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煙站在一旁，麵無表情地別過臉去，九幽綾卻無風自動，泄露了一絲情緒波動。
    “段老！”陸紫鳶耳尖微紅，嗔怪地瞪了光頭老者一眼，隨即看向程潛，輕聲道：“潛兒，你不必顧慮我。聖域機緣難得，若對你有益……”
    “阿鳶。”程潛打斷她，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我自有打算。”
    他的掌心溫熱，力道不輕不重，卻讓陸紫鳶一時忘了言語。
    段老見狀，摸著光頭哈哈大笑：“好好好！那咱們就在仙域再逍遙一陣子！正好讓老頭子我適應適應這新身體，順便……”
    他眼睛一亮：“找那幾個老對頭算算賬！”
    程潛失笑，鬆開陸紫鳶，轉而看向遠處天穹：“正好有空，先去玄靈境走一趟吧。”
    “玄靈境？”柳寒煙轉過頭，“去那做什麽？”
    “取一樣東西。”程潛眼中閃過一絲深意，“天靈珠雖已到手，但玄靈境深處還有一物，對我日後突破有益。”
    他沒有明說，但眾人都已習慣他這種偶爾的諱莫如深。
    陸紫鳶將冰魄龍牙劍收入鞘中，柔聲道：“那便一起去。”
    柳寒煙冷哼一聲：“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段老搓著手，興奮道：“正好試試老夫新得的陰煞之力！”
    程潛看著他們，嘴角不自覺揚起。
    仙王之境又如何？聖域機緣又怎樣？
    有些東西，遠比追求力量更重要。
    他抬手一揮，仙元湧動間，一艘白玉飛舟出現在眾人麵前：“走吧。”
    飛舟破空而起，載著一行人朝金色大道盡頭飛去。
    白玉飛舟劃破長空，轉眼便來到玄靈境外圍。
    曾經的靈液湖泊依舊波光粼粼，但此刻在仙王眼中，卻能看透湖底深處隱藏的玄機。
    “這裏的靈氣……”段老深吸一口氣，新身體貪婪地吸收著空氣中的靈霧，“比我上次來時還要濃鬱。”
    程潛站在舟首，龍瞳中金光流轉：“玄霄子倒是守信，將此地維護得不錯。”
    飛舟緩緩降落在湖心小島上。
    程潛抬手輕點，湖麵自動分開一條通道，露出下方閃爍著星光的靈脈源頭。
    “跟緊我。”程潛率先踏入通道。
    眾人緊隨其後。
    穿過層層水幕，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處巨大的地下溶洞，中央懸浮著一顆拳頭大小的晶石，散發著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這是……玄靈境的本源核心？”陸紫鳶驚訝道。
    程潛點頭：“上次來取天靈珠時，我就感應到它的存在。不過當時修為不足，無法取走。”
    他正要上前，溶洞四周突然亮起無數符文。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程小友，別來無恙。”
    玄霄子的虛影浮現，麵帶微笑：“老夫猜到你會再來。”
    程潛拱手：“玄霄前輩。”
    “不必多禮。”玄霄子擺擺手，“你既已成就仙王，這玄靈本源合該歸你所有。不過……”
    他話鋒一轉：“此物與仙域靈脈相連，強行取走恐引動蕩。老夫有個提議。”
    “前輩請講。”
    “你以祖龍之力重鑄一條靈脈替代，如此兩全其美。”
    程潛略一思索，點頭應允。
    他取出祖龍逆鱗，磅礴的龍力湧入地下。
    大地開始震顫，一條全新的龍形靈脈緩緩成型，比原先的更加精純。
    玄霄子滿意地捋須：“善！”
    隨著替代完成，程潛伸手一招，玄靈本源化作流光沒入他的眉心。
    刹那間，他周身氣息又渾厚了幾分。
    “多謝前輩成全。”
    玄霄子虛影漸漸消散：“去吧，聖域才是你真正的舞台……”
    接下來的日子裏，程潛帶著陸紫鳶等人在仙域四處遊曆。
    他們去了九幽深淵邊緣，柳寒煙在此地吸收陰煞之氣，九幽綾威力大增；
    段老則找上了昔日的幾個仇家，憑借新得的陰煞之力和大羅金仙的修為，打得那些老家夥叫苦不迭。
    陸紫鳶則在程潛的指點下，將冰魄龍牙劍與自身九幽寒氣完美融合，創出了一式“冰龍斬仙訣”，威力驚人。
    而程潛自己，則不斷參悟玄靈本源與祖龍之力的奧秘，修為日漸精進。
    一個月後的清晨，眾人正在一處山巔休憩，一道傳訊符破空而來，落在程潛掌心。
    “天機閣急訊。”程潛神識一掃，眉頭微皺。
    “怎麽了？”陸紫鳶輕聲問道。
    “墨臨風傳信，說有人在天機閣指名要見我。”程潛收起傳訊符，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而且對方手持我的信物。”
    段老摸著光頭，咧嘴一笑：“該不會是哪個被你救過的小娘子找上門了吧？”
    柳寒煙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程潛搖頭：“信物是當年我在下界時贈予故人的……”
    他頓了頓，眼中突然閃過一絲亮光，“難道是他？”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陸紫鳶柔聲道。
    程潛點頭，袖袍一揮，仙元湧動間，一道空間門戶緩緩成型：“走吧，直接去天機閣。”
    當眾人踏入天機閣大殿時，墨臨風早已等候多時。
    “程道友，你可算來了。”墨臨風迎上前，低聲道，“那位客人身份有些特殊……”
    話音未落，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殿內傳來：“程大哥！”
    程潛猛地轉頭，隻見一個身著青衫的年輕男子快步走來，臉上帶著激動的笑容——
    正是當年在天元大陸與他並肩作戰的摯友，路遙！
    “路遙！”程潛罕見地露出驚喜之色，“你怎麽……”
    路遙嘿嘿一笑，手中把玩著一枚空間符文：“多虧了當年得到的碎星梭還有程哥你給我留下的資源，我才能這麽快飛升。”
    “雖然剛來仙域就聽說你的事跡，但找你可費了不少功夫！”
    程潛大笑，上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來得正好！”
    陸紫鳶等人也露出笑意。
    他們都知道，路遙對程潛而言，是過命的兄弟。
    墨臨風見狀，識趣地退到一旁。
    路遙看了看程潛身後的眾人，突然壓低聲音：“程哥，我這次來，除了敘舊，還有要事相告……”
    他神色凝重地從懷中取出一塊血色玉簡：“聖域出事了。”
    程潛接過血色玉簡，眉頭微皺：“你剛飛升，如何得知聖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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