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莫不是專為本王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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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莫不是專為本王求的?
當夜晚膳,整個王府上下人人噤若寒蟬,誰都知道,太夫人跟前雅魚姑娘,因為輕賤了新入府的卞夫人,衝撞了王爺,被王爺下令,讓澹台夫人拆了腿關節,現在還扔在後院裏趴著,已是疼的昏死過去數次,卻愣是不敢慘叫出聲,因為王爺說了,若是敢吵著人,就直接砍殺了扔去獸籠裏。
晚膳時,府裏所有王妃夫人都在,唯獨少了太夫人楊豔。
李舒欣瞧了瞧自己的親姑姑李令月,見她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態,長孫無香,柳輕眉,元如嫿,韓雨凝,顏如玉、白素雲,呼延觀音,沈漫雲,蕭美娘,李雲芮,葉流蘇,趙鳳璃,黃蓉,蕭沉魚這些個平日最為得寵的,一個個也是眼觀鼻鼻觀心,根本沒人提及雅魚的事兒,就連一向嬌蠻的三公主李果兒,都一反常態的不做聲。反倒是虞紅魚有些欲言又止。
“王……”。李舒欣終於忍不住,想開口替雅魚求情。
“舒欣,吃你的酒菜!不想讓王爺惱你,就把嘴閉上。”沒等她把話說出口,就被自己的遠房堂姐李芳儀輕聲勸止。
“芳儀姐姐……雅魚畢竟隻是個弱女子。”
“你當她們不知道這些?她們哪一個不比咱們精明?無香姐姐和大長公主,隻要開口,王爺肯定會應下,饒了雅魚。可你見她們誰提半個字了?”宋紅顏悄聲道。
“可雅魚畢竟是太夫人身邊的貼身侍女……”。
“已經鬧了這麽大動靜,太夫人可曾露過麵?甚至……可曾讓人來跟王爺求過情?”隔壁,蘇錦繡湊過來低聲道。
“那必是太夫人生氣了……”。這話,李舒欣自己都不信,這三年來,王爺時常去後院請安,太夫人可一向比她們這些做妻妾的,還要更怕王爺些,她怎會生他的氣?
吃過晚膳,眾女聚在大廳裏拉著卞玲瓏聊天。李胤卻獨自走出了門。澹台靜和青衣本能的想跟著,卻分別被徐夢雪和沈漫雲攔住。沈漫雲低低的道:“讓他自己去吧,你若跟著,有些話反倒不好說了。”
“胤郎今日瘋了麽?居然對雅魚下那般重的處罰?”虞紅魚皺著眉頭輕聲道。
“閉嘴,他要如何做事,又豈能是你我這些女流所能妄議的?”蕭美娘輕聲嗬斥一句。
“知心!你們……都退下吧!王妃和我們,有些話要說。記住,沒有王妃和我的召喚,不許進來。”長孫無香看了眼李令月,見後者微微點頭,這才揮手讓所有侍女都退了下去。
“今日王爺懲處雅魚一事,諸位妹妹們有人會明白其中含義,也有些人想不明白,為何王爺一向寬仁,今日竟會突然對雅魚如此殘暴。”雖然平時是長孫無香在打理王府內務,但李令月才是正妃,這話自然是該由她來說才合適。
“王爺如此做,是有深意的,是為了我等諸姐妹。畢竟王爺出征在即,諸位姐妹們也大多各有差使在身。咱們王府一向對下人寬仁,可王爺在府裏,別說下人,就連本宮在內的任何人,也是不敢造次的。王爺雖寵著,卻不代表他允許有人可以放肆。王爺不過是借雅魚姑娘,殺雞儆猴,震懾王府所有下人,要安於本分,否則他不會輕饒。雅魚姑娘可是太夫人身邊最得寵的心腹侍女,有太夫人的顏麵在,王爺都能如此嚴厲處置,這府裏數百下人,誰還能高過雅魚去不成?”李令月平日極少訓話,但畢竟她可是監國公主,那氣場,那威壓,普天之下可沒幾個女人能與之相比,李令月隻是說到這裏,便住了口,看了眼長孫無香。
長孫無香會意,接口道:“王妃所言極是,妾身等自當謹記於心,謹慎行事。若非王爺今日處置,日後若真出些什麽不好的事兒,若牽扯到哪個姐妹,妾身還真不好處置。”
沈漫雲微微一驚,平日對於玩弄權謀人心之術,她極為自負,今日李令月和長孫無香這一唱一和,可還真是高明,既把這事兒說的明白,還把其中關係剖析的清清楚楚的。
暮色像塊浸透胭脂的綢緞裹著鎮北王府,李胤踩著青磚上最後一抹殘陽來到聞香苑。階前蜷縮著的身影讓他頓住腳步——雅魚鬢發散亂,左腿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繡鞋尖凝著暗紅血珠。
&34;王爺...&34;雅魚喘息著去抓他的袍角,腳腕處淤痕刺目。李胤單膝點地,掌心覆上她冰涼的膝蓋:&34;忍著。&34;骨節歸位的脆響混著少女壓抑的嗚咽,驚起簷角銅鈴。
夜色下,楊豔倚在二樓支摘窗邊,看著年輕的寧王隨手扯下侍衛披風蓋在雅魚身上。一如三年前鄴城門外初見時,那個少年郎一樣的溫柔。
他目送侍衛抬走軟轎,抬頭走進那閃透著燭火的門,裏邊有他魂牽夢繞了三年的人。
&34;太夫人安寢了?&34;李胤踏進正廳時,熏籠裏蘇合香正纏上他腰間玉帶。雅鵲捧著銅盆的手抖得濺出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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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王爺容奴婢通傳......&34;
&34;不必,本王自己進去便是,你們出去吧!&34;
金絲楠木門扉在身後無聲閉合。鎏金帷幔被他猛然掃開時,
楊豔已經斜倚在萬字紋窗欞前,月白紗衣被暮風掀起一角,露出綴著珍珠的妃色訶子。鎏金博山爐騰起青煙,將她的輪廓洇成水墨。
菱花鏡中映出李胤扯開領口的喉結,三年風霜磨出的淩厲輪廓,此刻沾著晚風潮氣逼近。
&34;這沉香加了龍腦?&34;李胤兩指捏起案上經卷,書頁間夾著片幹枯的菩提葉,&34;姨娘最近在讀《楞嚴經》?&34;
楊豔垂眸攏緊衣襟,翡翠耳墜在頸側輕晃:&34;近來總覺心思不寧,看看佛經靜靜心”。三年前城門初見那日,她如觀音那般聖潔,也如春仙一般豔麗
他突然走近,握住她係著佛珠的右手,拇指摩挲腕上白膩:&34;這串迦南木珠子,倒不及羊脂玉襯你。&34;溫熱的玉鐲順著小臂滑落,驚起她一聲低呼。
&34;王爺!&34;楊豔慌忙抽手,腰間禁步撞在沉香木幾上叮咚作響。李胤卻俯身拾起滾落的瑪瑙瓔珞,指尖若有似無擦過她裸著的足踝:&34;聽說姨娘用夜合花製香露?這味道...&34;他深深吸氣,喉結在燭光下滾動,&34;比上好的龍涎更惑人。&34;
窗紗外忽然掠過燈籠光影,楊豔渾身一顫,佛珠纏上衣帶。李胤低笑一聲,疾步跟了上去,就著這個姿勢將她困在羅漢榻間,金累絲步搖的流蘇垂落她酡紅的臉頰:&34;怕什麽?六年前,聽聞楊瑉血洗幽州刺史府時,姨娘可曾有過這般慌張?&34;
佛珠突然崩斷的脆響驚醒了博山爐裏將熄的沉香,楊豔指尖抵著李胤襟口蟠龍紋,妃色訶子邊緣的金線牡丹擦過他喉結:&34;王爺莫要忘了,妾身當年進府時,可是在祠堂受過金冊的。&34;
&34;金冊上寫著寧王孺人,&34;李胤拇指勾開她鬆脫的珍珠抹額,&34;可本王記得,去年那夜暴雨,姨娘站在廊下,任憑雨水淋透那身素白綢衫,手裏捏皺了的,可正是你的金冊......&34;他忽然含住她發燙的耳垂,驚得鎏金帳鉤撞出細碎鈴音。
楊豔偏頭躲閃,翡翠耳墜掃過他唇角:&34;佛龕前這方寸清淨地,王爺休要妄言!&34;腰間的杏子紅絛帶卻不知何時纏上了李胤的蟒紋玉帶,禁步上的瑪瑙瓔珞撞得叮咚亂響。
這家夥,怎生這般大膽?自從三年前初見,他便這般撩撥,讓她心頭如鹿狀,不得已才躲到這後邊聞香苑來,可他卻時常借著過來請安的當口,來趁機撥動人家心弦,真是個壞坯子。
&34;清淨?我就是想讓這神佛看看,姨娘最嬌媚動人的模樣”李胤指尖劃過她鎖骨處微濕的香汗,那晶瑩汗珠隨喘息起伏,&34;姨娘用夜合花浸的香露,可比香爐裏燒著的檀香更勾魂。&34;突然掀開的紗衣下,雪白腰肢赫然橫著道淺金疤痕,在燭火下泛著蜜色光澤。
楊豔慌忙扯回衣襟,金累絲步搖的流蘇掃過李胤手背:&34;這是前年冬裏,王府走水時......&34;
李胤突然咬住她腕間佛珠,檀香混著他唇齒間的酒氣,&34;火從聞香苑西廂燒起來,姨娘穿著單衣赤足跳落雪地,撲進本王懷裏時,本王心裏才變得踏實。&34;他掌心覆上那道疤,驚覺她肌膚燙得驚人,&34;那夜,本王可是在庭前海棠樹下,立了大半夜,因為那裏有你身上的香氣,凍的半個身子都是涼的。&34;
窗紗外忽有夜風掠過,楊豔趁機掙開桎梏,月白紗衣滑落肩頭:&34;王爺,是要懲戒妾身害你受凍麽?&34; 她赤足踩上滿地檀木佛珠,足踝金鈴隨著後退叮當輕響。
李胤卻從袖中掏出個鎏金香球,鏤空花紋裏滲出熟悉的夜合花香:&34;姨娘上個月賞給雅鵲的香囊,怎麽裝著寺廟裏求的合歡符?&34; 指尖挑開的絲絛間,果然露出半截朱砂描畫的符紙。
楊豔霎時紅了臉頰,丹蔻掐進掌心:&34;那本是......&34; 話未說完便被按倒在青玉簟上,李胤的蟒紋箭袖纏住她散開的青絲:&34;你我眼神纏綿三年,姨娘整日守著的這合歡符。&34;他舔去她眼角將墜未墜的淚,&34;莫不是專為本王求的?&34;
更漏聲裏,博山爐徹底熄滅,最後一縷青煙,纏住楊豔落在地上的繡鞋。滾落床角的鎏金香球兀自晃著,裏頭朱砂符紙被月光映得宛如血痕。
“王爺……今日何苦要拿雅魚那丫頭做筏子?她也是個苦命的人。”楊豔的眼裏已然泛起朦朧。
“姨娘心疼了?你教出來的奴婢,哪有不知分寸的?&34;他甩開她擋在胸前的廣袖,手指擦過楊豔紅暈的臉,&34;卞氏女當真會礙了她的眼?確實是讓她妄受了些苦痛,不過,就算姨娘一會兒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再敢亂嚼舌根&34;
楊豔死攥著腰間綢帶的手指節發白,藥香繚繞的寢殿裏,金絲楠木床柱上還留著半月前被李胤掐出的指痕。她看著男人英俊的臉龐鐵近,腰間螭龍玉佩撞在榻沿上叮當作響。這家夥越來越大膽了,今日隻怕躲不過去了,其實她知道自己,心裏早就不想躲了。
&34;王爺。&34;她往下縮了縮脖子,繡著並蒂蓮的春衫已被他強行解開,滑開在腰間兩側,&34;幽州如今危在旦夕,王爺可有計較......&34;
話未說完,便被鐵鉗般的手掌擒住腳踝,鎏金綢衫刮過胸前肚兜,涼意順著脊背竄上來。李胤俯身時,她聞見他襟口沾染的龍涎香混著新雪般凜冽的氣息。
&34;三年前北疆狼煙起,幽州王趁機奪權,卻致我父王慘死時,倒不見他這般念及兄妹情深。&34;拇指重重碾過她鎖骨,滿意地看著那抹嫣紅蔓延至耳後,&34;如今倒舍得讓尉遲家那對父女,來當說客了?&34;
李胤攬住她後腰時,掌心溫度透過薄紗燙得人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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