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聽的到啊，那我走啦？”古月燁開玩笑道。
    “啊？等等…”良腦子一下子沒轉過來，所以隻是過來看看自己嗎？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過了一會，周圍的空氣逐漸安靜了下來，古月燁似乎真的隻是來看他一眼，良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華兒？你還在嗎？”
    沒有回應，仿佛剛才的隻是幻覺。
    良深深地歎了口氣，絕望地坐在地上，看著澈藍的天空思考人生的意義。
    “噗～遇到困難的時候，你也是像現在這樣子變成一塊木頭的嘛？”虛無中傳來空靈的聲音，良的思緒被拉回了現實。
    “需要我幫忙嘛？我可是很強的哦～”
    良愣住了，知道古月燁沒有走以後，一股難以言喻的安心感從他的內心深處傳來。
    他來到這個世界快十年了，沒有找到一點回去的辦法，就像是一個漂泊在外的遊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樣，隻能隨波逐流，無意義地遊蕩著。
    “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良很疑惑，她到底是如何找到位於這個時空的他的？總不可能是一個個找過來的吧？
    “一個個找過來的。”虛無中泛起了漣漪。
    良以為自己聽錯了，又確認了一遍：“你是說，你是從我那個時間點一點一點地找過來的？”
    “嗯嗯。”
    良徹底沉默了，他發現自己像是一個班門弄斧的蠢人，在自己還在玩泥巴的時候，別人已經憑空掌握了能夠跨越時空的力量。金長生是如此，古月燁亦是如此，自己與他們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你在想什麽呢，不許貶低自己。”
    良愣了一下，他都差點忘了，古月燁是可以聽到他的心聲的，自己是一點秘密也沒有。
    良討厭嗎？他並不討厭，相反，他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麽隱瞞的秘密，想聽就隨便聽好了。
    “良，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什麽事？”
    “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古月燁的語氣有些微妙。
    “你不知道嗎？”良還以為古月燁什麽都知道呢。
    “我並不知曉你在這個世界上經曆的一切，這片世界的意誌一直在驅趕我離開，我想看也看不了...”
    “世界意誌？”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不管是哪片世界都會有意誌存在，區別就是有的世界排他性很強，有的世界包容性很強，而你所在的世界就像是一個自我封閉的罩子，從外界根本進不去，隻有從內部接應才能打開一個小缺口。”
    “原來是這樣嗎…”良想到了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遭遇的一切，隻能用厄運來形容。
    “我當時是被一顆蘊含著重置力量的火種給吸了進來，然後就來到了這裏。”
    “火種？”古月燁的語氣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良是被一顆火種給帶到這個世界的。
    “那顆火種在你身上麽？”
    “並不在，在這個世界上我從來沒看到過火種的存在。”
    “我知道了，良，你等我一段時間，過幾天我再來找你。”語畢，良的腦海裏又清靜了下來。
    良摸了摸後腦勺，眼中的情緒複雜無比。
    這時，遠方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大群黑影，那是無數隻術兔。
    “老大！！術兔們一擁而上，將良整個人都埋了起來。
    “你們，幹什麽？！”
    術兔們喜極而泣，紛紛蹭著良的臉，大聲哭喊道：“老大，我們還以為你再也回不來了！”
    “胡說，不要咒老大。”有術兔反駁了一句。
    “老大，我們贏啦！萬惡的妖庭，殘酷的戰爭，終於結束了嗚嗚嗚。”
    聽著耳邊不絕於耳的歡呼聲，良原本苦澀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良是被抬回去的，路上很顛簸，晃的良整個人都暈暈的。
    一個穿著水藍色服飾的小女孩悄悄從術兔們的縫隙中擠了進來。
    “嗨，大叔，好久不見呀。”
    良不用看就知道是誰，這個世界上能稱他為大叔的就一個妖，樺水。
    與魚楓不同，樺水是一隻鳥，當然，她們同樣都是妖王。
    良是在東部沿海地區認識樺水的，那個時候，樺水還是一個隻吃素的鳥，自從被自己坑蒙…邀請加入朗道後，便成了一隻殺妖不眨眼的女魔童，不對，一個善於攻伐的大將。
    後來與妖庭的戰爭擴大後，便被良指派到了南部戰線，此後許多年兩人便再也沒見過。
    想必是戰爭勝利後便馬不停蹄地往自己這邊趕，這家夥滿腦子都是在想怎麽從自己身上敲詐一塊肉吃。
    “大叔，打贏了，我的獎勵呢？”
    “獎勵？什麽獎勵？”良可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答應給她獎勵，畢竟當初她可是“自願”加入朗道的。
    樺水生氣的鼓起嘴，就那麽惡狠狠地瞪著他，隻是在良看來，這一點殺傷力都沒有，甚至看起來有點好笑，如果月燁看到了，肯定會忍不住上手捏捏她的臉…
    良像是想到了什麽，對樺水說道：“等我一會，到時候我再給你你想要的東西。”
    “行，大叔你快點喔，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樺水變回原來的樣子，撲棱一下飛了出去。
    良目送著她的離開，遣散了圍著他轉的術兔們，獨自一人向著外麵的墳場走去。
    當良走到月燁之墓所在的位置時，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是魚楓，她怎麽在這裏？難道是特地為了等自己？
    良不知如何去麵對這個昔日的舊時，前不久自己還將她打成了重傷，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介意。
    “道祖，你來了。”魚楓冷冰冰地看著良，眼中卻有著一絲化不開的痛苦。
    到底經曆了什麽，讓一個隻想平凡地度過一輩子的妖王露出這種矛盾又複雜的眼神？
    “嗯。”
    “你待在這裏多久了？”
    魚楓看向天空，天空中隻有一些稀淡的雲層。
    “三天，我一直在等待你。”
    良疑惑地看向她，是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嗎？
    魚楓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看向良：“道祖，你覺得壞人可以變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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