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方出光，他兒子叫方樂，是世界上最壞的人，但現在我不怕他們了......”
    “他叫方出光，他兒子叫方樂，是世界最壞......”
    “他叫方......”
    肖初玉關掉了電視一遍遍的播放，打了個哈欠。
    轉頭窩進了謝斂的懷裏。
    “這個方越山真是從小就壞得淌水啊，這種人怎麽當上古早小說主角的？”
    “阿玉不都說了麽，是因為古早。”謝斂握著肖初玉的手，拉到嘴邊親了親，“不過這也正合我們意，他壞得都省我們力氣了。”
    “可是我擔心會影響到樂樂。”
    “不會的，方樂很堅強。”
    “要不，我們給樂樂請幾天假吧？哥哥不是已經在做準備了嗎，等事情徹底解決，咱們再讓樂樂去上學。”
    “阿玉到時候不如先問問方樂怎麽想？”
    .....
    今天小方樂一放學，肖初玉就立馬仔細觀察起自家兒子的小表情，見樂樂和之前一樣快樂又開心，還一直嘰嘰喳喳地說著學校的事情。
    肖初玉就放心了。
    “爸爸，咱們做的紙箱超人超級受歡迎，老師給我了一個優秀！”小方樂眼睛晶亮。
    “哇，這麽棒呀。”
    “嗯！多虧了爸爸，爸爸最棒了！”小方樂牽著肖初玉的手，蹦蹦跳跳，開開心心。
    晚上回家，小方樂還一個人幹掉了兩碗大米飯，完全沒有受到什麽影響的樣子。
    肖初玉短暫地放了心，看著兒砸對明天的學校也很期待，就沒有說出什麽讓小方樂留在家裏的話。
    但第二天......
    小方樂剛蹦蹦跳跳去了學校，一進班級門，突然就聽到了一陣“嘔吐”的聲音。
    “yue——，是方樂來了，是壞蛋方樂！”
    “高元，你幹什麽，電視裏說的那個方樂又不一定是方樂！肯定不是！”白微微突然站了起來，瞪著一個穿羽絨服的小男孩。
    “就是他，肯定是他，電視裏說的壞蛋是方樂，他也叫方樂，他爸爸是超級壞蛋方出光，我媽媽和奶奶都說了，方出光就是個人渣，是禽獸，他是方出光的兒子，不可能好——啊！！！”
    小男孩突然痛嚎一聲，被突然砸過來的拳頭給揍懵了。
    他眼淚汪汪地看著突然發了狠衝來的方樂，愣了幾秒，拚命揮打起拳頭來。
    “你敢打我，我也打你！你果然不是好東西，你居然打人！！！你打電視裏的那個人，還打我，果然他說得都是對的！！！”
    “方樂，方樂！”方樂的幾個朋友連忙來拉架，“別動手啊，別動手。”
    方樂卻已經紅了眼。
    “你才是人渣，你才是畜生，我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我不許你許他——我不許你罵他！！！”
    “樂樂，他沒有罵你爸爸啊，他罵的是方出光。”白微微急忙道。
    “我爸爸就叫方出光，但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方樂聲音一落，教室裏頓時議論聲更響了，好多人都滿臉厭惡地看向方樂。
    “天呐，他爸爸真的是方出光！”
    “他爸爸叫方出光，他叫方樂......居然真的是他，天呐——他和他爸爸居然這麽壞！”
    “這種超級大壞蛋居然在我們班，他爸爸打老婆，還打老婆的孩子，可壞了，是世界上最壞的人！”
    “他也打人，他打那個可憐的小孩，還打高元，天呐......方樂果然是這種人，那個小孩說的是對的！”
    “好惡心，討厭方樂！”
    “方樂是大便，方樂爸爸更是大便！！！”
    “你們才是大便，你們才是——”
    小方樂氣瘋了，他紅著眼睛，拚命去找那些罵他爸爸的人算賬，隻罵他的他反而都忽略了。
    “我爸爸是好人，我爸爸是最好的爸爸！你們才是大便，你們才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人突然罵他和他爸爸，但小方樂就是要維護他爸爸，不一會兒，有人連忙跑去辦公室找老師。
    老師匆匆趕來，把打在一起的高元於成躍小方樂撕開了。
    “幹什麽！居然在教室裏打架，你們三個跟我去辦公室！”
    “老師，方樂是大壞蛋，他爸爸就是電視裏說的人渣方出光！”高元立刻道。
    “什麽壞蛋，什麽人渣，你小小年紀怎麽滿嘴髒話，誰教你的詞兒？！”老師雖然麵色變了變，可還是立刻訓斥了高元。
    “你們都跟我過來！”
    三個小孩都打得很狠，臉上都掛彩了，班主任劉老師也不準備直接壓下去，而是直接打了電話讓幾個孩子的家長過來。
    肖初玉一早上都在擔心，接到電話時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
    他立刻抄起桌上的車鑰匙，就趕了出去。
    趕到學校時，其他兩個孩子的家長已經到了，看到肖初玉進來，眼裏瞬間泄露出滿滿的厭惡和憤怒，嘴裏的尖利聲音也越發難聽了起來。
    “這就是那個方出光？果然，大人渣生小人渣，他打老婆孩子，他的兒子打同學！！！我要報警，我要讓這倆個人渣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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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他就是打喬翠翠母子倆的前夫，果然，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把孩子也教得和他一樣，簡直是罪犯！老師，這件事我們絕對不同意大事化小，這種人渣和人渣的兒子應該被開除，開除！！！”
    “沒錯，我們要這個方樂被開除，他之前就打自己哥哥，現在打同學，簡直就是個小人渣！”
    “.......”
    “幾位家長，你們冷靜一點，這事情幾個孩子都有錯，高元同學和於成躍同學先罵的方樂，所以方樂才會打架，當然打架並不對......但是......”
    “但是什麽，我兒子他們又沒有說錯，他們就是人渣啊，罵得難道不對嗎？我看我兒子是見義勇為路見不平罵一句還差不多！”
    “原來兩位家長雖然人長得高，看著像個成年人，實際上辨別是非的能力還是個未成年啊？”肖初玉冷著臉走過來。
    “你們智商這麽低，滿嘴還那麽髒臭，一直在噴糞，怪不得養出同樣愚蠢又嘴髒的小孩兒呢。”
    “你這個人說什麽，他媽的你罵我？！！你個人渣居然好意思罵我？！”
    “你個人渣不道歉就罷了，還敢反過來罵我和我兒子，我要和你拚命，這事兒沒完！！！報警，必須報警——這種人渣我絕對不允許他兒子和我兒子一班！！！”
    兩個家長簡直氣瘋了，邊罵邊擼起袖子，就要和肖初玉打起來。
    班主任急忙拉架，一個頭兩個大。
    這個方樂家長怎麽回事，怎麽一來拱火呢，而且你的確不占理啊。
    班主任也對方樂和方樂家長印象不好了，隻覺得怪不得是打老婆和老婆兒子的人渣，不知道是非黑白，居然還要鬧。
    “別打啊，這裏是辦公室，兩位家長冷靜！冷靜啊！！！”
    “的確要報警啊，你們兒子辱罵我和我兒子，我必須報警，不然這事兒就是沒完。”肖初玉也道，他壓根不在乎麵前兩人，他輕輕伸出手，看向站在角落一臉內疚自責還有點慌張的小方樂。
    心疼地道。
    “來，樂樂，到爸爸這來。”
    “爸爸......”小方樂眼睛頓時流下了眼淚，他哭著跑過去，一頭紮進肖初玉的懷裏，“對不起，爸爸，我惹禍了。”
    “你惹什麽禍？！我知道樂樂是在維護爸爸，維護自己，這是正確的，爸爸不會訓斥樂樂一個字，下次再有人欺負樂樂，樂樂也不要忍氣吞聲！！！”
    “你看看，劉老師你看看，他那說的是人話嗎？真是倒打一耙啊，好像我們犯錯了似的，果然是人渣，他就是個人渣——”
    “高元媽媽......”
    “您難道說的就是人話麽，你兒子誹謗我，辱罵我和我兒子，你過來還趾高氣揚地繼續辱罵我和我兒子，你才是不分黑白，胡攪蠻纏，所以養出的孩子也是如此。”
    肖初玉一點不慣著她。
    高元媽媽氣得要瘋了，突然拿起旁邊桌子上的熱水，潑向了肖初玉，肖初玉護著小方樂一個轉身，臉色徹底黑了起來。
    他瞳孔轉向麵前幾人。
    “我來之前已經報警了，警察來之前，誰也不許走。”
    “你還報警，我他媽的才要報警呢！”
    對麵兩個家長也不依不饒，辦公室徹底亂了。
    警察來的時候，對麵一男一女還在怒罵，滿嘴肮髒，罵了肖初玉又罵小方樂。
    警察很煩躁，就這麽大的事情，還報警？
    但隊長非讓他們過來，他們也沒有辦法。
    “這事兒我已經聽明白了，是你們兒子先罵的這個方樂和他爸爸，然後這個方樂打了你們兒子對吧？你們都有錯啊，你們想讓我把他們抓進去？那我可做不到。”
    女警雖然對方出光印象非常差，可她出警就要就事論事。
    “而且你還用熱水潑了方出光先生和方樂對吧？這屬於故意傷害了。”
    “你有沒有點道德？！你們是警察，居然護著那兩個人渣？！！他們可是毆打老婆和孩子的！那個小人渣也有樣學樣，毆打他異父異母的哥哥，還打同學，你搞清楚！”
    “這個方樂打人的確不對，但是你們兩家的孩子先出口罵人在先，而且後麵也演變成了互毆，還是你們兩家的孩子毆打人家一個，如果他要進局子，你們倆家的孩子也差不多，你們確定要鬧進警察局嗎？！”
    “你這警察怎麽一點黑白不分啊，我要投訴你——”
    女警根本不搭理高元家長，轉頭又看向肖初玉，眼裏帶著遮掩不住的厭惡。
    “你也是，你兒子是主動打人的，雖然對方小朋友無理在先，但你兒子這暴力手段可不好，你確定要繼續鬧嗎？”
    肖初玉冷笑一聲：“他們誹謗我和我兒子，我當然要告了，我說了，是他們先誹謗，然後我們反擊，但是他們還要故意傷害，甚至故意潑滾燙的熱水，這難道不該被拘留？”
    “誹謗也要看情況，您確定他們那是誹謗嗎？”女警滿臉不耐。
    “怎麽不是？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麽突然開始造謠，還誹謗謾罵我們父子倆，這事兒必須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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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呸，你們可不要臉，你毆打你前妻喬翠翠，還打你前妻喬翠翠的兒子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電視上都放了，你還裝什麽！”高元媽媽怒吼。
    “你不但打老婆，還打小孩，還拿走你前妻喬翠翠所有錢，甚至離婚後還威脅人家，你這種人渣居然還否認，我們可沒有誹謗你，我們說的是實話！”
    “你說什麽？我毆打喬翠翠和她兒子？！”肖初玉一愣，滿臉震驚。
    “我可從來沒有打過喬翠翠和她兒子，倒是因為當時腦子不清醒，為了討好她而上海過我兒子樂樂，好在我後來迷途知返，知道錯了，和她離婚，但是我也把賺的房子和存折都留給了她了，我對她仁至義盡，我什麽時候打過她？！！更沒動過她那兩個孩子一根手指頭！”
    “嘖嘖嘖，還裝呢，電視上都放了好多遍了，全國人民都知道你是什麽人渣！我呸——！！”
    “我爸爸才不是人渣，我爸爸沒有！我爸爸沒有打過翠翠媽媽，我也沒有打過方越山，是他和方蕊一起打我，我沒有打過他......”
    小方樂突然紅著眼睛大吼，好不容易養出了些肉，白嫩嫩的臉蛋上全是淚水，還有一些青紫傷痕。
    他牙齒都快咬碎了，拳頭都快捏爛。
    “你們不許罵我爸爸，不許罵我爸爸——”
    “你爸爸就是人渣，你也是！”高元和於成躍也尖叫道。
    “看，這麽小的小孩不但打人，還滿嘴謊言，甚至還裝得那麽真。”高元和於成躍的家長頓時道，“劉老師，這種小孩絕對不能留在班級裏，不然我們就舉報到教育局！”
    “別啊，別......兩位家長冷靜一下。”劉老師都要瘋了，她看向肖初玉，“方出光先生，您鬧大對您有什麽好處嗎，您帶著方樂道個歉不好麽，你們家的私事鬧得全國都知道了，已經很不好看了，對方樂同學也不好，繼續鬧的話影響就更大了呀......”
    “怎麽就不好看了？我還不知道喬翠翠居然上了電視汙蔑我呢，這事兒我不但要追究這兩位家長和孩子對我和樂樂的誹謗傷害，還要追究喬翠翠！”
    “......”
    雙方完全不相讓，警察調節了半天都沒用，甚至到了中午，於成躍的爸爸還到校門口大喊著宣傳，說電視上的人渣方出光和方樂就在學校裏，方樂還打了他兒子，要求大家一起舉報到教育局，一定要把這樣的小人渣開除。
    這話一出，很多家長都麵色很難看了，議論了起來。
    “怎麽回事，那個方出光的孩子居然在一小上學，他憑什麽？！！學校招生不看家長素質嗎？”
    “太過分了，居然在學校裏打人。”
    “不行，我覺得這樣不行，教育局應該管管！”
    “......”
    很多家長皺著眉離開，但大部分沒什麽動作，隻是讓家裏的孩子千萬遠離那樣的人，隻有一小部分撥通了教育局電話。
    不過，這一小部分人數也不少了。
    以至於教育局很快一個電話打到了校長辦公室，校長聽了電話都愣了，先是努力道歉解釋，表示馬上處理好，掛了電話就一個健步衝去了一年級的辦公室。
    此時，辦公室裏的肖初玉早就帶著小方樂回家吃飯了，架不能不吵，飯也不能不吃。
    當然，另外兩個家長以為肖初玉是要帶孩子跑路，過來要攔，結果“一不小心”一個摔掉了門牙，一個摔成了個腦震蕩，都罵罵咧咧地去醫院了。
    “那幾個家長呢，這麽能鬧，我要你個班主任幹什麽吃的？！你不知道攔著？！！”
    “校長，我攔了，但是真的攔不住啊。”
    “你說攔不住就沒責任了？你知不知道教育局都點名批評了！你再不處理好，要麽我走，要麽你走！”
    校長發了很大的火。
    讓劉老師立刻把方樂勸退。
    如果實在勸退不了，就先停課察看，還要記處分！
    劉老師連連點頭，等肖初玉一走就趕緊給肖初玉打電話，肖初玉聽到電話裏說的內容，一下子笑了。
    “勸退不可能，劉老師，我家樂樂什麽錯也沒犯，你們學校憑什麽給我們勸退，停課察看我也不答應，隻要你們敢給我家樂樂記處分，教育局那兒我也會去！”
    “方出光先生，您講點道理吧，您幹什麽什麽您心裏清楚，不光彩就是不光彩！要不是證據難以取證，您現在恐怕要進警察局吧？”
    劉老師也不收著說話了，冷著臉。
    “總之，您現在......您之前做過的那些事已經鬧大了，全校師生都知道，家長們也知道，方樂同學被歧視是必然的，我們老師再怎麽禁止歧視，可家長們的嘴我們可管不住！你何必呢，讓方樂被那麽多同學罵也不是什麽好事吧，讓他一個人在家不好麽......”
    “我再說一遍，劉老師，我和方樂是被喬翠翠汙蔑的，這事兒我已經報警了，正在查！你如果再這麽說，我可要除了告喬翠翠誹謗，還要告你了。”
    “你！”
    “不過劉老師你的確有一句話說得對，現在這個環境是不適合我家樂樂再去上學，我要給我家樂樂請個假，不多，就五天，但不是停課查看，也不能有處分，否則讓我知道了學校裏如此不分黑白懲罰受害者，學校我也是要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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