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徐子烯碰了碰張潤霖放在他嘴上的手，朝他眨了眨眼。
    張潤霖見他似乎要說什麽，放下手，道：“怎麽了？”
    徐子烯提醒道：“那個鬼嬰。”
    張潤霖：“！”
    張潤霖想起他們屁股後麵跟著的那個大麻煩，聲音慌忙，朝尹卿回道：“不如我們先就此別過，然後再約個地方匯合？”
    尹卿回看出他神色不對，有些擔心道：“出什麽事了嗎？”
    張潤霖撓了撓臉頰：“我們剛才是被一個鬼嬰追到這邊來的……我們不會連累你們的，我們先去把它引開，過會再匯合吧。”
    尹卿回卻道：“既然我們已經是隊友了，怎麽能讓你們單獨麵對危險？”
    尹卿回右手握成拳頭，輕輕揮了揮：“你們都叫我大佬了，那肯定不能讓你們白叫了啊。”
    祁書自然支持尹卿回的一言一行，點頭道：“還有我在。”
    尹卿回一笑：“對啊，還有祁書在呢！他可厲害了。”
    張潤霖兩人對視一眼，哇哦，看來這位就是本場副本裏大佬的現任了，那必然很厲害了。
    張潤霖也不願意當個什麽都不幹就等著躺贏的人，眼睛一閉，拿出了自己的嫩粉色小手槍，還不忘道明自己與徐子烯在團隊中的定位：“我負責遠程消耗，小烯可以近戰。”
    尹卿回：“那我負責妨礙對手吧。”
    祁書聞言沒有打斷尹卿回的想法，揉了揉尹卿回的頭發，輕聲道：“那我負責最後的收尾吧，要麻煩卿卿幫我掩護了。”
    見祁書如此相信自己，尹卿回用力點頭，臉上滿是自信的笑：“嗯嗯，我一定會努力的！”
    “嗚嗚嗚嗚……”
    詭異的啼哭聲愈發近了。
    祁書忽地皺起眉：“不止一個。”
    張潤霖：“當時追我們的確實隻有一個鬼嬰…”
    尹卿回說出一個有點合理卻又有些荒誕的想法：“難不成它家長來找我們算賬了？”
    張潤霖：“……明明是它先找我們麻煩的，這熊孩子。”
    徐子烯默默道：“有時候比起熊孩子，熊孩子的家長同樣可怕。”
    祁書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眼神一深，來的還是個熟人啊。
    祁書抬眸，眸光幽深望著不遠處抱著鬼嬰的女人，輕聲道：”母親，許久不見了，看來您已經找到心儀的孩子了呢。”
    祁書視線落在她懷中的鬼嬰身上，他自己都沒察覺到這話中藏著的一絲不甘。
    他曾經苦學琴棋書畫，謹遵君子之道，就是為了成為母親眼中最乖巧的孩子。
    可他現在才慢慢知道母親心中最心儀的孩子不是會是他，也不會是祁驍。
    因為他們兩人都不算完整的他。
    祁書輕哼一聲，聲音冰冷：“你還要在那裏偷聽多久？”
    “我的好弟弟？”
    祁驍沉著臉走了出來，手中是那塊淺色龍佩，“哥。”
    祁書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涼薄的笑，語氣譏諷：“你甘心成為另一個人嗎？你真的願意放棄自己的一切嗎？”
    祁驍握緊拳頭：“我不知道。”
    祁書早就猜出了祁驍的答案，嗤笑一聲：“你從小就是這樣，性子直，行事莽撞卻很善良，你在心疼她，你想過放棄自己的身份了，不是嗎？”
    祁驍咬牙，手裏的玉佩緊緊握在手裏，仿佛要嵌進肉裏一般。
    祁夫人抱著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直到聽到祁書最後一句話，神色微動，望向祁驍，輕聲道：“驍兒，好孩子，來母親這裏。”
    祁驍腳下仿佛生了根般，不曾挪動。
    祁夫人逐漸失去了耐心，臉上表情猙獰起來：“你難道不想成為母親最喜歡的孩子了嗎？驍兒，過來啊，來母親這邊！不要聽你大哥的話，他已經是個沒有用的廢棄品了，隻有你還有希望……”
    “是因為我像那個人嗎？”祁書忽地開口，眸中帶著痛苦：“可是母親，我就是祁驍，我不能隻是祁驍嗎？”
    “……”
    祁夫人眼神溫柔了些，“驍兒，不要鬧了，娘不會害你的。”
    祁驍深吸一口氣，嘴唇張開又閉上，好一會後才慢慢張開了嘴：“好。”
    另一邊，在祁夫人說出那些話的瞬間，尹卿回便擰緊了眉，唇抿得很緊，漂亮的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不高興之餘，還有無限的擔心。
    尹卿回輕輕牽起了祁書的手，然後又緊緊握住，他想告訴祁書自己還在，不要難過。
    祁書微微愣神，很快回神主動抓緊尹卿回的手。
    那隻手比起祁書自己的手來說，小很多。
    卻是那麽的讓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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