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滿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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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爺!!”一道驚慌的聲音使良徹底清醒過來,他看著向自己襲來的刀,一股莫名的暖流湧入他的四肢,他的眼睛微微睜大,隨後整個世界仿佛都慢了下來,他想要移動身體,卻發現有一股滯澀感,雖然並不妨礙行動,但速度也很慢。
“砰!”良一腳將小啞巴踢飛,連忙起身,為了防止小啞巴再次偷襲他,他將掉落在地上的刀撿起,隨後狠狠地將刀插在她頭旁邊的泥土裏。
“你想做什麽?!”
“良爺不要殺我!良爺不要殺我!”小啞巴驚恐地看著良,一點也沒有剛才要殺良的果斷。
“什麽?你不是啞巴!”良震驚了,他看著身下的小啞巴,一股無名的怒火在他心頭燃燒。
“嗯!嗯!良爺不要殺我,我...我錯了!”小啞巴似乎已經被嚇傻了,語無倫次。
良掐住小啞巴的脖子,一點點地用力,突然他的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良爺!”
良回頭,發現是瓊華,與此同時無名的怒火也消了下去,他漸漸冷靜了下來。他鬆開了小啞巴,站起身子。
“瓊華?你怎麽在這裏?”良問道。
“我...剛剛不知怎麽做了噩夢,夢見良爺...不見了,我被嚇醒後想要找良爺,結果良爺真的不見了。我也沒敢打擾興爺,就在附近尋找,然後就看到了一串腳印...一路跟到了這裏...”瓊華擔憂地看著良,又看了看不斷幹咳的那位少女,她不明白為什麽對方想殺良。
“嗯...”良摸了摸瓊華的頭,如果沒有瓊華的那一道聲音,自己可能現在已經死了。說起來...還沒問清楚這個小家夥呢。
“你,叫什麽?”良冷漠地看著地上的小啞巴,不,小騙子。
“良爺,我叫...滿穗...”滿穗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
“你今年多大了?”
“10歲左右...”滿穗回道。
良緊皺著的眉頭突然鬆了下來,也許隻是一個誤會?畢竟10歲的小孩子能想些什麽?和瓊華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能有什麽壞心思?
良問滿穗:“你剛才為什麽要殺我?”
“良爺...我實在是...太害怕了...”不知怎的,滿穗竟哭了起來。
“害怕?”
滿穗哽咽地說道:“因為...我害怕被豚妖吃了...”
“豚妖?那是什麽?”良疑問道。
“就是良爺和興爺要送我們去的那戶人家...他重千斤,喜愛吃活人,似一隻豚妖...我怕到時候會被他吃掉。”
“什麽?你是從哪裏知道的?”良不解道。
“因為...前些日子,我的姐姐給我托夢,說她就是被那個豚妖給吃了的。”
“你還有姐姐?”
“嗯...多年前,豚妖路過了我家門口,一眼便相中了我的姐姐,說想要收她作女兒,當時我們家窮,便答應了...沒想到這一去就再無音訊...還是前些日子姐姐托夢給我,告訴我她早就被豚妖給吃了,我這才...她叫我為她複仇...我便出來了...”或許是滿穗害怕的不行,她的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不過良聽明白了,原來是這女孩做了個夢而已,太小了也不懂什麽東西,便以為夢中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好了,那我問你,你為什麽裝啞巴?”
“因為,我...怕尹三起疑,若是我會說話,他肯定就不敢在我麵前說話了,我也是意外得知他要送我們去的就是那豚妖宅邸。”
良有些語塞,原來還真是個誤會。
“良爺,不殺我了麽?”見良久久沒有動作,滿穗問了一句。
“瓊華,你覺得該不該殺?”良問起了旁邊一直在劃水摸魚的瓊華。
“啊?我麽?嗯...”瓊華看了眼良,又看了看哭的稀裏嘩啦滿穗。
“良爺,要不還是別殺她了吧...”
“好,聽你的。”良摸了摸瓊華的頭,對滿穗說道:“過來。”
滿穗顫顫巍巍地走向良,見他舉起手以為是要打自己,便害怕地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預想中的疼痛並未襲來,隻不過她的頭頂好像多了隻手。
良摸了摸滿穗的頭,說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趕緊回去睡覺吧,白天還要趕路呢。”
滿穗愣住了,她感受著頭頂的溫暖,一臉茫然地看著良,為什麽...他不打我?隻是...摸了摸我的頭?
看著滿穗眼中的迷茫,良隻是笑了笑,而滿穗則是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想要從中看出些什麽,但是為何她隻看出了那包容一切的溫柔...為什麽?
“穗兒姐...這麽叫可以吧?”瓊華拉起她的手,單純地看著她。
“嗯...可以...”她看向瓊華的眼睛,眼中是止不住的疑惑。
“我知道你很怕良爺和興爺他們,但是他們人其實還蠻好的哩,所以你不用擔心會不會有危險啊之類的。”瓊華的一番話讓滿穗沉默良久,她看著瓊華的眼睛,說了句謝謝。
“小家夥們,該回去了。”良一手牽著瓊華一手牽著滿穗,像是個老父親帶兩個女兒一樣,不一會,他們就回到了營地。
良獨自一個人坐回到火堆麵前,至於兩個小家夥則是回到剛剛睡覺的地方,這次良沒有給滿穗綁繩子,或許是怕再次嚇到她...
良瞥了眼瓊華和滿穗,這兩個小家夥經曆了剛才的事情後好像很要好一樣,也許這就是小孩子吧。
不再去想滿穗的事情,良開始回憶起剛才的那種玄妙的感覺。
他看著火堆,呼吸逐漸急促,瞳孔微微收縮,忽然間,一股暖流再次湧上心頭,周圍的一切好像都慢了下來,良看著那緩緩搖曳的火焰,突然間難以言喻的恐懼襲來...
“呼...”良閉上眼睛,緊咬牙關,身體正不停的出著汗...
“良...良?醒醒,醒醒。”
良睜開眼,有些懵。
“良,你怎麽睡著了,還好沒遇見危險。”
“已經早上了麽?”良站起身,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的身體輕盈無比。
“是啊,已經早上了。”舌頭收拾好行李,將還在熟睡的小羊們一個個拍醒,等輪到瓊華的時候,他則是輕輕地搖晃了幾下。
“唔姆...”瓊華睜開了眼,眼中仍存著一絲困意。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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