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蠻怎麽也沒料到，第一個回來的不是孫紅兵，而是吳巧兒。
    摩托車剛停在院子裏，趙蠻已經迎了出來。
    “換了一萬。”吳巧兒笑吟吟地把手中袋子遞過來。
    趙蠻有些訝異，打開袋子看了一眼，確實是人民幣，他問：“你怎麽換這麽高？”
    正常匯率就是一比一，但這地方哪有正常渠道？黑市還有陪你白玩兒的？
    “我找何永亮換的，我說是趙蠻的錢，他嚇得趕緊給錢，生怕給少了。我也奇怪，他怎麽這麽怕你？”吳巧兒俏皮地問。
    趙蠻不經意地笑了笑，隨口敷衍：“我找他換過兩次全國糧票。”
    至於把何永亮的妹夫打殘了，又把上門找事的妹妹打一頓，那都是小事。真正原因是得罪趙蠻的人都消失了，把何永亮嚇壞了。
    吳巧兒趁著熱乎，一臉笑容地說：“蠻哥，我在這也沒什麽發展前途了，繼續跟著你創業好不好？”
    “哦。”趙蠻認真地看著她，意味深長地說：“跟著我的人，需要絕對忠誠啊。”
    吳巧兒心中狂震，她忽然有一種直覺，趙蠻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回想起第一次見麵時候的冷言相對，她終於明白了，其實她當時什麽都沒做錯，隻是暴露了身份！
    這一瞬間，她發現自己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不知道多少回！
    以趙蠻的殺伐果決，當時肯定是想幹掉她。
    隻是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趙蠻又改變了主意。
    然後她就發現，自己被逼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坦白？
    後果是生存還是毀滅？
    她不知道答案，但她知道隱瞞肯定會失去機會！
    吳巧兒不愧是受過訓練，決斷能力遠超同齡人，僅僅三秒就做出選擇，她靠近趙蠻身邊低聲說：
    “我是克格勃派來的燕子，任務就是接近你，跟在你身邊。但我剛才說要跟著你，是真的想跟著你，我想永遠跟著你，擺脫克格勃，讓你主宰一切。”
    “你如何證明？”趙蠻反問。
    “比如那一萬盧布，我可以找克格勃的人換。但我想遠離他們，所以去找了何永亮。”
    趙蠻點點頭，又換了一個問題：
    “有一件事我沒想明白，克格勃的燕子都要接受坐愛技巧的訓練，要和每一個教官做那事，徹底抹去燕子的羞恥心。可你好像還是初女？”
    吳巧兒頓時臉頰暈紅，心中萬分慶幸，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他，趕緊繼續坦白：
    “如果目標是西方人，確實如此。但如果目標在龍國，而且計劃是嫁給龍國人，那樣的燕子是不行的，龍國男人都有處女情結……但你說的技巧我確實學過，隻是沒碰那層膜。”
    說完便羞愧地低下了頭。
    這已經極為大膽的賭注，她完全可以不說最後一句，這顯得自己很幹淨，但她選擇了絕對忠誠，她認為忠誠比完美重要的多。
    趙蠻忽然醒悟，克格勃抹去燕子羞恥心的真正目的，是防止叛變！
    一個初女是很容易因為男人叛變的。
    隻要還沒進去，心態就不一樣。
    誰進去，誰占領。
    “哈哈哈，老弟你終於回來了！”孫紅兵老遠便一陣大笑，先打斷趙蠻和燕子的密談，他一眼就看出兩人站位不對，這關係和以前不一樣了。
    趙蠻也敏銳地察覺孫紅兵的意圖，但他卻渾不在意，他根本沒打算隱瞞。
    吳巧兒乖巧地說：“蠻哥，我先回去了。”
    “嗯，待會我去看曉曉。”趙蠻點頭。
    吳巧兒迅速走了。
    孫紅兵終於到了近前，緊張地問了一句：“她說什麽了？”
    “她坦白了，她是克格勃的燕子，想擺脫克格勃跟著我。”
    孫紅兵十分意外，“那你怎麽說的？”
    趙蠻白他一眼：“我還沒說話呢，就被你攪和了。”
    孫紅兵卻鬆了口氣，低聲嚴肅地說：“你可別自己做主，這太犯忌了，必須先報上去，上麵批準你這麽做才行。”
    趙蠻卻心中冷笑，葛興陽那王八犢子，怎麽別扭怎麽來，等他批準？草。
    但他也沒有反駁，隻是笑了笑說：“我會回京城親自請示。你也不用隱瞞這事，該怎麽匯報就怎麽匯報。另外，我需要一架戰鬥機送我去京城，你一起報給唐天放就行了。”
    孫紅兵不知道趙蠻經常幹這事，憑感覺是不可能，他很認真地問：“你讓戰鬥機送你一個老百姓？”
    “不，我現在不是老百姓了，我是資本家。”趙蠻認真糾正。
    “臥槽，你還不如老百姓！”孫紅兵眼珠子差點飛了，“資本家還敢提這要求？”
    趙蠻嘿嘿笑道：“你早晚有一天會相信，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是錢不夠多。”
    孫紅兵不屑地反問：“請問消滅蘇國，需要多少錢？”
    趙蠻很認真地回答：“你選錯了目標。正因為有蘇國，我們才有發展的機會，否則解體的就是我們。什麽叫世界霸主？誰老二我打誰！”
    “好吧，消滅大漂亮需要多少錢？”
    “需要先賺錢，所以要改革開放。”
    哈哈哈，孫紅兵大笑，他感覺自己贏了：“我回去匯報，等我消息。”
    說完快速走了。
    趙蠻立刻給老婆一個傳感：“你倆在家別弄太大動靜，我把門鎖上，去看看咱爸。”
    張翠在炕上點頭：“好。”
    李蘭英愣了一下：“我問你啥時候生兒子，你好什麽？”
    張翠笑道：“媽，剛才蠻哥說把門鎖上去看爸爸，你沒聽見。”
    “噢噢噢，那行。”李蘭英徹底放心了，至於自己沒聽見，那很正常。
    趙蠻從空間之中拿出一把鎖頭，直接把門鎖好，確保隻有自己能打開，這才開著烏拉爾摩托趕到曉曉家。
    吳巧兒飛快地打開門，等趙蠻進來趕緊關上。
    “蠻哥，曉曉姐弟都去上學了。”吳巧兒一臉無辜地說。
    趙蠻一笑：“你現在立刻和你的上級聯係，說我已經識破了你的身份，但我希望和克格勃握手言和，答應的兩千萬盧布我會照付，並且把你留在身邊，作為我們雙方溝通的橋梁。不過，你需要通過蘇國的渠道去香江，不能從龍國走，你最好立刻就走，免得夜長夢多。”
    “明白。”吳巧兒眼中有了期待的光芒，輕聲說：“蠻哥，給我打上你的烙印吧，我想現在就成為你的人。”
    趙蠻微微搖頭：“那你就走不動了。”
    吳巧兒臉頰一熱，“好吧，你先走，我要去吳國棟家，他就是我的上級。”
    “對了，他真是你堂哥嗎？”
    “不是。我是孤兒，從小就在克格勃的秘密基地長大，始終隻有代號沒有名字，直到我接了這個任務，成了吳巧兒。蠻哥，如果你不喜歡這個名字，可以給我換一個。”
    趙蠻微笑搖頭：“不用，這個名字很有意義。”
    說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