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眾人已經熟絡起來，很自然的轉入正題。
    孫滿林率先問：“老弟，你覺得內地有什麽投資機會，比較適合我們？”
    “餐飲啊，吃飯是最賺錢的。”趙蠻想也不想地說。
    馮永翔立刻質疑：“我看過一份美林的分析報告，從龍國的經濟總量，人均收入分析，不足以支撐高檔酒店和汽車行業，你說的賺錢是做什麽？”
    他可是新鴻證券的實際控製人，自己家有銀行，趙國瑞那個經理不過是馮家的打工仔，馮永翔才是操縱股市風雲的真正莊家，他父親是金融家馮景喜，更是金融大鱷。
    趙蠻聽完笑了，眾人頓時感覺到了一絲淡淡的嘲諷。
    “你覺得，外國人能搞懂龍國嗎？”趙蠻問。
    馮永翔慎重地說：“應該有參考價值吧。”
    趙蠻哈哈大笑：“外國人至少有一件事他們搞不懂，就是麵子，什麽叫麵子。
    龍國是人情社會，講究的就是一個麵子！辦什麽事都得請客吃飯，弄懂了這個，才可以預測未來，否則完全是胡說八道。
    高檔酒店和汽車行業，都將是未來二十年最賺錢的行業。這和人均收入毫無關係，賺錢的原因就四個字：公款消費！
    從上到下，隻要有權，就是公款消費！
    你的酒店，隻要能讓客人感覺有麵子，不分什麽東北菜還是粵菜，關鍵在你是不是最好的粵菜，是不是最好的東北菜。隻要有一樣東西你做到第一，哪怕你的酒樓最高也行，你想不賺錢都難。”
    眾人豁然開朗！
    這簡直太通透了，勝過無數分析報告。
    王德灰又問：“餐飲我能理解，汽車靠公款消費，能成為最賺錢的行業？”
    “當然。你不會不懂什麽叫麵子吧？我再具體一點，你賣的汽車，裏麵看不見的發動機不重要，麵上能看見的長短才重要，所以你賣的轎車一定要比別人長。”
    “好吧，我懂了。”王德灰一拍額頭。
    哈哈哈，眾人大笑。
    趙蠻又調侃了一句：“人情社會需要什麽樣的汽車？你們想過沒有？”
    眾人被問的一愣，都思索起來，這顯然和麵子無關，而是實際需要。
    “送禮。”趙世增對這個最敏感，脫口道：“需要大後備箱的汽車，送禮和收禮的人都方便，這才是加長好賣的真正原因吧。”
    趙蠻讚道：“不愧是天天送禮的人。”
    眾人豁然大笑。
    趙世增順口問了一句：“你能搞到熊掌這種資源，為什麽不做酒店呢？”
    “我要做酒店，就離死不遠了。”趙蠻有些感慨：“你們覺得，龍國還缺一個做酒店的人嗎？做酒店的還敢這麽囂張？那不早讓人拍死了，誰也罩不住我。”
    眾人明悟，看來他在內地不是一般的囂張。
    趙世增又問：“我最喜歡投資房地產，你覺得內地有機會嗎？”
    “房地產的機會在香江。”趙蠻這句話，讓眾人眼睛一亮，想起他買香江地產股票的事，這就對上了。
    “你的根據是什麽？”趙世增追問。
    趙蠻感歎道：“咱們今天哪說哪了，不要往外傳了，根據就是來自內地的買家。這個和公款消費無關，當計劃經濟轉向市場經濟，腐敗就開始了，而且越演越烈，這是誰也擋不住的。”
    眾人頓時心領神會，這個問題再談就不體貼了，孫滿林換了一個話題：“老弟，你準備做什麽生意？咱們大家一起出錢，合夥做一下。”
    趙蠻笑道：“你們肯定都不行。”
    眾人頓時驚訝了，我們這麽多人都不行？看來不是差在錢上。
    王德灰試探著說：“你是要做高科技？”
    “高科技確實是我的目標，但起點未必是高科技，可能隻是一個很簡單的產品，先把錢賺了，然後不管繞了多少彎路，最終走向的都是高科技。”
    “既然起點隻是個簡單產品，我們為什麽不行？”王德灰不解。
    趙蠻悠悠笑道：“第一，高科技和傳統行業是兩回事，傳統行業可以合夥搞，因為那是靠規模賺錢。
    但高科技企業不是，它靠的是眼光，和對未來需求的精確把握。
    一個不存在的產品，僅憑構想，要做出來，研發投入巨大，風險也巨大。
    最後要麽成功，要麽血本無歸。
    你們都屬於傳統行業的人，本身對高風險是排斥的，我不想聽見任何雜音。
    第二，高科技企業要想做大，必須股權激勵，靠發工資是不行的。
    我的企業所有股權，都隻能由員工持股，獎勵給貢獻巨大的研發人員，最終目的是全員持股。不是這個企業的人，不允許持股。如果誰想離開，把股權留下。
    第三，你們做企業的思路是上市套現，對吧？但我的核心企業絕不會上市，永遠不會上市，拒絕任何收購，金融資本別想控製我。
    當然，我說的是核心企業，不包括控股子公司，資本市場的好處我是懂得的，玩轉金融魔方，才能快速成長。所以，我的起步很可能就是，先收購一家虧損的上市公司做為子公司，但現在還沒發現合適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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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頓時歎為觀止，趙蠻的格局之大，簡直匪夷所思，偏偏他展露出的能力，足以支撐他的構想。
    ……
    回到家，吳寒匯報了一件事：“有個青鐵警司打電話，約你吃晚飯，他特意強調就你們兩個人，請你務必賞光，地點在福緣酒店8號包房。”
    唐雲頓時感覺夢幻一般，這一頓接一頓的有人請吃飯，而且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讓她真有一種步入上流社會的感覺。
    但她也明白，這全靠趙蠻支撐，並不是對她的認可。
    而且如果不是她的背景，香江是很排外的，外人很難融入本土商圈。
    趙蠻想了想，確定青鐵沒有惡意，不請唐雲可能是涉及到黑幫，再聯想到今晚十二點約定的大規模械鬥，他隱隱猜到幾分。
    隨即給青鐵回了一個電話，結果接電話的是助手，他很客氣地說：“趙先生，青鐵還沒回來，但他有過交代，趙先生以後有什麽吩咐一定照辦。”
    這態度就很不一般了。
    “我和唐雲想辦兩本商務護照，對香江又不熟悉，不知道能否幫忙？”趙蠻試探了一下。
    “沒問題，今晚吃飯的時候我給您送去，照片我會去照相室取，您就不用管了。”助手也不含糊，直接展示了一下能量，並且取照片這句話，暗示了他知道趙蠻的一切行蹤。
    “謝謝。”趙蠻掛了電話，他確定青鐵有求於他，很可能是想解決兩個幫派械鬥的麻煩。
    隻是他想不明白，青鐵解決不了的事，為什麽斷定自己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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