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培慧終於問了一句：“蠻哥，你真是在內地長大的嗎？”
    趙蠻心中莫名感慨，內地都什麽形象啊，和文化沙漠差不多了，他淡淡地道：“這東西還能作假？你沒感覺我有一種紅小兵的氣質嗎？”
    “哈哈哈。”包培慧被他逗得大笑。
    包媽媽終於回過神來，然後拉著趙蠻的手，一臉欣慰地說：“很好，我覺得你們倆真是越來越般配了。”
    趙蠻頓時尷尬了：“伯母，我有老婆孩子。”
    “嗯。我就問問啊，你們那邊娶倆老婆判幾年？”黃袖瑛一本正經地問。
    包培慧頓時羞的無地自容，媽媽這是霸王硬上弓啊，太丟人了。
    趙蠻晃了晃，穩住，嘿嘿幹笑：“伯母，我根本沒聽說過誰敢娶倆老婆，這比流氓罪還嚴重，估計槍斃都是輕的，倆老婆一起槍斃才正常。”
    黃袖瑛含笑點頭：“原來這樣，我就是問問，來吧，吃飯吧。”
    她根本沒當回事，規矩都是給普通人定的，誰敢槍斃包家閨女試試？
    而且根本用不著重婚，這裏暗箱操作的空間太大了，關鍵還是要確定趙蠻老婆孩子的下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找不到才是真的麻煩。
    三人走到餐廳坐下吃飯。
    黃袖瑛仔細詢問趙蠻都愛吃什麽，趙蠻無奈，估計說完了下次還喊他吃飯，他又不能說喜歡吃東北菜，因為那全都是野生動物，純屬給人添麻煩。
    最後隻能說喜歡燉菜。
    黃袖瑛點頭：“東北苦寒，都習慣吃燉菜，這我是知道的。”
    隨即話鋒一轉，詭異地問：“你對黑幫怎麽看？”
    趙蠻有點摸不著頭腦，但也懶得想，隨口答道：
    “黑幫並沒有那麽惡，隻是不加修飾而已，喊打喊殺，罵爹罵娘，每個人都是一副老謀深算，但又算不清楚的樣子。真正的惡是那些頂著學者的名頭，卻做著斷子絕孫的事。比如那個姓馬的學者。更悲哀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錯在哪。”
    黃袖瑛果然被趙蠻的話術帶歪了，忘了黑幫，直接問：“你認為控製人口是錯的？”
    “治國之道，堵不如疏。所有的堵都是錯的，都是製造災難，麻煩並沒有消失，隻是轉移到了別的地方崩潰。
    真正需要做的是疏，人口多是好事，是優勢，糧食不夠不是人多的錯，而是因為禁止百姓創造財富。
    我們需要做的，隻是把堵住財富通道的手鬆開就行了。
    雖然現在放開了一點點，但遠遠不夠，靠這點放開就想解決問題，不可能。
    打個比方說，你可以讓老母雞下蛋，你也可以燉了老母雞吃肉，但是，你不能把老母雞燉在鍋裏，還讓他下蛋，這就過分了……”
    趙蠻滔滔不絕的講了半天，他並不認為這是做無用功，包船王可是能和高層對話的。
    黃袖瑛第一次感受到趙蠻的格局，這種大道至簡的思想顯然來自道家，這讓她深感驚訝，同時也更加喜愛，這可比那三個女婿強太多了。
    她又問：“你收購星島報業，是想涉足正治？”
    趙蠻搖頭：“不是。搞那個就是浪費生命，攪屎棍已經夠多了，我可不去摻和。另外，我收購的是東盛電子，昨晚已經和胡彪完成了交易，我現在持股29，周一會在星島日報上刊登公告。”
    包培慧大感意外，“你不是說收購報業嗎？”
    “我和胡一仙已經達成合作，沒必要再收購了。”趙蠻隨口解釋。
    黃袖瑛點頭，看來是胡一仙幫著趙蠻收購的東盛電子，隻是不知道這代價是什麽，她試探著問：
    “胡一仙肯幫你，要價不低吧？”
    “也不算什麽，資源互補而已，我喜歡這種雙贏的交易。”
    趙蠻當然不會提虎血，那是給自己找麻煩，他現在已經不需要靠賣血賺錢了。
    反倒花錢就能買到虎血，會降低虎血的價值，類似東盛電子這種交易，才是用在刀刃上。
    包培慧立刻調侃說：“你的稀缺資源就是地三仙了，她不會是要這個吧。”
    “當然不是。我的優點還是很多的，隻是你沒發現，等過幾天你就知道了，多看看星島日報。”趙蠻高深莫測的笑道。
    母女倆心領神會的一笑，再不追問。
    黃袖瑛又換了一個問題：“你為什麽一定要做高科技呢？那個門檻很高。”
    “什麽叫門檻？能力夠了，那就是門；能力不夠，那就是檻。我要的就是這個門檻，我能進去就行了，其餘人都擋在外麵不要緊的。”趙蠻肆無忌憚地說。
    黃袖瑛莞爾，年輕真好，銳氣十足啊。
    她悠然起身道：“你們兩個吃吧，我去休息了。”
    說完獨自走了，把空間留給女兒吧。
    包培慧笑吟吟地說：“蠻哥，我知道你能吃，你使勁吃吧。”
    趙蠻給了她一個‘還是你懂我’的眼神，然後把一桌子飯菜一掃而空。
    包培慧都驚呆了。
    她隻是表示一下體貼，沒想到趙蠻真這麽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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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再回想昨天那四個菜，盛情就沒那麽濃了，那是給他自己準備的。
    包培慧有點牙癢癢，此恨綿綿無絕期……還算不上。
    “蠻哥，你都會什麽樂器？”
    “無所不能。”
    包培慧：“……”
    許久之後，她才緩過一口氣，悍然拉著趙蠻的胳膊說：“我想聽你彈鋼琴，來吧。”
    趙蠻悠然跟著她走到客廳，鋼琴就放在角落裏。
    包培慧示意他坐下。
    趙蠻根本沒彈過鋼琴，但這道理就和寫毛筆字差不多，隻要識譜就行了，樂譜就擺在麵前。
    他隨手翻了翻，找了一篇致愛麗絲，就這個他最熟悉，他會用吉他彈。
    但他卻對包培慧說：“我先看看你的水平。”
    包培慧噗嗤笑了，她可以肯定趙蠻沒彈過鋼琴，就看他裝到什麽時候。
    然後包培慧坐在鋼琴前，開始輕靈地演奏起來。
    趙蠻精神力籠罩，進入一種奇妙的狀態，每次他動用精神力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學什麽都是過目不忘，心中所想，手上就能呈現。
    一曲彈罷。
    包培慧笑盈盈地起身，“蠻哥，你看我的水平還行嗎？”
    “不錯。”趙蠻也不知道她啥水平，隻感覺缺點靈魂，那不是水平問題，而是情感經曆的蒼白。
    趙蠻泰然坐下，精神力籠罩鋼琴鍵，緊跟著十指輪動，優美的鋼琴曲在指尖流淌，正是致愛麗絲。
    包培慧驚訝的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她萬萬沒想到，趙蠻不但會彈，而且如此深情飽滿，這是她自己苦練多少年，都沒找到的感覺。
    原來這世界上真有天才，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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