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反而像是冷漠無情的殺手。
    張玉聽到師父的問話，放下手中的書卷，抬起頭來。
    “師父，我不敢說十拿九穩，但這段日子在你的教導下，徒兒自覺進步不少，四書五經已經熟讀於心，策論和詩賦也頗有心得，隻要考場發揮正常，徒兒有信心能夠一舉中第。”
    李慕白聽了，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他也是這麽覺得。
    他捋了捋胡須，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讚許。
    “好，好！你有這份自信，為師也就放心了。”
    張玉的自信，並不會讓李慕白覺得，他是個很浮躁自信的人。
    反而，他很相信，他的徒兒，有這個自信的資本。
    讀書這條路不容易。
    可謂是很辛苦。
    李慕白就在張家徹底紮根下來，每天教著張玉。
    時不時的，張玉也會帶著李慕白出去散散步，溜達溜達，鍛煉身體還是需要的。
    師徒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好。
    李慕白是個很好的老師，和引導者。
    日子每天都是有條不紊的過著。
    直到這天，平靜的日子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破。
    吃飽飯，說撐得慌，想出去走走的胡氏，被村裏人給抬回來，打破了這平靜。
    “老漢兒啊，快快快，你兒媳要生了。”
    張玉和李慕白正在書房裏埋頭苦讀，忽然聽到院子裏傳來一陣嘈雜聲。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放下手中的書，快步走了出去。
    剛到院子，張玉就看到胡氏被眾人抬著進來，衣裙上的血跡觸目驚心。
    他的心猛的一沉，連忙上前扶住胡氏，聲音有些顫抖。
    “你怎麽樣，怎麽回事。”
    胡氏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聲音虛弱。
    “沒事，就是……突然覺得肚子疼得厲害，怕是……要生了。”
    張玉拉住一起跟著過來的張翠蓮，“幫幫我，我去找接生婆和大夫。”
    原本隻是看熱鬧的張翠蓮 ，突然被委以重任，急忙點點頭，讓眾人抬著胡氏去了房裏。
    張玉快步跑出去找到村裏的接生婆，讓她快到他家去，隨後又去找了大夫過來。
    胡氏肯定是遇到了什麽事，不然不會如此。
    等張玉帶著大夫來的時候，胡氏已經在尖叫了。
    張玉帶著大夫急匆匆趕回家時，院子裏已經亂作一團。
    胡氏的尖叫聲從房裏傳來，聽得人心裏發緊。
    張玉的心跳得飛快，可別出事。
    李慕白把其他人勸說回家，然後他出去了一趟，找村裏年輕人去鎮子上報信。
    讓張老三快回來。
    此時，接生婆王婆婆已經在屋裏忙得不可開交，見大夫來了，連忙喊道。
    “張老漢，你兒媳情況不好啊，要不要讓大夫看看啊。”
    接生婆有些把握不住，畢竟那大夫是男人，一般人家，可是不會同意的。
    但接生婆也不忍心讓胡氏就此丟了命，所以她也顧不得想太多。
    “要的，大夫，麻煩你去看看。”
    張玉聽到接生婆的話，立馬讓大夫進去看。
    什麽都沒有比人命更加重要。
    大夫一聽，立刻提著藥箱進了屋，張玉站在門外，聽著屋裏傳來的陣陣呻吟和急促的腳步聲，心中如同壓了一塊巨石，喘不過氣來。
    張翠蓮從廚房端著熱水，一進一出的，忙的額頭都是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屋內的動靜時大時小。
    胡氏的尖叫聲漸漸變得微弱，取而代之的是接生婆和大夫急促的交談聲。
    張玉站在門口，目光陰冷的看著某處，似乎有焦點，又似乎沒有。
    李慕白站在一旁看著，很是疑惑。
    此刻的張玉渾身散發著一股冷冽的氣息，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李慕白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這個平日裏溫和憨厚的徒兒，怎麽突然變得如此陌生？、
    他微微皺眉，仔細打量著張玉。那張熟悉的臉上，此刻卻籠罩著一層寒意，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人心。
    李慕白心中隱隱覺得，這樣的氣質，他似乎在別處見過，那是他曾接觸過的殺手，或是隱藏在暗處的殺手才有的氣息。
    此時此刻，他恍惚覺得，他的徒兒，不是什麽憨厚的農家漢。
    反而像是冷漠無情的殺手。
    李慕白搖搖頭，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徒兒隻是擔心家人。
    他走到張玉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勸說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張玉回過神，目光看向擔憂他的師父，
    張玉的目光從冷冽漸漸轉為柔和，眼中的寒意如同冰雪消融，恢複了往日的溫潤。
    “師父，我沒事，隻是剛才有些心急，讓你擔心了。”
    李慕白看著張玉的神情變化，心中那股莫名的疑慮稍稍消散了些。
    他點了點頭，語氣溫和卻帶著幾分關切。
    “會沒事的，她一定會好的，我已經讓人通知老三他們回來。”
    “嗯，謝謝師父。”
    “你......剛才......”
    張玉看著欲言又止的師父，疑惑道，“師父，我剛才怎麽了？”
    李慕白看著張玉，緩緩搖搖頭，“沒事，為師看錯了。”
    應該是看錯了，徒兒就是因為擔心才那樣，他隻是普普通通有點讀書天賦的老漢。
    此時屋內，還是傳來胡氏的尖叫聲。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了一條縫，張翠蓮探出頭來，臉上帶著幾分焦急。
    “張老漢，熱水不夠了，能不能再燒一些？”
    張玉立刻應聲，“好，我馬上去！”他說完，轉身就朝廚房跑去，腳步飛快。
    沒過多久，張玉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水快步走了回來。
    他將熱水遞給張翠蓮，低聲問道，“她怎麽樣了？”
    張翠蓮接過水盆，語氣中帶著幾分安慰。
    “張老漢，你別擔心，大夫和接生婆都在，說是受到驚嚇，應該不會有事的。”
    張玉點了點頭，看著很是平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屋內的尖叫聲漸漸變得微弱，張玉的心也跟著起起落落，仿佛每一秒都被拉得無比漫長。
    他緊緊捏著手，想著如果還不行，就送胡氏去鎮子上。
    時間不等人，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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