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鉏麑觸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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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靈公和屠岸賈進入桃園後,晉靈公罵罵咧咧道“真晦氣,今天寡人的興致都讓趙盾這個王八蛋給我破壞了”。
來來來,屠岸賈,咱們好久沒有比試彈弓射人了,今天是不是可以比試比試了。
剛說完,晉靈公手下的內侍和宮女呼啦一聲,四散逃竄,趕緊找假山,大樹躲避,怕被晉靈公射傷。
晉靈公看到後哈哈大笑“你瞅瞅你們這些賤人,不許跑,都給寡人站好了”。
這些內侍侍女們嚇得腿腳發軟,戰戰兢兢的趕緊出來站成一排,屠岸賈一臉賤笑道。
行了行了,國君和你們開玩笑呢!都散了吧!晉靈公怒道“屠岸賈,你要幹嘛?”。
屠岸賈趕緊滿臉陪笑道“國君,我有事情和您商議……”然後屠岸賈一揮手,示意內侍們下去。
這些人如同大赦,趕緊一溜煙退下,生怕被國君留下當靶子用彈弓射。
屠岸賈這時候收起笑容,長歎了一聲道:“唉……,國君啊!您還有心思玩呢?您已經大禍臨頭了,隻怕性命難保!”晉靈公大驚失色問道:“屠岸賈,何出此言?”
屠岸賈附耳過來,小聲道:“今天趙盾拉著公族大夫賈佗前來,很明顯就是要廢掉您的君位,今後您就得聽命於趙盾,否則他就會以您昏庸無道為由,廢了您的國君之位。
哪一個被廢之君都不會有好下場”。
晉靈公一聽,頓時怒目圓睜,臉色鐵青:“自古以來,隻有臣子聽命於君王,哪有君王受製於臣子的道理!
這趙盾如今脅迫威脅寡人,實在是大逆不道,寡人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可是這朝中三公六卿全都是趙盾一黨,就連這內宮侍衛都是趙穿的眼線。
即便寡人想要殺了趙盾,可是我如今大權旁落,就像是籠中小鳥,任趙盾擺布。
屠岸賈,你可有什麽良策,幫寡人除掉趙盾,到時候寡人任命你為晉國執政,三軍元帥”。
屠岸賈聽聞大喜,自己早就等著這一天呢!所以早有準備,屠岸賈立刻回道:“啟稟國君,這內宮和侍衛肯定不行,這都是趙穿和趙盾的眼線。
不過臣結交了一個江湖遊俠,名叫鉏麑。他出身貧寒,但是武功了得,深受微臣多年接濟,一直想找機會報答與我。
若派他前去趙府,將趙盾刺殺,幫助主公除掉奸佞,主公往後便可高枕無憂,再無顧忌了。”
晉靈公大喜道:“好!寡人賞你百金,然後雇傭鉏麑行刺趙盾,倘若事成,你居功至偉!寡人定不會虧待於你”
於是當晚屠岸賈回到府中,立即召見了鉏麑,屠岸賈在內廷設宴款待鉏麑,此刻燭光搖曳,美酒佳肴擺滿一桌。
屠岸賈則一臉嚴肅,舉起酒杯對鉏麑說道:“鉏麑,我敬仰您是俠客,行走江湖鋤強扶弱,劫富濟貧。
所以我很是敬仰大俠的為人,這才結交大俠,如今晉國朝堂,趙盾獨攬朝政,飛揚跋扈,濫殺大臣,欺君罔上。
如今晉侯有令,能夠為國除掉此奸賊者,賞千金,封上大夫,所以我覺得您應該站出來,為國除賊。
如果你除掉趙盾,不但有功於國君,得到封賞,還能懲惡揚善,留下千古美名。
鉏麑聽聞道“趙盾果真是大奸之人嗎?倘若如此,我就答應你殺了趙盾,為國除害,至於獎勵無所謂”。
於是屠岸賈和鉏麑商議刺殺細節,鉏麑穿上夜行衣,拿上匕首,連夜潛伏於趙盾府中。埋伏在相國府中。
鉏麑打算五更鼓響,那個時候相府巡夜的家丁也都累了,應該是趙盾府中防備最鬆懈的時候,隻等趙盾出來上朝,一擊即中。
鉏麑領命而去,他身著夜行黑衣,腰佩短劍匕首,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鉏麑來到趙盾府邸附近,他迅速爬上院牆,跳進院中,然後尋找隱藏之地,等待時機刺殺趙盾。
他看到廚房沒人,於是躡手躡腳潛入廚房,爬上房梁,等待時機。
誰知道二更天剛到,那些庖廚和傭人就進來開始起火燒飯,鉏麑躲在房梁不敢吭聲,不一會兒侍女端著飯菜出去,庖廚在屋內收拾東西。
沒多久傭人將剩飯端回來,其中有一條燒魚,趙盾吃了一半,另外兩個青菜也吃了少許,傭人端進來剩菜告訴庖廚。
“相國大人有吩咐,把這些剩魚和青菜留著,中午下朝之後熱了給他吃,不能浪費”。
庖廚領命,於是將剩飯菜用竹簍扣好了,然後這才出去。
鉏麑聽到庖廚和傭人走遠,這才悄然下來,趴在門縫偷看外麵情況。
鉏麑如今不到三更天,趙盾府邸幾重大門依次敞開,車馬已經備好在門外等候。
中堂之內燈火通明,映照出一位身著朝服的官員,手持笏板,正襟危坐,然後吩咐手下,將所奏的奏折竹簡,收拾停當,準備上朝事宜,此人正是趙盾。
原來,趙盾為趕早朝,雖天色尚早,卻已穿戴整齊,靜靜等候。
鉏麑見狀,心中猶如掀起驚濤駭浪:鉏麑心說,這趙盾雖貴為一國之相,權傾朝野,但是一頓剩魚爛菜尚不肯丟掉,甚是簡樸樸素,乃勤儉節約之典範,這樣品格的人,能是大奸大惡之人嗎?
五更天上朝,他三更天就在家中收拾好資料,這是勤政為民,對君主的一種恭敬,這樣的人不可能會是欺壓百姓的惡霸,定會是晉國百姓的倚靠!
我若殺了趙盾,就是殘害忠良,就是不義;可我若違背屠岸賈和國君之命,不去殺趙盾,又為不忠。
如此忠義兩難全,也讓鉏麑陷入了痛苦的心理掙紮之中。
思忖良久,鉏麑長歎一聲,於是走了出來,對著堂中的趙盾高聲喊道:“相國大人,我乃鉏麑。是一名刺客,奉國君之命刺殺與你。
趙盾正在看竹簡,聽聞刺客大吃一驚,回頭看到鉏麑站在院中,此人生的五大三粗,身體健碩,看架勢普通人根本不是對手。
趙盾心說,我命休矣,嚇得趙盾道“你要殺我就動手吧!休要傷及無辜。
隻聽那鉏麑道“好……相國大人果然是英雄本色,今見相國忠君愛國,我怎麽能助紂為虐,殘害忠良。
如今我寧願違背國君之命,也不願殺害忠臣。我放過相國大人,隻恐怕還有人前來行刺,相國務必小心!保重……”。
言罷,他如離弦之箭般撞向門前的大槐樹,瞬間腦漿迸裂,倒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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