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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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天望著冰窖頂,細細地回憶。
    “此事還得從五十年說起,當時我們並不是居住在這樣的極北之地。
    我們整個家族居住在整個大陸的東南方向,屬於青木帝國境內,雖然是一個帝國,但是實際掌控者並非完全屬於帝國,而是有很多門派掌握,門派內部,實際是由各大家族掌管。而這些家族間的鬥爭亦是爾虞我詐,兵戈四起,為了爭奪地盤和資源,無所不用其極。而最終經過多年的爭鬥,整個青木帝國由五大勢力掌控著。江家也屬於這五大勢力中的一家。”江南天講到此處,略微停頓。
    “那我們是屬於哪個家族呢?”江河饒有興致地問。
    江南天擺擺手,示意不要打斷。
    “我們自然屬於江氏家族,而我們江家則是旁係家族,當初你的曾祖江寒為江氏家族的開疆擴土立下無數的汗馬功勞,多次要求回歸江氏家族內部,但都被拒之門外。”江南天講到此處有些略顯沮喪。
    “既然有功,為什麽不被允許回歸到家族內部呢?”江河緊握拳頭,不甘地問道。
    “實力,在這片土地上一切都是靠實力說話的”江南天說道。
    江河雖然不清楚什麽是實力,但是從母親被劫走時刻的情形可以看出,拳頭的大小,能代表實力的一部分,否則自己也不至於那麽的無能為力。
    “一個家族的強盛與否,不是由家族人數的多少決定的,而是由家族最強的那個人決定的。而江氏家族有一條規定,旁係家族除了有突出的貢獻外,還得為家族提供一名‘天才少年’,接受家族的培養,同時為整個家族效力。”江南天略顯無奈,神情裏透露出絲絲的自責。
    “當時我們江家沒有這樣的‘少年天才’嗎?”江南問道。
    “當時你的曾祖確實滿足條件,為江家作出很多貢獻。但正因為如此,你的曾祖當時隻有我一個獨苗,雖然想要進入家族內部,希望後代受到家族的庇護。但是更不願意我經受他那樣的苦難。不願意我以殺戮為生,過著馬革裹屍,提心吊膽的日子。隻想我做一個平凡的人,所以從小我並沒有接觸到武學。那時你的父親才不到三歲,自然我們江家滿足不了家族的要求,所以一再被拒絕。”江南天神情落寞,眼神中充滿無力感。
    江南天搖了搖頭繼續說道:“當你父十二歲時,你曾祖便去世了,從此以後,我們江家更加沒落,逐漸淡出家族的視線。”
    “家族還真是現實啊”江河咬著牙,憤憤地說道。
    “這也並非怪罪家族,在那樣的時代,除了家族族長本身的威懾力,而後繼人才的培養也是極其重要的。”江南天補充道。
    “那後來我們又怎麽到這極北之地呢?”江南問道。
    “這又是另外一段故事了”江南天撣了撣身上的冰碴繼續講述。
    “在我們逐漸被家族邊緣化以後,我帶著你的父親,一路向北,直到北地的幽雲關落腳,我雖沒有習武,可是從小對家族礦石生意耳濡目染。在鑒別礦石一道,在家族中還是頗有名氣。幽雲關是北地礦石產地,想著找份差事,還是可以的。”說到此處,江南天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在我們一路向北行走的路程中,必須經過北地黑水帝國和青木帝國交界的天山峽穀,天山峽穀兩邊是陡峭的懸崖,從遠處眺望山頂,常年雪花飄零。據當地人說,山頂的雪終年不化。”江南天正講得興致勃勃。
    “那這個峽穀怎麽來的呢?兩邊的山看起來原本是連接在一起的啊”江河打斷說道。
    “這是當地流傳的一個傳說,據說當時北地的黑水帝國商人到青木帝國經商後,覺得青木帝國物產豐饒,而且氣候溫和,適合居住。黑水帝國的初代帝王準備派兵攻打青木帝國,可是當時沒有直接能到青木帝國的大道。要麽就是要繞道經過黃土帝國,但是黃土帝國勢力盤根錯節,沒有達成統一。”江南天繼續講述。
    “可是黑水帝國的帝王沒有放棄,組織了黑水帝國皇家精英戰師部隊數千人,準備直接翻過天山,占領天山山麓的青陽郡。青陽郡地產豐饒,人民富裕,被譽為青木帝國的‘糧倉’。也是青木帝國五大勢力之一的鎮嶽宗的勢力屬地。時任鎮嶽宗掌門嶽千山得知黑水帝國入侵的消息時,組織鎮嶽宗門人進行抵擋。”江南天興奮地講著。
    “抵擋住了嗎?”江河激動地問。
    “就在現在天山峽穀南側口,雙方對陣而戰。這是一場慘絕人寰的戰鬥,在這場戰鬥中,嶽千山所帶領的鎮嶽宗門人幾乎全部覆滅,屍橫遍野。在戰鬥後期,整個戰場寂靜得可怕,連喘息的聲音都沒有。僅剩下宗門幾位實力較強的長老還活著。而黑水帝國其中有一人,實力異常強勁,號稱‘北蠻子’。據說是對麵的統領,滿臉胡楂,身材魁梧,一雙鐵拳力達百萬斤,能夠開山斷江。鎮嶽宗大部分一流高手都是死在‘北蠻子’手裏。”
    “眼看鎮嶽宗的人越來越少,雙方的實力差距也越來越大。嶽千山也知道今日難逃此劫,集合宗門所剩長老,將功法集於自己一身。嶽千山手提鎮嶽劍,雙手舉過頭頂。頓時一道紅光直衝天際,天空直接被貫穿一處缺口。隨著嶽千山一聲斷喝,“斬”,紅光急速地從天空向前落下,直擊‘北蠻子’一群人,‘北蠻子’還來不及閃躲,同他所剩下的戰師們在劍斬過的一瞬間,灰飛煙滅。”江南天講到此處,深深提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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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劍光斬過的痕跡望去,地動山搖,整個青陽郡都在顫抖;塵煙彌漫,足足一月有餘都未散去。隻見天山被劈開了一道豁口,一眼望不到盡頭。這就是現在的幽雲關。”江南天講完了。
    江河深吸了口氣,一臉震驚,雙手竟然開始顫抖,這不是害怕,而是興奮和向往。
    “你小子竟然相信這是真的?好多人都說是幾百年前的故事了,都是傳說的神話故事而已,真有人力能做到這樣的地步,那不得是怪物啊。”
    江南天絲毫不相信這樣的故事,隻是為他講述後續的故事做一個鋪墊而已。
    “萬一有可能呢?”江河傻笑著回答。
    “好了,繼續給你講講你母親的事情”江南天變得一本正經。
    江河點點頭,沒有作聲。
    “正是在這個天山峽穀,我們遇到了你的母親。那時我和你的父親跟隨著一隊商隊,準備穿過峽穀。在一個深夜,我們駐紮在峽穀深處,待到大家都睡意來襲時。突然一聲響徹天地的狼嚎使得眾人猛然驚醒。我們竟然受到了狼群的圍獵。”
    “這不是普通的狼群,身形比普通的狼群至少大上一倍,雙眼迸發出凶狠的藍光,齜牙咧嘴。一看就是饑腸轆轆,想以我們為食了。我們商隊裏麵也有幾個戰師,吩咐大家各自舉著火把。話音剛落,其中的頭狼,從高處直撲而下,猶如黑色的閃電一般,帶領著狼群迅速衝向我們。”說到此處,江南天額頭的汗珠都已經冒了出來。
    “幾個戰師們迅速地站好隊形,從四個方向保護著大家。不一會兒,狼群受到打擊,攻擊的勢頭逐步減緩,但是戰師們都身受重傷,無力再戰。而且人群中不斷傳來尖叫聲和哀號聲,狼群偷襲著其中的人。”江南天持續冒著冷汗。
    “你父親從小酷愛習武,雖然沒有人教他,但還是有一身力氣,在戰師之後,還是打倒了幾匹狼。此時,頭狼猛然間,直撲你父親的麵門,你父親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撲倒在地。正當我拿著刀衝向頭狼時,身旁突然閃過一個身影,一眨眼的工夫,一把尖刀穿過頭狼的腦袋,頭狼倒地,你父親得救了。”江南天緩了口氣。
    “這就是你的母親。等到頭狼死去,其他狼群也逐漸散去。迎著火光,才看清楚你母親。一襲白衣,長發及腰,絲帶飄飄,身姿挺拔,手持雙短劍。眼神清澈明亮,精致的麵容,臉頰微微泛紅,溫柔地盯著你的父親。”江南天用手臂擦了擦額頭的汗。
    “突然間,你的母親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吐在你父親身上。你父親衝上去,輕輕扶著你的母親坐了下來。隨後你母親一路都跟隨著我們商隊,一路北上。”
    “出了峽穀口,抵達幽雲關,你母親跟隨著我們在幽雲關內東奔西走。過了幾年,他們成婚了,然後就有了你。”江南天說完,盯著江河笑了笑。
    “隻知道你的母親叫白沁,我們從來不知道她從什麽地方來,是什麽人。直到你三歲的時候,你的母親突然說出,要帶著你去往極北之地,你父親同意了,我自然也沒有問為什麽。如果你想知道更多關於你母親的事情,你就到幽雲關的江宅去尋找他。他或許知道得更多。”
    說完,江南天擺擺手,示意無力再繼續說下去了。
    江河知道祖父肯定隱藏了什麽,不然怎麽知道冰磚的事情,但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枕著鹿皮睡了過去。
    但江南天卻在心裏嘀咕著,“這人的目的是什麽呢?僅僅是為了抓走白沁?或許並不是叫白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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