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白眼神一沉，壓低聲音道，“沒有，隻是一些小蝦米，”
    張玉和二賴子麵麵相覷。
    這官場，還真是複雜。
    考題泄密的事，在京城掀起了一場看不見的腥風血雨。
    一連幾日，京城各處都能聽見官兵踹門拿人的聲音。
    茶樓酒肆裏，書生們個個噤若寒蟬，連往日高談闊論的清流學子們，如今都隻敢低頭喝茶。
    誰都不敢亂說話。
    就怕自己會牽扯到裏麵。
    為此二賴子這幾天都沒有出去賣豬下水。
    生怕自己會被發現。
    餘寡婦院子裏。
    餘寡婦唉聲歎氣的，為她的好姐妹感到辛苦。
    好不容易考完了，人看著都瘦了一圈，又要來一次。
    她為姐妹感到心疼。
    “嬸子，那就是說，還要再考一次？”
    柳如絮坐在一旁，看著唉聲歎氣的餘寡婦，好看的眼眸裏很是好奇。
    “是啊，所有人學子都要重新考，唉，也不知道是誰，這麽壞。”
    柳如絮纖細的手指繞著帕子，若有所思，"那......泄題的人抓到了嗎？"
    餘寡婦搖搖頭，“不知道，看風聲應該是沒有，唉，可惜他又要重新考，好不容易補回來的身子，又要瘦了。”
    看著餘寡婦那擔憂的眼神，柳如絮看著她，眼神有些怪異。
    那怪異的眼神讓餘寡婦有些不自在。
    她扭動了一下身子，“怎麽了？”
    柳如絮笑道，“沒事，就是覺得，你好像很關心他，嬸子，你們隻是同村人麽？”
    餘寡婦臉上一僵。
    原來對方是誤會了，她和張老漢之間的關係，無法解釋。
    他們是姐妹，可說了，肯定沒人信。
    “對啊，我們是同村人，在外麵，一起有個照應。”
    柳如絮眨了眨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是嘛？”
    餘寡婦肯定的點頭，“是的。”
    柳如絮看著餘寡婦白淨好看的臉，目光挪到蹲在一旁玩泥土的小寶。
    “嬸子，今天天氣真好，我們出去逛逛吧。”
    "啊？現在？"
    柳如絮笑吟吟的挽住餘寡婦的手臂，"走吧，嬸子，聽說新來了個蘇州繡娘，賣的帕子可精致了。"
    她眨了眨眼，壓低聲音，“這麽好的天，嬸子這麽好看，當然應出去走走啊，不然辜負了這麽好的天氣呢。”
    餘寡婦被她逗得臉一紅，輕輕拍了下她的手背，"你這丫頭，盡會打趣人。"
    小寶仰起頭，拽了拽餘寡婦的衣角，"娘親，小寶也想去。"
    柳如絮彎腰刮了下他的鼻子，"當然帶你去，咱們買糖葫蘆吃好不好？"
    "好。"
    小寶歡呼一聲，撒腿就往屋裏跑，"我去拿錢。"
    餘寡婦無奈的搖頭，眼角卻帶著笑，"這孩子......"
    收拾妥當後，三人一同出門，剛走出門，就遇到二賴子，他買了菜回來。
    見三人出門，立馬緊張上前詢問，“妹子，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餘寡婦笑著解釋，“今天天氣好，想相處逛一逛的。”
    今天天氣是不錯，但二賴子明顯感覺到，不是餘寡婦自己要出去，肯定是那裝神弄鬼的柳姑娘提的意見。
    二賴子眼睛滴溜溜一轉，目光在柳如絮身上打了個轉，又迅速收回，堆起一臉討好的笑。
    “喲，柳姑娘也在呢，這出去逛逛好啊，不過你們幾個弱女子，出門不安全，我陪你們去吧，反正我也沒什麽事。”
    說著，他還故意挺了挺胸膛，一副要英雄護美的架勢。
    柳如絮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卻還是禮貌的回道。
    “多些提醒，我們會注意的，況且大白天的，能有什麽事，我們兩女子，你一個大男人跟著也不好。”
    很明顯的，人家不願意帶你。
    餘寡婦見氣氛有些微妙，忙打圓場，“賴子哥，我們就在附近轉轉，買些針線布料就回來。”
    二賴子見餘寡婦那笑意的樣子，更加不可能了。
    這柳姑娘，沒得好心思，一定要跟著，平時二賴子也不會有什麽感覺，但今天，此時此刻，他覺得，他很有必要跟著。
    他看著一旁傻愣愣的小寶，走過去攬住他的肩膀，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
    “小寶啊，你說她們兩個女流之輩出門，多不安全呐，我們可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得跟著護護她們？回頭要是出了啥岔子，咱這臉往哪兒擱喲。”
    小寶原本腦子就不好使，就跟孩子一樣，被二賴子這一通說辭繞得暈頭轉向，又瞧著二賴子那擠眉弄眼，一臉急切的模樣，雖沒完全弄明白咋回事，卻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對啊對啊，保護娘。”
    柳如絮見狀，眉頭一皺，臉上笑意淡了幾分。
    “你這不是難為小寶嘛，我們就是去附近集市逛逛，能有什麽事，用不著這麽興師動眾的。”
    二賴子卻像沒聽見似的，伸手推了推小寶，把手中的菜給到他。
    “小寶啊，把菜拿進去，我們在外麵等你。”
    “嗷嗷。”
    小寶為了盡快出去玩，拿著菜就快步跑了進去，很快就出來了。
    那速度，就跟風一樣。
    柳如絮見狀，心中暗自惱火，覺得這二賴子實在是多事，卻又不好發作，隻能強壓下不滿。
    這二賴子，就跟狗一樣，很難甩掉。
    對於二賴子的要跟著，餘寡婦沒有再說什麽，說實話，身邊有個人跟著，她心裏還是蠻放心的。
    餘寡婦輕輕扯了扯柳如絮的衣袖，壓低聲音道，“這京城雖平日裏太平，可保不齊有意外，有他跟著，我們心裏也踏實些。”
    二賴子見柳如絮不吭聲，隻當她是默認了，越發得意起來，一路搖頭晃腦，嘴裏還不時哼著些不成調的小曲兒。
    小寶跟在一旁，學著他的樣子，哼著小曲兒。
    氣的柳如絮差點噴火。
    沒辦法，隻能讓他跟著。
    柳如絮壓下眼裏的不愉，挽著餘寡婦的手臂，說著一些貼心的話。
    哄得餘寡婦那笑意，就沒有下去過。
    二賴子走在前麵，聽著後麵的歡聲笑語，無奈歎氣。
    唉，這個腦子簡單的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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