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南的話讓李亦翔開始煩躁起來，他深深地看著對方，說道：
    “楊教授，我不清楚你的意思！有潘盼楠的實驗數據作為參考，隻是請你重啟實驗很困難嗎？難道是實驗數據有問題？”
    “李先生不要激動，我可以給你解釋一下。”楊南遞給了李亦翔一根香煙，緩緩說道：“t749項目整個實驗流程，我已經分析了一遍，潘教授的數據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科學實驗本身就有定的偶然性，同樣的實驗也許會得到完全不同的結果。
    我說兩句關上門的話，這個實驗能成功簡直就是奇跡。
    正常人長時間進入夢境，蘇醒後很容易分不清楚現實和夢境的區別，人的精神或多或少都不正常。
    你也許還不清楚，跟你同一批實驗的三個人全部都住進了精神病院。
    我在沒有百分之百把握下，不能貿然進行實驗，這不僅有違科學精神，也是對你的不負責任。”
    “楊教授，大概需要多長時間？”李亦翔吐出一口煙，眉頭緊鎖，緩緩地說道。
    “保守估計三到六個月，這還是最短時間。除了上述原因，還有實驗所需的藥劑需要協調解決。”楊南說道。
    李亦翔眯縫著眼睛，說道：“藥劑出了什麽問題？”
    “我根據潘教授的實驗記錄，向tz公司訂購了一批精神類藥劑。
    但是剛剛收到tz公司的回複，他們稱廠房遭遇火災，所以隻能推遲該批藥劑的發貨。”楊南意味深長地說道。
    李亦翔眉頭一挑，說道：“tz公司的老板就是陳德律？”
    “是的。”
    “藥品在國內有可替代品嗎？”
    “我已經聯係國內的藥廠，並沒有可替代的藥劑。”楊南沉聲說道。
    李亦翔陷入了深思，突然開口問道：“楊教授，我聽說這個項目並不常見，國外是否有類似t749實驗的研究？”
    “嗯，我看過學術期刊，俄羅斯的生命科學研究院曾經做過類似的實驗。
    事實上，t749項目也是參考了生命科學院的研究思路。
    不過t749項目所使用的藥劑，進入深度睡眠的藥劑效果更好，所以實驗結果上自然有很大的差異。”楊南解釋道。
    “好，謝謝，勞煩楊教授費心了。”李亦翔站起來跟對方握了握手，表達了自己的感謝。
    他心裏麵浮現出一套計劃。
    李亦翔離開辦公室後，站在走廊裏給潘盼楠打去電話，但是很長時間沒有接聽。
    楊南的助理看了看時間，說道：“潘教授現在應該在實驗室，我帶您去休息室等她吧。”
    “也好，謝謝。”李亦翔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他需要盡快將所有阻礙解決，一分鍾都等不下去。
    休息室內，助理給李亦翔端來了一份簡餐和咖啡，表現得非常熱情。
    不是所有人都能視金錢如糞土，李亦翔所展現出的財富足以讓普通人心生敬畏。
    吱！休息室的門被推開。
    潘盼楠走了進來，她的臉色呈現慘白色，眼圈發黑，典型是幾天沒有休息好。
    這個女人穿著一身白色實驗大褂，腳上穿著平底鞋，雙手插兜，渾身散發著冷若冰霜的氣息。
    助理見到潘盼楠後，如同觸電一般站起來，慌張地說道：“潘教授，你來了？我給您去倒杯咖啡。你們聊！”
    “把門關好。”潘盼楠冷冰冰地說道，然後雙手抱著自己的胳膊，坐在了沙發上。
    助理小心翼翼地把門關好，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呼吸。
    李亦翔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開口說道：“耽誤你幾分鍾時間，不好意思。”
    “我的時間不值錢，比不上李先生。李先生，有什麽事嗎？”潘盼楠嘴唇微微上揚，略帶諷刺的笑出了聲。
    李亦翔笑了起來，突然站起來，伸手箍住了對方的手腕，然後用力朝著自己懷裏一扯。
    “你！”潘盼楠的身體被硬生生拽了起來，在她沒有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被李亦翔抱住了。
    潘盼楠瞳孔放大，咬著牙怒喝道：“這裏是我上班的地方，立刻把我放開，否則後果自負！”
    “閉嘴！別說話！”
    “嗯？嗚……”
    隨著時間的推移，潘盼楠僵硬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雙手無力地搭在李亦翔的肩膀上，心髒不受控製地狂跳著。
    幾分鍾之後，李亦翔緩緩抬起來，盯著眼前這個熟悉的麵容，說道：“找個地方聊聊吧？”
    麵對李亦翔的邀請，潘盼楠瞬間清醒過來，推開李亦翔站起來，捋了一下散亂的發梢，冷冷地說道：
    “我不是你養在外麵的小情人，你不要太放肆了！”
    “小情人？”李亦翔笑了笑，說道：“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事了？”
    潘盼楠冷著臉掏出手機，打開相冊後，將手機扔在李亦翔的身上，說道：“那個女孩兒叫許青青吧，才二十歲，你還真能下得去手。”
    手機上是李亦翔和許青青出入酒店，以及兩人一起下車時，許青青挽著李亦翔胳膊時的照片。
    “哦，拍得不錯，角度很刁鑽，徐兵他們竟然都沒有發現，回頭我要扣獎金。”李亦翔的臉上異常平靜，輕笑著說道。
    “嗬嗬，臉皮真厚，手機還給我！”潘盼楠冷冷地說道。
    李亦翔伸了個懶腰，說道：“這個女孩兒是我扔出去的魚餌之一，真有人偷拍了照片發給你？
    我還以為這種愚蠢狗血的橋段，隻會出現在小說和電視劇裏。”
    “你不是在騙我吧？”潘盼楠狐疑地打量著李亦翔，語氣雖然充滿懷疑，但是表情卻緩和了下來。
    李亦翔冷笑道：“你以為我會把來曆不明的女人放在身邊嗎？我跟她在一起時，全程都有錄音錄像。想看的話，我一會兒發給你。”
    “呸！誰要看那些東西！不過你有病吧，你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潘盼楠不置可否地蹙起眉頭，質疑地說道。
    李亦翔捏住潘盼楠的臉蛋，嘲諷道：“我剛才說了是在釣魚！我把這個許青青放在身邊，如果有人要對付我，許青青就是一個突破口。
    如果我猜的不錯，給你發照片的人應該是陳德律吧？你這麽追求者可真是煞費苦心，找的人也這麽專業。”
    “別……別胡說，一個普通朋友無意中拍下來的。”潘盼楠顧左右而言他，眼神遊移不定。
    李亦翔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是誰都無所謂，我要跟你聊聊陳德律的事情。”
    “他有什麽事？我跟他沒有事，你能不能不要揪著不放？我有自己的苦衷，你能不能理解我一下。”潘盼楠煩躁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