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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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淩川看這情況, 又看著雙眼冒光的圖子歌, 用胳膊肘輕碰了下她:“什麽情況?”
“我哪兒知道,看這苗頭八成有戲。”圖子歌笑得合不攏嘴, 如果圖子安能開竅, 最高興的就是她。
但一旁的周淩心可不高興了, 圖家兩兄妹有什麽能耐, 一個搞定她哥,一個搞定那麽優秀的女人。
這哥倆指不定耍了什麽花花腸子鬼心眼下流手段,攀上這等家世, 定沒一個好貨色。
落座後,關正初跟圖子安說了兩句話, 就轉向程清如。
“清如, 上次見麵還是在西苑吧。”
“是啊伯母,今天跟子安一起來,不會嫌我唐突吧。”
“這是哪兒的話, 隨時歡迎。沒想到你和子安能一道過來, 還真是讓伯母吃驚。”
程清如上揚著唇角看向旁邊的圖子安,笑眼微彎眼底藏不住的喜歡。
“清如,你和子安的事兒你爸媽知道嗎?”
關正初的話,讓程清如突然頓住, 因為這事兒她爸媽確實不知道, 但她又不善於說謊, 稍稍有些尷尬。
“伯母,我和清如是好朋友,交朋友不需要報備吧。”圖子安急忙解釋,怕程清如為難。
“喲,我以為是你們在談朋友,怪我弄錯了。”關正初輕笑著,還表現出一絲愧疚之色,遂又道,“清如這麽優秀,你爸媽早給你打算著呢吧,那次見到你母親,她說有個部隊一上校正讓你們談著,這家世門楣多登對。清如你也不小了,聽伯母句勸,別讓你爸媽跟著操心,那條件的著實需要談談試試,也許就成了呢。不像淩川,處處讓我操心。”
“媽。”周淩川沉聲道,就這一個字,帶著許多情緒。
***
一頓飯吃得甭提多噎人,關正初沒給圖子歌不好臉色最多是視她為空氣,倒是跟程清如聊得歡,但卻讓圖子安心裏紮進一顆種子。
圖子歌沒怎麽跟圖子安說上話,晚餐結束後坐著周淩川的車往家走。
路上圖子歌一言不發,周淩川臉色也難看的很。
回到家,圖子歌直接上了樓。
踢掉鞋子,脫了衣服,直接扔到地上一頓狂踩。
媽的,以為姑奶奶稀罕你們上流社會,呸,這幫丫的完全不入流,狗眼看人低。
發泄一通後進了洗手間,衝了個澡出來直接倒在床上,把原本早上疊好的被子枕頭踢到地上,讓周淩川睡地板去吧。
周家除了周博文還成,其它沒一好東西。
樓下,關正初一手揉著太陽穴,被周淩心扶著往裏走,周淩川站在那,眉目間一股冷清之色。
“媽,您先留步。”
“有什麽不能明天再說,今天累得很,頭痛。”
“我們之前談過,既然您同意我的婚姻就應該替我考慮,今天您的話是不是有些過了。”
關正初嗤笑了下:“我同意是被你逼的,媽還是那態度,圖子歌進咱家門是因為她懷了你的孩子,你態度堅決媽自是不會讓你的孩子流落在外。至於圖子歌,我接受的是她肚子裏的孩子,與她沒關係。”
“您這樣說,是不是我們談的條件作廢?”
“你?”關正初突然一口氣提了上來,“讓你回家住讓你聽媽媽的話,這都要跟我談條件,周淩川,你要氣死我。”
“我沒想氣您,今天您那些話哪一句不是有針對性的。”
“淩川,你向著圖子歌那是你的事兒,還管著我跟程清如聊什麽,自打你娶了圖子歌,你就處處來氣我,怎麽,以後讓你媽我閉嘴不成?”
“淩心扶媽上樓吧,測下血壓好生照顧著。”他說著直接上了樓。
周淩川推門進了房間,目光所及之處一片狼藉,地上衣服鞋子踢的到處都是,被子也被扔下床鋪散在地上。
再看床上氣鼓鼓的圖子歌,見他進來大眼睛狠狠的剜著他。
“要不是你睡那張床,是不是也掀了。”
“再惹我,房蓋都給你掀了。”
周淩川也帶著一股子戾氣,彎腰把衣服撿了起來放到一邊,被子拿起來扔到沙發上,然後轉身一邊脫著衣服一邊走向洗手間。
圖子歌這一晚跟周淩川一句話也沒說。
從飯店出來,程清如要送圖子安,圖子安堅持不用她送,自己坐了地鐵回家。
這一路上他想了挺多,關正初的話不好聽,但句句在理。
又想到圖圖在周家的生活,每次問她她都敷衍了事,原來周家除了周博文之外,關正初和周淩心完全是排擠圖子歌,這讓他這個當哥哥無不擔心。
這一晚,圖子安幾乎沒怎麽合眼。
淩晨快睡下前,他給圖子歌發了個微信:哥不該逼你嫁給淩川。
圖子歌醒的比較晚,看到信息時已經是早上九點多,她拿著手機看著內容,心裏苦笑,這頓飯就不該吃。
關正初什麽樣她可以完全不在乎,但她哥會不安會心疼,她再不好也是他一手帶大的,她明白這個理兒。
她給圖子安回了信息:昨晚睡的太好了,睡到自然醒所以就這個點兒了。我去吃飯嘍,肚子裏的小家夥餓啦。
圖子安看著信息,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圖子歌在安慰他,但他卻不知道自己逼著圖子歌嫁給周淩川是對還是錯。
圖子歌剛到樓下吃東西,手機就響了,周淩川的電話。
她快速解決戰鬥,上樓後跪在地上翻找,看到昨天因為她扔被子扔衣服把周淩川吹散的文件,掉到沙發底下。
伸手夠出來,給周淩川回了電話,周淩川說派人回來取,圖子歌正要出去就說順路給他送過去。
套了件風衣外套,背著背包,由於淩晨的一場秋雨,出了門口一股冷空氣衝了過來,她緊了緊衣服上了車。
圖子歌給圖子安發了信息,說晚上回去吃飯。
過了會兒圖子安回了信息,問她要吃什麽。
原本想說隨便,斟酌之下隨便倆字刪除,寫下幾個自己平時喜歡的菜。
到了公司樓下,前台秘書問她是否有預約,圖子歌說給周淩川送文件,不讓她進就直接把文件拍桌子上了,秘書還是打了電話確認之後才讓行。
以前圖子歌硬闖,果然好說好商量就事多。這秘書也是看人說事兒,無暴力不合作。
上了樓,輕車熟路的來到周淩川辦公室的樓層,周淩川的秘書認識她,讓她進去等。
偌大的辦公室采光極好,整麵落地窗灑下滿滿陽光,簡約現代風格的裝飾,一套真皮組合沙發背對著陽台。
圖子歌關上門,拽了把椅子在玻璃窗下曬太陽。
五十幾層的高樓,矗立在熙攘繁華的街道,放眼望去高樓聳立,垂眸間擁堵街道上長龍般車流如佝僂的老人亦步亦趨。
圖子歌真不知北京城何時成了這副模樣,她不喜歡現在這座擁擠的城市,但這裏卻是她的家。
不到一刻鍾,她聽到門開的聲音。
她轉頭,見眾人簇擁著西裝筆挺板正嚴肅的周淩川走了進來。
他們正在說著什麽,圖子歌沒動,側著頭看著進來的人。
周淩川正偏著頭跟助理說話,待助理發覺有人時,他才看過來。
“什麽時候到的。”
“沒一會兒。”
“你們先回去,按剛才會議的內容重修一套方案給我,維持我們原來的價格一個點也不降。”
大家走後,周淩川走向自己的辦公桌,圖子歌起身走到他對麵,把手裏的紙麵遞給他。
“謝謝。”
“不客氣。”
周淩川接過去看著,圖子歌雙手撐著寬大的老板台,低頭看他。
“怎麽了?”周淩川餘光瞟向她的動作。
“你就沒什麽要跟我說的?”
“你想聽什麽?”周淩川抬眼,硬冷的唇角噙著一抹笑。
圖子歌冷哼一聲:“周淩川,我哥跟我不一樣,我可以做到完全不在乎,但圖子安那人死心眼兒,昨兒估麽一晚沒睡。”
“抱歉,這是我的失責。”
圖子歌咂了下嘴角:“你這人能不能別句句公式化,忒沒勁了。”
周淩川微微側目掃下手表上的時間,“下午我陪你一起回去。”
“甭介,放心我不會說你壞話的。”圖子歌笑著衝他挑了挑眉,她原本有氣也不是針對周淩川,所以很快怒氣便散了。
她走到門口,一手搭在門手上,轉回身:“你們前台秘書每次都攔我,以後我可不來了。”
“有兩個方法解決,一是給你張員工卡,二是公開,你選一個。”周淩川重重的倚在椅背上,眸子蘊笑。
圖子歌撇嘴:“姑奶奶哪個都不稀罕。”
圖子歌坐車回了正安胡同,步行至菜市場買了菜,回家先拿出熟肉切了幾塊扔給皇親國戚。
皇親國戚嗚嗚的吃著,時不時抬頭給她一個友好的眼神。
冬日的正安胡同,景色蕭條但人卻絡繹不絕,嘈雜聲從街邊傳來,聲聲帶著熟悉的旋律,猶如胎兒喜歡母親的心跳,讓煩躁的心瞬間平靜下來。
圖子歌拿了幾樣東西直接去了何家,好巧何媽媽正在拌餃子餡。見她來了,直說她鼻子靈,味兒沒飄出去人就到了。
何遇沒在家,她好久沒來隻是看看何媽。
趕巧了就幫忙包餃子,連吃再拿,晚上圖子安的飯就有著落了。
傍晚圖子安回來,原本準備下廚慰藉圖子歌的小饞嘴,有了餃子又有幾樣老八件就沒炒菜。
圖子安開了罐啤酒,圖子歌在旁邊跟他閑聊,她的語氣,情緒,腔調,表情,每一處都表現得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媳婦。
周淩川給她副卡,隨便刷,又給她車讓她開,雖然她不會。這些都能表示周淩川這人還不賴,而且處處照顧她,自然睡沙發這事兒她才不會說出去。
圖子歌沒有跟圖子安說你別擔心,她過得很好之類的話,她隻是用行動告訴他,她很好,這比說一萬句我很好更實際。
插科打諢便到了夜間,圖子歌就睡在自己的小屋。
她看出圖子安顧慮減輕了些,但是眉間還是一抹愁雲掛著,知道自己說什麽也沒用,還得讓他自個兒寬心。
圖子歌能感覺到,圖子安原本邁向程清如的步子漸漸又收了回去,關正初的話,他聽進去了。
現如今這地界兒租金貴得令人咋舌,不過他們一直不搬離這裏是因為母親精神失常走丟後回來過一次,後來又丟了,他們想著指不定哪天母親還能再回來。
圖子歌打小生活在這兒,吃百家飯長大,街坊們都熟絡友善,當年沒少幫襯他們兄妹。
早上趁著圖子安去上班,圖子歌騎著她那愛車去找程清如。昨兒晚飯時難免被圖子安一頓念叨,她早習慣,左耳進右耳出。
圖子歌一路暢通到了程清如的辦公室,拽過椅子跨坐在她旁邊。
“清如姐,昨天給你發的看到沒?”
程清如正核對著報表,溫婉的性子知書達禮,唇角微揚:“看了,淩川我了解,與其跟子安周旋不如找個合適的。”她說著,轉頭看向圖子歌,“我也不小了,是該有個穩定的生活和歸宿,我爸媽天天催,淩川我們都熟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了。”她說著,把手邊的檸檬水推到她麵前,“秘書剛送來的,我還沒喝。”
圖子歌托著下巴,“你不喜歡我哥了?”
“我覺得淩川也挺合適。”
“你是真鐵了心放棄我家那根木頭?”
“除了子安,我覺得淩川最靠譜。”
“清如姐,你是不是被我哥刺激著了。”
程清如無奈搖了搖頭:“圖圖,我身邊這些人淩川算是很靠譜的,你呀,別浪費時間了。”
圖子歌嘴角抽搐了下,程清如前幾天還跟她說超級喜歡圖子安,這轉頭就被周淩川拿下了,這周淩川,有這麽大魅力?
“圖圖,圖圖?”
“什麽?”程清如叫了她幾聲,她走神,沒聽到。
“沒什麽,你哥知道嗎?”
“知道啊。”
“那,他怎麽說?”
“他能怎麽說,整天拿個雞毛撣子揍我唄,心情不好臉都不帥了,愛馬仕也成了工作服,一看就是失戀後遺症,戾氣太重。”圖子歌數落起圖子安卻沒注意到程清如唇角的笑。
圖子歌也有點泄氣,但又覺得自己再努力一下,萬一真的能讓程清中回心轉意,讓她家那木頭開竅,她也算為圖家做了好事一件,不枉費她哥這麽多年養育的大恩情呐!
圖子歌怏怏的回到家,剛到門口就看何遇從裏麵出來。
何遇跟圖子歌是打小一聲長大的,何家的飯圖子歌是沒少吃,據說小時候還吃過何媽媽的奶水呢。
他倆純哥們,純的不能再純。
何遇比圖子歌大一歲,小時候這倆人打遍正安胡同一條街,後來兩人被人稱為正安二魔王。
“哪兒去了你,幾天不見人。”何遇穿著趿拉板兒斜倚著大門框。
“玩跟蹤去了,你這嘛兒呢?”
“給你打電話也不接,我媽讓我給你送的餃子。”
“幹媽又包餃子啦,什麽餡?”圖子歌最愛吃就是何媽包的餃子,離老遠都能聞到那香味兒,鼻子靈得跟狗鼻子似的,餃子剛下鍋沒一會兒,她人準到。
“三鮮的。”何遇拎著飯盒跟著圖子歌進了屋。
“周末有個房交會,你別忘了。”圖子歌沒固定工作,隻要她能幹的活她都接。高考成績一般般她說不讀了。被圖子安一頓雞毛撣子後到底還是拿她沒轍,為此斷了她二個月生活費,那陣子她都快吃康咽菜了,要不是何遇救濟偶爾接點工作,她真活成她家皇親國戚。
皇親國戚是正安胡同的一隻流浪貓,開始圖子歌時不時撩撩它喂喂它,慢慢就蹲她家門口不走了,一來二去就成了圖家的一員。
晚上圖子安回來,圖子歌把吃剩下的餃子熱了端到院兒裏陰涼處的藤桌上。
捏了個餃子遞到皇親國戚麵前:“來,賞你的皇糧。”
“何遇送來的?”圖子安吃了一個就吃出味道來。
“恩。”圖子歌把手機遞了過去。
“什麽?”
“自個兒看。”
圖子安拿過手機,翻了幾張,眉頭收了收,最後餃子也不吃了,半躺在藤椅上不說話。
“欸,你就真舍得讓清如姐往這火坑裏跳嗎?”
“你拍的?”他知道她找周淩川但不知道拍了這些。
“對啊,免得清如姐跟他吃虧,所以先做一番調查,果然,不靠譜。”
“是他公司的人吧,你沒事別瞎搗亂。”
圖子歌笑盈盈的小臉一僵:“哥,你啥時候這慫。”
“趕明兒個找個正經工作,別見天兒瞎轉悠,腦子裏淨尋思這些歪道道兒。”
“我沒你這哥,慫包。”圖子歌哼了一聲起身回了自己屋。
圖子歌又跟了周淩川兩天,周淩川也不躲她,最後大大方方拉過秘書,就差一點給她擺拍了。
拍完後她給了他一個你這麽配合我都不好意思黑你的眼神。
周末的房交會,圖子歌接的是房展模特的活兒,一天六百,錢不多也不少,團裏帶她們的是齊岩,何遇朋友。
連續兩天,圖子歌都沒時間去找周淩川的麻煩。
周日活動結束,齊岩說晚上唱K,請了幾家大公司的管事兒的。圖子歌本就是愛玩的主兒,有局一般都參加。
回到家,洗漱過後休息了會兒便騎著她那輛小電摩呼嘯飛馳,路上跟街坊李大媽張大爺的挨個打招呼,雖說她有小魔王稱號但還是非常愛這裏的每一個人。
圖子歌心想著齊岩真舍得,訂了這麽一個高檔的地兒,不過不是花她的錢,吃吃喝喝又能接到活動,一百個願意。
圖子歌穿了條牛仔褲,黑色緊身小背心,露出白皙的手臂,本就身材高挑纖細,俏麗的短發更給人爽快的好感。
組這局,酒自然不能落下,圖子歌見身邊的人都往前湊,她被齊岩推了一把,遞給她一個眼色。
她咧著小嘴,端著酒杯上前,一連六杯敬完,剛要撤,就被人抓住手腕。
那人也就三十出頭,長得不太差,但給人直觀感覺太特麽的油,而且圖子歌忒特麽討厭別人碰她。
她沒直接撂臉子,而且很隨意的抽出胳膊:“曾總,咱這杯可喝完了。”
“圖圖是吧,上個月北廂車展就看到你了,不錯嘛。”
圖子歌接車展給的錢跟房展差不多,她還是有底線的,錢再多也不露,所以很少有人能注意到她。“那下次有活動提前知會齊哥,圖圖先謝謝曾總啦。”
“那是一定,不過別讓哥哥說你,你這身材這模樣怎麽也得站前排,不能總往後麵站,能掙幾個錢。”
“夠花就成唄。”圖子歌臉上擠著笑,心裏罵死這個臭流氓。
姓曾的手又上來了,圖子歌往後躥了躥:“芬達,你還沒敬曾總吧,快來啊。”
芬達是小名,她叫圖圖但沒誰知道她叫圖子歌一樣。她想脫身,這種情況她再了解不過,但不能硬碰硬,圓滑遊刃的脫身,這道理她懂。
“坐會兒,聊聊。”見他又要上手,圖圖往後躥了下,她們一起來了近二十個人,這酒都快輪一圈了,姓曾的酒也開始上勁兒了。
“芬達來了,我先去敬李總去,曾總您慢慢喝。”
推脫之意很明顯,姓曾的借著酒勁兒一把抓住圖子歌的手:“我就想跟你聊會兒,來坐這兒。”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圖子歌一看,特麽的直接拍他大腿得了。
“曾總我這酒有點多了,我先去下洗手間,回來的。”
“喲,曾明,這圖圖妹子是不給你麵子啊。”旁邊那幾位哈哈大笑,嘲諷之意讓姓曾的頓時下不來台。
他一把扯過圖子歌,圖子歌本就討厭別人這樣輕浮,這姓曾的直接拽著她往他大腿上按,圖子歌還真受不來這氣。
她猛的甩開他,話還沒說,姓曾的倒是直接上來脾氣:“讓你陪我喝個酒還給你臉了。”
“曾總,我們做模特的不負責陪酒,你要找陪酒的,我幫你叫去,隨你挑。”
“草,一個做公關的,不就誰給錢多誰好使嗎,今兒我一分錢不給,齊岩,這妞晚上我要了,如果成了以後繼續合作,否則別說我不給麵子。”
“我靠 ,你丫不照照鏡子看你什麽德行,姑奶奶你要得起麽。”圖子歌揚手推開姓曾的臭手,轉身就走。
姓曾的麵子被駁下不來台,上來就抓她往沙發上按,圖子歌打小性子就烈,被他按住手就上來耍流氓,她用力掙脫,被他摸了兩把,這氣直衝腦門,回手劃拉一個啤酒瓶,綽起照著姓曾的頭上就砸了下去。
“呯”的一聲,原本嘈雜的包廂裏,頓時隻剩音響在響,不明就理的群眾紛紛看了過來。
“媽的,今天非辦了你不可。”姓曾的酒是真喝多了,連氣再怒上手就扯圖子歌的衣服,這時自己人衝了上來拽著姓曾的,圖子歌站起身抬腿又是一腳:“去死吧你。”
她知道惹了事兒,不過怎麽平事她就管不了啦,先跑為先。
她往出跑,姓曾的就拽著他往出追,姓曾的一夥的還有兩個人,也上來抓她嘴裏嚷著報警。
媽的,你特麽非禮人家小姑娘,現在喊報警,真是賊喊捉賊。
圖子歌衝開包圍圈往出跑,後麵喊打喊殺的追她,她往另一頭跑,餘光不自覺瞟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她衝了過去,隨著那人身後直接進了另一個包廂。
周淩川被人推了下,一轉頭,氣喘籲籲衣服淩亂的圖子歌。
“怎麽了?”
“遇到流氓了,借你這兒躲躲。”她說著,靠著牆壁平息著氣息。
周淩川目光微凜:“手上出血了。”
圖子歌抬手一看,才看到右手的虎口處流了血,根本沒感覺疼,現在一看,才覺得有點疼。
“沒事兒。”她甩了甩手,抬頭看到裏麵的人都看向她,“你忙你的,我躲會兒就走。”
“羅平,你去外麵看看什麽情況。”
圖子歌從門縫往外麵看,再回頭,就發現裏麵的人都看她,她掃了一圈,男男女女十來個人,好像有眼熟的,周淩川是跟朋友小聚來了。
周淩川沒說什麽,而是指了指裏麵,“去那邊坐。”
圖子歌肚子裏窩一股火,這麽大被人占便宜還頭一遭。拿著紙巾蹭了蹭手上的血漬,低著頭不說話。
包廂裏沒什麽人唱歌,都坐那閑聊。
她“噌”的一下站起來,剛要邁步,周淩川叫住她:“坐下。”
她一臉怒氣周淩川早看出來了,抬手抓著她胳膊把人按下:“坐著,實在不爽就喝點。”
周淩川把酒推到她麵前,圖子歌知道自己去了最多再惹事兒,也解決不了什麽,但這火真的壓不下去。
她拿起酒杯,一連五杯見底,然後就聽“呯”的一聲,酒杯磕在桌麵上,吼了句:“給我離他遠點。”
周圍突然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唰的齊齊看了過來。
圖子歌站了起來,拽過周淩川直接坐在他旁邊,把旁邊往上貼的女人隔開。
“都快粘他身上了,你當這裏人都瞎呀。”
悶熱與潮濕籠罩整座城市,空氣中彌漫著霧靄般的氣息,周遭的汽車烘出的熱氣像一股熱浪撲麵而來,讓人喘不過氣來。
一輛小電摩穿梭於轟鳴飛馳的車流中,騎車的女孩兒年紀不大,長腿細腰,黑色緊身小背心,短褲,頭上罩著一頂安全帽,不近不遠的跟在那輛賓利車後。
車輛行駛中,司機皺著眉頭,開口:“周總,後麵騎車那女孩兒是不是一直跟著我們,好像有兩三天了。”
後座的人蹙著眉,沉聲道:“慢點開吧。”
司機一聽,便了然,都是明白人兒。
不過他卻是意會錯了,跟車的女孩子找後座霸總與那些前仆後繼的小妞們性質完全不同,她是來找茬兒的,對,就是找茬兒。
圖子歌找周淩川的茬兒,這恩怨得從三天前與程清如的那通電話說起。
程清如說,她對圖子安徹底死心,現在跟周淩川在一起。
圖子歌這一口氣吊了上來,一是因為圖子安,另一個就是周淩川。
朋友妻不可欺,周淩川這丫忒不厚道。
周淩川,圖子安,程清如是打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後來圖家生意落敗,父親自殺母親精神失常,自此家道中落。
圖子安十六歲輟學,那時她才五歲。隨著時間匆匆掠過,圖子歌對兒時的記憶便不深了,父母的位置在她印象裏由圖子安取代,一個小夥子便當爹又當媽。
當年深知自身處境,圖子安對大家也漸漸疏遠。朋友要幫他,他也謝絕好意,因為他這輩子也還不起。既以這樣何必欠著人家的,他這人沒別的,骨氣打小就硬。
自此後圖子安打工賺錢養家過活,母親一次說去買菜就沒再回來,那之後便真真是兄妹兩人相依為命過活。圖子歌視兄長如父般,雖性格乖張不吝,但哥哥的話她最聽,如果沒有哥哥她現在指不定死哪兒去了。
這恩,大了去了!
這麽多年過去,圖子歌也二十了,圖子安卻依舊原來那副模樣,每天除了賺錢之外其餘的精力全部放在妹妹身上,這三十一的人連個女朋友都沒交過。有追他的,他也權當沒瞧見。
就這事兒圖子歌沒少呲兒他,奈何圖子安完全不上心,但這次不一樣了。
圖子安在4S店工作,多年的小工熬成了大師傅,程清如回國去修車,正巧碰到他。
當年倆人也暗生情愫,結果圖家落敗,不久後程清如出國,便不了了之。
多年不見,久別重逢,圖子安又高又帥,加上當年的情愫,程清如又心動了。
用程清如的話,圖子安一身工作服,在她眼裏那穿出都是愛馬仕的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