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無香，你個瘋女人
    李胤一手提筆，落筆在紙上，墨香瞬間在素白的宣紙上暈染開來：
    “上馬帶吳鉤，翩翩度關頭。
    小來思報國，不是愛封侯。
    萬裏鄉為夢，三邊月作愁。
    早須清黠虜，無事莫經秋。”
    “胤郎這詩雖是提氣，卻算不得豪邁。”元如嫿看的滿眼小星星，但嘴上卻是如此說。
    “嗬嗬，這才到哪？不過潤筆罷了，豪邁的自是有的，你且稍等便是，待我再寫兩首，自會給你個豪邁的。”
    “呀！還要寫的？”李師師趕緊忙著換了紙，親手把這寫好的，放到一旁桌上去晾幹墨汁。待回來時，卻見李胤已然再次落筆在紙上：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請君暫上淩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呀，這詩該當拿了去，貼在新軍營門前才好，看了就讓人心血沸騰。”柳如是同樣滿眼的小星星。
    “那卻是不能的，我家男人親筆寫的字，還得掛起來，將來給那些孩子們瞧的。”當初被父親送去北涼，被王爺派人半道給搶了來，跟著姐姐韓雨凝一同成了寧王的夫人，韓素雖沒有姐姐那般絕豔，卻也堪比陳圓圓這些了。
    “小氣鬼，誰要搶你們的似的。”柳如是撅嘴不滿。
    “別吵，胤郎還要寫呢。”李師師趕緊勸阻，生怕會攪擾了李胤思路，可偏偏事與願違，就在李胤想落筆把辛棄疾的破陣子寫出來時，黃蓉和趙霓裳，趙鳳璃，白狐等十幾個，已疾步闖進書房，個個一臉凝重：
    “王爺，錦衣衛急報！匈奴左賢王冒恩一麵派兵吸引魏軍主力在朔州，一麵親自率軍繞過朔州南下奔襲千裏，所過之處魏將開關棄城，匈奴人如入無人之境，雲州刺史王嶸，魏將杜伏波率軍投降，冒恩……打破了太原，前幾日禦駕親征的魏帝趙佶和隨行群臣，皇妃等，盡數被冒恩所俘，冒恩縱部劫掠屠殺，這一路南下，屠我漢人十餘萬……，魏國已大敗，如同滅國。”
    “王嶸不死，匈奴不滅！我漢人之恥難消！”李胤心頭一痛，手裏狼毫竟被直接折斷。此時的魏國，正是靖康四年，沒想到這個架空曆史中，居然也發生了靖康之變。
    “王爺……”趙霓裳泫然欲泣。
    “王爺，臣妾懇請王爺，發兵救魏，魏國疆土可落入王爺之手，決不能被匈奴蠻子踐踏。”趙鳳璃眼睛通紅。
    “王爺，臣妾請王爺，援手救魏。”元如嫿也紅了眼眶，畢竟故土情深，鄉情難抑。
    “蓉兒，傳令陳良輔，即刻升任寧王府麾下破虜上將軍銜，著：馬孟起，蒼星河、曹隨風三部，打出寧王旗號，掛魏國寧王印紋，出兵救魏，扛匈！記住，向天下宣告，我李胤，即日掛魏國寧王印，我寧流兩州，即日與匈奴開戰。麾下將士可亡不可跪，可敗不可降，可退不可逃，寧州不受降，不停戰！不將匈奴驅離漢土，絕不罷兵！”李胤雙目充血，嘶聲怒喝。
    “是！”黃蓉趕緊示意身後秦瑤去傳令。
    “匈奴……不死不休！”李胤雙眼幾乎噴火。
    “胤郎！”一旁的元如嫿明顯看見李胤的手臂都在顫抖，急忙輕呼一聲，主動湊上去，自後攬抱住李胤的腰，臉貼上他的脊背。
    “如是，拿筆來！”李胤沉聲道。
    “姐夫……”。柳如是乖乖挑了一支筆，遞到李胤手裏，李胤不假思索，筆入硯台，飽蘸墨汁，落筆於紙上，奮筆疾書。元如嫿剛想鬆手，就聽他輕喝：“抱著！抱緊些”。
    “嗯！”元如嫿依言再次抱緊。
    “王爺……。”趙霓裳杏目含淚，諸女都能清楚感受的到他此時心緒難寧。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前世嶽武穆的滿江紅，隨著李胤奮筆疾書，以狂草狀態躍然紙上，筆鋒間，明顯充斥著李胤的怒火。
    “去！傳令徐世虎！梁紅玉點兵！隨軍諸人加緊準備，明日一早，點兵出征！”
    “王爺要北上？那東邊……？”黃蓉急忙問道。
    “不！還是去東邊！本王要盡快收複流州，然後回師馳援西北，七月初七之前，本王不僅要把流州收複，也要盡可能把雲州奪回來，至於進入魏地的匈奴兵，就讓他們等死吧！傳令馬孟起等，必須盡快奪回雲州要道，切斷匈奴兵退路，本王要他們有來無回！傳令魏孝祖、柳如鴻，隨時準備馳援魏國！傳檄流州諸葛璿璣，流州兵該動了。”李胤冷冷的道。
    “是！王爺，臣妾想過了，王爺出征之時，臣妾和媚娘，還是帶錦衣衛和校事府，去渤海新府吧，畢竟離王爺近便些，能及時向王爺傳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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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如此……讓紅玉分兩千紅甲衛給雲笙，留下保護王府，讓大師姐隨你一同去渤海；這邊有令月，白衣，練白發在，應該也能應付得下來。”
    “王爺放心，臣妾已派人聯絡過楚幫主，流幫答應會派高手幫忙。呼延觀音還是留在鄴城，更穩妥些，畢竟孩子們可都在鄴城。”黃蓉料到李胤會不放心，早就提前有所準備。畢竟，諸女都知道，凡是有關她們安全的事兒，王爺從來都不會有半點馬虎，他向來都是把她們的安危看的比自己生命還重要。
    “琿兒也舍在鄴城？”李胤有點舍不得，畢竟孩子才兩三歲。
    “琅兒、珩兒、璋兒，琿兒，如蘭，如歌都留在鄴城，有雲芮照顧著，比臣妾幾個看著還聽話乖巧。”李琅是王府四公子，白狐所出；李珩是小七公子，綾羅所生；李璋是莫愁生的兒子，男孩裏邊排行十一；李琿是黃蓉親生的兒子，男孩裏邊排行十六，也是男孩子裏最小的一個了。如蘭和如歌，分別是元玥和澹台靜的親生女兒，小姐妹兩個倒是挨肩的，女孩裏排行第八和第九。
    說來也奇怪，長公主李雲芮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受孩子們歡迎，目前三十八個子女，就沒有一個不願意跟她親近的，綾羅生的李珩，更是連姨娘都不願意喊，而直接喊她娘，竟然比跟親娘綾羅還要親。
    “唉！要不……還是……還是留在在鄴城吧。”自從有了孩子，李胤才發現，自己對子女更為溺愛。
    “王爺！要成大事，這般兒女情長可要不得。”顧傾城趕緊勸誡一句。
    “本王……本王隻想讓百姓安穩，沒想能成多大事兒。”
    “王爺！若是隻顧自己嬌妻美妾，兒女成群，王爺大可不必費心勞力，可王爺明明有安天下，轉乾坤的大誌，哪裏能因兒女私情而荒廢誌向？”黃蓉也勸道。
    “王爺，不過是幾個月而已，臣妾等中途也會時常回來探視，府裏這麽多姐妹幫忙照料，孩子不會受委屈的。莫非王爺還信不過哪一個姐妹？”白狐趕緊安慰道。
    “胤郎，孩子交給雲芮姐姐和我，若是有閃失，臣妾願意把命賠上，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濟州大小姐韓雨凝，跨前一步做出保證。
    韓雨凝論容貌身材，足可與李令月，長孫無香，顏如玉等人齊齊肩，論文采，畫不輸元如嫿，字不弱顧傾城，就連做詩，也不見得比長孫無香遜色。而且，跟長孫無香一樣，善解人意又善於治理內務。
    “對，還有臣妾！”趙鳳璃也保證道。
    “胤郎，收複流州，定鼎雲州之千秋功業，就在眼前。王爺放心，孩子們自有我來看顧。若胤郎因臣妾和孩子而裹足不前，那，我長孫無香……唯有一死，以絕王爺牽絆。”長孫無香大步走進門來。
    “無香，你個瘋女人，胡說八道什麽？”李胤頭一次這麽嗬斥長孫無香。
    “王爺！你不是說過麽？大丈夫利於天地之間，當憑手中三尺劍，胸中萬卷書，立不世之功。王爺……”。
    “好了，我懂！我就是心疼孩子！”李胤搖了搖頭，低歎一聲：“本王……隻管調度軍馬出征，府裏……你們商量著定吧。”李胤說完，邁步出了書房。
    “王爺去哪？”沈漫雲擔心他不高興。
    “去抱著玲瓏睡覺！養好精神，明早就走！對了，記得去把鶯歌弄回府裏來，讓她好生歇息，明早讓她一同隨軍！娘的，征要出，狗也得殺！”
    “咯咯……這個臭男人！”長孫無香輕笑一聲。
    “咯咯……他呀，老成的時候，四五十歲的都未必有他細膩；這要淘氣起來，還就是個孩子。”沈漫雲看著遠去的背影，一臉柔情。”
    “行了，別看了，咱們日後要小心了，看他平日說的好聽，你們沒發現？他心裏可是極在意那些小東西們的，咱們日後，怕是要跟那些娃娃們開始爭寵了。”長孫無香笑吟吟的道。
    “是呀，之前有新姐妹出現，咱們可以拉攏她加入，可那些小拖油瓶……可不好對付呢，偏偏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惹急了，哭給你他爹看，他爹立馬就得投降。唉，咱們一個個白聰明，根本鬥不過那些穿開襠褲的。”沈漫雲也搖頭。
    “那……要是孩子他娘……也哭呢？”一直躲在角落裏看書的驪月姬，突然說了一句。自從之前她逞能，被李胤刻意冷落和教訓後，已經徹底老實了，平日更是連話都不怎麽敢說。
    “哎？或許可以一試試，姐，要不……你等如雲那丫頭淘氣的時候，也一起淘氣給王爺看，試試他到底是更在意大的，還是更在意小的？”韓素趕緊抱住姐姐的胳膊，一臉躍躍欲試。
    “你離我遠點，我我……我可不上你那惡當！要試你去試，我把如雲給你帶。”十三小姐李如雲，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會被親娘這麽隨便就賣給了親姨姨。
    “咯咯……韓素，你是嫌棄自己……屁股不夠大吧？”李師師意有所指。
    “你們休想霍霍如雲，那丫頭粉雕玉琢的乖著呢，她可從來不會淘氣。”顧傾城最喜歡的不是自己的兒子李瑋，正是小如雲。
    “咯咯……試都不用試！他爹肯定是抱著小的哄，至於你……要麽被他打屁股，要麽……被他撞個半死。”趙鳳璃說完扭頭就走。
    “撞？呃……”韓素瞬間明白了。
    “算了吧，挨撞還不如挨打。”沈玉瑤吐了下舌頭，趕緊也追趙鳳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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