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玉開口說道：“我想養一條龍。
    但我不知道怎麽養，本來想問問陳主任有什麽辦法的。
    但他不在，就這樣了。”
    方醫生聽完後，眉毛擰在了一起。
    這都是什麽問題啊。
    妄想症嗎？不對呀，林白玉的病曆上，沒有寫過是妄想...
    方醫生隻覺得好麻煩。
    自己根本就不是這患者的醫生。
    根本就不了解詳細的情況，隨便的開口給出回應，恐怕會鬧出麻煩，也會讓陳主任後麵的工作難做。
    “恩...”方醫生坐在辦公桌後麵思考著。
    林白玉看他一動不動。
    站起身。
    走到後麵。
    後麵有個飲水機。
    林白玉從下麵取出兩個紙杯，倒了兩杯熱水。
    一杯給自己，一杯給這方醫生。
    林白玉勸道：“方醫生，你放輕鬆點。”
    說吧，林白玉右手往自己的病號服裏去伸。
    方醫生看著這一幕畫麵，如臨大敵。
    這姿態，就像是美國電影中拔槍的手勢一樣。
    他要掏出什麽？方醫生這麽想著。
    剛準備再被辦公桌再給舉起來。
    但又一想，門外麵還站著小張護士呢，他又不得不提起點自己的膽量。
    隻見林白玉從自己的病號服裏，掏出了一個紅本本。
    紅色的本本上，燙金的寫著三個大字。
    精神症。
    這東西...本院裏病人幾乎人手一本。
    林白玉將精神證打開，露出了自己的二寸頭像。
    然後他向方醫生問：“醫生，你覺得我是神精病嗎。”
    “嘶。”方醫生如臨大敵。
    在這個情況下，就證明患者對於自我身份提出了質疑，還有自我意識的活躍...
    這個問題如果處理不好，是會鬧人命的。
    這條人命，不和患者的，就是自己的...
    想到此處，方醫生的額頭，冷汗又流下來了。
    門外小張護士還站在那裏。
    但方醫生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我搞不定，我真的搞不定這個患者呀。
    要老命了。
    怎麽開口就是送命題...”
    坐在小板凳上的林白玉很有善意的說：“一般我問這個問題，陳主任都會問我，能讓我先抽支煙嗎。”
    “然後，他就會問，你為什麽會這麽樣想。”
    “這樣子的話就避免了患者，會因為這個問題而造成思維過激的可能性。”
    “接著我就會回答為什麽，不過在這個時候有一個注意的點，因為你要問的準確些，你需要將患者往好的方向上引，能夠讓他們描述出真正的問題，也是一名精神科醫生重要的任務之一。”
    “然後在這個時候陳主任......”
    林白玉一邊講解陳主任如何做的，一邊教眼前的方醫生。
    他們兩個人足足的在裏麵談論了二十分鍾。
    林白玉將一次患者谘詢，硬生生的開成了醫生座談會。
    隻不過開會的人不是陳主任，是他的患者。
    林白玉將到最後，問：“你會治療我了嗎。”
    “奧~~”方醫生像是突然收到了二十年的內力，恍然大悟似的，“明白了。”
    “林同學，你來說一下你為什麽來這裏吧，一定是有些別的原因吧。”
    “恩！”林白玉評價道：“你這句話說的，有內味了。”
    陳主任就是這麽講話的。
    林白玉：“我想養龍，然後朋友們說，龍這種東西你是需要從魚開始養的，然後一點點的喂資源。
    再讓他躍個龍門才能成龍。”
    “哦哦。”方醫生摸著自己的下巴，“原來你是想要養個寵物啊。”
    精神病院是有規定的，某些患者是被允許養寵物的，而且寵物在某些時候還可以提高患者的精神。
    這是一種好事。
    因為一個正常人，又或者說想要好好對待自己人生的人，是願意付出的，是願意讓自己的生活多出些真善美的。
    方醫生讓林白玉等一下。
    他自己一個人出了辦公室。
    過了許久。
    方醫生從外麵抱回來一個魚缸。
    魚缸內有一尾金色的小魚。
    “林同學，這個怎麽樣。”
    林白玉看了一眼這條小魚，勉強道：“還行。”
    方醫生感覺很高興，因為終於可以送走這個麻煩的病人了。
    林白玉抱著這個魚缸離開了三樓，走回到了自己的666號病房內。
    林白玉將魚缸放在了桌子上。
    張雪顏沒有在屋子裏，他們去參加討論會了。
    林白玉一個人坐在病房間裏。
    盯著清水中的金魚看。
    他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方醫生還給了他一小包魚飼料。
    “也許...是因為我沒喂它呢。”
    喂一下，或許就會增加眼緣了。
    林白玉這麽樣想著，拆開了那一包飼料。
    魚飼料是紅色的，林白玉捏出很小的分量，然後丟進了水裏。
    看著水中的金魚。
    林白玉還是沒感興趣，這條魚在林白玉的麵前很活潑，可林白玉就是對這金魚喜歡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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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提不起勁。
    林白玉看過張雪顏拚圖的時候樣子。
    那種神情，那種興奮趴在床上樂此不疲的感覺。
    那才是林白玉想要的。
    可是養這一條小金魚，自己卻怎麽都沒感覺。
    看著遊著的小金魚，林白玉隻覺得心煩，想要將這一條小家夥給連水衝進馬桶裏。
    眼不見、心不煩。
    林白玉決定，參加今天下午的討論會。
    總之寧願參加討論會，都不願意和這條金魚玩。
    二樓休閑區，最裏麵有二十多張椅子。
    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一處。
    在最前麵，小張護士正在開心的講話。
    林白玉姍姍來遲。
    在角落抽出一把椅子，然後走到張雪顏的身旁。
    張雪顏向身旁的人請求挪一下。
    咯吱、咯吱、咯吱...
    兩三個人都挪動了，給林白玉讓了個位置。
    但明明位置都已經夠大了。
    更遠一點的人還是故意的挪動椅子，並且讓凳腿，在地上磨出擱置、擱置的聲音，以此來打斷小張護士的講話。
    他們寧願挪凳子都不想再繼續聽小張護士說話。
    小張護士看他們這樣，也是覺得頭疼。
    雖然自己是護士，應該要認真的對待自己的工作還有患者。
    但是人心都是肉長的，自己的性子也不能磨光掉。
    小張護士對著自己的同事說道：“算了算了，別討論什麽正能量了。
    我自己都累了。”
    “那怎麽辦月月姐？”
    “放點新聞吧，他們挺愛看的，要官方媒別是自媒體。”
    “行。”
    在所有人的中間。
    那一台屏幕突然點亮了，明顯的能感覺到所有人的頭都抬了起來。
    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屏幕上。
    短頭發的，顯得很穩重的女主持人，對著鏡頭談吐清楚的開始念稿。
    “最近，我國發病人數急劇上升。
    專家猜測這不是一次流感或者病毒，而是一次毒咒！
    類似於蠱毒一類的大範圍的毒。
    如果有奇人看見這一條新聞，還請與我國監法司取得聯係。
    一方有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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