞賜給三位將軍的車馬盤纏!”。
孟明視聽聞就是一驚 剛要回頭觀瞧,西乞術和白乙丙兩人拉著孟明視的胳膊道。
“別回頭,先上船再說……”三人頭也不回立即快速跑到大船之上,然後命人趕緊開船,大船迅速離開岸邊,行進至河中央。
孟明視三人這才回頭觀望 ,岸邊站滿了晉國軍隊,為首喊話的人正是晉國太傅陽處父。
原來陽處父奉命帶人前來抓捕孟明視三人,一路追到黃河岸邊時候,看到三人正在趟著河水上船。
陽處父心中暗自不妙,於是臨時想出一條計策,趕緊讓手下解開自己戎車的左邊的一匹寶馬,這匹寶馬是晉襄公繼位後賞賜給他的。
那寶馬通身棗紅,沒有一絲雜毛,四隻蹄子和額頭是白色的,號稱“五白迎賓”。
於是陽處父高聲喊道:“孟將軍,我家主公擔心將軍路途遙遠,旅途勞頓,特派陽子前來給將軍送行,特賜寶馬贈送於將軍,以表敬意,還請將軍前來收下!別辜負我們國君一片心意”。
陽處父假借國君名義贈送車馬,想哄騙孟明視等人上岸來相見,然後乘機將他抓獲,扣押在晉國。
孟明視回頭和西乞術,白乙丙三人對視一笑,然後站立在船頭上,遠遠地望著陽處父,微微一笑。
然後三人在船頭叩頭拜謝道:“陽太傅,承蒙貴國國君不殺之恩,我們在晉國得到的優待我們會謹記,不敢再收下賞賜的良馬。
這次我們回去之後,如果我們國君主僥幸不殺我們,那麽三年以後,我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三人一定親自到貴國,再感謝你們的晉國人的賞賜!”
哎……將軍……陽處父還要再開口勸說,卻見船夫水手們揮動船槳撐起船篙,漁翁站在船頭道。
“多謝晉國人幫我們照顧我們將軍,至於回程的事情,就不勞煩晉國人操心了”。
於是大船立即劃入河中,朝著對岸駛去,陽處父氣得直跺腳,眼睜睜的看著孟明視三個人走掉,無奈之下,隻得調轉馬頭來返回國都,將事情經過講述一遍。
先軫火冒三丈道:“什麽?孟明視說他三年以後,一定親自到貴國拜謝的話,這是說,三年之後會帶兵討伐晉國報仇。
此次放走他們三人回國,猶如“放虎歸山”我們不如趁著秦國崤山戰敗,士氣低落的時候主動出擊,以秦國無辜攻打滑國和鄭國為由,討伐秦國,借此來打亂他們的內部爭鬥。”
縱虎歸山典故就是來源於晉襄公放走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三人)
晉襄公點頭同意,於是全權委托先軫策劃此事,整頓兵馬,接著討論討伐秦國的具體事宜。
此時秦穆公已經得知崤山戰敗的消息,秦國大軍大部分被殲滅,三個主將也被晉軍俘虜了,於是自己是懊悔沒有聽蹇叔和百裏奚的勸諫。
這時候百裏奚來報,公孫枝將軍派兵前往河西邊境,遇到了三位將軍,現在已經被救回來,馬上到了雍城。
秦穆公大喜,於是立即率領群臣郊外迎接孟明視和西乞術,白乙丙三人。
秦國朝臣勸說秦穆公,國家軍禮有法度,戰敗者死。
“那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喪師辱國,導致秦軍全軍覆沒,罪不可恕,城濮之戰楚成王就以戰敗為由,殺了令尹成得臣來告戒三軍,以正軍法。
國君,法度不可廢,不能因為孟明視和白乙丙是左右相國的兒子,從而赦免其罪。
相反主公應該利用這個機會,誅殺三將,以振軍威啊!。”
秦穆公低頭沉思良久 然後說道:“崤山戰敗,最大的責任在寡人,因為寡人不聽蹇叔、百裏奚勸諫,執意偷襲新鄭,這才造成崤之戰的慘敗。
因此使三位將軍遭殃,罪責在我,不在他人。”
於是,秦穆公身穿白色的服裝到郊外去迎接孟明、白乙、西乞三人,以示為秦國陣亡將士穿孝服。
孟明視和西乞術,白乙丙三人見到秦穆公,立即下跪伏地,大哭著請求秦穆公治罪。
秦穆公頓時眼睛一紅,流著淚上前攙扶三位將軍,告訴他們,這件事寡人的錯,並不怪罪他們,安慰三人。
回到朝中,秦穆公鄭重宣布,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三人仍舊為秦國將軍,主管統帥三軍軍隊,並且賞賜三人,以示寵幸。
百裏奚道:“蹇叔真乃神人啊!要不是他精心策劃,讓公孫枝前去迎接,恐怕我們父子這輩子就再也難以相見了!”。
蹇叔和百裏奚此時年紀已經很大了,加上秦國戰敗消息打擊,然後兒子們又轉危為安,心情波動很大,於是雙雙臥病在床。
秦穆公趕緊過來探望二人,蹇叔和百裏奚道。
“我們二人承蒙國君不棄,委以重任,自當竭盡全力效忠國君,無奈天命所歸,如今已經老邁,無法再為國君效力。請允許我們兩個致仕”
秦穆公詢問,你們走了誰能擔當秦國大任,蹇叔和百裏奚推舉由餘和公孫枝為政。
秦穆公於是決定進行秦國改製,撤去秦國相國一職,設置了大庶長為最高官職。
大庶長由宗族子弟公子摯擔任,主要負責秦國宗族事務。
秦穆公任命由餘,公孫枝分別為左庶長和右庶長,一文一武主要處理秦國國政,相當於是左右相國,代替蹇叔、百裏奚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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