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把令牌收回去了。
    張玉，“......”
    二賴子，“......”
    有時候表現的太傻，也不是一件好事，到手的好東西，就這麽沒了。
    皇後和宇譽都走了。
    宇譽走之前還說，下次找他們一起吃飯。
    二賴子高興的送了宇譽走好遠。
    夜色已深，京城的街道上隻剩下零星的燈籠在風中搖曳，投下斑駁的光影。
    張玉左手提著一籃還冒著熱氣的糕點，右手拎著兩壇老酒，酒香隨著他的步伐若有若無的飄散。
    二賴子肩上扛著一大包吃的，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這些都是帶著餘寡婦和小寶的。
    "這京城晚上可真安靜。"二賴子壓低聲音，“這個點很晚麽，都沒什麽人。”
    張玉點點頭，目光掃過兩旁緊閉的店鋪門板，“是啊，連狗都沒有一條。”
    忽然，一陣寒風卷著落葉從巷口掠過，吹得燈籠劇烈搖晃。
    二賴子縮了縮脖子，把食盒往懷裏護了護，嘴裏嘖嘖的叫罵。
    “搞什麽啊，有點嚇人怎麽回事，哥哥，那些人為什麽沒有吃我們做的蛋糕啊。”
    蛋糕被發下去後，二賴子注意到，沒有人動那蛋糕。
    就連意思一下都沒有。
    心裏有些失落。
    他很用心做的，雖然是做給師父做壽的，但他也希望得到別人的認可。
    張玉悄悄撞了下二賴子的肩膀，遞來一個安慰的眼神。
    二賴子勉強扯出個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唉，有點傷心。
    那麽好吃的蛋糕。
    二賴子哼唧唧道，“哥哥，其實我知道，他們就是瞧不起我們，看不上我們的東西，唉，這京城的大人們啊，看不起我們。”
    張玉看著二賴子惆悵的樣子，笑了笑。
    他輕快道，“賴子，不用在意他們的想法和目光，我們自己過得開心就好。”
    二賴子抬起頭，看見月光下哥哥的老臉。
    是啊，他想這麽多幹什麽。
    跟他有什麽關係，他師父是帝師，師姐是皇後，還有個皇子的大侄子。
    是他想多了。
    可見晚上真的容易多想，以後晚上不想事了。
    二賴子感慨道，“哥哥，你有沒有感覺晚上就是容易多想，容易多愁善感。”
    張玉沒忍住笑出聲。
    沒想到現代人是這樣，古代人也是這樣。
    晚上都是容易多想的人。
    張玉仰頭望著滿天星鬥，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賴子，你這會兒倒是文縐縐起來了，不過說得對，晚上是容易多想，所以啊，放空腦子吧。"
    兩人說著話，突然又一陣陰風吹過。
    抖的二賴子一個激靈。
    他四處張望著。
    “哥哥，今晚有些奇怪啊，平時晚上也沒人的嘛？怎麽感覺不對勁哦。”
    張玉四處看了看，是太靜了。
    安靜的有些不同尋常。
    “嘻嘻嘻......”
    “嘻嘻......嘻嘻......嘻嘻嘻.....”
    二賴子渾身一哆嗦，那笑聲忽遠忽近，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回蕩，聽得人頭皮發麻。
    二賴子聲音發顫，人都傻了。
    他緊緊挨著張玉，“哥哥，這這這，這是什麽。”
    話音剛落，一道白影從屋頂掠過。
    那女子笑聲更加清脆，“嘻嘻嘻......”
    二賴子臉都白了。
    大晚上的別嚇人好不好，他雖然是男人，但也是怕怕的好不好。
    要笑，能不能走遠點。
    別在他耳邊笑。
    真的真的很嚇人，他真的心裏有些怕怕的。
    “賴子別怕，肯定是有人故意嚇唬人，還記得在義莊嗎，那種地方都沒有鬼東西，這京城天子腳下，肯定更加不可能有。”
    二賴子一想，是啊。
    他可是在義莊待過的人，會怕這個東西？
    要真有這個東西，他早就遇到了，不可能來到京城還會遇到。
    就是有人故意的。
    二賴子立馬挺直腰板，目光看向四周，那嘻嘻嘻的笑聲，還在耳邊環繞。
    但他一點也不害怕了。
    反而很生氣。
    這什麽人，大晚上的在這裏嚇唬人，要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的。
    二賴子粗聲粗氣的衝著黑暗處喊道。
    “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在這兒裝神弄鬼？有膽子嚇人，沒膽子露臉是吧，有本事的出來啊，就知道嘻嘻嘻，你沒嘴啊你。”
    笑聲戛然而止。
    大街上，隻有搖擺的燈籠和風聲呼呼的吹著。
    二賴子瞪著眼睛，豎起耳朵仔細聽，可除了燈籠被風吹得吱呀搖晃的聲音，四周靜得嚇人。
    他咽了口唾沫，心裏發毛。
    他不自覺的又往張玉身邊靠了靠，“哥哥，當真不是那個玩意？怎麽有點怕怕的啊。”
    張玉淡淡道，“不怕，想罵就罵吧，哥哥陪著你。”
    一句哥哥陪著你，又讓二賴子的腰，挺直了。
    有哥哥在，他都不帶怕的。
    “怎麽？慫了？剛才不是笑得挺歡嗎？現在裝啞巴了？有本事出來讓你爺爺見識見識啊，沒有膽子的東西，啊呸，你出來，老子絕對不打你。”
    二賴子深吸一口氣，繼續對著空蕩蕩的大街叫罵。
    “咋的，還怕我這個大活人啊，出來出來，正好爺爺閑著無聊，跟你好好聊聊。”
    二賴子越罵越起勁，甚至抬腳踹翻了路邊一個破竹筐，竹筐咕嚕嚕滾出老遠，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
    突然。
    “哢嚓。”一聲細微的脆響從頭頂傳來。
    二賴子下意識的抬頭，隻見屋簷上一片青瓦不知何時鬆動了，正搖搖欲墜。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那瓦片便嘩啦一聲直直砸了下來。
    “賴子，小心。”
    張玉眼疾手快的拉住二賴子，一把拽住他的後領往後一扯。
    瓦片在二賴子腳前摔得粉碎，碎渣濺了他腳。
    張玉和二賴子同時仰著頭，看向頭上的屋簷。
    屋頂上，一道紅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二賴子縮一縮雙眼，腿不自主的抖了起來，“哥哥，剛才不是我眼花，是那個東西，對吧。”
    張玉卻嗤笑道，“不是，賴子，有時候人啊，也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二賴子，“？？？”
    怎麽的，這都親眼所見了，還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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