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我可不想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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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臣妾不求王爺能赦免他罪過,隻求王爺能開恩,留他一條活命,畢竟他年事已高……!”皇帝的養心殿,被重新歸置一新,李胤已住了進去。此時,蘇錦繡,蘇玉穎兩女跪在地上,一臉焦急,凰凰正怯怯的站在李胤身邊。
蘇景逸這次沒跑掉,蘇家有合歡教的人潛伏,早就盯死了他和蘇家各房的動向,錦衣衛更是受李胤特別叮囑,重點盯著蘇家,所以,當初李胤從荊州出兵北上,還沒等過中州,蘇景逸就已經想過要逃,他知道,一旦李胤動手,李葶根本擋不住。
他之前就提醒過李葶,務必想盡辦法交好李胤,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都不要惹李胤,否則,一旦李胤下場參與,誰也成不了事兒。李葶當初答應的挺好,可誰知一轉眼就授意慕容灼,吳天賜等人,把薛文剛幾個給殺了。聽聞楊守道死,蘇景逸便知道完了。
天下誰人不知那楊守道是李胤的門生?李胤又是個護短的,你造反也就造了,就算把楊守道幾個人官職罷免趕出京城,李胤也不會找麻煩,可如今非要殺了他……李胤要是不為楊守道複仇,那他還能是李胤了?
於是蘇景逸斷定,李胤一定會朝李葶問罪,或者會直接跟朝廷開戰,畢竟如今寧王府的實力,可是穩壓各國一頭,他召集蘇家各房,盡快收拾家產,準備舉族外逃,不,應該說是舉族投降,他要主動投向寧王府。
他也知道,李胤事不會重用他的,李胤不是李昶父子那等見小利而忘大義的無能之輩。但他不在乎了,因為投向寧王府,就算他沒了任何機會,但,最起碼,可以給蘇家換來一條生路。另外,錦繡可是在寧王身邊,玉穎也在,看玉穎的書信裏所說,錦繡很得寧王寵愛,如今已有了身孕。
雖然玉穎沒說,但他蘇景逸能猜的到,玉穎雖名義上隻是寧王府的內府大管家,應該也早就成了李胤的女人。畢竟李胤好色,而玉穎雖然做過皇妃,但卻比楊梵音,比劉華還要好看些,連楊梵音都霸占了的李胤,不會碰蘇玉穎?這怎麽可能?誰信?
寧王護短寵妻妾,跟他好色之名一樣,天下皆知。一個賈淑媛的死,讓李胤殘暴之名也再次響徹天下,若不是他愛極了賈淑媛,又怎會對那端木父子恨成那樣?直接一刀刀親手把人活活剔成白骨?這種手段簡直想都不敢想。有蘇錦繡在他身邊,再加上極會魅惑人的女兒玉穎,蘇家子弟在寧王府麾下,還會有複起的希望。
就在蘇景逸還在滿懷憧憬,暗中收拾家產準備逃去寧州時,一個消息打破了他所有的希望。長孫無病被李葶指使吳天賜殺了!
蘇景逸聞言直接一下癱倒在地,完了!這下全完了!李葶這個蠢貨,他怎麽敢的?整個洛陽,誰不知道李胤,長孫無病之間的關係?與耿烈三人堪稱刎頸之交;李胤最為寵愛的長孫無香,還是長孫無病的親妹妹。
三年前,鎮國公身故,李胤不惜直接跟李昶當場翻臉,一路從中州打進京城,甚至炮轟洛陽,打進皇宮。就隻為替長孫無香盡孝,跟長孫無病一起親手給鎮國公抬棺送治喪。如今長孫無病跟他爺爺一樣死了,李胤肯定會再次舉兵進京,肯定會把李葶碎屍萬段,甚至會直接亡了大唐!
時至今日,再沒人能攔得住李胤,李葶怎麽會蠢到這般境地?有今時的李胤在,李胤長孫無病都敢殺?這不純屬找死麽?這下完了,李葶是必死無疑,慕容灼,吳天賜,還有他蘇景逸,誰也活不了,畢竟……在天下人眼裏,他們都是首逆,都是李葶心腹中的心腹,李胤絕不可能饒了他們,就算投降,也換不回來活命了。當年查貪腐,李胤就警告過蘇家,再敢胡作非為,直接誅族。
於是,蘇景逸徹底慌了,他顧不上再收拾東西,趕緊下令全族盡快逃離洛陽,至於去哪?反正大唐境內不行了,魏國,幽州,如今的南梁,都保不住他。細細想來,燕國和西蜀,甚至北涼,也未必會因為他蘇家而得罪李胤,那就索性帶上積蓄和家丁出海,去找個小島躲避。
打定主意的蘇景逸,迅速派人先行去準備大船,走洛水出城,繞行穎水南下經大江出海。離的李胤越遠越好。可蘇景逸終究還是低估了合歡教和錦衣衛,蘇家人剛出洛陽轉道進中州,就遇上了錦衣衛的攔截。領頭的,是剛從梁國回到寧王麾下效力的司馬臨城,風老六大男弟子之一,武功絲毫不弱於慕容長風。
有司馬臨城親自帶隊,蘇家人裏又有之前一直潛伏的合歡教和錦衣衛做內應,蘇家已然再無法逃出生天。隨著蘇家那幾十個連一流都算不上的護衛,以及白餘家定全都倒下,蘇景逸全族老小,除了已經被李葶霸占去的蘇秀眉,其餘活著的,被盡數押送進了中州大牢。李胤住進宮裏時,就已經傳下命令,把蘇景逸一家,押送洛陽。
“蘇家之罪,理應誅九族,除了婦孺,一個都不該留,你們居然會想著讓本王饒蘇景逸不死?錦繡,你自己沒想過這話該不該說?”李胤直接背身,也沒說讓蘇錦繡兩女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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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繡臉色瞬間慘白,是呀 自己怎麽就答應堂姑,來替家主求情的呢?現在好了,惹得胤郎生氣厭煩了我。
“王爺仁德,連李仲謀都能饒,為何就不能饒家父……”。蘇玉穎又追問一句。
“李仲謀和李季言,同為藩王,可李仲謀一直以來都是在跟李昶鬥,李季言曾勾連東楚犯荊州,因此,他活不成。可李仲謀除了跟朝廷作對,還不曾做過其它的惡行。蘇景逸呢?他先結黨營私,擁戴李莙爭權。單憑李莙昔日之惡,他蘇景逸就該殺!”。
蘇玉穎一時語塞,是啊,尤其當日李莙脅迫李令月,讓寧王暴怒。若沒有蘇家的擁護,李莙應該沒那麽囂張。
“蘇家結黨營私,貪墨國庫,克扣百姓錢糧。我當日揚州之行,京中巨變,蘇家逃入春神湖,我給過蘇家機會,可蘇景逸不珍惜,又要來回跳……。這回……長孫無病,楊守道,薛文剛……你讓我如何饒他?”李胤盯著蘇玉穎冷聲道:“蘇家應誅九族,本王……答應你給蘇家留條活路,至於其它,本王不敢答應,畢竟如今天下人都看著……”。
“是!妾身……多謝王爺開恩!”話已至此,蘇玉穎也明白,蘇景逸是無論如何也活不成,但,王爺答應給蘇家族人一條活路,也已然是法外開恩。
“唉!你若想見,就去看看他吧!”李胤看著蘇玉穎擺了擺手。蘇錦繡忙爬起來就往外走。
“你給我站那!”李胤喊住了她。
“王爺……”蘇錦繡頓住腳步,轉身心虛的瞧著他,知道他會說什麽。
“你還知不知道自己肚子裏帶著孩子?”李胤走近了她,伸手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彈了個腦瓜崩。
“王爺……臣妾知道錯了,求王爺莫罵了吧?”蘇錦繡趕緊撅著小嘴兒幽怨的小聲道。
“你給我好生養胎,再敢亂跑亂鬧,仔細你的屁股。”李胤瞪了她一眼,看著她那樣子,終究還是歎了口氣,沒舍得再說什麽。
“嗯……臣妾知道了!”蘇錦繡趕緊答應一聲,就退了出去。
蘇玉穎隨著走到門口,看著蘇錦繡急火火走了,又咬了咬嘴唇,折返回來,走到李胤身邊。
“怎麽了?還有何事?”李胤瞧著她,有些不解的問。
“王爺……妾身是想……想……。”
“有事兒就直說,何必吞吞吐吐?”李胤主動攬抱住蘇玉穎的腰,把她拉進自己懷抱。
“王爺是想求王爺……也能……能賜妾身個……孩子。”蘇玉穎咬了咬嘴唇兒,臉色一紅。
“你……你這個妖精啊!”李胤猛然托住他雙腿,一把抱起她,走向床榻,自然又是一夜婉轉啼鳴。
次日一早,李胤結束在禦花園的晨練,用過早膳,剛坐進禦書房,就聽宮裏太監王承恩來報:“王爺,陳丞相,衛國公,武英公,中書令,劉尚書,歐陽尚書,上官侍中等人來見,正在殿外侯詔。”
“王承恩,我還不是皇帝!哪來的這一套臭規矩?還不快請進來?”李胤趕緊起身,朝門口迎來,邊走邊嘟囔:“我雖住在宮裏,卻不必擺皇帝的臭架子,更何況,還是自家的一幫人,用得著通報?還讓人在外邊侯著?你們這是要逼我搬出去住?不然,明兒我就搬春神湖去……。”
“你哪也不能搬!”殿外的楊延俊趕緊接口:“如今整個天下可都瞧著呢,誰不知道大唐如今是以你為尊?若皇宮空置,這可不像一國朝廷,要我說,幹脆,選個黃道吉日,登基得了,免得這許多口舌是非。”
李胤邊引著眾人進殿,邊微笑著道:“做皇位,可是個既勞心又不落好的活兒,我可不想幹!我的意思,是暫時讓李喆好好反省反省,之後還讓他繼續當皇帝,等把大唐各州都歸攏了,我就找個地兒,帶著妻兒老小,去過隱居的逍遙日子,這龍椅,太燙屁股,怕是坐不得。”
“如今這天下,若連你都覺得那龍椅燙腚,旁人若坐上去,豈不是要與受那炮烙之刑無疑?我且不說旁人,若是你執意要將那皇位讓出去,無論是誰來做,我便造誰的反。我耿某人,此生唯有兩個知己,如今已是沒了一個原平郡王,誰也不能讓耿某再看著你也走了他那條路。”耿烈已讓心腹副將回了孟津關,自己留在了京城。
“混賬,你這是何話?我耿家世代……”。衛國公瞪眼嗬斥自家兒子,沒想到一向對父親言聽計從的耿烈,這回卻沒再如前:“鎮國公三個兒子全都戰死沙場,祖上四代哪一個不是忠心耿耿?可到頭來,還不是落的如今這般境地?父親,你兒子是人,兒子也會寒心,你兒子這輩子沒啥野心,也沒幾個能過命的兄弟,就北疆王和原平郡王兩個,無病落得這般下場,兒子恨不能屠盡皇室……。何為刎頸之交父親比兒子更明白,今日有鎮國公府之前車,難免就有日後我衛國公府之後轍!”耿烈堂堂七尺漢子,瞬間紅了眼眶,豆大的淚珠,洶湧而下。
“你……唉!”衛國公頓時啞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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