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肝尖？”
    女服務員端著托盤走出廚房，破鑼嗓子一聲吼，有龍門客棧老板娘的氣派。
    “我的肝尖。”趙蠻隻好舉手，暗罵這虎娘們兒。
    女服務員過來放下盤子，拿走一張小票，還給趙蠻一個媚眼：“小弟有對象嗎？”
    “有有有，謝謝姐姐關心。”趙蠻連連點頭。
    女服務員越發喜歡的不得了，這人也俊，錢也好，嘴還甜，就差沒單身了，然後遺憾的走了。
    旁邊青年看看那幾張小票，笑道：“老弟一個人能吃這麽多？”
    趙蠻把盤子一推：“大家一起嚐嚐，我第一次來，不知道好吃不。”
    四人頓時興奮，原來是外地人，這尼瑪不需要客氣，紛紛動筷子。當然，不能白吃，話要到位，辦不辦另說。
    “老弟，過來辦什麽事？需要幫忙盡管開口。”
    “認識錢海龍嗎？”
    “呃。”四個青年被肝尖噎了一下。
    一個始終沒說話的青年開口了：“龍哥沒有不認識的，老弟和他很熟？”
    “嗯。他在縣城嗎？”
    “這個不清楚。”青年說完，又趕緊補充說：“我可以帶你去他家看看。”
    “先吃飯，我叫趙蠻，你怎麽稱呼？”
    “崔明華。”
    菜都端了上來，再加上錢海龍的麵子，眾人越發熱絡。
    趙蠻很快打探出了鄭玄的消息，卻又不著痕跡，好似他什麽都沒問，都是崔明華自己說的。
    吃完飯之後，趙蠻沒用崔明華帶路，隻是問了錢海龍住址，然後走了。
    黑暗之中，他迅速找到了鄭玄家。
    這是一棟臨街磚瓦房，家裏居然沒人，門上掛了一把鎖。
    這種彈子鎖太原始了，也就能防這個年代的人，趙蠻拿出一根鐵絲，還有一把修收音機的小螺絲刀，先用螺絲刀別住鎖孔，這當然是轉不動的，隻是為了讓鎖芯受力。
    然後鐵絲捅進去，看看哪個彈子卡住，導致轉不動，就捅哪個。
    一共才幾個？十秒就打開。
    他進屋關門，快速搜尋了一遍，也不知道是不是藏的太嚴實，趙蠻沒找到一分錢。
    他也沒在意，默默地等候。
    很快，鄭玄開門走了進來，進門先喊了一聲：“怎麽不開燈？”
    說話間進了裏屋，伸手拉燈線，哢噠，燈亮了。
    “你是誰？”
    鄭玄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陌生人。
    趙蠻輕聲道：“你派虎哥殺我，不知道我是誰？”
    鄭玄臉色劇變，忽然探手摸向腰間！
    他可是巡捕房的人，身上常年帶著家夥。
    但可惜，趙蠻後發先至，先扣住了他的手腕，一個反擰，把他按在炕上，另一隻手掐住脖子，恐怖的力量讓鄭玄毫無反抗之力。
    趙蠻淡淡地問：“你老婆孩子哪去了？”
    鄭玄渾身一顫，“和她們無關。”
    “好，我給你個機會，拿錢買命。錢在哪？”
    “我沒有錢。”
    “千萬別後悔，我送你一家下去團聚。”趙蠻掐住脖子的手開始用力。
    鄭玄頓時臉色發紫，他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的不怕死，而且崩潰來的很快，根本不假思索：“我給錢！”
    “錢在哪？”
    “在炕洞裏，拿掉大鍋才能摸到。”
    趙蠻忽然鬆手，鄭玄以為放過他了，哪知道起身才發現，一把消音器槍指著他的頭，這才是真的殺人！
    噗！鄭玄栽倒，趙蠻順手把他收入空間。
    然後從冰涼的炕洞裏掏出一個壇子，打開一看，裏麵全是各種票證和現金，少說有三四千，趙蠻感慨，一個正直的巡捕怎麽可能賺這麽多錢？鄭家沒有一個不黑啊。
    他隻把錢票收入空間，壇子留下。
    然後把虎哥三人的屍體扔在地上。
    給人一種感覺，鄭玄殺人之後，攜款潛逃。
    最關鍵的是，如果法醫檢查，這三人確實是剛死的。
    這一點才要命。
    趙蠻迅速離去。
    他來到了錢海龍的家，敲了敲門。
    很快，門開了，一個中年女人探頭問：“你誰？”
    “阿姨，我是趙蠻，找海龍有點事。”
    “趙蠻？這麽耳熟，你等一下。”
    過了一會兒，錢海龍衝了出來，看見趙蠻就哈哈大笑：“大哥，有什麽事需要小弟效勞？”
    他的態度看似熱情，其實暗示了一件事，趙蠻不夠資格登堂入室。
    趙蠻有數了，那兩罐虎血不足以讓錢老板高看一眼，他好整以暇地笑道：
    “我想賣熊膽，不知道晚上有沒有人收？”
    “藥店肯定要，但晚上沒人，都關門了，就算找到主任家也沒用，錢在會計那裏。”錢海龍遲疑著，不知道是否應該買下。
    “行了，我自己解決。”趙蠻說完就走了。
    錢海龍沉默許久，感覺很不妥，兩罐虎血沒換來任何人情，但人家毫不在乎。
    越是不在乎錢的人，越可怕。
    可背後傳來他媽媽的聲音：“海龍，你做的很好，你爸說這個人很危險，讓你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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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錢海龍敷衍，心中一直琢磨如何挽回。
    可他萬沒想到，挽回的機會，都沒過夜。
    錢玉麟帶著一身的酒氣，剛走進家門，立刻把兒子叫過來：“趙蠻有沒有來找過你？”
    “來過。你怎麽知道？”錢海龍驚疑不定，把經過講了一遍。
    錢玉麟臉色嚴峻了。
    思索許久，緩緩地說：“鄭玄的老婆回家，發現家裏死了三個人，又找不到鄭玄，反倒藏在炕洞裏的錢不見了，一急之下就報了警。”
    錢海龍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隱隱聽出了弦外之音，這事可能是趙蠻幹的，否則不可能進門就問。
    他趕緊問：“鄭玄為什麽不見了？”
    “現場給人的感覺，是鄭玄殺人之後，攜款潛逃。”錢玉麟的表情有些古怪。
    錢海龍明白了，幹脆地說：“爸，這肯定是鄭玄幹的，有證據的事情，為什麽要懷疑呢？栽在趙蠻頭上，對我們有什麽好處呢。”
    錢玉麟慢慢笑了：“你小子別瞎說，我可沒說栽趙蠻頭上。但鄭魁找到我，要我做主，他斷定是趙蠻幹的。”
    “這個簡單，鄭家四兄弟死了三個，已經是牆倒眾人推，索性一起拿掉。”錢海龍眼中露出狠辣。
    錢玉麟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選擇：“這事我不好說話，你叮囑一下，讓巡捕房尊重證據，實事求是，不要被鄭魁非理性情緒幹擾，盡快結案。”
    錢海龍立刻去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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