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蠻思索再三，放棄了曹藝。
    以那幕後人的道行，曹藝很可能不知道他是誰。
    反倒曹藝消失之後，會牽扯到趙蠻身上。畢竟這傳呼的線索太明顯，一查就知道了。甚至可能被那幕後人利用，讓井方找他麻煩。
    忽然傳呼震動。
    他看了一眼是陌生號，便找個電話亭回了過去。
    “誰打傳呼？”
    “猜猜我是誰。”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帶著戲謔。
    趙蠻有點無語了，你丫又不是小姑娘，這樣惡心人好嗎？
    他根本沒猜，直接掛了電話。
    然後上車開出沒有多遠，傳呼又震動起來，還是那個電話，但這次加了個小號：999.
    這是香江的緊急電話，包括火警、匪警、醫療急救等所有情況，都是打這一個號碼。
    很顯然，這表達的意思是：緊急。
    “那就讓他急吧。”趙蠻自語。
    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一遍，這次換了一個小號，佳寧集團的股票代碼。
    趙蠻猛然笑了，原來是陳青鬆那個騙子，難怪這麽賤。
    但他猛地反應過來。
    剛到香江就買佳寧集團的股票，讓陳青鬆懷疑趙蠻認識他，所以詐了一下。
    想明白之後，趙蠻又找了個電話亭，回了過去。
    “陳青鬆，你最好有事，我沒時間陪你玩。”趙蠻直截了當。
    “我要跟你合作。”
    “沒興趣。”趙蠻掛了電話。
    這次陳青鬆再怎麽打傳呼，趙蠻都不回了。
    過了一會兒，趙蠻覺得好像不對，仔細檢查傳呼記錄，發現中間夾了一個青鐵的電話。
    “陳青鬆這個王八蛋！”
    “差點耽誤事！”
    趙蠻罵了一句，趕緊停車給青鐵回過去。
    青鐵低沉地聲音說：“有一群紅色高棉的雇傭兵，從深水埗的貨運碼頭偷渡入境，但沒發現周偉國，不知道和他有沒有關係。接應的人是和勝和的紅棍大飛，把他們安排在服裝市場旁邊的一棟唐樓裏。”
    “很好。”趙蠻掛了電話。
    他飛快的把車開回家，出來坐上出租車到了無人之處，悄然換了衣服，又拿出了私家偵探的鈴木摩托車，戴上頭盔，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深水埗，是香江的貧民窟，這裏小攤販很多，街道狹窄破爛，老舊唐樓密集，住在這裏的很多都是偷渡過來的，有越楠人，也有內地人。
    趙蠻的摩托剛停下，一個黃毛古惑仔便走過來。
    “什麽人？你找誰？”
    “私家偵探，我找一群外來雇傭兵，見過嗎？”
    “那是大飛哥的朋友，你找他們幹什麽？”
    趙蠻哪會和他廢話，直接催眠，下達指令：“帶我找到他們。”
    黃毛乖乖轉身走向一棟樓。
    趙蠻把摩托停在樓下，跟隨上了二樓，黃毛抬起手剛準備敲門。
    趙蠻閃電般一個手刀，哢嚓，黃毛消失。
    他精神力延展開來，很快發現屋裏的情況不對，十二個人，看起來都是精銳，絕不是黑幫能比的，可是，他們都沒有武器！
    但此時已經別無選擇，趙蠻敲了敲門。
    “誰？”裏麵傳來一個聲音。
    “周偉國。”
    門立刻開了，顯然他們知道周偉國是誰。
    裏麵的人看到趙蠻，立刻察覺不對，但已經晚了。
    趙蠻的精神力越來越強大了，瞬間全部催眠。
    然後關好門，開始審訊。
    “從哪來？”
    “簡樸寨”
    “任務是什麽？”
    “聽從周偉國指揮。”
    “周偉國哪去了？”
    “他坐郵輪走的，我們不是一條船，不知道他在哪。他給我們的指令就是下船有人接應，住下之後不準暴露，等候命令。”
    “你們的武器在哪？”
    “我們沒帶武器，周偉國說他有武器。”
    趙蠻明白了，周偉國當然有武器，他這麽做是對的。
    這些雇傭兵隻是偷渡還好說，有和勝和罩著，警民一家親，但要帶著武器入境，那肯定不是來打小鳥的，惹出事都是井方的麻煩，所以青鐵很可能立刻翻臉，和勝和也不好使。
    “大飛怎麽安排的？”
    “他說會按時送飯過來。”
    趙蠻想了想，除了等沒別的辦法，他重新下樓，把摩托車推進樓裏，確定沒人看見又收入空間。
    然後回到二樓，關好門，讓眾人都坐下等待。
    閑著也是閑著，他繼續問。
    “你們都會中文？”
    “不，隻有我一個人會。”
    “你一個雇傭兵，怎麽漢語比香江人都好？”
    “我是周偉國的保鏢，不是雇傭兵。”
    “噢。”趙蠻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狼群裏混進一隻哈士奇，這就是在賭城逃走的那個保鏢。
    “周偉國和你分開的時候，化妝了嗎？”
    “沒有。”
    “那他用什麽名字上的郵輪？”
    “應該是蔣興，這是在柬國新辦的護照。”
    趙蠻拿起桌上的電話，給青鐵打了一個傳呼。
    很快電話回過來，趙蠻說：“幫我查一下郵輪入境名單裏，有沒有蔣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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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青鐵掛了電話。
    等了十分鍾，又打了過來：“有。但沒有引起井方注意，不知道去向，你要繼續查嗎？”
    “不用了。”趙蠻掛了電話，他怕打草驚蛇，不如繼續等。
    直到天黑。
    趙蠻隱隱感覺不對。
    自己的破綻太大，恐怕已經暴露。
    但他不準備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找，讓周偉國先出招就行了。
    他就不信，周偉國能放棄。
    敲門聲響起，趙蠻精神力一掃，發現是送飯的，便淡定示意保鏢。
    保鏢打開門，外麵四個小弟搜尋的目光，讓趙蠻明白了，確實瞞不過去了。
    果然，放下盒飯之後，一個小弟開口問：“剛才那兩人呢？”
    保鏢心中多了一個念頭，回答：“都走了。”
    “噢。”小弟沒有再問，四個人都走了。
    趙蠻示意眾人正常吃飯，不能暴露他的存在。
    然後他獨自拿出地三仙吃了起來。
    四個小弟走到另一棟樓之中，見到了大飛。
    而大飛身邊站著一個青年，正是去而複返的周偉國。
    “大飛哥，屋裏隻有十二個人，他們說那兩人都走了，可我們誰也沒看見出來。”
    大飛和周偉國對望了一眼，都驚疑不定。
    “他們沒有被脅迫？”周偉國問。
    “沒有。”
    “你檢查臥室了嗎？”
    “沒有。”小弟有些尷尬，他也不敢查啊。
    周偉國凝重地說：“他們肯定被脅迫了，趙蠻應該躲在臥室，十二個人都不敢動的原因是沒有武器，說出被脅迫，當場就得死。”
    大飛倒吸了一口涼氣，“門是開著的，他們連跑的勇氣都沒有？”
    “沒有人比趙蠻的槍法更好，他能五秒之內，擊斃十頭狼，用的僅僅是半自動步槍。那十二人不可能一起衝出房間吧。”周偉國表情嚴峻。
    大飛瞠目結舌，已經脊背冒汗，這是槍神啊，這事怕是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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