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蠻開著摩托車翻山越嶺，暢快無比。
    見到孫紅兵的時候，發現他眼珠子都紅了，邊防的摩托可沒法在山上開，更何況還有雪。
    孫紅兵也沒忘記正事，打手勢示意別出聲，然後讓偵察兵檢查摩托車，是否有竊聽器。
    趙蠻在孫紅兵耳邊說：“情況有變，我要立刻寫一份報告。”
    孫紅兵嚇一跳，趕緊給他拿過紙筆。
    趙蠻就趴在車座上寫了一份報告。
    孫紅兵快速看了一遍，緊張思索著，把他拉到遠離摩托車的位置問：“你覺得索菲亞是怎麽回事？”
    趙蠻沉吟了一下，他這一路在就在想這個問題：
    “這應該是內部利益之爭，索菲亞是被瓦西裏摘了桃子。最關鍵的是，瓦西裏要問的問題，可能涉及軍事了，否則沒必要亮明身份，大家繼續裝糊塗多好。”
    “噢。你認為索菲亞這條線斷了？”孫紅兵擰著眉頭問。
    “不。索菲亞不可能斷，他們兩個派係的力量是差不多的，索菲亞不可能沒有還手之力，否則還能鬥到現在？我有一種預感，我們很快就會見麵。”趙蠻平靜地說。
    孫紅兵陷入思索，他是純粹的投機心理，有點懷疑趙蠻這麽說，是怕上麵卸磨殺驢。
    偵察兵檢查完畢，搖了搖頭。
    趙蠻上車啟動，飛快開走了。
    回到家中，先把歡呼雀躍的楠楠抱進車鬥，然後帶著老婆孩子轉了一圈，整個小隊都羨慕的咬牙切齒。
    “這王八犢子，自從當了隊長，不知道撈了多少錢。”
    “別說了老婆，隊長看過來了，趕緊笑。”
    “哈哈哈，趙隊長，大妹子，哎呀呀，這摩托車真漂亮。”
    “我也攢錢買一個，對了，在哪賣啊？”
    趙蠻一一打著招呼，就看誰的表情苦大仇深，牢牢記在心中，這都是禍根，隻要有機會就順手鏟了。
    馬上進入蠻荒時代，吃苦不能致富，吃人才可以，心善的都被淘汰，凶殘的才能生存。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自古如此。
    趙蠻開著摩托回到家中。
    楠楠兀自賴在摩托上不下來，兩人索性留她自己在那玩耍。
    “老公，我們是不是有點太奢靡腐化墮落了？”張翠有些擔心地說，她總感覺那些女人的笑容有些恐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放心吧，這摩托是拉貨用的，我們的塑料廠需要合成樹脂，讓吳巧兒開著摩托去采購，然後你再看，大家都覺得可以接受了。”
    張翠點頭，她知道那女人是克格勃，無論怎麽做都代表軍方的意思，不是她能說話的。
    到了晚上。
    趙蠻拉著野豬回來，和高正義完成交易後說：“以後我每天要三百斤香腸，沒問題吧？”
    “行。”高正義滿口答應，又低聲說：“我開著你的摩托車，帶著吳巧兒采購原材料沒問題吧？”
    “當然。我待會吃完飯，教你倆怎麽開，以後你倆隨時可以用。”
    “太好了。”高正義說完覺得不對，趕緊掩飾一下：“這樣我們的塑料廠就可以投產了。”
    趙蠻卻心中警惕，這隊長不會變成克格勃吧？
    晚飯後。
    趙蠻開著摩托車到了曉曉家，高正義、吳巧兒、曉曉和弟弟聽見聲音都一起迎了出來。
    曉曉的弟弟叫冬冬，才十二歲，羞怯靦腆的像個姑娘，目光之中完全是孩童般的不諳世事，在姐姐推了一把之後，才怯怯地叫了一聲：“哥，謝謝你。”
    趙蠻笑了，這妥妥是曉曉逼著他說的。
    趙蠻讚許地拍拍冬冬的肩膀，把香腸塞在他手裏說：“你和姐姐先回去吧。”
    曉曉知道他們要學車，乖巧的帶著弟弟回屋去了。
    “我先來！”高正義摩拳擦掌。
    趙蠻開始給兩人講解，吳巧兒靠著他認真地聽著。
    其實挎鬥摩托比兩輪摩托簡單，至少不用考慮平衡，唯一需要的就是路麵經驗。
    高正義先嚐試了一下，沒問題，畢竟是年紀在這，很穩。
    隨即殷勤地讓給吳巧兒。
    吳巧兒上車起步，轉了一圈回來，竟然比高正義開的還好。
    趙蠻斷定吳巧兒學過，隻是沒有多少駕駛經驗，他笑道：“你們先練著，車就放在你們這裏，我先回去了。”
    連續兩個‘你們’，說完就走了，仿佛為了給兩人提供方便，絕口不提明天去供銷社的事。
    他斷定巧兒會單獨找他澄清的。
    果然，他這一走，吳巧兒心中咯噔一下，可不能讓趙蠻誤會。
    她連忙對高正義說：“你先練吧，我明天再練，這大冷天沒必要兩個人都挨凍。”
    說完進屋去了。
    高正義有些失望，但轉眼就被開摩托車的興奮取代。
    這才是男人該有的東西，他開著摩托車，一路兜兜轉轉，越走越遠。
    吳巧兒卻悄無聲息的出了門，來到了趙蠻家。
    趙蠻聽見狗叫，又走了出來，仿佛看見嫂子，客氣地問：“需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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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巧兒有些羞赧地說：“我不願意和高正義在一起，你可以單獨教我嗎。”
    “噢？”趙蠻好似有些意外，想了想，說：“這樣吧，我明天再開一輛摩托回來，你跟我去一趟供銷社。”
    “行，那我明天過來等你。”
    吳巧兒露出甜美的笑，她感覺進展不錯，趙蠻把她當自己人了。
    她趕緊又趁熱打鐵：“你有什麽需要拿到縣城去賣的山貨，可以交給我，我保證給你做好。”
    趙蠻猶豫了一下，問：“你賣過熊膽嗎？”
    “賣給藥店就可以，比供銷社價格高。還有虎骨，你應該有吧。”她伸手指了指正在院子裏拉伸晾曬的虎皮，意思我沒打探你的秘密。
    趙蠻點點頭，“確實有。但我都留著喂狗的。”
    吳巧兒一陣肝顫，你家狗可真值錢啊。
    但隨即明白，趙蠻可能不知道價格，她連忙說：“等我打聽清楚價格，回來告訴你。這虎皮你要賣嗎？”
    “虎皮可不賣，供銷社收才三十元，太便宜了，如果有賣的我都買了！”趙蠻用力一揮手，以示堅決，多少都要。
    “你認為虎皮的價值嚴重低估？”吳巧兒好奇。
    趙蠻露出讚許的笑容：“虎皮的價值遠超貂皮，價格便宜的原因是，它們的客戶不同。
    虎皮的客戶是不固定的收藏家，你很難遇到，可一旦遇到，多少價格都有可能。
    而貂皮的客戶是固定的廠商，渠道是固定的，價格也就固定了，除非貨幣貶值，否則永遠這個價。”
    吳巧兒追問：“那你認為虎皮多少錢能賣？”
    她就想把虎皮賣了，彰顯自己的能力，賣出去也很簡單，隻要確定了趙蠻的心理價位，直接交給克格勃。
    可趙蠻卻說：“多少都不賣。你先想想呂不韋是怎麽富可敵國的，想明白了你才能成為企業家。”
    說完進屋去了。
    吳巧兒驚得脊背冒汗，趕緊轉身，抹了一把額頭：“瑪德，呂不韋是誰？可千萬別露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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