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意外降臨(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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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城雙眼通紅,怒目圓睜,憤怒如同洶湧的火焰在胸膛燃燒,他猛地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跟著跳動。“就因為她撞見了你們的交易,你就把她活活扔海裏了?”杜城的吼聲在審訊室裏炸開,每一個字都飽含著難以遏製的怒火。
    趙旺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身體,但還是硬著頭皮擠出兩個字:“是的。”
    這輕飄飄的兩個字,卻像一把利刃,再次刺痛了杜城的心。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整個人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不顧一切地朝著趙旺衝過去,口中大罵:“你這個畜生!她才19歲啊,你知道她現在還在醫院昏迷嗎?她也是人生父母養的,難道你就沒有父母子女嗎?你怎麽忍心下得了手?對噢~我忘了,你就是頭畜牲,不,你比畜牲還不如。”
    說完就揮起拳頭要打過去,就在杜城的拳頭即將揮到趙旺臉上的千鈞一發之際,沈翊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雙臂死死抱住杜城。“杜城,冷靜!別衝動!”沈翊大聲呼喊,聲音中帶著焦急與擔憂。
    杜城在沈翊的阻攔下,身體劇烈地顫抖著,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憤怒的目光依舊惡狠狠地瞪著趙旺。趙旺被嚇得臉色慘白如紙,癱坐在椅子上,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沈翊緊緊拽著杜城,不斷在他耳邊重複:“別衝動,他不值得,我們要讓他接受法律的製裁!”過了好一會兒,杜城的情緒才稍微平複下來,在沈翊的攙扶下,緩緩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後,他的雙眼仍死死盯著趙旺,仿佛要用目光將這個殘忍的罪犯千刀萬剮。
    杜城在沈翊的安撫下,胸膛劇烈的起伏逐漸平緩,緊握的雙拳慢慢鬆開。他深吸幾口氣,努力將滿腔的怒火強行壓下,眼神從最初的暴怒轉為冷靜且犀利,重新聚焦在趙旺身上。
    杜城緩緩坐直身子,雙手撐在桌上,目光如炬地盯著趙旺,冷冷開口:“說,毒品交易的上家是誰?你們整個團夥還有哪些人參與?”他的聲音雖然平穩,但其中蘊含的威嚴和不容抗拒的力量,讓趙旺不禁打了個寒顫。
    趙旺低著頭,眼神閃爍不定,試圖躲避杜城的目光,嘴裏嘟囔著:“我……我不太清楚上家具體是誰,都是中間人聯係的。”
    杜城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嗬斥道:“不清楚?你別再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你作為團夥的核心人物之一,會不知道上家是誰?不想多吃點苦頭的話,就老實交代!”
    趙旺被嚇得身體一縮,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猶豫了片刻後,結結巴巴地說:“我……我真的隻知道中間人叫老九,每次都是他傳達上家的消息,安排交易的時間和地點。”
    杜城緊追不舍:“老九的真實姓名是什麽?住在哪裏?還有你們團夥其他成員,一個個都說清楚!”
    趙旺咬了咬嘴唇,無奈地說:“老九真名叫什麽我不知道,隻知道大家都喊他老九。他經常出沒在城西的一家麻將館,具體住哪兒我也不清楚。至於團夥其他成員,阿行和李誌強你們已經知道了,還有幾個小弟,平時負責放風、送貨之類的活兒,我……我也不太清楚他們詳細情況。”
    杜城皺了皺眉頭,對這個回答顯然不滿意:“不太清楚?你最好想明白了再說,別想著能蒙混過關。你們每次交易的毒品數量有多少?都分銷到哪些地方去了?”
    麵對杜城一連串的問題,趙旺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身體不停地扭動,顯得極為不安。在杜城強大的氣場壓迫下,他不得不繼續交代:“每次交易的毒品數量不一定,多的時候有幾十公斤,少的時候也有幾公斤。分銷的地方主要是一些娛樂場所,像酒吧、夜總會之類的……”
    沈翊在一旁仔細地記錄著每一個關鍵信息,同時密切觀察著趙旺的表情和反應,以防他有所隱瞞或說謊。審訊室裏的氣氛緊張而壓抑,杜城的追問如連番炮彈,不給趙旺絲毫喘息的機會,勢要將這個犯罪團夥的內幕徹底揭開 。
    杜城和沈翊兩人結束了對趙旺的提審,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回到了杜城的辦公室。辦公室裏燈光柔和,卻難掩兩人心頭因案件帶來的沉重。
    沈翊徑直走向一旁的咖啡機,熟練地操作起來。不一會兒,空氣中便彌漫起咖啡濃鬱的香氣。他輕輕端起冒著熱氣的咖啡杯,走到杜城身邊,將咖啡遞給他,輕聲說道:“杜城,你剛才太衝動了,那種人,不值得你生氣。”
    杜城微微抬起頭,看了沈翊一眼,接過咖啡放在桌上。他的眼神中還殘留著審訊時未消散的憤怒與疲憊。突然,他伸手拉住沈翊的胳膊,順勢將沈翊緊緊擁入懷中。
    沈翊微微一怔,身體先是僵了一下,但很快放鬆下來。他能感受到杜城有力的雙臂傳遞出的複雜情緒,有對案件中受害者遭遇的痛心疾首,也有對犯罪者殘忍行徑的滿腔憤懣。杜城把臉埋在沈翊的肩頭,深深地呼吸著,仿佛想要從沈翊身上汲取一些平靜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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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擁著,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良久,杜城才緩緩鬆開沈翊,看著他的眼睛,聲音略帶沙啞地說:“我隻是一想到那個女孩遭遇的一切,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沈翊輕輕拍了拍杜城的肩膀,目光堅定而溫暖:“我理解,但是我們得保持冷靜,才能更好地為受害者討回公道。”
    杜城微微點頭,放開沈翊,重新拿起桌上的咖啡,輕抿一口,似乎那溫熱的液體能稍稍驅散心中的陰霾 。
    沈翊微微仰頭,目光在天花板的一角稍作停留,似乎在腦海中梳理著案件的線索。隨後他收回視線,看向杜城,神色認真而篤定:“接下來,我們得順著趙旺提供的線索深挖下去。先找到這個叫老九的中間人,他是連接上下家的關鍵人物,隻有抓住他,才能進一步摸清整個毒品交易網絡。”
    說著,沈翊走到白板前,拿起筆,在上麵快速寫下“老九”兩個字,並圍繞其畫出幾個分支,邊寫邊繼續說道:“我們要調查老九經常出沒的城西麻將館,看看能不能從那裏找到他的蹤跡或者相關線索。同時,對趙旺提到的參與團夥活動的小弟展開調查,說不定能從他們身上打開突破口,獲取更多關於團夥成員和交易細節的信息。”
    沈翊轉過身,目光與杜城交匯:“另外,對於那些涉及毒品分銷的娛樂場所,也要進行秘密排查,掌握他們毒品交易的規律和渠道。這一係列行動需要緊密配合,環環相扣。”
    杜城專注地聽著沈翊的分析,心中暗自佩服他清晰的思路和敏銳的洞察力。待沈翊說完,杜城毫不猶豫地回應:“你說,都聽你的。你製定計劃,我全力配合,咱們這次一定要把這個犯罪團夥連根拔起,給受害者一個交代。”杜城的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決然,仿佛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戰的準備。
    “那就先讓小傑去查查。”沈翊拿起杜城喝過的咖啡抿了一口,嗯,好喝。
    杜城馬上風風火火地走到辦公區,眼神淩厲,掃視一圈後,大聲喊道:“小傑!”
    正在電腦前忙碌的小傑聽到呼喊,立刻站起身來,快步走到杜城麵前,精神抖擻地應道:“杜隊,有什麽指示!”
    杜城麵色嚴肅,語氣果斷:“趙旺交代的那些人物,什麽老九,還有參與團夥活動的那些小弟,你馬上帶隊去查。現在他們老大落網了,正是人心渙散的時候,咱們正好來個一網打盡!”
    小傑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與鬥誌,重重地點頭:“明白,杜隊!我這就安排人手,保證把他們一個不落全都抓回來!”
    杜城拍了拍小傑的肩膀,加重語氣叮囑道:“這次行動必須謹慎周密,不能打草驚蛇。先把情報摸準了,每個人的行蹤、落腳點都要搞清楚。一旦動手,就要迅速果斷,絕不能讓任何一個漏網!”
    小傑神情專注,將杜城的話一一記在心裏,自信滿滿地回應:“杜隊放心吧,我一定全力以赴!兄弟們肯定不會掉鏈子!”
    杜城微微點頭,目光中滿是信任:“好,那就看你們的了。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小傑轉身快步離去,迅速召集隊員,開始緊鑼密鼓地籌備抓捕行動。杜城望著小傑遠去的背影,眼神堅定,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借著這次機會,將這個罪惡的團夥徹底摧毀 。
    安排完小傑後,杜城匆匆返回辦公室。室內燈光依舊明亮,安靜得隻能聽見牆上掛鍾秒針走動的細微聲響。他拉開椅子,重重坐下,桌麵上攤開著之前收集的案件資料,紙張有些淩亂,像是在無聲訴說著案件的複雜。
    杜城揉了揉太陽穴,試圖驅散審訊帶來的疲憊,然後一頭紮進資料堆裏。他一頁頁翻看著,眼神專注而銳利,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有用的細節,希望能從這些繁雜的信息中找到新的線索,為後續的抓捕行動提供更有力的支持。
    與此同時,沈翊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畫像室。這裏彌漫著淡淡的顏料氣息,柔和的燈光灑在畫架和各種繪畫工具上。沈翊坐在畫板前,麵前的紙張潔白如雪,等待著他用線條和色彩勾勒出神秘人物的模樣。
    他手中握著鉛筆,微微皺眉,腦海中不斷回想著趙旺對老九的描述。“中等身材,皮膚黝黑,眉毛稀疏且短,左臉頰有一道淺淺的疤痕……”趙旺的每一句話都像拚圖碎片,沈翊努力在腦海中拚湊出完整的畫麵。
    鉛筆在紙上輕輕滑動,留下細膩的痕跡。沈翊先用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人物大致的輪廓,確定五官的位置。隨著線條逐漸豐富,一個模糊的人形開始顯現。他不時停下手中的筆,閉上眼睛,在記憶中再次確認趙旺描述的特征,然後睜開眼睛,精準地落下每一筆。
    畫到臉部細節時,沈翊尤為專注。他仔細描繪著老九稀疏的眉毛,刻意突出那道左臉頰上的疤痕,力求將每一個特征都展現得準確無誤。每一次下筆都飽含著他對案件的執著和對真相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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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在悄然流逝,沈翊沉浸在創作之中,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終於,一幅栩栩如生的畫像逐漸呈現在眼前。老九的形象躍然紙上,仿佛隨時都會從畫中走出來。沈翊放下鉛筆,退後幾步,仔細審視著這幅作品,眼神中流露出滿意的神色。他知道,這幅畫像或許將成為破案的關鍵線索,幫助警方盡快鎖定目標,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
    沈翊告知了杜城已經畫好老九的畫像,準備去找趙旺對應。
    沈翊手持精心繪製的老九畫像,步伐沉穩地走進拘留所。拘留所內燈光昏黃,彌漫著一股沉悶的氣息,過道兩旁的鐵門透出絲絲寒意。他來到趙旺所在的拘留室前,值班警員打開門,沈翊側身走了進去。
    趙旺正坐在簡易的床鋪上,百無聊賴地發呆,看到沈翊進來,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沈翊走上前,將畫像遞到趙旺麵前,平靜地說:“看看,這是你說的老九的樣子嗎?”
    趙旺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伸出手接過畫像。當他的目光落在畫上時,眼睛瞬間瞪大,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他緊緊盯著畫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這……這是你畫的?”
    沈翊輕輕點點頭,目光始終注視著趙旺的反應。
    趙旺又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畫像,嘴裏不停念叨著:“像,真像,太像了!簡直跟老九本人一模一樣!”他抬起頭,滿臉好奇與驚歎地看著沈翊,問道:“你是怎麽做到的?就憑我那幾句話,你就能畫出這麽像的人?”
    沈翊神色平靜,語氣淡淡地說:“通過你的描述。你提供的每一個細節,比如外貌特征、神態特點,都是構成這幅畫像的重要元素。我把這些信息整合起來,就能在腦海中構建出相應的形象,然後再通過畫筆呈現出來。”
    趙旺一臉欽佩,咂了咂嘴說:“你太厲害了!我算是服了。怪不得道上的人都說不要遇到你。以前我還覺得誇張,今天親眼見識到,才知道這話一點不假。要是早知道你有這本事,我……我可能就不敢幹那些事了。”說罷,他低下頭,臉上露出一絲懊悔的神色。
    沈翊從拘留所出來後,手裏緊緊攥著那張畫有老九的畫像,腳步匆匆地朝著金華的方向趕去。陽光灑在他身上,拉出一道修長的影子,此刻他的心思全在案件上,隻想盡快將畫像送到金華手中,為案件偵破爭取更多時間。
    來到金華所在的辦公室,沈翊輕輕敲了敲門,不等裏麵回應便推門而入。金華正坐在辦公桌前,眉頭緊鎖地研究著一堆文件,聽到動靜抬起頭,看到是沈翊,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沈翊,怎麽樣?”金華急切地問道,目光落在沈翊手中的畫像上。
    沈翊走上前,將畫像平鋪在辦公桌上,說道:“金華,這是按照趙旺的描述畫出來的老九,剛剛已經找趙旺確認過了,他說非常像。”
    金華湊近畫像,仔細端詳著畫中人物的模樣,眼神中透露出犀利與專注。片刻後,他直起身子,微微點頭:“嗯,有了這張畫像,咱們排查起來就方便多了。”
    沈翊指著畫像補充道:“趙旺還提到老九平時比較活躍,經常在幾個特定的場所出現,城西的一家台球廳、東郊的一個地下賭場,還有城北的幾家酒吧。我們可以重點在這些地方展開調查。”
    金華思索片刻,拿起電話迅速下達指令:“通知各小組,拿著這張畫像,對沈翊提到的幾個場所進行排查,務必盡快找到老九的下落。”放下電話後,他又看向沈翊,眼神中充滿信任:“沈翊,這次多虧了你這畫像,給我們指明了方向。”
    沈翊微微一笑,說道:“希望能借此盡快把老九抓獲,進一步瓦解這個犯罪團夥。”
    兩人站在辦公桌前,目光堅定地凝視著畫像,仿佛透過這張紙,看到了案件偵破的曙光,一場針對老九的追捕行動就此拉開帷幕 。
    金華迅速將沈翊帶來的畫像放置在掃描儀上,隨著機器輕微的運轉聲,畫像上老九的形象被清晰地捕捉並傳輸到電腦中。他熟練地操作著鼠標,打開檔案查詢係統,將掃描後的圖像導入比對程序,眼神緊緊盯著屏幕,期待能從海量的數據中找出匹配的信息。
    電腦屏幕上的進度條緩慢地跳動著,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金華的手指不自覺地在桌麵上輕輕敲擊,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與期待。一旁的沈翊也靜靜地站在旁邊,目光同樣聚焦在屏幕上,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凝重的氣氛。
    然而,當進度條走到盡頭,查詢結果頁麵彈出時,兩人的表情瞬間凝固。屏幕上赫然顯示“未找到匹配人員信息”。金華皺了皺眉頭,不甘心地再次檢查了一遍輸入的參數和比對條件,確認沒有任何失誤,但結果依舊如此。
    “奇怪,難道這家夥是個生麵孔?之前從來沒有進入過我們的監控範圍?”金華喃喃自語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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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翊微微低頭,思考片刻後說道:“有可能,這個老九在道上雖然有一定的活躍度,但也許一直很小心,沒有留下足以被我們記錄在案的把柄。又或者他曾經用過其他身份,故意隱藏了真實麵目。”
    金華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目光深邃:“不管怎樣,這加大了我們抓捕他的難度。不過既然知道了他常出沒的地方,我們還是要加大排查力度,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線索。”
    沈翊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嗯,從趙旺提供的信息來看,他和團夥其他人聯係頻繁,隻要我們盯緊那些相關場所,總會有收獲的。”
    兩人對視一眼,盡管麵對這樣意外的結果,但他們眼中的決心並未減退,反而更加堅定了要將老九緝拿歸案的信念。
    沈翊從金華的辦公室出來後,腳步匆匆地直奔杜城的辦公區域。此時的杜城正坐在辦公桌前,對著一摞文件發愁,看到沈翊風風火火地走進來,不禁抬起頭,投去詢問的目光。
    沈翊快步走到杜城跟前,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說道:“杜城,金華那邊用畫像查老九的身份,係統裏沒找到這人。”
    杜城聽聞,眉頭微微一皺,手指下意識地在桌上輕敲,沉思了片刻後緩緩說道:“沈翊,會不會這個老九整過容?你看看你畫的……總覺得臉部怪怪的,又說不出哪裏怪。”
    沈翊聽完杜城的話,心中一動,二話不說,馬上伸手從桌上拿起畫像,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將畫像平放在腿上,開始仔細勘察。
    他的目光猶如精細的掃描儀,從畫像上老九的額頭開始,一寸一寸地向下移動。先是觀察那雙眼睛,眼間距、眼皮褶皺、眼球的形狀,都在他的審視範圍內,並未發現明顯異常。接著看向鼻子,鼻梁的高度、鼻翼的寬度,似乎也符合正常比例。
    當視線落在老九的嘴巴時,沈翊的眼神突然定格。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細對比著嘴角的弧度和嘴唇的厚度,總感覺有一種不協調感。隨後,他又將注意力集中在臉頰兩側,用手指沿著畫像上臉部輪廓輕輕比劃著,試圖從線條中找出端倪。
    房間裏安靜極了,隻有沈翊輕微的呼吸聲和紙張偶爾發出的摩挲聲。杜城坐在一旁,沒有出聲打擾,隻是靜靜地看著沈翊專注的模樣,心中默默期待他能從畫像中發現關鍵線索。
    過了好一會兒,沈翊終於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他指著畫像上老九的下巴,對杜城說道:“杜城,你看這裏,下巴的線條過渡有些生硬,而且和整個臉部的比例相比,稍微有點突兀。結合你說的整容推測,很有可能這裏動過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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