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趙蠻趕著馬車到了黑市。
    小姑娘依舊在賣雞蛋，看見他便笑道：“昨天怎麽沒來？沒打到獵物？”
    “不是。隊長孫大鵬發了個禁獵令，好在又取消了。”趙蠻說的雲淡風輕。
    但江鷗卻感受到了這裏的爭鬥，她很熟悉這個，結局顯然是趙蠻贏了。
    她越發覺得趙蠻不簡單，這可是一個沒有背景的人。
    這時，黃鶴走了過來。
    前天那十四隻獾子，讓他沒少賺，感覺很有搞頭，興致勃勃的看看鹿肉，笑吟吟地點評說：“這是母鹿，而且不是一頭。”
    “可以換。”趙蠻也不廢話。
    “你需要什麽？”黃鶴感覺趙蠻必定有急需的東西，否則不會主動說交換，他立刻貼過來，開始耳語。
    “我要7.62毫米子彈。”
    “你打獵用五六半？”黃鶴一臉懷疑，那獾子可不是五六半打的。
    “昨天和邊防要了一把，但子彈不夠。我要打狼，狼群把我家豬圈掏了，我準備花一天時間，把山上狼都殺光。”
    黃鶴一哆嗦，臥槽，狠人啊。
    狼群報複人很正常，畢竟趙蠻殺了五條狼。
    但頭回聽說還有報複狼的，沒人這麽幹過啊，狼也不值錢。
    “我隻有一百發子彈，我要你這一車肉。”
    “草，我這是二百斤淨肉！”
    “兄弟，咱這是黑市，不黑能叫黑市嗎。你去供銷社買，能賣給你嗎？今天就是你買，換個人我都不賣，我相信你不會惹事。”
    “好吧，拿來。”趙蠻也不磨嘰了，反正就這一次。
    “送我家去吧，認認門，以後有貨隨時送過來，不用等天亮。”黃鶴暗示的很明顯，以後別讓人看見，不能總是公開交易，否則有事很難撇清。
    “妥！”趙蠻心領神會，隱蔽也正是他需要的。
    兩人耳語結束，勾肩搭背，滿臉笑容地趕著馬車走了。
    江鷗心中這鬱悶，有一種月經不調的趕腳，也不知道差哪。
    ……
    趙蠻拿到了一百發子彈，立刻往家趕。
    他一路就在琢磨，黃鶴問的那句話：“有熊膽嗎？我給現錢，保證比供銷社價格高。”
    當時趙蠻就心中咯噔一下，當然不會說有。
    現在越想越可疑，黃鶴高價買熊膽，賣哪去？除非他認識港商，或者背後的人認識。
    如果不認識，那就很可能是一個試探。
    這就耐人尋味了。
    是老毛子？
    還是郭應雄？
    也或者邊防發現棕熊血跡，讓黃鶴試探？
    也或許想多了，什麽都不是，他真的有渠道賣高價。
    回到家中。
    張翠驚訝地問：“這麽快回來了？賣了多少錢？”
    她十分懷疑男人又敗家了。
    趙蠻嘿嘿一笑：“換了一百發子彈，我去打狼，中午不回來了。”
    張翠無語了，這值得嗎，等幾天就和邊防交易了。
    “記住，孫紅兵來問子彈哪來的，你就說實話，我是在黑市換的。但我回來不會承認，甚至嗬斥你兩句，就是做做樣子。這樣兩麵都有交代，明白嗎？”
    “明白。”張翠有些緊張，自己男人做的事情，永遠是這麽驚心動魄。
    趙蠻正準備走，楠楠一把抱住他大腿：“爸爸，我要背唐詩！”
    “背給媽媽聽。”
    趙蠻直接一塊大白兔打發，扛著槍就走。
    ……
    砰！
    野豬一頭栽倒。
    其餘野豬頓時炸了窩。
    這群野豬有六頭，大小都很平均，都是二百來斤。
    也不知道怎麽組合的，五個公豬一個母豬，這讓趙蠻對母豬提高了警惕，第一槍就幹翻了母豬。
    分辨野豬的公母，隻要看獠牙就行了，沒有獠牙的是母豬。
    此時唯一的母豬倒下。
    卻激發了另外五頭公豬的凶殘，奔著趙蠻就撞過來！
    趙蠻就是要野豬麵朝他，屏住呼吸，人槍合一，連續扣動扳機。
    野豬一頭接一頭的栽倒，都是穿過眼睛，一槍斃命！
    “誰來滅誰，不問多少！”
    趙蠻哈哈大笑，心中無比暢快，他發現自己的槍法比前世最巔峰的時候還要好得多，這不止是年輕的原因，更因為他重生之後的意識強大。
    他快速收起六頭野豬，然後如飛離開現場。
    趙蠻再次趕到了獾子洞。
    “不錯，真的掩蓋了氣味。”
    獾子洞沒有被挖過，地麵還是一片鹿血浸泡的痕跡，雜亂的腳印顯示來過很多動物。
    他放出一頭野豬，再次抽刀放血，開膛。
    把內髒拋灑的到處都是。
    然後將野豬收起。
    趙蠻從容撤出百米，選了一個製高點，小心隱蔽。
    就等狼群現身。
    過了一會兒，來了一隻紅狐狸。
    “瑪德，別礙事，趕緊滾。”趙蠻喃喃自語。
    那紅狐狸看看滿地內髒，又警惕的看著趙蠻的方向。
    趙蠻有點佩服了。
    這狐狸居然能看出陷阱？
    他索性撿起一塊石頭，直接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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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狐狸不等石頭落地，嗖，跑沒影了。
    又過了一會兒。
    趙蠻的視線範圍內，終於發現了狼群。
    狼群同樣很警惕，它們判斷危險憑借的完全是本能，一邊靠近食物，一邊觀察周圍。
    漸漸的，所有狼都過來了，總共十六頭。
    但頭狼還是沒有動食物。
    頭狼不吃，其他狼也不敢動。
    趙蠻感覺快暴露了，不能等了，突然一槍，頭狼直接被爆頭！
    其餘狼驟然四散！
    頭狼死了，它們最需要的不是報複，而是重新推選一個頭狼。
    砰砰砰砰砰……
    趙蠻哪能給它們機會逃走，也不管打頭打腚了，就追求一個快，差點把五六半打出ak47的效果，而且他還占著製高點，跑多遠都沒有子彈快。
    當第十頭狼倒下，趙蠻拿出彈夾，裝填子彈。
    就這麽一會兒的工夫，其餘六頭狼已經沒影了。
    趙蠻也不失望，沒辦法，總不能拿出ak來，即便槍聲很難分辨，但連續開了幾槍還分不清嗎？
    趙蠻沒理會狼屍，又快速到了前幾天殺五頭狼的地方。
    地上的狼血已經看不清痕跡了。
    他左右觀察一番，確定沒人，再次拿出一頭野豬，放血，開膛，拋灑內髒，收起野豬。
    然後遠遠潛伏。
    他有一種直覺，這次引出來的，才是昨晚掏豬窩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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