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公主康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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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黯淡的光線,似是被囚牢的陰森所困,拚盡全力,也隻能在潮濕的牢房裏艱難地滲透,交織出一幅令人窒息的壓抑死寂畫麵。空氣中,腐臭氣息肆意彌漫,仿佛要將每一寸空間都填滿。牆壁之上,青苔如貪婪的綠魔,肆意攀爬,水珠滴答滴答落下,在地麵匯聚成一灘灘渾濁不堪、散發著異味的水漬。
皇後在一眾宮女的小心簇擁下,如同踏入禁地般,小心翼翼地踏入這片陰暗之地。她那華麗的裙擺輕輕掃過地麵,帶起一陣灰塵,仿若在這死寂中攪起一絲微弱的漣漪。
在牢房那最為昏暗、潮濕的角落裏,林羽如一隻受傷蜷縮的野獸,將自己的身體緊緊團起,似乎這般就能把整個殘酷世界隔絕在外。他身上那件破舊到極致的囚服,已然沾滿了各種難以名狀的汙漬,原本應是平整整潔的布料,如今皺巴巴、髒兮兮的,像是被無數次揉搓踐踏。多處還出現了破損,從破口處,能看到裏麵透著病態的蒼白肌膚。
他那一頭淩亂的發絲,恰似被狂風肆虐過的枯草,毫無生機地垂落在臉頰兩側。有的發絲遮住了他黯淡卻又透著堅韌的眼睛,有的則黏在幹裂的嘴角邊。就在此時,一陣輕微卻在這寂靜牢房中格外清晰的腳步聲,傳入了他的耳中。林羽的耳朵像是被觸動的靈敏雷達,微微一動,瞬間警覺,似乎捕捉到了某種不同尋常的氣息。緊接著,他緩緩地抬起頭,動作遲緩卻又帶著一種決然。
就在這抬頭的刹那,一道奪目至極的光芒,從他的眼眸深處迸發而出。那光芒銳利如劍,直直穿透了周圍厚重如墨的黑暗與陰霾;熾熱似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瞬間點燃了他內心深處被長久壓抑的希望與勇氣。盡管此刻他依舊深陷困境,周身散發著落魄氣息,但這一道堅定的目光,卻如同破曉時分的第一縷曙光,輕而易舉地驅散了籠罩在他身上的頹喪之感。
林羽強撐著虛弱不堪、搖搖欲墜的身體,艱難地掙紮著起身,單膝跪地。他的聲音因缺水和長時間的煎熬略顯沙啞,卻依舊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敬意:“微臣見過皇後娘娘。”
皇後微微頷首示意,目光如炬,在林羽身上細細打量了片刻,而後輕聲說道:“蘇太醫,本宮聽聞你在獄中有所發現,事關公主病情,你詳細說說吧。”
林羽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翻湧的情緒平複下來。隨後,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激動的心稍微平靜些,接著便有條不紊、詳詳細細地開始敘述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從最初偶然間發現那與青黴素黴斑極為相似的神秘斑點說起,一路講到後來自己絞盡腦汁、想盡辦法,利用身邊那些粗陋得不能再粗陋的簡單工具,一步一步,如同在荊棘叢中摸索,小心翼翼地對這些斑點所具備的獨特性質展開艱難的探索和反複的驗證。他將全部經過,原原本本、毫無隱瞞與保留地一五一十向皇後娓娓道來。他的聲音沉穩而又自信滿滿,每一個字從他口中吐出,都仿佛帶著穿透陰霾的力量。
皇後靜靜地聆聽著,神色專注,猶如在解讀一本深奧的醫書。偶爾,她會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慮。待林羽講述完畢,她輕聲問道:“若你所言屬實,這小小的黴斑當真能治愈公主?”
林羽挺直脊背,如同堅韌不拔的蒼鬆,目光堅定地回應道:“娘娘,臣有七成把握。這黴斑中的物質能夠抑製細菌生長,公主的肺部感染,極有可能因此得到有效控製。”
皇後陷入了短暫的沉思,周遭的空氣仿若也跟著凝固。片刻之後,她果斷下令:“來人,將蘇太醫帶出大牢,即刻送往太醫院。務必準備好一切所需物品,全力配合蘇太醫的治療。”
林羽被帶出牢房,一路快馬加鞭,疾馳來到太醫院。他一踏入太醫院的藥房,便如同一台精準運轉的機器,迅速進入狀態。此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專業與專注,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治病救人這一件事。他有條不紊地指揮著一眾太醫:“多去找些帶有這種黴斑的麵包,動作要快,注意千萬不能破壞了黴斑。”
在林羽的指揮下,太醫們如臨大敵,匆忙行動起來。劉太醫令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臉上寫滿了震驚與疑惑。他的眼神中,既有對林羽這驚人發現的難以置信,又隱隱透著一絲對自己之前判斷失誤的懊悔。
經過一番緊張忙碌,藥劑終於成功製成。林羽手持注射器,仿若握著決定生死的關鍵法器,緩緩走向公主的病床。他的手微微顫抖,這顫抖不僅源自麵對公主病情的巨大壓力,更因為這一針,承載著他所有的希望與努力,同時也關乎著他的清白和未來的命運走向。
藥劑緩緩注入公主體內,整個寢宮瞬間安靜得如同死寂之地,所有人都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屏住呼吸,眼睛死死地盯著公主的臉龐,仿佛時間都在此刻徹底凝固。
起初,公主的病情並無明顯變化,林羽的心跳陡然加快,猶如急促的戰鼓,手心也瞬間冒出了冷汗。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公主那原本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如同漸漸平緩的波濤,逐漸平穩下來,高熱也開始慢慢退去,好似被陽光驅散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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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效果了!”一位太醫激動得難以自已,忍不住大喊起來。
林羽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放鬆,他長舒一口氣,心中那塊沉甸甸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林羽日夜守在公主床邊,如同忠誠的衛士,密切觀察著她的病情變化。他根據公主的身體反應,細致入微地調整著治療方案,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每一個細節他都不放過。
在林羽的悉心照料下,公主的病情逐漸好轉。她原本毫無血色的臉色,開始慢慢恢複紅潤,仿若春日裏綻放的桃花;原本幹涸蒼白的嘴唇,也泛起了淡淡的粉色。精神狀態也越來越好,能夠坐起身來,與周圍的人輕聲交談,聲音雖還有些虛弱,卻充滿了生機。
終於,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溫暖的陽光如同金色的紗幔,透過窗戶輕柔地灑在公主的床榻上。公主緩緩睜開眼睛,眼中閃爍著光芒,那光芒如同重見天日的希望,她虛弱卻又清晰地說道:“我…… 我感覺好多了。”
這一句話,如同一道劃破寂靜長空的驚雷,瞬間打破了清晨的寧靜。整個太醫院瞬間沸騰起來,歡呼聲、激動的哭泣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曲激昂的凱旋之歌。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和激動,那是勝利與希望的光輝。
皇帝得知公主病愈的消息後,龍顏大悅,立刻在禦書房召見林羽。
“蘇逸,你此次救公主於危難之中,立下大功。朕不僅赦免你的牢獄之罪,還要重重賞賜你。”皇帝滿臉笑容,那笑容中滿是欣慰和讚賞,聲音中也透著抑製不住的喜悅。
林羽跪地叩謝,言辭懇切:“陛下,微臣隻是盡了醫者的本分。能治好公主,是微臣的無上榮幸。”
經此一役,林羽在大唐聲名遠揚,成為了太醫院乃至整個宮廷中令人敬仰的傳奇人物。他與公主之間這段充滿波折、扣人心弦的奇妙緣分,也成為了大唐宮廷中廣為流傳的佳話,如同璀璨星辰,激勵著無數醫者在救死扶傷的道路上不斷探索、奮勇前行。林羽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氣,在這個對他而言有些陌生的時代,書寫了屬於自己的傳奇篇章,也為大唐的醫學發展帶來了新的希望曙光,照亮了未來的醫學之路。
公主康複後,在宮廷的花園中,她首次與林羽正式相見。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小徑上,公主身著素色羅裙,緩緩走向林羽,輕聲說道:“蘇太醫,此次多虧有你,我才能重獲新生。”林羽微微欠身,目光溫和卻又帶著醫者的克製:“公主吉人天相,微臣隻是略盡綿力。”
然而,宮廷之中,暗流湧動。一些太醫對林羽的崛起心懷嫉妒,尤其是劉太醫令,他聯合幾位資曆頗深的太醫,在私下裏商議如何打壓林羽。“這林羽不過是偶然發現那黴斑,就這般出盡風頭,我們多年積累的威望,怎能被他輕易蓋過?”一位太醫憤憤不平地說道。劉太醫令眼神陰鷙,冷笑一聲:“哼,他雖治好公主,但醫術並非無懈可擊。找個機會,在診病上讓他出些差錯,到時候看他還如何得意。”
不久後,宮中一位位高權重的太妃突然病倒,症狀怪異,高熱不退且伴有莫名的紅疹。皇帝心急如焚,責令太醫院全力救治。劉太醫令等人相視一笑,他們認為機會來了,故意在診斷過程中誤導其他太醫,讓病情愈發撲朔迷離。林羽得知後,主動請纓。他仔細觀察太妃的症狀,又詢問了日常飲食起居,心中漸漸有了判斷。
在準備用藥時,劉太醫令卻跳出來阻攔:“蘇太醫,你這方子太過大膽,若是出了差錯,誰能擔得起這責任?”林羽神色鎮定,目光堅定:“劉太醫,如今太妃病情危急,常規之法已無濟於事,若不冒險一試,太妃危矣。”周圍太醫們麵麵相覷,不知該站在哪一方。
就在僵持不下之時,公主得知消息趕來。她看著林羽,眼神中滿是信任:“蘇太醫,本宮信你,就按你的方子抓藥。”有了公主的支持,林羽順利煎好藥,喂太妃服下。然而,服藥後的前幾個時辰,太妃的病情並未見好轉,劉太醫令等人趁機發難:“看吧,他這方子根本無用,說不定還加重了病情。”
林羽並未慌亂,他守在太妃床邊,仔細觀察每一絲變化。到了深夜,太妃的高熱終於開始退去,紅疹也逐漸消退。眾人皆驚,對林羽的醫術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經此一役,劉太醫令等人徹底沒了氣焰,而林羽在宮中的威望達到了新的高度。
皇帝為了表彰林羽,不僅賞賜了大量金銀財寶,還特許他在太醫院開設專門的醫館,研究各類疑難雜症。林羽借此機會,將自己從現代帶來的醫學知識與大唐的傳統醫術相結合,培養出一批優秀的年輕太醫。他還編寫了一本融合古今醫術的醫書,在大唐境內廣為流傳,為後世醫學發展奠定了堅實基礎。多年後,當人們回顧這段曆史,林羽的名字依舊閃耀在大唐醫學的璀璨星空中,成為了一個不朽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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